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思考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上轻薄的丝绸垂落至地。
直至宫女的手碰上她的肌肤才晃过神。
姜以婳慌不择路地避开宫女手上的动作,如同一只被吓到的小猫咪:“不用,不用,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她有些崩溃,什么时候进行到脱衣服的。
宫女哗啦啦地跪下一片,面色惊恐不安,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夭寿了。
短短几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朝她跪下,整得她都快ptsd了。
“起来,快起来。”姜以婳瞳孔瞬间瞪大,见众人不动只好怒道:“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宫女瞬间退出宫外,面容惨淡。
云舒正巧抱着衣物走入,她问:“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宫女:“我们也不知为何,正给娘娘脱衣呢,娘娘忽然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听说你从小跟着娘娘,你能否指点一二。”说着领头的就从怀中掏出一粒金瓜子,有些肉痛地塞到云舒手里。
云舒将金瓜子塞回去:“不用,以后咱们可是要互相关照呢。”
她笑道:“这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家小姐打小就不愿意别人伺候她沐浴。要是她今日留你们在里,那才叫奇怪!”
听此,宫女们纷纷松了口气。
“原来娘娘和陛下一样,都不爱被人伺候,果然是天生一对。”
“是呀是呀,而且自从娘娘来了,陛下的身体可是越来越好了。”
众人吹捧着,云舒则是喜忧半参。
殿内水声不断,姜以婳咕噜噜地沉在水中,只留一双眼在水上面,乌丝来回飘动。
作为一个南方人,猛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裸露,真的羞耻感爆棚。
她在里泡了好一会,才缓缓起身,探出手将屏风上的干燥衣衫穿在身上。
泡的时间有点长,姜以婳头晕眼花地倒在床上,卷起被子倒头就睡,全然忘记这是宋止的床。
-
已是寅时,天色逐渐放亮。
御书房的几位大臣都有些困倦,他们不像宋止,是刚睡醒的,经不起这么熬。
“你们退下休息吧。”宋止抬笔继续处理积攒的奏折。
众人纷纷行礼。
苏忠敏将大臣送出,回来劝道:“陛下,您也该休息了。”
宋止摆摆手:“你要是累了,也跟着退出去吧。”
苏忠敏见劝不过,暗自叹气,只好等宋止处理好奏折再将他送回宫殿。
宋止踏入殿内的那一刹那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褪去身上的衣物,走到床前,窝成一个小包的团状物赫然出现。
姜以婳背靠墙,面直对宋止。侧躺的姿势使得软嫩的脸颊被挤出一个小肉包,莹润似玉的手靠在枕边,呼吸绵长。
俨然是睡得很好。
宋止回想起刚刚御书房里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升起恶劣的想法,手伸向姜以婳的脸。
寒意随着指尖的到来侵袭着滑嫩的颊肉,姜以婳有些难受地蹩起眉头,淡红唇瓣微微张起。
宋止满意地收回手指,拉出被姜以婳压在身下的被子,缓缓躺下盖在自己的身上。
虽是同用一张被子,但两人隔得甚远,中间被撑起一个被口,冷风哗啦啦地顺着进入。
姜以婳的梦境开始切换。
她看见自己躺在公园草地上,春日的阳光轻轻洒在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旁边不知从哪来的玄猫也自在地晃着尾巴,蓬松的毛发在风中微微抖动。
看得她心痒痒,恨不得猛然抱进怀里,狠狠嘬两口。
画面一转,她像是缺心眼一样穿着T恤站在风雪中,她焦急地看向四周,瞄准一个开门的商铺就是冲进去。好心的店家给她递来一个会发热的抱枕,虽然有点硬。
她像是溺水的人死死地抱住浮木一样,不肯撒手。
宋止自然是感受到身边人的接近,也听见她呼吸的加快,他敢断定姜以婳已经醒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身上,脸颊也轻轻地蹭着他的肩膀。
真是孟浪。
宋止戾气四露,言语严肃,“放手,不要在有过多的想法。”
姜以婳没反应,只是更加凑近了些,两坨浑圆毅然抵在宋止的胳膊上。
宋止眼眸染上狠意,转头看向姜以婳,“放肆……”
话被姜以婳熟睡的面孔截断。
“……”
宋止转回头,瞬间哑然,心里五味杂陈。
闭上眼,任由姜以婳八爪鱼似地搂抱。
-
昨夜睡得早,今早姜以婳自然也醒得早。
但她没有睁眼,而是昏昏沉沉地继续闭目养神,直到弯起的腿触碰到某个硬而热的物体。
冷汗从后背冒出,她不可置信地睁开一只眼,刚硬的脸部线条映入眼帘。
眼睛闭上,腿轻悄悄地挪下来。
姜以婳如同木乃伊般躺在床上,不敢动一下。
表情又后悔又羞耻。
想不明白怎么就发展成在一个床上了。
而且他不是病恹恹的吗?哪来的精力立起,他又不是男主,重伤后也能和女主大战七天七夜,最后邪魅一笑:“夫人,这就不行了?”
