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流动,雪王、雪银舞、道童守着书,茶水饮尽,鹿元吉笑看了然,“道长哥哥还没想出救他们的方法?”
雪王指着书上的新出的人说:“漂亮哥哥,为什么你也在里面?”
雪王的夸奖甚得人心,鹿元吉心情大好,笑吟吟解释,“里面的人不是我,他们叫墨枷。”
书由内而外敷上一层薄冰,书内下着雪,黑色的屋顶被白雪覆盖,院子里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天门沪上止不住打喷嚏,音弦戛然而止,东方霸王停住脚,眼前空荡荡,没有雪千秋的踪迹。东方往前走几步,前方无阻碍。
天门沪上瞧着东方原地打转:“你确定这样能找到他们?”
音弦未断,东方霸王拉扯音弦,音弦绷紧,“他们就在附近。”
“舅舅!”雪王看着书里新出现的人一阵欢呼。
雪银舞:“他不是领主。”
东方、天门二人察觉身后有人,回头,瞧见雪千秋站在身后。
雪千秋一袭黑衣,光着脚,衣服松松垮垮,长发未束,散披在肩上,音弦缠绕在食指中指上,黑色的衣服上沾有不易发觉的血迹。
“这身衣服倒是和你很配。”天门沪上往前一步,手却被东方霸王拉住,“他不是雪千秋。”
“他手上有你的音弦……”天门沪上瞥见被血染红的音弦,止住脚步。
东方拨动音弦,确认眼前人手里的音弦是他分给雪千秋的那根。
雪还在下,说明真正的雪千秋还活着。“刀借我一用。”东方霸王夺走天门沪上手中的长刀,蓄力刺向眼前人。
天门沪上握刀,同样劈向雪千秋。
书外的鹿元吉趁机夺走书,拔下毛笔在纸上快速滑动,了然跨过桌子,越到鹿元吉背后,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抽走毛笔,鹿元吉被迫仰头,“哥哥出手真快。”
雪银舞抢走书,翻开书寻找刚刚那页。
片刻的功夫,书中多出许多墨枷,雪千秋手里多出一把长剑。本该占上风的东方、天门落于下风。
天门、东方背靠背而战,争取片刻的缓和,天门沪上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书中新添敌手,鹿元吉此刻应该到了客栈,拿到了书。未明失手了。东方霸王挥刀斩去一人,“他们是鹿元吉画出来的。”
墨枷不难应对,但胜在人多,明日还要参赛,如此下去,明日只会输。东方霸王把长刀丢给天门沪上,抽出护甲里的短刀,专心应对雪千秋。
墨色的双眸抬起,不见波澜,雪千秋抽剑,一剑劈来,东方抬手抵挡,刺中护甲,雪千秋顺势挥剑,刺中天门沪上的右臂,天门顿感四肢发软,双目晕眩,东方跨步接住天门沪上,突然,所有人定格,静止不动。
“哥哥长得好看,道法也厉害。”书外,鹿元吉拍手喝彩,“哥哥还收弟子吗?元吉甘愿为徒。”
道童:“要入清风观,必先缴纳万金。”
鹿元吉:“太贵了些,便宜点儿。”
“你也不瞧瞧我师兄是谁,我师兄可是十里八乡最俊的人,要拜他为师的人可以绕着古宋排成一圈,万金难买其好……”了然斥过去,道童悻悻闭上嘴。
了然拿起桌子上的书,找到百道夫子那一页,动手撕书,夫子突然倒地吐血,了然不得已停手。
鹿元吉背靠桌子坐在雪王身边,手肘撑着桌子,望着了然,嘴角微勾,“道长哥哥,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收你为徒,我倾囊相授,哥哥就能把他们放出来。”
书中找不到雪千秋的踪迹,还弄出个假冒的雪千秋,雪王正恼,用力推开鹿元吉,“你放舅舅出来。”
鹿元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乌四郎刀横在雪王脖子上,雪银舞紧张喝止。乌大郎、乌二郎扶起鹿元吉。
鹿元吉:“四郎,别吓着孩子。”
乌四郎收刀。
书中的人已经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抓着床幔站起。寒冷的天气让他清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还如此……衣衫不整。
百道夫子手捏山根,复盘前因后果。想到方才的梦境,夫子僵在原地,丢弃手里的床幔。
凌乱的床榻,撕破的床幔,倒地的桌椅,敞开的衣衫,梦境是真的?
