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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司南引皇城,茶会钦天师(1)

作者:moneymoney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贡眉的战马都有登记,不外借,雪千秋只好找鹿元吉。鹿家人吃完饭就睡了,鹿元吉泡好脚躺在床上看他的书,听见营帐被拉开,手一松,书砸在脸上,伪装睡着。


    “鹿元吉。”雪千秋跨到床边,拿开鹿元吉脸上的书,鹿元吉双眼紧闭,雪千秋见过他睡着的模样,知道他在装睡。


    床上的人没反应,永远喊不醒装睡的人。


    这人不吃点苦头绝不会醒过来。雪千秋凝出一手冰倾倒在鹿元吉脖颈,凉得床上的人立即弹起,跳下床抖去身上的冰,蹿到雪千秋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手中的笔戟笔尖对准雪千秋暗红色的左眼,滴下一滴墨,“雪域领主,今日账,今日算。”


    完好无损的右眼闪着泪光,雪千秋疼得捂住左眼,墨汁从指缝中溢出,另一只手推开鹿元吉,鹿元吉蹿到雪千秋身后,笔戟在他斑白的头发上划过,“这一笔,算刚刚你戏弄我。”


    “这一笔,算你将我卖入花船。”笔戟在雪千秋发丝上游走,鹿元吉念叨着旧账,“这一笔,算你过去给我的几掌。”


    ……鹿元吉落下最后一笔,“这一笔,算你偷走我的坐骑。”


    “滚吧。”鹿元吉丢开雪千秋,插回笔戟,跳上床,拿书盖脸。


    门口看戏的道童嗑着南瓜子,“他们两个又在谈情说爱。”


    倚着木柱的夫子抓走一撮南瓜子,“你又在造谣。”


    雪千秋花白的头发被染成墨色,他掀开帐门,看戏的道童赶紧躲到一边,冰冷的手抓住他后颈的衣领,道童原地奔跑,右手后移,“雪施主,我这里有刚晒好的南瓜子,送你了。”


    雪千秋转过道童身体:“替我算一卦,金叶日后补上。”


    道童:“卦阵不在身边,你放开我,我去拿卦阵。”


    雪千秋松开道童,道童一溜烟儿跑走,夫子把剥好的南瓜子一起丢进嘴里,“我师弟只修逆颜道,驭器术,最多做做饭、配配药,不会算卦卜命,你之前欠他的药钱还没给,他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千秋,你被骗了。”


    “他不会算卦!”在百色,雪千秋明明见过道童卜卦,城儿说在广陵也是道童卜卦连接两个时空。


    “他平时做的最多的事不是吃饭就是做饭,他才不会花时间在这掉头发的事上。”夫子拍去瓜子皮,踮起脚尖搭在雪千秋左肩,“大半夜的,去哪儿啊?”


    “皇城。”清风观的三道士一个比一个难缠,雪千秋拿下夫子的手。


    “他的鹿慢,我有更快的办法。”夫子连走三步,超过雪千秋。


    雪千秋是有事到皇城,他到皇城去做什么?


    夫子读懂雪千秋的表情,后退着走路,“小元吉在找第一世的紫流星,而第一世的紫流星在皇城,我要先一步找到她,同小元吉做笔交易。”第一世死在皇城,却想不起因何而死,我要去皇城寻找死因。


    第一世里夫子死在皇城,他不能去,雪千秋一步跨到夫子面前,劈下手刀,夫子来不及呼喊,倒在雪千秋肩头,雪千秋把人放在营帐外,生了一堆火才去找鹿。


    鹿元吉的鹿全身雪白,在夜里极易辨认。鹿角上挂着两个布袋,一个布袋里放着深红色的肉干,一个布袋放着一筒茶,雪千秋回头看向明蓝色的营帐,嘴硬心软。


    夜里琴音不断,雪千秋翻上鹿背,眺望远处的战火,这次离开,下次见面,只能是对手,不论是广陵、还是巨鹿、亦或者是蜀楚。


    七府永为敌手,谁也无法阻拦。雪千秋勒紧缰绳,奔向夜里。


    北地在最北边,皇城在腹地,即便是不眠不歇,也得要半个月。雪千秋跑出百里,跳下鹿,取下鹿角上的肉干、茶水,暂作休息。一个黑影突然从身后跑过,雪千秋转身,黑影消失不见。