宋止觉浅,没一会就醒了。
他有些诧异,这几日清醒的次数实在出乎意料。
视线移向身旁的姜以婳,他直起身子,低笑:“皇后的冲喜作用果真名不虚传。”
姜以婳没想到他醒了,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头磕到墙上。
她捂着后脑勺,牙齿险些咬到舌尖,“陛下知道就好。”
姜以婳:“那陛下,你能不能给点奖赏。”
宋止:“你想要什么?”
姜以婳眼睛瞬间亮晶晶:“只要是值钱的东西,我都行。我这个人也不是很挑剔。”
昨晚她问了下云舒,她的钱包里只有几两白银。虽说她现在的吃穿住行都不需要花钱,但等暴君死后,她出宫时样样都是要花钱的。
宋止:“回头让苏忠敏给你送点。”
姜以婳态度诚恳:“谢陛下。”
秉持着以德报德,她道:“陛下,我昨晚想了许久。您这病属实稀奇古怪,既不像寻常的受伤,也不像中毒。您有没有想过可能是蛊?”
宋止回眸,脸色微变,嘴角勾起冷冽的笑。
“朕之前找过几个苗疆人看过,可都说与蛊没关呢。”
“您再去找试试,或许是因为之前的能力不够呢。”姜以婳继续怂恿。
书中写道,苗疆人不入世,尤其是擅长蛊之人。除了男主身边跟着的那位苗疆女子,其余出来的都是因没通过什么测试被苗疆驱赶出来的。
宋止手掐住姜以婳的脖颈,“听皇后的口气,莫非是有了人选?”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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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婳知道自己说多了,心里骂骂咧咧。
她委屈巴巴道:“我要是能找到人治陛下,那才是真的好呢。毕竟我的命还在陛下的手。”
嗓音低柔带着沙哑,鼻尖泛着红。
此话不假,宋止眉毛轻轻一挑,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手。
“那可希望我俩都能好好活下来。”
随后他起身穿衣,继续去御书房处理奏折了。
姜以婳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打消怀疑。
但从面前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来看,应该是有点相信的意思。
她拿起箱子里的几锭金子塞进苏忠敏的手里,“多谢苏公公。”
苏忠敏笑着回道:“都是沾了娘娘的福气,这些东西昨晚陛下就吩咐让送来的。只是没想到今早陛下又让添了些,所以才拖到现在。”
姜以婳一怔。
但她没继续问下去:“苏公公,您也知道,我是小地方的人,不懂宫里的规矩。还请苏公公给我安排个嬷嬷学习。”
苏忠敏答应后便回宋止身边了。
姜以婳将云舒唤来,从里分了些金银给她,又给宫内的众人一人几粒金瓜子。
“嫂嫂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一道女声远远地就传来。
姜以婳看过去,是长公主。
“长公主好。”
“嫂嫂喊我曦瑶就好。”长公主手指着自己的脖子,“要不是嫂嫂,我这里可能就要留疤了。”
她身后的宫女立即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木奁。
长公主:“我也不知道嫂嫂喜欢什么,就把隔壁老八的藏书馆的医书都给拿来了。”
老八?
应该是八王爷吧,长公主的同胞弟弟,书里曾提到他因嗜书如命而自愿退出皇位争夺,也因此被男主放过。
“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拉着姜以婳的手亲亲热热道:“嫂嫂这就生分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些都是孤本,只是老八平日也不爱看,就一直堆在藏书阁里,可能有些破损,还请嫂嫂不要在意。”长公主又有些心虚。
姜以婳眉眼弯弯,“长公主真是说笑了,我看那这些书好得很。”
手里随意地翻着,视线逐渐定在其中一本。
上面的字像是外国话一样,只有一个字隐约能辨得-蛊。
姜以婳手一顿,心中惊涛骇浪。
长公主顺着看了过去,“这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看守的人说是连带着几本医书一起收来的,我就给捎来了。这是什么书啊?”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字。”姜以婳岔开话题。
又瞄上长公主的头饰,夸了好几句。
长公主磨磨蹭蹭半天:“嫂嫂,我还有一事想求你。”
姜以婳:“什么事?”
“你知道吧,老八虽然跟我一母同胞,但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平日又天天窝在书房里,不肯出来。”长公主皱着眉骂道。
“这不,最近他又病了,天天卧床不起。我看嫂嫂上次医术高超,一下子就认出来我的病了,还请嫂嫂也去看看老八。”说着,泪水滴落至地面。
姜以婳伸手擦去她面上的泪水,安抚道:“你别哭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也只是连日开药,可我并没有见老八有任何好转,只能来找嫂嫂了。求嫂嫂再帮我一次。”
长公主神情可怜,尾音带着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