人在高空中极速下降直至开伞的过程中,心跳会有一个上升再下降的过程。
可是月见里不这么觉得,他突然发现原来急速下坠时心跳加速的感觉是如此迷人。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不想开伞,仿佛只要一直这样下坠下去,他就能追上阔别已久的父母。
不过在最后一刻,月见里还是拉了伞,和降谷零一起安全落地——落海。
“你的右手……”
远远已经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降谷零把到嘴边的“学长”咽回去,忧心忡忡看着月见里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的衣服。
“没事。”
月见里摆摆手,“你看,不影响活动,应该问题不大,就是看着吓人,都不疼。”
“不疼?”
降谷零狐疑,毕竟月见里报喜不报忧前科累累。
“真不疼。”
月见里晃晃胳膊,眼睛都不眨一下。
降谷零疑虑未消,但朗姆派来的接应已经靠近了,他只能暂时作罢。
“其他人呢?”
“嗯?”
“你们是说那三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月见里反应极快,“死了。”
“死了?”
接应者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月见里之前被琴酒扔进实验组的原因代号成员人尽皆知,从他口中听到“死了”,这个词,可信度着实不高。
“真的死了。”
降谷零接上了月见里的剧本,“回去之后我会和朗姆大人解释清楚。你看——”
他指向月见里的右肩胛,“净帮倒忙,本来很顺利。”
这人知道降谷零是朗姆身前的头号红人,态度瞬间好了不少,“波本的话我自然相信,看来真的是那几个家伙本事不够。”
“知道就好。”
伤口虽说不疼,但那些流出来的血却是实实在在,时间拖的有些久,月见里嘴唇发白,有些头晕。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脚下虚浮的眩晕感,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在海上漂了几天,又被塞进集装箱“偷渡”入境,回到基地的时候月见里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白了。
朗姆本打算把两人一同留下再来点“精神训话”,“杀鸡儆猴”,但是降谷零主动说要和他解释飞机上的意外,他索性顺水推舟,让月见里去医务室把肩膀收拾一下。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想要救那三个家伙,斯皮亚图斯也不会受伤。”
朗姆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他,“你似乎对他态度有些变化?”
降谷零微微把头别开一些,声音听上去依旧咬牙切齿,“哼……飞机解体前,他拉了我一把。”
朗姆了然,波本虽说是个看谁不爽就不给对方好脸色的脾气,但同样不喜欢欠人人情,斯皮亚图斯可能救了他一命什么的,他就想用实话实说来还这个人情。
“这样啊……你是说——”
“朗姆大人。”
朗姆的话被一位白大褂打断,他的身后跟着面色不妙的月见里。
“发生什么事了?”
降谷零回首,把两人截然相反的表情尽收眼底:
月见里神色僵硬,白大褂一脸兴奋。
他心里瞬间咯噔一声。
“斯皮亚图斯右臂的痛觉神经废了。”
月见里右手还攥成拳头,心底盘算着要怎样向朗姆继续证明自己的价值——组织不论是谁,都不会好心收留一个废物。
朗姆短时间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让他继续说。
“他受伤的位置里脊柱很近,链接右臂的运动神经没断,但是也相应受损,这种伤害并不好医治,日后很有可能会影响他右手的灵活度。”
月见里纵使看不到这家伙的脸,也慢慢从对方难以抑制的兴奋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劲。
“那他的脊椎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伤害出现在他的脊柱上。”
降谷零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样吗?”
朗姆停下了摆弄扳指的动作,缓缓抬起头——脸上是和白大褂如出一辙的激动和兴奋。
“斯皮亚图斯?”
“我在。”
“你不是说,想变得更强吗?”
“……是。”
“这是个好机会,”
腐朽的声音里带着恶意的蛊惑,“你想要吗?”
月见里撩起眼皮看向坐在桌子后的老人,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他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松开了,说,“想。”
“很好,乖孩子。”
朗姆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轻挥挥手,让白大褂带着月见里离开。
“……他又要干什么?”
直到两人脚步声消失,降谷零重新面对朗姆,“斯皮亚图斯想要变强?”
“动物总有欲望和软肋,”朗姆继续拨弄着他的扳指,“欲望无穷无尽,软肋割舍不断。”
他笑着,像是在形容自己的宠物,“尤其咬过人的狗,必须要栓紧了。”
“是吗……不过这家伙似乎没有理由这么,贪心?”
