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晚觉得五脏六腑像被人掐过拧过,也顾不上什么“冰山霸总”人设了,眼眶一热,先掉了一大颗珍珠。
宋成希设想过许多种江天晚的反应,就是没想到这一种。
一时间手足无措,赶紧转身捧住江总裁“梨花带雨”的脸,手忙脚乱去接珍珠。
“撞在头上哪里了?”
江天晚鼻音浓重地问,皱眉检视着宋成希的脸。
宋成希一指,江天晚便捏住了他的下颌,撩开他额头的碎发,细细找起来。
“别找了,疤早褪了。”
宋成希有点想不明白。
江天晚没有刨根究底地询问舞蹈教室里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更没发表嫌恶他的言论。
那混不在意的样子,好像他额头早就消失不见的伤疤都比那些都重要。
他实在不太放心,鼓起勇气主动问道:“江天晚,你不要演我,你就没别的想说的、想问的?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想法怕吓到你。”
江天晚捏着宋成希的下颌没松手,还往前带了带,是想在宋成希额头吻一下。
宋成希躲开了,执拗道:“你说,我想听。”
江天晚于是扳着他的下巴,看着宋成希的眼睛。
“真实的想法是,好想立刻找个道上人,把刘艺胜的手脚和命根子都剁了,抽筋扒皮,啖其血,食其肉,拿他骨头喂狗。”
“但估计这人剥开了是黑的臭的,狗都下不去嘴。”
“行了,别说了。”宋成希眼眶发烫,“谁会在这种时候讲冷笑话啊?”
“笑话不好笑,你也别哭啊……”这次换江天晚用拇指去擦宋成希的小珍珠。
“可我经历了那种事,我总感觉,总感觉……”
总感觉被弄脏了,总感觉因此便配不上别人的一片赤忱真心。
因此一直害怕爱人或是被爱,因此一直拿“一个人过更自在”做自欺欺人的借口。
“瞎感觉什么?”江天晚揽过他的后脑勺,与他额心相抵,直直望进宋成希眼底,“宋成希,不许有那种傻乎乎的念头。”
宋成希一张口便哽咽,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了点头。
江天晚又郑重说:“宋成希,你就是你,你没错,你很好。”
倏忽之间,宋成希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
身体和心灵共同竖起的坚固堤坝,在此刻,在江天晚怀抱里,全面崩溃了。
他已把自认为最丑最恶的真相剖开给江天晚看,做好了被嫌恶被抛弃的打算,可江天晚却说他很好,且没有一刻松开过手。
江天晚越认真,他便越收不住心头忽然翻涌的情绪。
那个忍着委屈、苦苦独自支撑了好多年的青葱少年,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撒娇的怀抱。
江天晚于是更紧密地圈着他,在方寸空间里为他竖起抵御世间一切的藩篱,让宋成希可以放肆地伤心崩溃一次。
发泄了也不知多久,宋成希练舞又落泪,疲惫到有些脱水。
“差不多了……再哭,我心肝儿疼。”江天晚用细密的吻吸走了最后一批泪珠。
“宋成希,以后别为不值得的人哭。我也不会再让你哭了,除非是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宋成希肿着眼睛问,一时被分散了注意力。
江天晚眼神闪躲,混不吝说:“比如,床上。”
气氛这么忧伤的时刻,宋成希还是被冻到了,但眼泪确实立刻收住了。
他知道江天晚其实是在哄他,还哄得他脑袋热烘烘的,一瞬竟生出了荒唐念头。
他没羞没臊地问:“必须在床上?”
江天晚是没想到这么冷的话,宋成希竟能接上。
宋老师果然,比他想象更闷骚得多……
问题问罢,一阵沉默,呼吸凝滞了片刻,而后忽然急促到不像话。
二人非常有默契地一错鼻尖,吻在了一起。
冰冷的雨不知何时停歇,云开雾散,冬夜的月得以探出一弯光亮,悄悄投在舞房地面上。
月光很快就被卷入了两片交叠的潮汐中,唇间薄雾悬停,而后连雾也不放过了,一同卷入潮舒潮卷。
是两枚熟透的果实终得交换满溢的甜,或是两柄刀在鞘中缓慢地互赠锈迹。
呼吸变得奢侈,有人即将溺毙其中,有人便愿意彼此捆.绑着,共赴一场濒死的梦境。
蜂鸟啜饮着花蜜,但花蜜何尝不是在啜饮着蜂鸟。
两簇火焰此消彼长地燃烧,在寒冬里辟出一片滚烫,而后共同沦落为同一缕烟,化作同一片灰烬洒落地面。
-
有点荒唐。
但恋爱中的人,哪有不荒唐的?
