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晚还是那样。
蝙蝠侠一夜未归并未改变什么。
蝙蝠灯还挂在那里,没有收到回应的戈登局长也没有着急。
对于哥谭人来说蝙蝠侠的失踪和蝙蝠侠的出现都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哥谭人将在街头巷尾乱窜的罗宾鸟和各式各样的蝙蝠崽子当做安全指标，只要他们还在那里,就没什么事是值得担心的。
哥谭东区的一角。
迪克在努力地奔跑。
哪怕后面已经没有人在追了，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这么一直一直的跑，直到一处居民楼的附近才猛地打了个弯，钻进了监控的视野盲区,从一扇靠近地面的看起来非常小的通风窗钻了进去。
这是属于达米安的安全屋,最近新建的，还没有加入蝙蝠家的系统,除了小了点幼稚了一点以外没有任何坏处。
“你在怀疑谁？达米安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平时不可一世的小屁孩灰头土脸的，看起来特别狼狈，显然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甩掉那些紧追不舍的佣兵。
“……
迪克没有回答。
这里没有他的装备，不过达米安帮他带来了一些。
迪克穿上夜翼的制服,舒展身体。
“能雇得起丧钟的人有限,能让他不敢反水的人就更少了。夜翼带好了面具,低声道：“结合最近发生的事情,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父亲。达米安也想到了。
两人猜中了答案，也意识到这对他们的处境没有帮助。
蝙蝠系统不再可靠,就意味着他们在哥谭就如同暴露在无数眼睛之中。
“你没有自己的体系？达米安就很嫌弃。
“如果我们是在布鲁德海文的话？有的。但是在哥谭？不。我在哥谭的所有眼睛都在蝙蝠侠的视线下。
哥谭就是颗拥挤的蛋，所有的空间都被恶棍和蝙蝠侠的标志塞满,他们在有限的空间里拼命挤压对方,让哥谭陷入水深火热，再也无法容下第三方势力。
“还有提米。夜翼叹气：“这次他是站在蝙蝠侠那边的。
“啧。达米安更嫌弃了，“狗腿。
“……
夜翼的表情微妙。
如果蝙蝠侠当初选了达米安来当内应，以达米安对蝙蝠侠的热情，估计也是会倒戈的吧。不仅是提米或者达米安,连夜翼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帮助蝙蝠侠。
理由也很简单，在大事上那只蝙蝠总是对的。
也许计划很离谱，手段很过分，可蝙蝠侠对危机的预感总是对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达米安烦躁的问。
夜翼在内心再次叹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蝙蝠
侠的计划已经成功，丧钟让他们无法追查布鲁斯和布鲁的下落，几个小时过去，无论布鲁斯打算做什么，都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他们只能等待对方的通知。
两人面面相觑，几分钟后夜翼先离开了安全屋。
卡珊德拉一行人击退了丧钟的佣兵团，双方都有受伤，还好没有发生减员，后续问题是佣兵团的入侵让哥谭的其他地下势力嗅到了机会的味道，一个个的冒了出来，连着杰森控制下的地下势力也受到了波及，迫使杰森不得不丢下蝙蝠侠的事情，换上红头罩的身份赶去处理。
夜翼也要去处理阿卡姆的事情。
达米安换上罗宾制服，紧随其后。
……
…………
纽约，圣所。
“喵。
一声声猫叫在黑暗中引导灵魂前往未知之处。
蝙蝠侠张开眼睛，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裸露的天花板，和漫天的风雪。
“喵。
布鲁在他身边叫唤。
“……
可能是觉得吵，蝙蝠侠抬起手，结果手臂传来一片僵硬麻木，让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直线下降，那只抬起的手也没能去它该去的位置，而是抬到一半就落了下去。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布鲁的脑门上。
布鲁：“……
布鲁：“喵——！好不容易把你叫起来，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嘛！
蝙蝠侠：“……
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不然怎么解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怎么解释为什么他面前这只黑猫正在对他说话？
思维运转起来的瞬间，蝙蝠侠感到大脑内被针扎的剧烈疼痛。
“别动，别想，你死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已经僵硬，现在灵魂归位也不能立刻活动，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新适应。
旁边不远处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话。
蝙蝠侠吃力地转动脑袋。
扎塔娜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这是奇异博士，你还记得吗？