寒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夫子浑身哆嗦,醒悟过来,捡起地上的衣衫,慌忙套在身上,拉开门,冷风彻骨,夫子彻底苏醒。
六月飞雪,千秋来了。
院子里的雪积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下去,留下三寸深的脚印。门口的柱子上留着几道划痕,看上去不像是刀劈的,像是被细线摩擦所致。
小将军也来了。
鹅毛大雪,单薄的衣服无法抵御严寒,百道夫子全身蒙着一层火焰,勉强能在雪中行走。
宅院失色,白的让人不安,夫子在宅院里打转,没找到其他人。
雪地里只有他的脚印,宅院寂静无声,推开大门,走入新的院落,却和之前的脚印重叠。夫子以指为刀,在木柱上留下一道划痕,逆着来时的方向走,照旧走入其他院落,预料之中的回到原点。
顺着道路走,不会有出路。百道夫子退回房间。
房间内的一切都是墨色,百道夫子捡起撕碎的床幔,上面明显留有干笔墨蹭上去的痕迹。同样,桌椅上也留有墨迹,这一切都是画作。
百道夫子猛然想起手腕上的墨绳。梦境之中的画面闯入脑海,墨绳一挑即断的景象挥之不去,夫子双耳红得可以滴血。揉着发红的手腕在屋子里寻找。
房间只是普通的卧室,一床一榻一屏风,除去凌乱不堪,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异样。人去哪里了?
画作?难道是在书里?
百道夫子结印召令,书上的墨迹从一页流到另一页,鹿元吉瞥过去,“夫子哥哥好本事。”
“我师兄学得百种道法,你这点难不倒他。”道童瞅了一眼,“师兄定能带着他们一起出来。”
鹿元吉突然抢过书籍撕下其中一页,隔断墨迹。
“坏东西。”雪王看着雪千秋所在的那页被撕下,攥紧拳头打在鹿元吉身上。了然拔下拂尘须捆住鹿元吉,三乌要阻止,鹿元吉一句“哥哥不会害我”,三乌停下脚步。了然搜出撕下的书页,里面的人跪地吐血,挣扎着站起。
鹿元吉:“书页和墨迹一体,道长哥哥撕了书页,等同断人命脉,千秋哥哥毫无生机可言,雪域群龙无首,届时,天下大乱,将会有新的雪域主。”
“啪”的一声,雪银舞的巴掌落在鹿元吉脸上。三乌上前抓住雪银舞,同样被鹿元吉眼神制止,三乌只得放开雪银舞。
鹿元吉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我相信道长哥哥定能想出办法救出千秋哥哥。”
跟着流动的墨迹,百道夫子走出宅院,看见满院的人站立不动,师兄也来了。
夫子穿梭其中,找到东方、天门、雪千秋三人。
认识雪千秋一个月,百道夫子还未见过他穿过黑衣,这人皮肤粗砺,墨迹全身可见,他不是真的雪千秋。夫子又仔细观察东方、天门二人,确认二人为真,为其解开禁锢。东方霸王没看见雪千秋的身影,询问夫子。
百道夫子陷于梦境,哪里知道雪千秋去向。别无他法,几人只得解开墨枷,威逼他交代雪千秋的去向。
和雪千秋拥有一样面庞的墨枷嘴硬如石,一字不吐,看戏般的看着百道夫子。夫子尽量挥去脑中的细枝末节,回想梦中的情景。
梦意正浓,突然闯入一人,梦境中的人与来者打在一起,久等不到人回来,夫子无端倒地吐血……从始至终,他没见过雪千秋。至于墨枷是何时出现,知晓他梦中的一切,夫子没有任何头绪。
几人找遍宅院,也没找到雪千秋的踪迹。威逼利诱,墨枷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书里的人倒地不起,雪银舞、雪王焦急地看着书页,不时求助了然。了然扫了书页一眼,反倒不急,坐下饮茶。
刀架在脖子上,墨枷冷静地拉好衣服,环保双臂看着几人,几人面面相觑,没有半点儿主意。
沉寂良久,百道夫子提议先出去,再找人,东方、天门默许。
“他想出来,没这么容易。”看戏的鹿元吉喃喃道。
如鹿元吉所说,三人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找到出口。
“坏东西,你放他们出来。”雪王拽着鹿元吉的衣领,吼道。
鹿元吉:“雪团子,这本书叫《纳新》,只进不出。”
白天被黑夜替代,桌上的茶水换了一壶又一壶,雪银舞、宋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鹿元吉沉沉睡去,三乌抱团挤在一起。
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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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辰永远停在未时,三人焦头烂额,墨枷趁几人分神,逃入转角,东方霸王抢先一步,追着黑色的身影跑进最初进入的宅院。前厅房门紧闭,墨枷不见踪迹。
