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也看了看这篇文章，将信将疑地问：“你这么一个公众号，真能有用吗？”
“而且你不是一直不信这些吗？”
“我信不信不要紧，重要的是她信不信，”季晨回头看向苏冉，“巴纳姆效应听说过吗？”
“她一定会信的。”季晨笑道。
·
在季晨跟玥玥交代了之后，玥玥很快发了声明。
而kit姐那边也顺便买了一个热搜，将回应推上了热搜榜首。
但说来也奇怪，发了声明之后，阿饼不但没有否认，好像连暗地里的小动作都没有。
次日中午，名为#玥玥回应恋情争议#的热搜下。
——
[@绿研茶汤：还好没分……不然真是我嗑过的恋综CP都分了……]
[@用户87465：究竟是谁啊？连上两天热搜……买的吧？]
[@内娱吴彦祖：男方又隐身了？笑死……恋综真是所有恋爱关系的缩影]
[@吃屎也不趁热：不是说他们都签公司了吗？究竟炒作还是什么谁能知道]
……
“怪……”季晨盘坐在24楼的办公区沙发内，看着笔记本不住地感叹，“太怪了……”
她自言自语着，不由地带起了卫衣的帽子，放空大脑时收紧了系绳。
一直到大半张脸都被卫衣帽子拢住，季晨忽然就看到一张侧脸出现在面前：“什么怪？”
见了鬼了。
怎么哪里都有程野？
以后是不是真该买一本黄历，看了再出门？
“你……”季晨难以置信地歪头，“……最近很闲吗？”
程野愣了下，也跟着歪头：“你……”
哦……
原来季晨是事业粉那一挂的？
“我……”开口时又想到季晨社恐，程野只好说，“还好吧，不算很闲。”
说话间，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包刚顺来的迷你薯片，递给了季晨：“你饿了吗？小粉丝。”
季晨扯笑：“何以见得呢？大明星。”
“动脑不会饿吗？”程野问。
季晨：……？
原来这就是他总是吃饱了撑的的原因吗？
季晨好久没有这种憋得大脑cpu过载的感觉了。
好想骂人。
好想像一只蛆一样在微博这个硕大的泥沼里面扭曲爬行，吐槽程野八百遍。
可她只是平静地拉下帽子整理了头发，将薯片推了回去：“你自己吃吧，难得没活动，多吃点吧。”
程野“哦”了一声，竟然没多说，只管自己坐在了沙发另一边。
没过多久，季晨就看见黑粉号弹出了提醒。
特别关心@程野：
[今日第一份感动TAT]
配图是刚才那包薯片。
季晨：……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多时原地丧命。
于是季晨秉持着积郁伤身的原则，还是打开了微博。
@程野退圈了吗：[可能是习俗不同，我们这吃薯片不用给它留遗照]//@程野：[今日第一份感动TAT]
@程野退圈了吗：
[@程野以为你终于接到拳套商务了[大哭]下次不许乱感动了]
@程野退圈了吗：
[博主下辈子记得小时候少喝点劣质奶粉@程野别把长脑子的营养用去长个子]
发完微博季晨勉强是舒坦了点，她放下手机，然后重新准备工作。
谁知边上竟然传出了笑声。
这程野别真是傻.逼吧？
季晨看着程野瞠目结舌，却不想程野也是转头看了过来。
二人不经意对视，好在苏冉及时出现，打断了这里的尴尬。
“季晨，”苏冉从电梯间大步过来，看见程野在这里有些意外，跟他点点头示意后，赶到季晨面前，“我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了。”
季晨一个扭头，镜片下一双眼睛闪过了顶灯打下的光亮：“哪里？”
苏冉开口前下意识看了一眼程野，可程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季晨就有些出神。
季晨也懒得管他，直接起身拉走苏冉。
二人走到一边，苏冉这才低声开口：“你那天让我去联系了那几个网红，有一个有点眉目了。”
“就是那个淇淇，她跟我说，阿饼好像给玥玥买了不少奢侈品。”
“而且据阿饼跟淇淇说的，他还给淇淇买了一辆车。”
季晨眉梢微微挑起：“写了玥玥的名字？”
苏冉皱了下鼻子：“那不是，听说是玥玥自己操作的，但钱是阿饼给的。”
见季晨沉默，苏冉有些不踏实地问：“你说……会不会阿饼才是真的恋爱脑啊？”
“不可能，”季晨道，“他恋爱期间找网红的证据摆在那里，而且……”
“如果他真的干净，找江文杰团队干什么？”
“有道理哦！”苏冉恍然，“那你打算怎么办？”
季晨背靠着落地窗，懒懒地耸耸肩：“他们现在各执一词，玥玥又不说实话。”
“反正既然她不说，就该知道不说的后果。”
苏冉思索着点了点头，又听季晨轻声交代。
“冉冉，网红那里继续盯着，相关证据都别落下，”季晨笑了下，像极了电视里的反派人物，“事情开始有意思了。”
