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祝酒辞不太合理,宋成希还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恰好这时江天晚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了,一身板正西装,胸口不知被谁塞了条酒红色口袋巾,端着酒杯,面颊微红。
这么一看,更像是他和江天晚的婚宴了。
宋成希只觉得头痛。
江天晚责怪两位兄长又趁他不在欺负宋成希。
双胞胎直喊冤枉,冲着宋成希使了一通意义不明的眼色,而后迅速找借口跑路了。
江天晚在宋成希身边坐下,眼睛时而炯炯,时而缥缈,一看就是喝了太多酒。
喝多了,但没有失去理智,还记挂着宋成希的身体。
“累的话就早点回去休息,我保证春晚开始前就来找你。”
“好,你也别喝太多。”
宋成希像个体贴的“小娇妻”,还倒了杯果汁给江天晚。
但江大总裁一心只想逗“小娇妻”,意有所指地说:“宋老师放心,我醉了酒也是绅士。”
宋成希对他的话外之音心知肚明,耳朵一热,立刻起身,溜走前不忘反击。
“你要是敢再提昨晚,你看我晚上给不给你开门。”
-
离开宴会厅,宋成希没马上回房间,在门厅拐了个弯,独自进了城堡后的花园。
宾客们都聚在宴会厅,花园便只为宋成希一人开放。
是一个月朗星稀的美好夜晚,槟城气温不如青城那么低,穿西装就刚刚好。
借着刚刚亮起的路灯,宋成希行走于绿植掩映之间,呼吸着凉但清新的空气,心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年前这段时间,他的情绪常在大起大落,一个真相尚且来不及消化,就又被另一个真相惊到。
此刻细细想来,其实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江天晚,也要想想他们的以后,还有他自己的以后。
刘艺胜当年恶意陷害,差点毁了他的一生,宋成希不可能也不愿意就这么忍气吞声,只是如何取证,如何揭穿,他尚且没想好策略。
杏荷杯的比赛也是。
原本他只是希望拿到一个登上决赛舞台的机会,但被刘艺胜那么一刺激,他反而想要去为自己争一个奖,也是为了为自己正名。
江天晚对他的感情他也想弄清楚。
自己怎么就成了江天晚的初恋白月光,且让江天晚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而他怎么又会对此浑然不知。
宋成希边漫无目的地走,边兀自沉思,没太注意身边的环境。
花园的照明不太充足,绿植茂密处常有漆黑的阴影。
走神间,树篱背后的暗处突然走出来个人,吓了宋成希一大跳。
来人也被他吓着了,发出一声惊呼。
来人是位衣着华丽的女士,看着像是长辈,但又不至于太年长。
“抱歉。”宋成希先道了歉,上前要扶住险些被他吓到摔倒的女士。
女士摆摆手自己站稳了,而后走到光亮处,借着光线打量了宋成希几眼,眼梢悄然攀上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女士问:“小帅哥,你是不是就是江天晚带回家的那个朋友?叫,宋…宋成希?”
宋成希微微讶异,不记得那天陪江忆晴在楼梯间的时候,见过这样美貌又气质绝佳的女性长辈。
“是,幸会……请问您是?”
女士脸上笑容更盛,说:“我是小晚的妈妈,你叫我……伯母就好。”
宋成希后背一紧,下意识地就把原本已经足够笔挺的腰背撑得更直了。
“伯,伯母,除夕安康。这么晚,您这是……?”
“宴会厅里好闷的,我又不喜欢喝酒,出来走走。”江伯母冲宋成希伸出一只手,“你陪我一起走走?”
宋成希忙不迭学着电视剧里小宫女扶太后的姿势做了个搀扶的动作。
江伯母被他逗笑了,没让他搀着,而是自己多走了两步,上前挽住了宋成希的胳膊。
走了一小段路,江伯母冷不防就直白提问:
“小晚是不是喜欢你?不对,你们肯定已经在一起了,否则他不会带你回家的。”
宋成希被问出一身冷汗,却也不敢撒谎,嗫嚅地承认了。
江伯母反倒开解他。
“你别紧张,两个成年人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对了,你知道了他的家世,是不是觉得很有负担?”
宋成希又被说中了心中所想,轻轻应了声。
“你放心,家里没给他安排亲事,也不会给他安排。而且,小晚是家里的刺儿头,就是给他安排了,他也不会乖乖听话的。”
江伯母拍了拍宋成希的手背,换了个聊八卦的好奇语气:“小宋,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能不能给我说说。”
又又被问到了痛处,总不能说是因为稀里糊涂醉酒后滚了床单认识的吧……
宋成希撒了半个谎:“我们……是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啊……”
江伯母忽然顿住了脚步,又突然拽着宋成希快走两步到灯光下。
她又一次借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盯着宋成希看了很久,半晌后惊讶地捂住了嘴。
“哎呀,你是小晚的那个初恋呀!”