宋成希果然又哭了,第一次确实有点儿疼,但不至于压过欢喜。
江天晚既温柔又克制,后来温柔克制得过了头,反而成了一种折磨。
待宋成希终于喘顺了气,他又开口:“我刚才还没说完。”
“嗯?”
江天晚的声音还低沉着,不比刚才在他耳边的粗喘好多少,听得宋成希耳朵一阵发麻。
“刘艺胜这人睚眦必报,一旦被他恨上了,他就会把人往死里整。我听说了顾氏最近的行动,但恐怕接下来还会有更过分的。”
江天晚刚要再宽慰一次,却被宋成希抢了话。
“但你说你能搞得定,所以我才泼了他咖啡的。所以,你真能搞得定吧?我……真的很喜欢《猎手》。”
“是喜欢《猎手》,还是喜欢萧辞?”江天晚的醋吃得莫名其妙。
宋成希哭笑不得:“是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
“但你别糊弄我。如果官司真的输了,万一,我是说万一,真要修改苏辰的形象,游戏真被下架……你怎么办?”
江天晚无意欺骗,坦诚说:“其实我没想过,因为到不了那一步。但如果真是那样……大不了就像宋成希一样,重新来过。”
宋成希又被这话给蛊到了。
他缓了会儿神,戳了戳江天晚的肩膀,声音发软地请求道:“能不能抱我去洗一洗,实在走不动了。”
后来宋成希意识到这是个错误的请求。
因为江天晚好像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话里有话。而且,舞蹈教室自带的旧浴室那么简陋,实在经不住两个人成年人的爱之火。
-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周,连绵阴雨终于停了。
那些让人忧心忡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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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实都没有实质进展,但宋成希心里就是有种豁然开朗的轻松感。
沈梦提早申请了休假,打算赶在春运大军出动之前回老家,出发前约着宋成希小聚。
沈梦其实是来嗑CP的,一直抓着宋成希问他和江天晚的情感进展。
宋成希初尝禁果,正是爱意最上头的时候,一讲起江天晚,嘴角忍不住就往耳朵根咧,幸福的小眼神根本藏不住。
宋成希自己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满面春风,但沈梦眼尖,一看便知宋某人是得了甜头了,便揶揄他。
“希希,你们试过没?江天晚和玩具,到底谁更行?”
宋成希立刻化身一只红温冒烟的热水壶。
“我怎么知道!”
“哦~”沈梦心领神会地把字音拖长了,又问,“你不知道,那宋小花应该知道吧?”
宋成希听罢,水壶盖儿都被蒸汽顶起来了。
“你这个大涩丫头,怎么什么事都敢问?”
沈梦一本正经说:“我这不是关心好朋友的xing福嘛!身体和谐才能长长久久。”
“倒也还没想过长长久久这么远的事。”宋成希喝了口冰咖啡压压惊。
但被沈梦这么一挑拨,他又想起了那天舞房的情况,确实很幸福,虽然幸福的负担也挺重,后来他回家躺了整一天都没缓过劲。
如此一回味,宋成希的嘴角更难压了,小声嘀咕:“江天晚肯定更厉害……就比我想象中的,还厉害好多。”
“……我了个!”这回轮到沈梦烧开水了,“宋成希,你才是大涩小子!跟你没法聊天了简直!”
宋成希得逞一般,笑倒在沙发里。
沈梦看着这样的宋成希忽然觉得欣慰。
这么鲜活的、把情绪不加掩饰放在脸上的宋成希,确实难得一见,也亏得江天晚有这样的魔力。
又笑骂了几回合,宋成希有一瞬恍惚。
不和沈梦聊都还发现不了,短短半年时间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转眼就又跳芭蕾了,还要参加杏荷杯,还和自己偶像成了有名也有实的恋人。
“对了希希,那个什么替身白月光的事,你和江天晚说开了吗?”
宋成希都差点要忘记这茬了。
实在是江天晚对他的好找不出瑕疵。何况,他现在对那“白月光”有了新的猜测。
“梦梦,你替我想想,高中那会儿,我和江天晚可能有过什么交集吗?”
沈梦被问住了,思忖了一会儿才说。
“我可不是损你偶像哈~高中的时候,我都没听说过他,更别说你俩的交集了……校草兼年级前三,和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能有什么交集?”
宋成希若有所思地点头,默了会儿又问:“你能弄到江天晚高中时的照片吗?”
沈梦一皱眉:“你这是恋爱脑发病了,要收集什么‘我不曾经历过的你的过去’吗?”
挺浪漫一说法,从梦姐嘴里说出来显得特别矫情。
宋成希听得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趴在桌上乐了会儿,重新开口。
“是因为,我有种感觉,他好像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我了。
就是,可能,也许,我猜……我好像就是他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