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油烧开了,是不是先把这蟹肉给放进去翻炒?”周知棠语气焦灼询问着,彼时望过去,她人正离那锅头远远的,右手拎着锅铲时不时去戳一戳那锅头里化了的猪油,左手提着锅盖挡着脸。
沈倾倾走过去,挡在她面前,快速捞过旁边已经切好的姜丝丢进去,“知棠,你这姜丝都没有先放进去爆炒。”
“忘记了,啊啊啊!油溅在我脸上了。”紧接着咣当一声,那提在周知棠手中的锅盖被扔在了地上,她揉了揉那被溅了油渍的脸颊,皱着眉头。
沈倾倾何时见过如此慌乱的周知棠,接过她手中的锅铲,游刃有余的进行翻炒,但显然有一股焦臭的味道散发在了空中,“刚才没有来得及翻炒,有些焦了。”
“那怎么办?”周知棠茫然的站在一旁,有些许不知所措,“若是等下处理螃蟹的肉肯定是来不及做了。”
“只是有一些焦,知棠,撒一些盐进来。”
“哎,好的。”周知棠手指捏了些盐,在上方松开。
过了两秒,沈倾倾抬头望向周知棠,周知棠也回望着她,“你撒盐了?”
“撒了呀!”周知棠伸开五指,示意着自己手里边还有盐味呢!
沈倾倾抿唇,忍不住调侃嘲笑,“知棠,你不会只撒了几粒盐吧!”
“是不够嘛?”遂而,她端起那装盐的瓷盘,一点一点撒在那螃蟹肉上,“可以了嘛?”
“再来一点吧!”沈倾倾话语刚落,就见那白花花的一片盐盖在那蟹肉上,虽只是薄薄的一层,但看着就知晓已经超量了。
四目相对,终是无言以对。
沈倾倾咽了咽口水,“无碍,加些白糖能减少咸味,下一步,就是把已经处理好的橙肉和橙汁倒进来。”
这步简单,周知棠很快倒进去,“这一步我做得不错吧!”双手叉腰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沈倾倾抿唇浅笑,“确实,你这一步加得恰当,加对了火候,然后就是把那面粉水也跟着倒进来。”
周知棠听话的将面粉水环着螃蟹肉从外圈浇灌到了中心点,遂而拿过沈倾倾手中的锅铲搅拌,让面粉水充分和螃蟹混匀。
这步骤她见沈倾倾做得多了,也学得有模有样。
沈倾倾随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错,等到这煮至粘稠,就可以舀起放在那橙子碗里了。”
“所以就是最后一步了嘛?”周知棠忽而觉得也不难,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深吸一口气,沈倾倾无奈一道,“那还没到最后一步。”她拿过旁边准备好的一个碟子,将装好的蟹肉放在碟子中间,又添了一些酒,遂而一齐放入了蒸笼之中,“这才是最后一步,等蒸个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出锅了。”
“这看着倒也不难。”周知棠摸了摸下巴,略有一番思索点评。
“是不难。”沈倾倾彼时着手准备下一道菜了。
周知棠在一旁打着力所能及的下手,也没心思在学习其它菜品了,能将今日所学的记住已然是了不起。
“知棠,我是没有想到,你的对手竟然是这做菜。”
周知棠掰着菜叶子,苦笑道,“莫说你,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其实不然,你忘记了,那刺绣我也是不通的。”
“哦~,我自己都许久未绣了,大概也忘得差不多了。”沈倾倾刺绣虽不错,但实属不是她心中所爱。
傍晚,夕阳西下,给整个院子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迎着归家的人,奏着团圆的曲子。
与此同时,那奏曲的人便来了。
“夫人,我回来啦!夫人,倾倾!”院子里传来了好几声呼喊声,从院子里就传到了厨房里,而沈倾倾没回应,将最后一碗菜舀起递给下人,端上桌子。
“你别说,这顾景淮真是会挑选时间回来。”周知棠单脚倚靠在门边,就见那走姿洒脱犹如孔雀开屏却又不失优雅的人摇着扇子奔进来了。
身后跟着同样穿着红色官服的男子,只不过走在后面的那人更为狂傲些,沉稳又遮掩不住的意气飞扬,没顾景淮那么咋咋呼呼,却又透着股不能忽略的气质。
今晚上的菜肴丰富,加之又是沈倾倾的手艺,顾景淮早在大理寺就觉得心中痒痒,嘴巴馋馋,碍于徐念深那些破规矩,也只能忍着。
两胳膊皆被挽着的沈倾倾无处遁逃,那争宠的一幕又来了,不知是谁惹起的战火,只觉得两耳嗡嗡响,犹如蚊子喊叫。
“顾景淮,我这才卧底了几天,怎么京城之中尽是你的谣言,这事是真的嘛?”刚被顾景淮呛了自己一句,周知棠立马反驳,还给了他重击。
“谣言,不信你问我夫人,她定是会替我好好解释的。”又委屈巴巴的搂着沈倾倾的手撒娇,“夫人,这事可真的是冤枉了我!你是知晓的。”
沈倾倾偏头,神色认真,“这事还真的是有隐情,知棠,改日我一定与你好好解释一番。”