    平静的夜里掀起一股邪风,眼前的空地出现满地移动的金色卦阵圆图。


    七府之中只有蜀楚的清风观修道,了然来去无踪,道童靠吃药,是夫子。


    他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卦阵图满地乱跑,雪千秋试着喊了声“夫子”,移动的卦阵图快速移动,围着雪千秋各占据一个方位,挤出一个大圆来。鹿察觉不对,快速跑开。圆内全是雪千秋看不懂的符号,正中间的位置多出一把符文砌成的勺子,绕着雪千秋旋转。


    司南。


    夫子要做什么?


    勺子停下,夫子枕在勺柄上,“千秋,又见面了。”


    夫子被雪千秋打晕,身体里的墨生可没晕,雪千秋一走,他钻出夫子身体,掐他人中,唤醒夫子。


    雪千秋没成想在这里会遇见他,脑子转得极快,“我同鹿元吉做了交易,我帮他找紫流星,你来晚了一步。”


    夫子:“人还没找到,就开始得意,千秋,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


    “你怎知不是?”雪千秋甩出一手冰,卦阵移动,冰洒在地上。


    夫子掸去身上的残冰:“这就生气了。不陪你玩了,再见。”


    司南卦阵瞬移,卷起疾风,消失在夜里,雪千秋还未来得及理好散乱的头发,卦阵又移回来,将他卷走,勺柄上上传来夫子的声音,“上次我困在书里,你来救我,这次我送你个人情。”


    雪千秋眼睫微颤,上次他引夫子进入鹿元吉书中,不过是想试探他的能力,却被他认作恩情。


    “不说话?”夫子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絮絮叨叨,“不说话也没关系,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刚刚看见飞过去的黑影了吗?那是我师弟,不知道这老小子跑哪里去,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到处乱跑……”


    若是雪千秋没猜错,道童应该是去皇城,过去的每一世里,道童都在。他记得所有的事,卜卦只不过是他装出来搪塞别人的假象,只不过,他去皇城做什么?


    司南卦阵能辩方向,夫子驭阵穿过百座城池,直入皇城,夫子刚想说“我们到了”,司南卦阵被莫名的力量拽入百道宫墙,停在屋内,卦阵静止,夫子与雪千秋对视,身上的衣袍宽大垂地,衣袍里的人却只有七八九岁,他们变成了幼童。二人的目光停在眼前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嘴角挂着不符合年龄的微笑,抬起双眸,盯紧雪千秋,“恭迎领主。”


    她早知我会来?她是谁?过去并没有她。雪千秋表面冷静,拱手作揖,“误入小大人府邸,我们这就走。”


    “领主一走,可就再也见不到雪王了。”小女孩语气老练,不像长相般幼稚。


    “小大人是在哪座山修道啊?”夫子瞧着底下的精致的卦阵,刚刚是她把我们引来这里,小小年纪,本事倒是不小。


    “你们可以称我为‘点师’。”女孩走几步,推开桌上的金属仪器,金属仪器散在各个方位,连成阵法,她拎出墙角的茶壶搁在桌上,盘腿坐在桌前,“我未曾入山,只修‘茶.道’,生火吧。”


    小屁孩架子倒挺大。夫子走到桌前,手指伸进壶底,跳上榻,弓腿坐下,“点点,你刚刚是用了什么道法把我们引来?”


