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一鸣这里的事情算是按部就班发展顺利，另一边，程野的试镜也提上了议程。
试镜当天，是kit姐和季晨一起陪程野去的。
摄影棚外，kit姐和季晨一起背靠着墙等着程野出来。
季晨拿出手机看了好久微博，果不其然在广场推荐页，已经有些黑子坐不住了。
截图整合丢进备忘录，季晨大概编辑了一些反黑文案，然后就听kit姐说。
“季小晨，”kit姐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这次顺利的话，你觉得程野能拿到几番？”
番位的事情本事在季晨的计划之外，本以为kit姐也不会太在意这个，所以听见这话季晨还是有些意外。
“你有理想的番位吗？”季晨不答反问。
就听kit姐笑笑：“这番位嘛当然是越靠前越好的，不过退一万步来说，能有这么一个资源，我当然也是开心的。”
话绕了一圈，说得模棱两可。
但意思倒是精准地落在了季晨耳中，季晨听了就转头说：“野火不像别的电影，男女主是同龄情侣。对于在这种姐弟题材的电影来说，女演员的资历只会比程野深。”
“这种情况下，程野能保住领衔主演的位置就不错了……保不准会有什么特邀主演来抢了风头。”
《野火》虽然讲的是身为警察的男主一生浮沉的故事，但其中还有独身将他带大却意外身亡的姐姐；一路扶持最后站在黑白两道的兄弟；游走在灰色地带与男主相见恨晚的恋人……
季晨想到这里思索良久，又忽然自嘲一样地笑了下：“话又说回来，这次程野的中选几率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小。”
kit姐从这话中听出了几分端倪，凑近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说？”
季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给kit姐发去了一份文件。
打开文件一看，kit姐眼底也跟着流露出意外。
“沈凯？”kit姐伸手绕起自己的卷发，“他也来试了？黎导告诉你的？”
季晨点点头：“据说导演组对他评价挺高，而且他背后的投资方似乎也有点东西。”
“那没关系的呀，他们有钱我们有人脉是不是，”虽然kit姐也知道黎导这边的人脉算不上太硬，但安慰自己也安慰季晨，kit姐还是说，“再说了，这东西演技至上，我是不相信他们会把这么重要的项目放在演技不好的人身上。”
话是这么说，但重新安静下来，两人还是有些不踏实。
就听kit姐突然开口：“你有什么准备吗？”
季晨侧目：“指什么？”
kit姐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之前吧，让你做的都是一些危机公关还有形象公关这些，说得简单点，就是擦屁股的工作。”
“但是吧……”kit姐的表情忽然有了几分纠结，“你也知道的，正常公关团队的工作内容，也不止这些。”
季晨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眼尾挑起一点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
“其实之前在普元我也接触过这类项目，只是碰巧来这里之后没有涉及到这一部分罢了。”
二人无声中对视，季晨冲kit姐点点头：“这次机会对程野很重要，对我同样。放心好了，我都有打算。”
话音刚落，程野从里面出来。
他得体又礼貌地跟里面的人道了别，然后合上门看向季晨和kit姐：“什么有打算？”
kit姐先一步起身，笑笑就说：“还不是为了你，你这竞争压力这么大，季小晨肯定是……”
“其实还好，”季晨打断了kit姐，“之后的发展都看你的表现了。”
季晨将这个话题有意带过，冲程野笑了下：“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
程野搓了搓鼻子，但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笑意：“我感觉比之前几次都要好，有点膨胀的那种好。”
尽管程野平时一副没心没肺自视甚高的样子，但在这件事上，季晨觉得自己可以给程野足够的信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没事了，之后的事情我帮你打点。”
·
试镜后一连几天，程野都像一个惊弓之鸟一样，听见消息提醒就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一直到对消息提醒渐渐麻木，程野躺在美容院的沙发上，翻看着没有跳动的微信页面，又百无聊赖地退出去，点进微博切换小号。
