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算是失败了。
他们没能找到最重要的东西。
没人知道神盾要找的是什么,就连史蒂夫也只是听了个结论就是任务失败不过也没有什么跟九头蛇有关的任务十有八九最后会以失败告终,这次没有减员,已经是不错的成就。
史蒂夫在心里希望他们在找的不是那本关于巴基的书,可同时在炮火中培养的直觉正在跟他强调：对,就是那个。
不知为何神盾在找的东西就是那本书。
“我们为什么会加入这个计划？”巴基突然问。
史蒂夫：“弗瑞的信。”
巴基：“……”
这就意味着神盾内部应该是出了某种问题。
机舱里的两人都不再说话。
布鲁已经趴在巴基腿上睡着了,在猫咪轻轻地呼噜声中史蒂夫在写两人份的报告,关于九头蛇基地的系统全面下线,神盾的病毒可没有这么厉害的功能,史蒂夫想了想直接写成：未知原因损坏。
他没有暴露布鲁的事情只是将系统损坏推脱给九头蛇自己没做好东西也许是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呢？
至于上面看到这个报告信不信？
史蒂夫不管。
他只是个老冰棍老冰棍懂什么系统？
写完自己的这份报告,再写了另一份给巴基去抄,等巴基抄完正好飞机也开始接近纽约上空。
“在这附近停就好。”史蒂夫对驾驶员说“就这里。”他指着一家甜甜圈店。
巴基心领神会
“喵……？”点心？罐头……？
布鲁睡的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
飞机悬停在甜甜圈店上空,两人通过软梯下来巴基带着猫在外面等史蒂夫自己走进去购买甜甜圈。
现在是早上,店铺也是刚开门史蒂夫要了巧克力口味和传统口味。
这家店是钢铁侠经常惠顾的一家店附近的复仇者也偶尔回来店内挂了老板和斯塔克的合影、和鹰眼的合影、和雷神的合影等等店老板早就对各路超英见怪不怪见到美国队长也没有特殊反应只是拿出相机尝试着邀请了一下。
“合影？”
“不了谢谢。”史蒂夫婉拒。
“喵？”
布鲁蹲在巴基肩膀上它太喜欢巴基脸蛋的触感了现在依然是在跟巴基脸贴脸史蒂夫走出甜甜圈店看到的就是他们俩一起眼巴巴地看过来的模样。
史蒂夫：“……”
“这个就是说好的‘礼物’。”史蒂夫摇了摇手上的袋子。
“喵？”
“这个叫甜甜圈是托尼非常喜欢的
东西你带这个回去的话他一定会高兴的。”
甜甜圈一种人类的食物。
布鲁确实经常看到托尼尼狂炫这种食物。
明明AI崽崽苦口婆心地说过好几次了吃太多会糖分摄入过多什么的但是托尼尼宁愿多跑20公里也要多吃一个甜甜圈。
听起来就不太健康的样子呢。
“喵？”这个没有老鼠健康吧？
布鲁充满了怀疑。
听不懂猫语的史蒂夫领着巴基和猫一起回到大厦本来想偷偷将布鲁放回猫窝结果他们刚进大厅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
嗯对没错。
正是斯塔克。
斯塔克阴恻恻的盯着他们两个偷猫贼。
巴基一脸迷茫。
史蒂夫则多少有点儿心虚。
“布鲁”斯塔克向巴基伸出手呼唤自己的猫“到我这里来。”
“喵~”
布鲁从巴基怀里钻出它也看见斯塔克一脸的凶相
史蒂夫意会将手中装了甜甜圈的袋子递到布鲁嘴边看猫猫一口叼住了。
“咪呜~”
咬着袋子的布鲁口中发出含糊叫声同时又一次纵身跳起。
这次它落到了斯塔克身边在斯塔克充满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大幅度卷着尾巴昂头示意：“咪呜~”给你的哦~
“给我的？”这次斯塔克听懂了。
也不算是“听懂”。
而是布鲁为了跟人类沟通在表达方式上更加丰富了肢体动态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隔壁的两只狗子学坏了面对人类的时候还会用甩动尾巴来表达“热情”。
“喵~”猫猫点头。
于是斯塔克接过袋子。
他当然认得这个纸袋子那家甜甜圈店可是斯塔克自己钦点的全美最好吃的甜甜圈店往常机甲测试结束的时候不管是否路过那条街斯塔克都会飞过去一趟给自己买上两个甜甜圈作为奖励。
不过猫咪应该是不知道的？
斯塔克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史蒂夫。
史蒂夫借口写报告就带着巴基溜了。
留下猫猫和斯塔克独处。
“啧。跑的真快。”
没抓到人的斯塔克冷哼一声打开袋子。
他还记得鹰眼之前逼逼叨叨的那些“与猫咪沟通的特殊技巧”于是当着布鲁的面掏出一枚甜甜圈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布鲁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他吃了！
托尼尼终于吃东西了！
“嗯？”
斯塔克没跟上布鲁的情绪波动毫无防备的被猫猫贴了一脸虽然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可有猫猫的便宜可以占又有谁能坐怀不乱呢？
斯塔克将甜甜圈两口吞掉双手抱起布鲁将猫禁锢在双臂之间。
“你可不能喜欢那个老冰棍知道吗？”
斯塔克嘀嘀咕咕。
布鲁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凑到了斯塔克的脖颈侧面轻轻地嗅了嗅。
很淡很淡。
被男士香水遮盖了大部分。
布鲁眯起眼睛。
“喵——？”你喝酒了——？
人和猫的立场瞬间互换。
本来是猫咪在心虚现在心虚的那个却换成了斯塔克。
布鲁向来不喜欢酒精被人体消化后再散发出的那种味道可能在猫咪的嗅觉系统中那更接近于某种类似于发酵的气味而自然界中发酵往往意味着腐败。
“就一点点一点点昨晚有个小型发布会。”
“喵——”
“真的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喵嗷——”
