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信封,字迹扭曲,虽然是用墨所写,但那墨染之处还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是血迹与墨迹交织在一起,每一字的最后一笔都尖锐异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所写的恐吓信,这尖锐的一笔成功的让歪七扭八的字显得不像狗爬,似是含恨而写。
凤汐花的手指抖动,将信拆开,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依旧是那个字体,写着几个大字。
“我知道老镇志里面圣泉的记载”
凤汐花的脑仁隐隐作痛。
又是这个刘月茂...
风既白看着她头疼的样子,说:“要不然还是不要理她了。”
凤汐花心中闷闷的,骨头的父王没有音讯,身上能让骨头长肉的丹药也只有几颗,用完他就又变成了那副骷髅架子,来寻找圣泉好不容有了进展,又被掐断,王城是否有可以找到有关圣泉的一丁点消息,圣泉是否能找到,找到了是有泉水还是已经干涸,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未卜,所有的事情全都被浓雾笼罩,不知正确的道路究竟在何方。
这所有的东西全都沉甸甸的压在凤汐花的心底,白天她看着是随意,可到了晚上她总会躺在床上想方法,想对策,有时候睡得也不安稳。
如今又来了个刘月茂。
真是让她头大。
“可是她说,她知道镇志里面写了什么...”
风既白眉头微蹙,“那天下着雨,那么黑,不见得就能看清,而且镇志已经被烧毁,她随口编两句谎话,咱们也辨别不了真伪。”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刚醒就差人送来这封信...”
“就算她看见里面记载了什么,那消息说不定也不一定有用,不如等着去王城再找圣泉的下落。”风既白不忍看见凤汐花皱眉的模样,打断她的想法,出于他的第一感知,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刘月茂,再结合刘月茂如今的近乎偏执的做事风格,他想让凤汐花远离这个女人。
凤汐花仰脸,回给他一个微笑,并说:“我知道,可哪怕希望再渺茫,我也想去试试。”
风既白垂眸看着表情温柔但眼神异常坚定的凤汐花,耳畔一阵温暖的小风刮过。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
“好,我随你去。”
草药镇主道道路广阔,路两旁百花绽放,树荫下细碎的光影,一双长靴将一只臭虫踩死,瞬间周围散发出恶臭。
“咦!任知青,你走路看着点啊,臭死了!我昨天刚洗的澡!”苦祀捏着鼻子,脸皱成一团,脚步飞快的跨过此片区域。
任知青抬了抬脚,被踩死的臭虫从他的鞋底掉落。
他像是闻不到的样子,哈哈大笑,“抱歉抱歉,没注意到。”
苦祀站在远处松开了鼻子,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任知青笑着朝她走来。
“你还笑!我都快被臭死了!”
结果任知青根本就没回她,站在她面前笑容越来越大,声音回荡在街道上。
“你疯了?”苦祀甚是奇怪的看着他,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然后肯定道:“你绝对是疯了,不然你刚才跟宫花他们说那些话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任知青反问。
“你说的那些怎么说也是咱们国家的秘密,我原本还害怕,要是被你知道,我身上灵力被他们知晓,你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闭嘴,没想到你知道之后,居然还附带着说些有的没的,虽说四国一直相安无事,可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更何况近年来,咱们国家与周边的三国时不时就起大大小小的冲突,而且情况愈演愈烈——”
苦祀越说越一脸愁容,还没等她说完,任知青突然笑道:“起冲突是因为什么?”
苦祀急道:“你会不知道?你还在这问我!还不是与那三国相邻的村镇挑事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回回王上派人去安抚一番,他们就乖一点,大臣一旦回王城,他们那边就又开始了!这几年发生的冲突比过去三十年的都多!”