    “你不必知道。”点师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茶包,取来布袋,倒进壶里,“雪王在上早朝,不知何时会下朝,干站着不如来喝盏茶。”


    雪千秋领会,走到夫子身边坐下,点师丢来两只乌黑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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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茶盏,“倒茶。”


    雪千秋拎起茶壶倒茶,“城儿是何时到的?”


    点师:“茶不言,食不语。”


    夫子坐立难安,掀开坐垫,竹席上留着发黄的茶水印记,看得出是某种符阵,“点点,你要留我们到什么时候?”


    点师背挺得板直,一手托着盏底,慢慢吹散热气,不理睬夫子。


    看样子只能等了。


    早朝大殿,雪王穿着新衣,身体摇晃,不停眨眼。从进入皇城,他就被人拖着换衣服,还没睡醒,就被人推入大殿上朝,一群人盯着他,赵公公轻推雪王肩头,雪王打着哈欠,揉亮双眼,左看右看。他的皇帝哥哥没来。没来就好。


    雪王双腿悬在空中,前后摇晃,睨着殿下群臣,“是谁在背后告我的状?”


    东方神甫、百色秦互看一眼,收回目光。


    “问你们话呢。”雪王肉手撑住坐垫,落在地上,往前几步,掀开纱帘,露出圆头圆身,“说,是谁跟我哥告的状?”


    东方神甫头微侧,看向柱子后的主人,“是臣。”


    “你?”雪王走到东方神甫面前,“抬起头来。”


    东方神甫听令仰头。


    “你……为什么要告我?”雪王挠头。


    东方神甫:“进谏乃臣的本分。”


    “除了我,你还告过谁的状?”雪王把玩东方神甫官帽上的垂缨。


    东方神甫:“殿内群臣。”


    “舅舅说背后告状的人不值得交往。”雪王丢下垂缨,“你姓什么,叫什么?”


    东方神甫眼珠转动,如实以告。


    “本王知道了。”雪王退回皇座,坐在地上,摸着坐垫上的金丝纹,打着哈欠,“我好困。”


    东方神甫看向柱子后,得到许可后叩拜雪王,带着群臣离开大殿,柱子后的人走到皇座,掐起熟睡雪王的脸颊,“养得倒是不错,满身都是肉。”


    赵公公:“客人在钦天府中等很久了。”


    古宋皇:“让他等着。”


    茶喝了一盏又一盏,点师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雪千秋放下茶盏。移动下榻,走向大门,横来一具甲胄拦去他的去路。


    甲胄眼如死水,露出的下半张脸似曾相识——紫流星。


    这是第一世里的紫流星。


    紫流星掷出手中的流星剑,掀飞屋顶,外面明明是白天,空出的屋顶确是黑夜。夜里星辰遍布,七颗最亮的星星连成勺,四颗分布在最北边,两颗分布在腹地,一颗独立,群星围绕,稍逊一些的星辰往七星移动,慢慢剥夺七星光辉。七星代表了七府,其他的星辰代表的是其他世家。


    雪千秋回头看向蘸取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点师,她是钦天府的天师。过去几世,雪千秋并未见过她,只听说她居一隅之地,知晓天下事。


    一隅之地指的是钦天府,她观天象,知晓世间事。


    桌上的茶水痕迹凝出剑形,雪千秋曾日夜佩戴此剑——金玉错。


    金玉错在蜀楚时断了,又带去百色,舟净和侍花郎突袭,雪鸢被雷劈入海底,金玉错也一同掉入了海底。


    点师画出来的金玉错是完好无损的,这次又要重铸剑身?


    屋顶的星辰变化,点师下榻,紫流星后退,让出道路,点师从雪千秋身边经过,跨过门槛,七、八岁的女孩样貌被成年女子取代,唯一相同的,只有那身衣服。


    点师等在门口。


    雪千秋跨出门,容貌恢复至以前,回头,年幼的夫子还坐在榻前饮茶,似乎不知道他走了。


    点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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