人类凭什么觉得洗了澡刷了牙喷了香水就能骗过猫猫的鼻子？
布鲁有点点生气了抬起肉垫就拍了斯塔克两下。
软软的爪子根本就是在撒娇。
斯塔克一把抱紧了猫。
“我道歉。”他表示自己已经迷途知返“只是你跟着那个老冰棍跑了我也会生气的知道吗？其他人也就姑且算了但是老冰棍不可以。”
这时候布鲁已经大概明白斯塔克口中的“老冰棍”指的是史蒂夫或者吧唧
直到斯塔克磨着牙小声在它耳边嘀咕：“那个‘Cap’。”
布鲁才终于能确定斯塔克排斥的是史蒂夫。
但是为什么？
明明这段时间看着托尼尼跟史蒂夫其实也挺合拍的？
“喵？”布鲁发出代表疑问的叫声。
“好奇？”
到底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斯塔克大概能猜到布鲁在好奇什么对于一只猫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加上斯塔克也确实需要一个诉说对象。
他没有可以倾诉的伴侣或者朋友连心理医生都不能让他信任。
所以这么多年无数的话他只能对AI说然后再让AI删除所有记录就这么反复来去的反而加重了斯塔克内心的冰冷。
他的AI也很痛苦吧。
让AI真的理解人类的情绪本身也是在为难AI。
现在好了他有了布鲁。
一只有温度的、毛绒绒的猫咪。
想着心理医生无数次的建议斯塔克开始尝试将自己内心的一些话说给布鲁听。
“我有一个父亲……”
“啧。”
“谁没有父亲？”
很差的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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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顿了顿，看向猫咪，发现布鲁依然支着耳朵，十分有兴趣的模样，于是艰难的继续往下说。
关于一个少年人拥有的没有多少温度的家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美国队长。”
“我知道这样不公平。”
“但……”
“我确实想过，要是他从不存在，我是不是能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我的童年是否也会拥有‘父亲’这个角色？”
说到这里，斯塔克自问自答的摆了摆手。
那句话听起来像是个攻击信号。
可布鲁能感觉到，斯塔克身上表达出的气息是疲惫的，而不是亢奋，这就意味着现在的斯塔克并没有在表达攻击性。
他不是真的想将“美国队长”抹去。
他只是真的很想要一个拥有父亲的童年。
也许是感觉到了斯塔克的情绪正在不断往深渊滑落，布鲁左右看看，跳出去叼着甜甜圈又蹦了回来。
对于大部分的动物来说，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情绪不好的时候吃点东西准没错。
正好这个是巧克力口味，斯塔克吓得心跳骤停，也顾不上情绪问题了，赶紧把甜甜圈从猫咪嘴里抠出来。
“你不能吃巧克力！”他对猫猫强调。
并没有打算去吃巧克力的布鲁脸都平了，蹲在茶几上给斯塔克教育。
教育的同时斯塔克没忘记两口吃掉巧克力味的甜甜圈，以防万一猫咪还在惦记。
因为吃太快还噎住了，赶紧起来灌了两口直饮水。
吃饱喝足，斯塔克抱着猫咪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开始斯塔克还是矜持的，只是抱着猫，低头亲亲蹭蹭，没一会这种仅维持在表面上的矜持就荡然无存，斯塔克的身体也开始向边上倾倒，整个人变成横躺在沙发上的姿态。
小猫正好趴在他的胸口处，枕着带有微蓝光芒的反应核心，还用爪子扒了扒。
“你到底是喜欢玩它，还是喜欢我？”
看着猫咪对反应核心入迷的模样，斯塔克的口气听起来就有些酸酸的。
“喵。”小猫黏糊的叫着，一听就知道这声音里满是丁点儿都不上心的应付：这个东西不就在你的身上嘛。
既然是长在托尼尼身上的东西。
那它喜欢这个东西，还是喜欢托尼尼，本身并不矛盾呀。
花心的猫咪在斯塔克的胸脯上打了个滚，侧躺着蹬着四只爪子，撑了个大大的懒腰，它的脸就搁在反应核心上面，蓝色的眼睛印着微弱的蓝光，显得更加明媚敞亮。
布鲁伸出一只前爪，在斯塔克的脸上贴贴肉垫。
“喵~”我喜欢你哦~
人类听不懂。
只是感觉到内心里被温暖的水流轻柔包裹。
明明这只猫的眼瞳中那抹蓝色比天空更加遥远，比深海更加冰冷，可它就在这里，紧贴着每一个它喜欢的人，如此真实，如此深刻。
斯塔克内心受到了感染。
也许是因为猫咪的治愈作用，也许是因为说了好多话让他的情绪彻底放松，或者干脆只是酒精残余带来的幻觉。
斯塔克心底自己铸成的囚笼在这一刻突然松动。
越过高山吧。
在人类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对他说着话。
越过这座山峰，去往更远的地方。
斯塔克面露迷茫。
那是他父亲的声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就算在最可怕的噩梦中，他的父亲也总是只给他一个背影，而他的母亲总是用温和宠溺的表情看着他。
“喵……？”
布鲁看着斯塔克的脸，有些疑惑，又似乎是不打算深究。
猫咪本身也是感情瞬息万变的动物，所以对于人类的情绪变化，布鲁向来是表达出最高的包容。
它凑上来，在斯塔克的脸颊边上舔了舔。
这时候斯塔克才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溢出，眼角落下了泪珠，那抹泪痕此时已经被布鲁舔掉，只留下少许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