“……蝙蝠侠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努力转动舌头，发出声音：“闪电侠……
“闪电侠和超人刚才都在，在确认你的情况稳定后就先后离开了，超人去了哥谭，闪电侠回中心城。
扎塔娜摸了摸蝙蝠侠的脸侧：“不是谁都能承受一个关于杀死自己队友的计划的，闪电侠会生气也很正常，你们可以在事情完全结束之后再好好谈谈。
蝙蝠侠：“……
谈谈？
这听起来不像是蝙蝠侠会做的事情。
“喵……？你欺负我的仓鼠了？
蝙蝠侠扭头偏向布鲁的方向，他没发出声音，布鲁却能听到他正在问
：什么仓鼠？
“喵～巴里呀，他吃东西的样子，不觉得超级像仓鼠嘛～他可是我的闪电仓鼠哦，你不许欺负他。
“……好好的超级英雄闪电侠，怎么就成了一只猫的仓鼠了？
蝙蝠侠感到头疼，侧开脑袋。
表面上不再说话，其他人类只当他太累了，就都离开屋子好让蝙蝠侠能安静的休息，只有布鲁留了下来。
它听到蝙蝠侠脑子里疯狂转动的各种话语。
那些声音太大了，布鲁只要稍稍集中注意力就能听见。
不知道迪克那边怎么样了。
哥谭现在是不是很乱？我应该回去，必须尽快恢复行动能力。
哥谭……
超人去哥谭很容易出现意外，必须叫回超人……
如果出现情况，计划ABCDEF……
布鲁：！！！
猫猫狠狠的甩起了脑袋，两只耳朵都被甩的如同飞了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的东西涌进来了！
蝙蝠侠的脑子就是信息的深渊，不能看，不能看！
受到惊吓的布鲁快速躲到了边上去。
这一举动让蝙蝠侠注意到了它的异样，在艰难的思考后，蝙蝠侠脑子里的各种声音开始变小，逐渐安静，再过了一会，就算布鲁集中注意力，也几乎听不见什么了。
“你不该，看我，脑子。人类发出简单的单词。
布鲁能理解。
“喵——明明是你叫的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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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只被入侵者攻击了的幼猫一样，不断尖叫着，到处乱跑，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引起成年看护者的注意力。
成年猫猫布鲁自然就是那个“看护者咯。
它承担了照料猫群的责任，自然不会不管自己的蜜袋鼯。
“喵～
蝙蝠侠：怎么去？走过去吗？
布鲁感觉到了蝙蝠侠的疑问，它歪了歪脑袋：“喵。我可以直接掉到哥谭去呀。
布鲁：你忘了吗？
它问蝙蝠侠，然后开始炫耀自己的新能力。
布鲁：只要存在我都能找到哦，除了很特别很特别的情况，比如刚才那个棕色白鬓的大马，他把你的身体藏起来了，说是藏到了镜子里，害得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蝙蝠侠没有接话，他的脑袋一定是受损了，现在根本无法正常运转，不能思考太多的东西，也想不起来很多事情，只能眼看着布鲁在他眼前失去了踪迹。
布鲁从纽约圣所的空中浮起，落在了哥谭钟楼的最高尖顶上。
低头就能看见卡珊德拉单手拎着小丑女，脚下踩着一条逐渐枯萎的藤蔓，看起来刚刚经历
过非常激烈的打斗，胸膛剧烈起伏，不远处提姆的无人机飞过，大量的除草剂铺天盖地而下，将绿色的洪流浇灭。
布鲁转身从另一个角度往下看，这边是红头罩的红脑袋，他同样也是不断深沉的喘着气，手里也拎着个人，那人矮矮圆圆的，还在不停的嘎嘎乱叫，手中黑色雨伞左右挥舞。
这只东西好像是叫做……
企鹅人？
杰森压根没把企鹅人当回事，正举着枪和另一个人对峙布鲁好奇的看着。
那个企鹅人眼珠子转着，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看红头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别的地方，刚才还被打服了的企鹅人瞬间有了主意，悄悄地举起了自己的雨伞。
猫咪的动态视力非常强大，人类快速举起东西的动态在布鲁眼中就是慢放的PPT而已，它的瞳孔放大，在夜晚的月光下看东西和白日一样清晰，它能看见企鹅人的雨伞不太正常。
那只伞的顶端居然不是封死的。
是个洞。
而且那个洞的宽度和金属反光让布鲁想起了某种武器。
枪。
对布鲁来说并不危险，但可以杀死其他人类的东西。
布鲁立刻扑了下去。
“喵——”
凄厉的猫叫声划破了哥谭那杯由纷飞的硝烟彻底占据的奶咖夜色。
黑色的猫落在了企鹅人的伞枪上。
红头罩同时开枪，将同自己对峙的那个倒霉蛋打下钟楼，然后立刻收枪伸手。
布鲁在踩到伞枪的瞬间就感觉到枪管里的震动，它与杰森早有默契，枪管偏移，子弹打空的同时，布鲁踩着伞枪起跳，正好勾到杰森探出的小手臂上。
猫猫顺着杰森健硕有力的胳膊一路往上，来到肩膀处，蹲下来就开始喵喵告状。
“喵！”他暗算你！
“别担心。”杰森没听懂，只是凭着经验猜，“我早知道那把伞有问题。刚才只是没腾出手来收拾他。”
企鹅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杰森不能放任对方掉下去摔死，不然企鹅人手下那么多人都没了顾忌，四散闹开能在哥谭掀起不小的麻烦。
布鲁并不懂这些，只觉得杰森心肠太好，又软又乖，咪咪喵喵的在那试图教会杰森正确自然生存之道：就算蜜袋鼯的规矩是不能杀人，可是摘掉手脚和脑袋也不算杀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