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回到后台时，#程野梁舒因#的热搜已经被送上了前排。
——
[@路过吃口瓜：程野怎么还认识梁舒因啊？别是硬蹭的吧？]
-[没见梁舒因还冲程野笑吗？肯定是挺熟的才这样啊]
-[这两人怎么认识的啊？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都是搞慈善的，私底下认识也正常吧？]
[@梦醒时分：前段时间不是传野火的男主角定了吗？梁舒因老公是不是制片人来着？程野不会捡到这一口大饼了吧？]
-[制片人那是前夫……梁舒因现在的老公是导演吧]
-[是导演，但好像是副导？但好像确实是在野火导演组里的]
[@接程野解约：程野离开了璨星发现外面根本没下雨]
[@亿颗小椰子：不信谣不传谣，期待演员@程野后续代播作品！]
[@吃瓜人一号：前不久还在那里控诉璨星，现在又在这里左右逢源，谁知道这是不是演的？]
[@用户23342：所以程野的事情就翻篇了？是我比别人多了一段记忆吗？]
-[别空口造谣啊，该澄清的都澄清了，记者发布会一分钟都没删就摆在那里，自己去看]
-[粉丝这样的话术究竟什么时候能说腻啊，我都听腻了]
……
季晨继续翻了一下手机，给苏冉发过去消息。
【冉宝】
-子曰：璨星好像还在下水军
-子曰：你空下来了找机会去那些反面观点的微博下点路人粉
-子曰：再给璨星娱乐那个热搜推一点热度
-子曰：[扶额.gif]
-子曰：我看他们还是不够忙……
进一步编辑文字时，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季晨下意识往边上走了几步退避，却听着脚步声反倒往她这里靠近。
“季晨，你这是避着我啊？”
一个男声传来，季晨顺着动静抬头，原地一个低声惊呼：“黎导！”
“梁老师刚跟我说起你，我还想去找你呢，”黎竞四方的黑框眼镜下，一双略显年纪的窄眸稍弯，“怎么？在忙吗？忙的话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黎竞是梁舒因的第二任丈夫，季晨认识黎竞，也是在入职璨星前，被买走方案的时候。
“不会，”季晨晃了晃熄屏的手机，“就是处理一些收尾工作。”
黎竞打量了一番季晨，眼里满是对小辈成长的欣慰：“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学生样，现在已经有独当一面的架势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前不久舒因姐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季晨笑笑，目光不经意带过黎竞新生的白发，“刚才来不及问，最近舒因姐都好吗？”
“都好，”黎竞点点头，“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你。”
梁舒因的前任丈夫是业内有名的制作人，而梁舒因早年走红，也有前夫不少功劳。
可正是因为从相恋到结婚都在公众视线中，就连离婚，都离不开舆论的裹挟。
梁舒因的前夫婚内出轨，却又用舆论把梁舒因架在了道德高地，让她当时仅仅因为和黎竞走得近，就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骂名。
而也就是在这进退两难的境地，梁舒因自.杀未遂的消息忽然横扫各大媒体。
同时跃入公众视线的，还有因为入院检查曝光的家暴痕迹。
黎竞至今回想起过去那段经历，还是会对一个高中的女生说出“娱乐圈以假乱真的事情不差这一个”而感到震撼。
“那时候听说你去了普元但没怎么出现了，还觉得可惜，”黎竞推了推眼镜，笑道，“不过想来也是，你这样的能力，在圈内应该怎么走都会成功的。”
季晨依然是应付地笑着：“夸过了，我都要膨胀了，”说到这里，季晨闪过一个念头，忽然说，“而且之前的事情我也快记不清了，我一个忘性大的人被你们这样关照，也是很不好意思。”
黎竞的神色忽然缓和了几分，笑意更甚：“正常，你现在负责程野，想必Kitty也很重用你给你不少工作了。”
“说起来，”黎竞一副恍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梁老师刚才还交代我，说是帮人帮到底。”
季晨眼底一亮，看向黎竞。
“野火最近还在选角，我看有几个角色和程野的形象挺符合的，”黎竞思索道，“我虽然没办法直接敲定男主角，但如果是配角的话，应该是没问题。”
“梁老师说那时候情况不好，你要的报酬也很低，想来想去还是想还你这个大人情。”
“不要推脱，这对你对他都是个好机会。”
像是《野火》这样的大制作，别说是配角了，哪怕是混上一个几秒镜头，都能拿出去吹好几年。
但听着黎竞的话，季晨心里又生出一丝新的想法。
“黎导，”季晨试探着开口，“没办法直接敲定男主角，是指……？”
黎竞也没想到季晨会是这个反应，倒是有点犹豫：“你对我和梁老师而言，比起一个看中的小辈，倒是更像一个老朋友。”
“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兜兜转转，就摊开了跟你说。”
黎竞正色起来，原本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多了一点沧桑：“现在配角里面有很多都是资方的坑位，我帮你争取一个不算难事。”