“你错了,波本,”朗姆并没有因为降谷零的错误而恼怒,相反,他觉得自己找到牵制月见里的法宝,正洋洋得意,“那对夫妇就是他的欲望之源,他想要报仇,就需要力量——没有上限的力量。”
“他现在已经很疯了。”
“他要绝对力量,所以他答应去参加实验组的情感剥离项目,抑制杏仁核、前额叶皮层的活性,调节下丘脑的神经系统……剥离掉那些累赘的情绪,他只需要愤怒就够了。”
“……”
降谷零一时无言,不知道这究竟是月见里自己的选择,还是求生的唯一路径。
“那和疼痛有什么关系?”
他稍微定下心神,状似无意间随口一提。
“疼痛会带来不必要的情绪波动,消除疼痛同样是稳定情绪的必要措施。”
“……哈。”
半晌的沉默后,降谷零扯扯嘴角,“真是疯子。”
看朗姆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丢下了这句话。
不知道是在说谁。
.
诸伏景光一行人带着那一批无辜乘客也顺利降落,他们之中除了一个倒霉孩子坐上冲锋艇后不知道怎么又摔回海里,“幸运”被水母蛰了一下,其他人完全能用“完好无损”来形容——当然,和月见里大打一架的赤井秀一并不算在内。
“正好我要去警察厅,和你们顺路。”
看着载着游客的冲锋艇朝着远处的船驶离,赤井秀一终于把那一张快泡发了的易容撕了下来。
“嗯?……我联系一下。”
诸伏景光没直接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让同事拿卫星电话。
“不过那些人你们打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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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办?毕竟也算是国际事件了。”
“这个……”
诸伏景光正想说我也不太清楚,黑田长官就只有一条“会有一些小意外,是我们的人”的短信,其他他也一无所知。
“这个……交给我们吧。”
“?!”
突然横插进来的一个声音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诸伏景光枪都掏出来准备拉保险了,结果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掐住了手腕枪口朝天。
“等等等等——”
说话的是先前那个突然出手帮了月见里的神秘男人,诸伏景光想要挣开,惊讶地发现对方手劲大得可怕,自己第一时间甚至没能动弹。
“你看起来和和气气那么好说话怎么也……啧。”
他一手控制着诸伏景光,另一只手在枪口的团团包围下不慌不忙摸进自己的高领打底——
又是一张易容。
诸伏景光简直无语,怎么?这架飞机是什么易容派对吗?!
“你是谁!”
不过他易容一撕,也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
“别激动小伙子们——给你们上司打电话。”
他说的是“你们”,眼睛却只看着诸伏景光一个人,“顶头上司。”
诸伏景光甩甩酸痛的手腕,上面几个指痕清晰可见,多半是要肿了,他抬手阻止身后的同僚,冷声道:“电话。”
这家伙,要找椎川和光。
赤井秀一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感觉自己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这人太危险了。
他快速把对方上下打量一通,意识到就算是动手,短时间内一对一自己不一定能赢。
“赤井家的小子——”
男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掌心朝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你老妈和你妹妹还在东京打听你死哪儿了,稍微安分一点吧小子。”
赤井秀一瞬间歇了所有的心思。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情况?
毕竟他们家的关系复杂程度可能一张表都解释不清。
但是更多的话男人也没兴趣说了,只是一个劲催促诸伏景光打电话。
椎川和光在电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应了声好,让他们一块把人带回来,剩下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诸伏景光没办法,只好带上两位补票人员一起飘回了东京。
他们回到警察厅时正好是深夜,过了身份核验诸伏景光就带着两人直奔椎川和光的私人会客室。
还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身边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此刻非常、非常的迫不及待。
他在迫不及待什么?
这个问题在几人与椎川和光见面的刹那得到了解答。
“好久不见,cari?o. ”
什么?!什么玩意儿?!
刚从南美回来的诸伏景光瞬间瞪大了眼睛。
“……”
椎川和光居然是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无奈神色,无比自然地给了男人一脚。
“迪戈,说正事。”
被踹了一脚他也不恼,先是笑着和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做了自我介绍——“迪戈·福田·波旁·德·维拉弗兰卡,我的名字,叫我迪戈就行。”
下一刻,他脸上笑容消失,看向了椎川和光。
“Cari?o ,他一点也不好。”
会客室里前一刻还算轻松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