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的间隙,黑队众人都围在王将匪身边,争先恐后问她在红营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能仅凭一己之力,既斩了主帅,又夺下旗子?
王将匪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直到众人受不了恨不得冲上来摇她,她才娓娓道来,王将匪讲得和说书人一般,引人入胜,紧张刺激,让黑营众人感叹连连。
王将匪简短讲完了整个过程,大家正七嘴八舌讨论之时,马途从大帐中走出,来到擂台之上,众人见马途出来,赶紧噤声,翘首以盼,等待马途宣布最终结果。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紧张万分,因为战况太过焦灼,前面一直是红营占优势,可最后一刻王将匪斩将夺旗,所有分数零零总总竟起来,竟也不知谁胜谁负。
马途扫了眼台下,看见众人眼中的紧张,他故意轻咳几声,拖慢片刻,然后才悠悠道:“红营,斩获黑营主帅,拿下黑营三百八十七人,共计得分五百三十七分;黑营,斩获红营营旗和主帅,拿下红营一百零二人,共计得分五百五十二分。我宣布,此次新兵考核,黑红之战,黑营获胜!”
马途话音落下,台下黑队阵营沉寂一瞬,随后便响起惊天动地的呐喊之声,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竟然真的在如此劣势之下,扭转乾坤,一举翻盘!
而红营与黑营的欢呼雀跃的气氛截然不同,红营众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原地。
吴豪等人一脸愤恨,王将匪分明就是钻了考核的漏洞,她不是主帅,怎能调动黑营众人?可事已至此,连教头都盖棺定论了,他们也只能作罢。
白帆和郭飞几人站在校场后面,他们虽然也是黑营的,但看起来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白帆几人看见兴高采烈的黑营士兵们,都向后缩了缩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是被其他人看见,说不定会想起他们之前失分一事,到时候免不了一顿打。
王将匪感受着同伴们的喜悦之情,心中也十分畅意。
马途看着台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又道:“好了,明日是月夕节,最近大家忙着黑红之战,想必也是身心俱疲,军营特许,休沐一日,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
新兵们听到这话,又兴奋起来。
马途顿了顿:“至于新兵们考核结果如何,后日自会见分晓。”他说完,下了擂台,走到王将匪身边,对她说道:“王将匪,陆将军有请。”
马途话音一出,围在王将匪身边的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瞬间鸦雀无声,看向王将匪的眼睛中满是羡慕之色:陆将军独独请了他一位,看来王将匪这是要鱼跃龙门,一步登天了!
王将匪面色如常,并未像其他人那般激动。她跟在马途后面,一起进了公幄。
公幄之中,曹武、于建等其他教头也都在,他们站于两侧,陆泽屿坐在上首,身后是一扇精雕细琢的紫檀屏风,透着隐隐的贵气,挡住了公幄后景。
王将匪先是对陆泽屿和其他教头拱手行了一礼,随后站定。
陆泽屿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样子,笑道:“王将匪,此次新兵考核,中间种种我都听说了,你在黑红之战中,表现的很不错啊!”
王将匪道:“将军过奖了,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若是没有其他兄弟的付出,也不会有此赢面。”
陆泽屿盯着王将匪,王将匪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觉得那道目光复杂,她看不透其中隐藏的深意,到底是好是坏。
片刻后,陆泽屿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王将匪,你会兵法布阵?”
王将匪点点头,诚实道:“会一点。”
陆泽屿来了兴趣:“那你举几个你擅长的排兵布阵之法,让我听听。”
王将匪道:“我只会一些基本的布阵之法,比如方圆之阵、车悬之阵、锥行之阵,鹤翼之阵、玄囊之阵等等。”
陆泽屿一听,满意地点点头:“你会的还挺多嘛!”
教头们听闻王将匪对这些阵法如数家珍,心中也暗暗惊奇,没想到这小子不仅身手了得,脑袋里也确实有点东西。
王将匪嘿嘿一笑,谦虚道:“都是纸上谈兵而已。”
“不必妄自菲薄,”陆泽屿道:“我瞧这次新兵考核中,你的排兵布阵就做得很好,既知不可分兵之法,最后在红方营地,还知利用声东击西之策,虚虚实实,诱敌上钩,分以化之。”
他看着王将匪,笑道:“王将匪,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想出这种种计策的?”
王将匪朗声回答道:“兵法,诡道也。兵之形,避实而击虚,因敌而制胜。我心中所想,皆得于此。”
她答得铿锵有力,陆泽屿见她这般自信,夸赞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制胜者,谓之神。王将匪,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排兵布阵,反败为胜,确实当得起用兵如神四个字。”
陆泽屿掷地有声,教头们听见他的话,脸上都不由得浮现出震惊之色。
王将匪得此赞扬,头微微昂起,心中也是十分骄傲自得:能被陆泽屿如此评价,看来这次肯定是稳了,战锋营,我来了!
