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庭记得当初与万和中的人做戏潜入赌庄之前,莫夜寒将所有随身的东西都交给了方长冉保管,只随身带了一柄匕首和几瓶常见的伤药。
“也是在兽穴中寻的。”莫夜寒说完,又补言道,“就在那条金色海虫的旁边。”
因上次探洞险些遭难,莫夜寒与李寒庭便花了些时辰回忆那晚的种种,列出了些今后探洞需要准备的防身物件。
能够帮助呼吸的器具自是不能少,莫夜寒选了蒲圆。还有便是为了防止被海水冲击落在远离岩堡的海中,这需要一条绳索,让二人能够将一头固定在岩洞中,不至于迷失在海中。
莫夜寒与李寒庭在兽穴中寻找材料。
李寒庭看到了兽穴中一条金色海虫的尸体。
本来海虫是极为常见的妖兽,赌庄的人应该并不稀罕,但金色的海虫十分少见。物以稀为贵,或许正因如此,它的尸体才会出现了兽穴中。
海虫身体柔软,死后可以伸缩,且坚韧无比。
他从前就听过白潮乡曾有用海虫做绳的记载,若按用途论,这便是最好的材料。然而,他与莫夜寒在这条金色海虫尸体旁立了半天,就是没人伸手去拿。
这兽穴之中的妖兽残骸从何而来,二人再清楚不过了。
“罢了。”最终,李寒庭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东西即便拿了,用的时候心里也不踏实。我们还是另寻他物吧。”他说着,绕过那海虫的尸骸,朝着一旁的石洞走去。
而莫夜寒则在海虫尸骸旁的石洞里,看到了被压在石牛皮下方的银藤。
“想必是当初用来捆石牛皮的吧。”李寒庭听了莫夜寒是如何找到这条银藤时,如是说道。
“还有这个。”莫夜寒接着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
石头表面上有无数彩色的斑点。
“木津果?”李寒庭道。
木津果并非陆地树木的果实,而是海底一种植物的果实。它表面柔软非常,内核坚硬,遇水便结冰。
木津果成片的海底,经常有鱼群经过,啃食木津果表皮。遭到啃食的果皮破裂露出内核,便会有冰霜附在核上。远远看去,海中浮着一块块冰晶,好似一块块白色的宝石般美丽。
“有了它就能造冰了。”李寒庭道,“只是木津果自身有股香气,石龟若是识出这味道,知道这其实不是冰块,就不会开门了。”
莫夜寒道:“这是兽穴中找到的唯一可以制冰的东西,只能试试了。”
“大不了还用上次的办法就好了,我……”李寒庭话说了半句,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好在莫夜寒没说什么,似乎没听见他这半句话一样。
李寒庭斜着眼睛瞟了她许久,才松了口气。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看他们如何避开众人耳目混入洞中。
说起来,夜间赌庄之人多数在休息,正是好时机,但偏偏洞口有人把手,若这样算起来,白日或许机会更大些。只是莫夜寒白日里要驯化妖兽,突然间消失不见,被人察觉也是麻烦。
想到这里,李寒庭不由得叹了口气,伸直前爪,一副无力的样子趴在桌子上:“东西都备好了,可眼下却不知怎么进洞。”
“我想等入夜时寻个机会进去。”莫夜寒道。
李寒庭立起身:“要等到老庄头派你守夜那日吗?”
莫夜寒摇头,道:“万大人和长冉不日就会到白潮乡,此事不宜拖太久,不能让兵兽司的人一直在白潮乡空等。入夜时分后堂的大门关闭,人和妖兽都要各归其位,之后,守夜的人和妖兽才会进入后堂。”
“这中间的空挡?你打算利用这间隙进入洞中。”
“嗯。”莫夜寒道,“探洞不知要花多久,若有一整夜还稳妥些。白日里,赌庄的人见我总不在驯兽场必然起疑。只有夜间可以做这事。”
前些日子,她每每通过后堂返回岩室,都会留心观察后堂之中守卫的情况,对于每夜守夜的人数、妖兽以及守夜人进入后堂和清晨离开后堂的时辰了如指掌。
正好可以寻间隙避开这些入潜入洞内。
“无论是否探得洞中情形,第二日都可趁着守夜人离开时混进后堂,如此是最不易被人发觉的。”她看着李寒庭,道,“狸兽善于隐藏,应当也最能察觉周围人和妖兽的动静吧。有你帮我,我想我能避开他们。”
“你这下总算没有落下我。”李寒庭道。
莫夜寒说的没错,狸兽能善于隐藏自身,原因之一便是能很早察觉周围人或兽的动静。
为莫夜寒当这个哨兵,他最合适不过了。
“既然决定了,就赶紧收拾收拾。”李寒庭将桌上那些东西装入莫夜寒随身带着的布袋中,“我们明日就行动。”
第二日一早,莫夜寒带上李寒庭与行云,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随身携带,依旧前往兽穴驯化千足兽与悬耳。
两只妖兽已与莫夜寒熟识,莫夜寒所下的指令,都一一配合。只有那仍旧在兽穴中养伤的裂鼓,见了莫夜寒仍有敌意,伤势恢复的也慢。
一整日驯兽,曲迁和兰霜偶尔出现。兰霜往往不说话,装作同自己的侍兽无意路过,实则在观察莫夜寒的一举一动。
曲迁则不同。每当莫夜寒训练悬耳时,他总是靠近些,认真听莫夜寒给悬耳施下的指令,偶尔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太慢了。”见莫夜寒仍在教悬耳点燃火把,曲迁面上尤其不悦,“悬耳异能不够出色,如今还只能点燃这样的消消火把。若是火焰够厉害,那日裂鼓早就活不成了,何以只被烧伤了喉咙?”