来时,东方霸王记得前厅的房门是打开的。百道夫子、天门沪上跟随而来。
三人上前,东方一脚踢开大门。屋内的陈设还和离开时一样。地板上断断续续滴着许多血迹。
天门防备地举着刀,跟着血迹走到屏风后。雪千秋赫然地躺在地上。
衣服是来时穿的那套淡绿色衣袍,手臂上的血干涸发黑。刚刚三人检查过屋子,屏风后分明没人。
天门沪上刀架在雪千秋脖子上,东方霸王拉动音弦,音弦另一端收紧,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东方掷出刀,收紧音弦,轻轻拖拽,拖进一件墨色的衣袍,正是方才墨枷穿的那件。
地上的人身份更让人怀疑,百道夫子弓身观察。肤质细腻有血色,不同于刚刚的人,他不是墨枷。
音弦绑上就不能摘掉,而套在衣服上的音弦除了沾上一点血,没有半点折损,东方霸王怀疑,“你确定他是雪千秋?”
据师兄所说,真正的雪千秋已经死了,眼前这人只不过是巫巫假冒的,巫巫是自己人,假冒的也算,百道夫子点头。
天门沪上:“他怎么会在这里?”
“等他醒来问他。”墨枷刚离开,雪千秋就出现,想明所有,百道夫子踢了雪千秋一脚,“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去的方法。”
东方霸王把匕首收进护甲里,“我们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六个时辰,外面天估计黑了。”再等一会儿,便是天亮,他们几人困在这里,只怕便宜了杨无休。
原本以为师兄会找到方法救他们出去,等到现在,师兄也没将他们救出,看来不能指望他。百道夫子猜的没错,他们现在就在书里,若是这样,倒是好办。
“火来。”百道夫子指尖着火。
书上火苗摇曳,一杯水泼下,浇灭火焰。罪魁祸首鹿元吉睡眼惺忪地活动手腕,乌二郎手上的弯刀横在了然脖子上。
“忘了告诉哥哥,你这种绑法,我七岁时便可以打开了。”
鹿元吉捡起地上的书,食指横在嘴上,提醒雪银舞,“小点声,别吵着孩子。”
雪银舞抱紧怀里的雪王,重新坐下。
“看来雪域能打的只有千秋哥哥……可惜,千秋哥哥殒命了。”鹿元吉翻开书,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墨迹的变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鹿元吉看向一侧被撕下的书页,嗤笑,“有意思。”
指尖冒着浓浓白烟,百道夫子尴尬一笑,“有些饿,道法不灵。”
东方霸王:“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夫子指望不上,还可以指望地上的人。
“随缘。”百道夫子答得毫无用处。
若是真的雪千秋,东方霸王手下还会留情,可惜眼前这人不是。东方霸王抬起雪千秋的下巴,用力掐住他的人中。雪千秋眼睫闪动,睁开眼。
东方霸王令道:“点火,烧了这里。”
“我没有火折子,点不了火。”雪千秋捂着手山的伤口站起。
眼前的人分明是精怪,还要跟她装傻,东方霸王恼怒,“像夫子一样点火。”
雪千秋:“夫子修道,我不修道,我不会。”
百道夫子低声劝说:“千秋,要不你从了她。”
雪千秋:“说了不会便是不会。”
这傲娇的样子倒是和印象中的那个人一样,东方霸王开始怀疑自己猜错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雪千秋扯开话题。
天门沪上言简意赅解释前后,雪千秋则说他和东方分开后,跟着声音进入房间,看见夫子正与和墨枷纠缠,墨枷发现他的存在,追他出屋,路遇和他相似的墨枷,一对二,不敌对方,受伤逃走,晕倒在此,其余的事便不记得了。
一把箭从窗户外射进来,天门沪上抽刀斩断。再接着,数不清的箭同时射进来。
雪千秋:“鹿元吉是想把我们留在这里!”
书外的鹿元吉看着新出现的墨迹,执笔继续勾勒。
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进屋内,雪千秋扯过屏风,挡住箭矢。
鹿元吉在外面,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样下去,他们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