热搜还是和往常一样热闹，临近年末，各家倒黑水的倒黑水，做数据的做数据，每个热搜下面吵架也能吵得千奇百怪。
程野随意带了几眼刷到最末，又在准备退出去之前，看到一个稍微有点特别的热搜词条。
#沈凯恋情#
最近程野因为听说沈凯也试镜了《野火》，虽然季晨没说什么，但他还是偷偷地做了不少调研。
沈凯这个人，在圈内不算是流量艺人。但因为演的几部剧和电影人设都还算不错，外貌也过得去，一来二去也多了不少女友粉。
这么想着，程野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不禁叹了一口气。
虽然沈凯是个演员，但毕竟还是靠着女友粉发家吃饭的，要是真的爆出恋情来，那可能真的要掉不少商业价值。
再一个转念，程野又不禁感到庆幸。
还好他一路作跑了那些女友粉，剩下的都是和季晨那样想他好好搞事业的战斗型事业粉。
闷声笑了下，程野又打开微信，准备看看他家这位勤勤恳恳的事业粉。
-程野：[分享链接]
-程野：你看了吗？沈凯塌了
季晨的消息隔了好久都没有回过来，程野也就这么在沙发上躺到肚子饿的叫出声，一个屁股坐起来，重新编辑消息。
-程野：我来找你吃饭了
-程野：吃披萨好不好？
消息发出去，程野也没管季晨这人机一样的回复速度，直接动身准备去找季晨吃饭。
另一边，季晨瞥了一眼消息，又专心投入到面前的工作里。
“程野马上过来了，”季晨对苏冉说，“你那边对接到位了没？”
苏冉两部手机来回切换着回消息，应声时头都来不及抬：“马上好了，程野大概多久来啊？”
“他家过来估计一个小时，”季晨说完又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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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消息的情况下可能会更快一点。”
苏冉挠挠头，为难地看向季晨：“那你干嘛不回他一下？”
“回了只会更麻烦，”季晨无奈地撇撇嘴，“他会一直一直逮着我说沈凯的事情。”
“主观意念太多会影响我的判断。”
苏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正巧林垚也从厕所回来。
“说起来，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林垚一边擦手一边看向季晨，“我们编这么一个嫂子出来，但总归是假的，最后粉丝不买账怎么办？”
季晨推了一下眼镜：“路人买账就行了，现在要的是搞垮他的路人盘，”说话间，她的声音也有些变轻，“而且真的乐意自欺欺人的粉丝，就算爆出真嫂子都不会有什么动摇。”
“你就参照之前恋情塌房的模板说些模棱两可的就行，其他等闹大了再说。”
林垚点点头，在群聊里发了一些准备好的文案：“你们先看一下吧，这些文案能不能用。”
“能用的话我继续按照这个写，不能用的话我再精简一点。”
季晨大概看了看，说：“能用，但后续路人进场肯定不爱看小作文，”她看向林垚，“之后的内容是该更精简一点，着重‘恋爱不公开不负责享受女友粉’的地方，来打击女友粉的路人盘就行。”
林垚很快就落实了下去，季晨也在苏冉的编排之后重新看起热搜。
#沈凯恋情#
[@不吃香菜：嫂子发了半天只有几张不露脸的约会照和小作文是有什么心事吗？麻烦来一点石锤好吗？]
-[真发了实锤你又不高兴，现在的嫂子都很猛的，小心求锤得锤]
-[不懂就问，演员都有这么多女友粉吗？演员梦女图的是什么啊？]
[@-春日序曲-：不用看都知道是哪家下的水军……凯凯要拿到影视大饼有人急了]
-[别招黑好吗？而且什么时候说新饼定下来了……]
-[楼上真的是粉丝吗？这明显是拳皇团队坐不住了啊]
[@用户87466：你们全在关注谈恋爱，没人关注嫂子发的聊天记录里沈凯说娱乐圈赚钱割韭菜就是轻松吗……真的下头]
-[终于有了一个明白人……208W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早一点糊了吧]
-[娱乐圈男的就是好混啊，都这样了还有女粉帮着说话呢]
……
虽然热搜里不乏一些经验老到的粉丝看出了端倪，但好在大部分人还是跟着风向走。
季晨点进了那个伪装沈凯女友的小号，思考了一阵子对苏冉说：“我们拍的那几张同款照片，可以让狗仔代发了。”
“小号那边先不要用动静，让舆论再发酵一阵。”
苏冉应下，又想起什么，看向季晨说：“但没有正脸同框总是差点意思，要不要AI……”
季晨一个凝神就看向苏冉，刚想回绝，就在余光中看见程野站在不远处。
二人无声间对视，程野愣了好一阵，想起来时看见热搜上的景象。
“小太阳……”程野带着心里说不清的感觉皱眉发问，“什么事情，要用上A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