莫夜寒回道:“若是太急,怕妖兽失了分寸,恐会伤人。”
曲迁直摇头:“你还是快些吧,这样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上得了赌局?”
李寒庭觉得有些奇怪,就连老庄头和庄老板都不曾催过莫夜寒,曲迁看着倒比他们都着急。他难道不曾想过,接手一只尚未被完全驯化的妖兽是很危险的事?尤其是这妖兽还是性烈的悬耳。
他摇摇头。果然,赌徒都没什么耐性。
莫夜寒倒是好性,无论曲迁如何着急,甚至言语相激,她都不为所动,甚至会耐心解释。说出来的理由也让人无法反驳。
“罢了,你好自为之吧。”终于,曲迁被耗尽了耐心,悻悻离开。
刚好“路过”的兰霜则微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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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不经意的将头偏向一边。
临近入夜时分,驯兽场只余下莫夜寒一人。她算算时辰,比往日更早些送了千足兽和悬耳回兽穴。
将要离开兽穴时,千足兽却一反常态的用触角勾住了莫夜寒道的手臂。
“红角?”莫夜寒停下脚步,回望着千足兽。
只见千足兽伸出另一只触角,探向她腰间。
“好聪明的妖兽。”李寒庭叹道,“红角应是发觉了你所带的东西与往日不同,或许怕你离开吧。”
“是吗?”莫夜寒道。
虽然可让红角听从自己的指令,但莫夜寒毕竟不是红角的主人,对千足兽的习性并不完全熟悉。
听李寒庭这样说,她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布袋,又拍了拍红角的触角:“你放心,明日我还会回来。”
红角闻言,撤回了自己缠着莫夜寒手臂的那只触角,将伸出另一只触角顶进莫夜寒的掌心。
莫夜寒愣住了。
待红角将触角移开,她摊开手掌。
“冰石?”李寒庭眼见认了出来。
红角挥舞着触角,似乎在肯定李寒庭的判断。
“我看这下,你可不必担心木津果打不开石龟的嘴了。”李寒庭道,“冰石在石龟眼中与冰块无异,它必然分不出其中差别。”
言罢望向红角,一脸惊诧:“它到底如何知晓你需要这东西,又如何知晓你要去何处?天天待在这兽穴中,这些冰石它又是从什么地方寻来的?实在是太神奇了。”
莫夜寒将冰石收进布袋中,温柔的抚了抚千足兽悬在空中的那只触角,道:“红角,谢谢你。”
千足兽将触角都收回来,蜷在身体四周。
莫夜寒带着李寒庭与行云走出兽穴,来到了后堂。
后堂之中仍有两三人走动。莫夜寒放慢脚步,假装朝着石屋所在的洞口走过去。
“除了这几人,四周没别人。”李寒庭道。
莫夜寒微微点头,目光不停地扫过那几人,见那几人已经走到她身前,朝着回石屋的方向去。她停下脚步,俯下身,伸手在行云背上安抚一下。
行云便走在莫夜寒前面,挡住了通往石屋的洞口。
莫夜寒快速拍了下行云的脑袋,一转身闪进了凌兽巢穴所在洞内,隐在石柱背后。
行云则独自朝着石屋洞口内走去。
“有人来了。”她肩上的李寒庭突然道,“赌庄老板住的那个洞口,那里面有人出来。”
莫夜寒小心看过去。
不多久,便见老庄头从赌庄老板所住的洞口出来。
似乎是听到些动静,老庄头扭头看向一旁洞口,见到一条银虎的尾巴消失在通往石屋的洞口内。
后堂中,守夜的人逐渐聚集过来。
老庄头指了指莫夜寒藏身的洞口,道:“今夜守夜,你们看好。”
“快走吧。”李寒庭见到老庄头身后的炽虎,道,“今夜又是那炽虎守夜,咱们离洞口太近了,万一被发现了就遭了。”
莫夜寒慢慢向着洞内的方向后退。
直到退到了黑暗之中,才转过身,朝着洞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