·
一个月后，一条热搜打响了瓜田开春的第一枪。
#玥玥欠钱#
——
[@草莓娱乐：据狗仔爆料，《恋爱吧！就现在》中大热的月饼CP女主角玥玥@十六的月亮圆不圆在恋爱关系中以借钱为由，让阿饼@阿饼饼为她消费了六位数的奢侈品和豪车，却在情变后拒绝还钱。对此，你怎么看？（9图）]
——
[@瓜田大猹：6啊，之前不还说阿饼是渣男吗？]
[@-雾凇清欢-：我的CP啊啊啊！不要啊！]
[@吃口麻辣烫：难怪之前只有玥玥回应，阿饼一直没有说什么……原来是体面人]
[@AA南哥：就我觉得玥玥一脸捞女相咩？]
[@我爱板烧：谈了一年六位数？一个小网红都能这样挥霍？你们网红的钱真是好赚啊]
……
24楼办公室内，kit姐气得脖子都红透了：“我有没有问过你？玥玥，有没有问过你！”
“我是不是老早就跟你说，说实话说实话——”kit姐当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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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把pad摔在了桌上，“那时候觉得你是恋爱脑，我真是脑子进水了！”
kit姐说到气头上，伸手用力地敲了敲桌面：“我不管你是分了手想把钱还干净，还是蓄意诈骗。”
“你自己看看！外面怎么说你的！”
玥玥就这么站在kit姐桌前挨骂，一头精心打理的大波浪把她那张花了不少钱微调的娃娃脸遮得严严实实。
而边上玥玥的助理，季晨，苏冉，还有一个kit姐刚给季晨挖来的一个瘦削男生，则是都在这气氛之下低着头不作声。
听到喋喋骂声，玥玥干咽了一口口水，心虚地说：“我……我想着能在约定时间内把钱还清，他也没把柄说我什么……事情就解决了，也不用去做多余的事情……”
“但我也没想到资金会突然出现问题……”
“对不起，”玥玥低头攥着手指，“kit姐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kit姐目光一扫，“不想红就不要红好嘞！明天把违约金结算掉滚蛋！”
在座所有人都低着头感受着kit姐的怒气，听着她一句一句沪语往外蹦。
虽然听不懂，却能感觉到骂得很脏。
苏冉观察了一会儿空气，正要跟季晨说些什么，却被kit姐抢先一步。
“季晨，”重新开口时kit姐怒气稍微被压制了几分，“这个事情不在你的风险评估范围内吗？”
“我记得舆情监测不是你搭档的强项吗？”
听见“搭档”两个字，苏冉原地哆嗦了一下。
季晨感受到苏冉的紧张，伸手在她背后顺了顺，然后给她了一个眼神。
二人目光交换，苏冉拿出手机，往kit姐的pad上隔空投送了一份文件：“其实之前是有些苗头，但没什么实质性证据。”
“而且……”苏冉有意往玥玥的地方看了一眼，“当事人也没说，我们不方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擅自把方案投入运作，容易误判。”
“毕竟如果当事人不想做到这份上，我们也难做。”
kit姐从话里听出了一些什么，目光越过苏冉看向季晨：“你已经有方案了？”
“算吧，”季晨坐在远处，自然地架起二郎腿，“原本只是在玥玥不坦白的情况下，不清楚对面手里有什么把柄，不好下手。”
“不过这两天偶然听说了一些消息，结合热搜的内容，知道的都差不多了。”
kit姐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季晨没有第一时间回复kit姐，反而看向了玥玥。
她就这么盯着玥玥，将双手抱在胸前往后一靠：“剩下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坦白？”
玥玥明显顿了一下，看向季晨的视线更心虚了：“我……都说了啊。”
就见季晨摇了摇头，摊手道：“你如果不准备说，这个公关任务我接不了。”
“完全不坦诚的危机公关只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本质上我是来为程野做事的，你怎么样我可以不管，无非就是少赚一笔公关费用。”
玥玥抬头欲言又止，急得眼睛都红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季晨道，“其他隐瞒的内容你真的不准备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