陆清安坐在屏风后,唇边漾出淡淡的笑意,他虽看不见王将匪此刻的神情,不过单凭他对王将匪的了解,也能想到此刻的王将匪,定是骄傲到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王将匪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为了压下翘起的嘴角,她暗暗狠掐了自己大腿几下,终于按下了心中的狂喜。
陆泽屿似是想到什么,又问道:“王将匪,听说你是京城之人?”
王将匪道:“只是京城郊县的。”
陆泽屿好奇道:“那你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王将匪对此已是对答如流:“回将军,我家世代务农为生,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
陆泽屿又道:“既然是务农之人,可你怎么会如此精通兵法,甚至还能运用到实际之中?”
王将匪顿了顿,若说为何她能将兵法用到出神入化,那都是因为她那当土匪的娘!
从小到大,王山君没少和其他山寨的土匪打仗收地,兼并势力。王将匪在此也自是学到了不少书上没有的东西。
她眸光一闪,老实道:“都是书上看的。”
“是吗?”陆泽屿意味深长道:“你年纪轻轻,却如此擅长兵法之术,倒像是出身于武将之家呢!”
王将匪心中一惊,脸上堆起一抹假笑,解释道:“陆将军您说笑了,我家都是普通农户,只不过我祖父对这些兵书之类的很感兴趣,闲暇之时坐在田间地头上,便会看看此类书籍,我也跟着耳濡目染,学了一些。”
陆泽屿没有说话,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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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王将匪几眼,挥挥手,让她出去了。
随后他又同各位教头们交代了几句之后分军营的事情,也让他们离开了。
帐中又恢复了安静,陆泽屿转到屏风后,看了眼还有闲情逸致品茗的陆清安,坐到他的对面,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既然是和王将匪一起从京城来的历州,那你应该知道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吧?”
陆清安不置可否。
“她那套说辞,还想糊弄过我?我看也就是能糊弄糊弄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们。”陆泽屿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普通的务农之人,怎么会教出如此精通兵法的孩子?她那套计策用得行云流水,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我可不信她都是看书所学。”
陆清安见他眸中浮现出的深思之色,淡淡道:“她的名字,就是答案。”
陆泽屿一愣:王将匪?匪?!
想到王将匪平日的种种表现,陆泽屿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瞧着一身匪气,原来真是土匪出身!”
“等一下!”陆泽屿敏锐抓住其中不同寻常之处,追问道:“你怎么会和土匪有交集?”
陆清安怔了一瞬,想到王将匪之前将他绑上山,还放言要将他留在山寨之中做压寨夫君的豪言壮语,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垂下眸子,敷衍道:“此事说来话长,之后再说吧。”
陆泽屿:“……”。
他看出陆清安不想谈及此事,便没再过问。
陆泽屿想了想,又道:“清安,你不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吗?”
陆清安知他心中所想,道:“你是怀疑,土匪怎么会如此擅长兵法布阵?”其实陆清安心中也有此怀疑。
“是啊,”陆泽屿道:“我从军多年,也见过不少土匪,都是头脑简单的莽撞之人,就算是争夺山头,也是靠着蛮力硬拼,还真没见过熟知兵法谋略的土匪。”
“再说,如果山寨中真有熟读兵书、精通兵法之人,又怎会去当土匪呢?”他沉声道:“这山寨中,肯定有隐世高人。”
陆清安想起王将匪曾和他提起过她的祖父,他道:“或许阿匪的祖父,就是你说的高人,若是按照时间向前推算,我怀疑,他也曾参与过大启的建朝之战。”
陆泽屿一顿,低声叹道:“建朝之战,看来这山寨中,也藏着不少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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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将匪从公幄中出来,想到刚才陆泽屿盘问的话,心中也产生了些许怀疑。
王将石等在不远处,见王将匪出来,高兴地迎上去:“阿、阿兄,陆将军找你,肯定是因为战锋营吧?”
见王将匪摇了摇头,王将石惊讶道:“那他同你说了什么?”
“就……问问我家里是做什么的。”王将匪看向王将石,沉声道:“我刚才细细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王将匪四下看看,见周围并无人,压低声音道:“你不觉得,祖父、娘亲和爹爹有些可疑吗?既然是土匪,他们怎么懂得那么多?尤其是祖父和娘,如此擅长兵法,简直像是、像是曾当过将军似的!”
王将石小声道:“阿姐,你不要想太多,若祖父真是将军,又怎会放着呼风唤雨的大官不当,跑到山上当什么土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