“嗯,啧啧,定是顾景淮这厮使了什么破主意,所以自作自受了。”周知棠抬手撩了撩鬓边的碎发。
“周知棠呀周知棠,你这张嘴巴,饶是沈倾倾纵容你,否则不与你交战个胜负,我就不信顾。”顾景淮双眼微眯,侧头盯着周知棠。
周知棠顺手搂得沈倾倾越发紧了,嬉皮笑脸,遂而眉头挑起,挑衅的目光,“是嘛?那就随妻姓,沈景淮。”
这句话倒是没有惹着顾景淮,反而心满意足的笑了,“未尝不可,这姓氏好听得很。”
“如此一来,我改名唤作周念深也不是不可。”跟在一旁安静的徐念深此刻开口了,话一出,便是摆明站在周知棠这边,替她撑腰。
“完了完了,天要塌了,夫人,你这会子还保持中立的态度那就不行了,我可是孤立无援了。”顾景淮一手扶着脑袋,另一手中的扇子扇个不停。
“行啊,以后我便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两两结队,正好人数打平。”沈倾倾故意脱离周知棠的手,往顾景淮另一边闪去了。
周知棠转头望向徐念深,他朝自己眨眼挑眉,那不经意的寻常的一个动作,如羽毛轻轻扫过她的心,小幅度的飘动加速跳动。
担心受怕的顾景淮顷刻间被沈倾倾安慰好。
桌面上摆放的全都是沈倾倾的拿手好菜,以及顾景淮不停的夸夸。
沈倾倾则是淡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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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对于他的夸奖她回应了,但不是句句回应,免得一顿饭下来,口干舌燥的。
在望向徐念深和周知棠夫妇俩,只是默默不吱声的吃着,吃着,还是吃着,筷子上上下下闪现个不停。
眼见那蟹橙酿没有人动过,徐念深也倒是有些疑惑,往日里周知棠最爱吃的就是这蟹橙酿了,今日却不动筷子,遂而拿了两个,一个放到她面前,另一个放到自己面前。
顾景淮也跟着拿了两个,像是示威着宠妻日常,从刚才的拉椅子盛饭到夹菜,两人不分上下,争先恐后伺候着他们的妻子。
直到他品尝了一口蟹橙酿,脸色是少见的怔住,没有了刚才的夸夸其谈,继而憋出了一句话,“独特,独一无二,夫人,你研究新菜品了?”
沈倾倾盯着周知棠,不敢作声。
徐念深紧随其后,颇为赞许的点头夸赞,“味道很好,和我以往吃的不一样,不过这味道甚佳可口。”又吃了两大口。
褒贬不一,周知棠看着他很快吃完了一大半,也心动的小小舀了一口品尝。
脸色和顾景淮如出一辙。
于自己的厨艺有了深刻的认识,深刻的自知之明。
味道奇特,咸口的,透着焦味,螃蟹的味道和橙汁的综合不似她从前吃的那般。
看来是做起来容易,做得好吃并不容易。
也如同周知棠的那刺绣,绣起来容易,绣得好看绣出花样却不容易。
“我研究的新菜品,如何,有没有把你给毒死!”周知棠调侃打趣,也将那蟹橙酿给推开了,反让徐念深给接手了过去。
顾景淮乐呵呵一笑,“你没有把我给毒死,先看看你家夫君吧!不知晓吃完这两份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
惹得沈倾倾拍打他的肩背,“实际上是我和知棠一块研究的菜品。”
周知棠努嘴,幽幽一道,“我家夫君要真是走不出这个院子,我第一个把你送你牢狱,让倾倾就同你合离去,我接她回家。”
徐念深低头,藏不住嘴角不自觉上扬的笑意。
就冲这四个字。
我家夫君。
“知棠,要真是毒死我了,我先留下一封信,就写上凶手是顾景淮这几个大字,届时,你就直接押送他回牢狱。”这话说得幸灾乐祸,荡气回肠,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昏官,不仔细查案子了是吧!”顾景淮秀气白皙的脸庞故作生气,又在转头看向沈倾倾时委屈巴巴,“你瞧这对夫妇的嘴脸,夫人,我们可不能给他们算计了去。”
沈倾倾就着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安慰了一句,给他吃下一味定心丸,“不合离。”
周知棠吃了个八分饱,放下筷子单手托腮看戏,空荡荡的手腕上没见到那海棠吊坠的手链,徐念深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暗淡。
“我看,倾倾就是我派过去的卧底,顾景淮,你属实不该与我作对那么多年!”火上添油一句话让顾景淮越发委屈,心底泛酸。
要说周知棠认识沈倾倾的时间比自己多,这本就让他难过了,偏生两人还摩擦不断。
至于是何原因,吵着吵着两人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