“你想让他去争取男主，我帮你引荐，也不是不行。”
说到这里，黎竞叹了一口气：“但你要知道，开机时间不久了。如果你想让他再经过试镜，筛选……”
“到时候配角位塞满了，男主角又面不上，是一个很不划算的选择。”
季晨听着，心里也面对着这个选择忐忑不安。
“那……”季晨干咽了一口口水，“在您的角度，程野有可能吗？”
“有可能，但很小，”黎竞说得很直接，“没有大荧幕经历，没有奖项加身，也没有靠谱的靠山。”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黎竞的话直白得有点伤人，季晨也对他所说的话深感赞同。
但比起这个，季晨心底却还有一些烧不尽的野火正在浇熄后重新烧起。
“我知道，”季晨拳头不自觉握紧，重新看向黎竞说，“但我想试试。”
虽然黎竞十分欣赏季晨的决断和魄力，但毕竟她还是个新人后辈，出于长期的发展来看，黎竞还是劝道：“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借这次的机会打开电影市场，然后推一波营销，之后再去争取更靠前的位置。”
季晨抿了抿嘴，开口道：“您说得确实没错，但事实上，像野火这样的资源却是几年遇不上一个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失败的几率很大，但起码有成功的可能。如果不去尝试的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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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的几率就是百分之百。”
黎竞竟然有点被季晨说得动摇起来：“可……你有考虑过程野的想法吗？万一他想从配角演起呢？”
整个空间一下安静了，季晨也是后知后觉地忘记自己忽略了程野的想法。
程野他会和自己一样想吗？
或许曾经的程野会，那现在面临单打独斗的程野还能豁得出去吗？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靠近，二人都顺着声音看过去，紧接着程野就出现在了二人视野中。
远远看到黎竞，程野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惊讶。
暗自思考着季晨和黎竞的见面，程野更是多了几分期待。
“怎么不回我消息，”程野走过来，站在季晨身边，冲黎竞伸手，“黎导您好，我是程野。”
黎竞冲他点了点头，握手时发现程野的外貌条件比他所想的还要优越。
见程野来，黎竞正好继续那个沉默前的话题。
“正好，我们刚才还在说你，”黎竞说，“程野，季晨在野火里帮你争取了一个角色，你愿意出演吗？”
程野眼睛眨巴了好久，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不禁看向季晨，低声感叹：“你不是说……”
“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季晨撇撇嘴，“跟你说的时候还没见过黎导。”
程野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面向黎竞正色说：“我愿意！我一定尽可能演好！”
黎竞笑着摇摇头：“话先别说得太早，”黎竞看了看季晨，又在短暂地思索后开口，“但同时，还有一个选择，需要你自己来抉择。”
“您说。”程野点点头。
“第一个选择，就是我刚才说的，我帮你找一个合适的配角，帮你介绍这个资源，”黎竞说，“至于第二个，就是可以引荐你直接去第二轮的男主试镜。”
“但试镜流程久，你很可能会因为这个时间，错过可以直接拿到的配角，却仍然落选主角的位置，你可以……”
“我选第二个，”程野没等黎竞说完，就直接斩断了犹豫的可能，“我想试试。”
季晨竟然有些感动，看了看程野，又垂下了脑袋无声失笑。
面对二人这惊人的默契，黎竞短时间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圈里这样敢豁得出去的新人，竟然能有两个。
还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黎竞也是不禁失笑，但重新审视程野时，却觉得他身上这股子劲儿，竟然真的和《野火》的基调有些贴合。
事已至此，黎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程野肩头用力地拍了拍：“行，那等我消息。”
“之后也不一定能见面，但我以个人角度给你鼓劲，”黎竞稍一加重手中的力道，“期待和你的合作。”
黎竞独自离开，剩下程野在原地消化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跳。
“小太阳……”程野伸手扯了扯季晨的衣袖，“你真的……”
话说到一半，程野倏地回头，就见季晨竟然一点都不激动，还在那里飞速地编辑文字。
程野凑近，低声复述起季晨屏幕上的文字：“找营销号说野火定了程野……水军文案统一为璨星捧杀……装粉丝说程野没有那么大野心……”
“再……买点水军骂……骂我？？”
季晨抬头，二人对视。
程野又一次正色强调：“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