“所以呢,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他们为何要带头挑事儿?”任知青面色不变依旧笑着问道。
苦祀张了嘴,又缓缓闭上。
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冲突发生的原因,在于他们的王上。
自古峨继位以来,刚上任的他还勉强遵循着上一任王上颁布的政策,后来不知怎得,他将好几个大臣抄家砍头,财产充公,后又大刀阔斧,将许多地区进贡的东西数量翻倍,说是国库空虚要补充国库,后来又纵容许多尸位素餐之辈,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官位,然后又马不停蹄的推翻旧政策颁布新政策,弄得民怨沸起,百姓哀声哉道。
“圣上他...再劝劝吧。”苦祀闭上眼,叹气道。
“劝劝?多长时间?之前是无人去劝么?那些臣子的下场是什么?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你还想让怎么劝!?”任知青收起脸上的笑容,义愤填膺的看着苦祀说到。
“我知道,可...他终归是王...不去劝他,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
“呵。”任知青漏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呢喃道:“终归是王,那他不是王不就行了。”
苦祀瞬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你想改朝换代!?”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你疯了!你要造反?”
任知青拉开紧握住他手臂的苦祀,说道:“我没疯,疯了的是我们的王上,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现在这个国家变成这幅模样,都是他造成的,既然德不配位,那就让配位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吗!?你知道古泉有多少种族都要依靠王上才能活命么!?”苦祀惊恐的看着眼前那个一脸正气眼神坚定的任知青,她好似不曾认识过他一样。
“我知道,可你看看现在我们都在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单单看一眼咱们的镇子就知道,镇子里的人需要那些草药改善体质,就差这一代!就差这一代咱们就能和正常人类生命一样,活在这世上!可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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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任知青越说越激动,眼球逐渐充血,“他加重了镇子的赋税,延长了农工的种地时长,镇民们现在每日只能睡三个时辰,他把镇子里咱们需要的草药,压榨到现在老人都不够用!近乎全部的草药全都要上供给他!这样的王,我们是依靠他活命,还是他要我们的命!!!”
苦祀被他说的一句话都开不了口,她知道,任知青说的都是对的。
“更何况,现在镇子你就能保下,就更加不需要他。”
苦祀不断地摇着头,“这只是草药镇一个镇子我能救下,可古泉还有千千万万个村庄镇子,他们需要的,不是我的灵力就能救下的,咱们身为古泉的人,不能自私到只想到自己,所有村镇都是一体的,都是古泉啊!”苦祀眼中充满着焦急,她不知道任知青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明明之前他还自信的与她商谈,共同设局,整顿朝纲。
她望着任知青的眼神,可回馈她的只有一汪死水,他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语有所动容,任知青还是想推翻这个王朝!
“任知青,你不要这么激进,我们一步一步来,之前咱们设的局,不是已经奏效了,只差把刘勾罪名坐实,将他们送进大牢,先整治这些小的,再慢慢的动大的,最终....最终那些贪官都会落网,我们会肃清朝堂的,你相信我好么?”苦祀认真的对任知青说道。
“哈哈哈....”任知青的手搭在上半张脸上,他捂着眼睛笑了起来,身子一颤一颤的,苦祀的心也随着他的笑声一颤一颤的。
逐渐他的笑声中出现了哭腔,可他依旧在笑,不停的在笑,可苦祀却听不出任何的笑意,也听不到嘲讽,只听出了苦涩与无奈。
两行清泪从任知青的手下滑落至下颚。
“任知青....”苦祀轻声唤他。
他放下了手,一双哭红的双眼看着苦祀一字一句道:“之前我是信的,现在我不信了。”
“为什么??”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伸到了苦祀的面前,“今日早晨讯鸟送来的情报,你看看吧。”
苦祀伸手将纸条接了过来,只见只有短短两竖行字。
‘王秉圣,圣已批’
‘刘勾罪责不追,全部草药送王城’
苦祀不敢相信这字条上所说是真的,他们辛苦等来的机遇,千般谋划的局面,就这么付之东流了。
她呆愣的看着任知青,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任知青道:“你说这种恶臭的王朝,留着他干嘛,就算捂住耳朵,捏住鼻子,蒙住眼睛辅佐那样的君王,古泉的百姓还能有个好下场?”
“所以你把古泉的秘密讲给宫花他们听,是因为你早就知道古泉救不了了,你根本就不怕他们散播出去,也不怕他们的国家捏住古泉的命脉,因为你就没想让圣上活...”
任知青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古泉在昏君的统治下灭国和外敌入侵被灭国,有何区别?”
“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