-
家宴从五点开始,到八点还没结束。
江天晚不耐烦了,偷偷溜出宴会厅,踩着电视里春晚主持人的开场白,敲响了宋成希的房门。
宋成希很快来开门。
他换了一身舒适的针织衫加运动裤,让人不自觉放松的散漫自在的好看。
江天晚一进屋就要抱抱,被宋成希一个指头戳开了,非让他先去换掉沾满了酒气的西装。
江天晚听话得很,当着宋成希的面就脱,还故意把肌肉绷出诱惑人的线条。
但今天的小野猫对雕塑般的身体表现出了惊人的克制力,只坐在床边看着,表情淡淡的,好像有心事。
江天晚察觉了,三两下换好衣服,黏糊到宋成希身边,立刻把人圈入怀中。
“今天怎么好像情绪不高?是晚宴太累了,还是嫌我这几天陪你的时间太少?我保证,过了大年初一,我就能好好陪你了。”
宋成希摇头,从江天晚怀中退开了一些,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江天晚被看得心慌,问:“怎么了?”
宋成希又看了会儿,冷不丁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照片,举到江天晚脸边,对比着看。
“还真是长得……毫无关系。”
江天晚一把抢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立刻羞恼得耳朵和脖子一片通红。
“你从哪里搞来的照片?!”
宋成希一歪头,笑眯眯说:“我碰上伯母了,她拿给我看的。”
“伯母……我,我妈?”江天晚瞪大了眼睛,愣了会儿,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解释,“这可不是我故意安排的。”
“放心,伯母没有为难我。”宋成希依旧笑眯眯,还伸手捧住了江天晚惊讶的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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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一顿地叫他,“别担心,江,小,胖,学弟。”
江天晚被这么一叫,觉得天都塌了。
被暗恋对象发现了自己最不堪回首、最想抹去的黑历史,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宋成希手里的那张照片,是江天晚高中时学生证上的证件照,堪称江天晚的“人生照片”,最最最难看的那种。
那时的江天晚还是二次元小宅男,只爱打游戏、看漫画和吃零食,体重逼近200斤。
照片拍摄于高一军训后,是他人生中被晒得最黑的时候。
用江天晚自嘲的说法,这照片里的他,活脱脱就是一头来自原始森林的大黑熊。
但是,就是那只大黑熊在那年暑假,偷偷喜欢上了白天鹅。
因为自惭形秽,所以不敢太接近,也不敢表露心迹。
宋成希看着江天晚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憋笑憋得肚子疼,又调戏他说:“你早给我看这照片,我早就想起你了!”
“怪不得你那天带我去游泳馆。”宋成希这下把一切都串起来了,“那时躲在角落里偷偷看我跳舞的小胖子就是你,对不对?”
“你那时就发现我了?”
江天晚今天晚上接连遭受惊吓,这会儿已经有点麻木了。
宋成希扬着下巴点了点头,又说:“伯母说你偷偷画了好多我的素描,天晴姐也提过你有一本画册,她们都看过,我也想看看。”
说到这个,江天晚心痛不已。
他其实原本拥有一整本宋成希的素描,那是宋成希毕业后他考取青城大学之前,他每天用来缓解相思之苦的良药。
江伟安发现了他偷偷搞游戏工作室那次,派人“查抄”了他在校外租的工作室基地。
他怕画册被发现了会被老爷子直接销毁,就把画册和典藏版漫画一起打包藏了起来。
没想到,那之后,江天晚被暴揍一顿,先是被锁在家里,然后又被绑去牛城,等他再回出租屋已是一年多以后,画册和漫画也都不知所踪了。
在国外那段日子,也是江天晚脱胎换骨的日子。
他一边疯了似的读书,没放弃做游戏的梦想,另一边,趁饮食不习惯,他开始边控制食欲,边运动健身。
当然,这一切的动力都是宋成希。
他下定了决心,一回国就要去找宋成希告白。
但人生就是有那么多不凑巧。
等江天晚蜕变成了“江天晚ultra”,宋成希却成了没有灵魂的“宋老师”隐匿于茫茫人海了。
这还是宋成希头一次听江天晚聊起自己的过往岁月,唏嘘的同时也觉得庆幸。
“画册没了,可以再画嘛~”他枕着江天晚的臂弯翻了个身,趴着看江天晚,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现在我不是就在你身边了吗?”
这一翻身,针织衫宽松的下摆掀起了一个角,露出一截葱白的腰身,像白玉,像瓷器。
江天晚看得手痒,手指悄悄游了过去,一点点爬上了腰肢。
“说起再画……其实昨天在浴室,我看到玻璃上映出的宋老师的身体,有那么一瞬,冒出过一个贪心的念头。”
宋成希心脏猛得哆嗦了一下,明明衣裤完整,却有种已经被江天晚看光了的错觉。
腰间酥酥痒痒,心间也酥酥痒痒,但昨夜荒唐留下的后遗症尚且没有完全消退,他可不想再叠加一遭,让他大年初一又不能好好练功。
“等杏荷杯比赛结束,可以考虑让你……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