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撇撇嘴,对于这种自信到没边的人,她是真的不能评价。
苏归屿双手搭着把手,笔直的大长腿随意一跨,在空中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
他歪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漫不经心道:“上来。”
姜禾抱着黑色的头盔,望着达到她腰部高度的机车,站在原地,没有动。
“里头有个暗格,你按一下。”
他的头盔是定制的,里面有按钮,需要打开,才能把绳子放出来。
姜禾按照他的话,按下头盔内侧的小按钮。
按完后,她又站在原地不动。
苏归屿以为她不会戴头盔,叹了口气,将车停好,从她手里把头盔拿回来。
“笨呐!”他扯着嗓子,语气带着几分笑意。
他轻轻地把头盔压在她的头上,高高的马尾挤在里头,有点难受。
姜禾伸手想将头发取出来。
但苏归屿快她一步,他的指尖带着刚握过车把的温热,虚虚地划过她的后脑勺,痒痒的。
姜禾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苏归屿勾着松紧带,将它扣紧,随后他把挡车镜片滑下来,敲了敲头盔侧面。
“勒不勒?”他挑眉,手指又很不老实的点着挡车镜片,“要开起来透气吗?”
全封闭的空间听起来声音闷闷的,就连空气也不是很流通。
自带的橡胶味有点重。
可仔细闻闻,又有一股清香。
姜禾吸了吸鼻子。
味道很淡,但好像是花香味。
她抬起头下意识看向苏归屿。
苏归屿的头发很茂盛,额前的刘海微微偏长,有点遮住他那俊美的眉眼。
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黑发被风吹的凌乱,可姜禾觉得花香变重了。
应该是他的洗发水。
“发呆呢?”他又敲了一下头盔。
姜禾收回思绪,淡淡地说着:“我会带。”
苏归屿单手倚靠在车把上,不解:“那你愣在原地干嘛?”
姜禾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你可真麻烦。”
苏归屿把校服外套扔给她:“绑好。”
姜禾把校服绑在腰上,反驳着:“这是校服。”
苏归屿噗呲一下笑出声。
“姜同学,你很计较啊。”
“我没。”她手上打着结,“实话实说而已。”
校服设计成的短裙,又不是她故意穿的。
苏归屿歪头失笑,语气纵容:“姜同学我的错。”
他伸出手:“还望姜同学可以接受我的赔礼。”
姜禾也不是别扭的人,直接抓着他的手掌,借力,跨坐在后座。
她望着苏归屿脑袋空空的:“你不带头盔?”
“就一个。”他说。
“那我还给你吧。”说着,她就要开始摘下来。
苏归屿从后视镜看着她的动作,制止住:“不用,你带。”
“可是......”
她还是不放心,毕竟出事了前面的人,伤会更严重。
她还想着怎么劝他,前面冷冰冰传来一句话:“我稳得很,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
姜禾望着他的后脑勺,撇嘴。
吃多了,才爱管你死活。
苏归屿才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见她愿意老实戴着头盔,他松了口气,说:“我开了,你稳点。”
姜禾抓起两旁的栏杆:“嗯。”
考虑到后位上的姜禾,苏归屿放慢了速度,比平时晚了十分钟。
因为是同一个小区的,苏归屿直接把姜禾放在9号楼下。
姜禾归还头盔:“还以为你很厉害,没想到这么慢。”
机车开成电瓶车,还不如不开呢!
他哼哼两声,一副大爷样:“我乐意。”
姜禾:“......”
10号1123。
“回来了!”陶玉惠盛着鸡汤从厨房出来,“快洗手,吃饭。”
苏归屿坐在餐桌上,拿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好吃!”
“那多吃点。”陶玉惠给苏归屿碗里夹着菜,“今天学校有事情吗?”
回来比平时晚了点。
“没有,遇到一个同学,聊了两句。”
陶玉惠对于他交朋友方面没有什么看法,随便说了几句,便叫他吃完饭去房间做作业。
苏归屿没有立马写作业,他先冲了个澡,才坐在书桌前。
他上身套着无袖上衣,下半身穿着休闲裤,双腿搭在桌面上,右手勾起放在地板上的书包,随意翻着扯出来一张卷子。
他找来一本书,把卷子折成三瓣,搭在腿上,准备做题。
苏归屿扫了一眼题目,拿起黑笔就准备勾选选项。
就在笔尖快触碰到卷子时,侧面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姜禾。
拿错卷子了?
苏归屿把腿放下来,整个人埋进书包里。
下一秒,一模一样的卷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只不过上面写的是:
苏归屿。
他把两张卷子放在一起,失笑。
可能是不小心装进去的。
算了,明天再给她。
他拿起笔,又放下笔。
她怎么爱学习,少写一张卷子肯定会影响她。
反正也不远,给她送送也不是不可以。
苏归屿不知道姜禾住在第几楼,他就一间一间的敲门,一个一个的询问。
好在十号楼和九号楼户型是不一样,十号楼是一户两梯的公寓,九号楼是一户一梯的大平层。
会方便很多。
18楼1801。
开门是一位中年阿姨,她手上拿着布,问:“有什么事情吗?”
苏归屿缓了口气,说:“请问姜禾住在这里吗?”
姜禾的情况不同于别人,她也不敢正面回答,反问道:“你找她什么事情?”
他解释说:“我是她同桌,不小心把她卷子带回来,想还给她。”
她知道姜禾在上和一中上学的事情,可送卷子这种小事情,特意跑到家里来,让她有点不放心。
苏归屿也看出了她的顾虑,拿起卷子正准备再说点,就见一只白皙无骨的手接过。
“张姨,你先进去。”她淡淡地说着。
张姨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但主人家的发话,她也不敢多留。
“谢谢。”
苏归屿干笑着:“小事。”
他爬了十八楼,虽然不算累,但夏天身上还是出了点汗。
姜禾望着他额头的细汗,以及因过度爬楼梯,手臂肌肉的绷紧。
她垂眼,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巾。
“擦擦吧。”
“谢谢。”苏归屿接过纸,里面有好几张,他抽出来一张随意地擦了擦。
“我要做作业,就先进去了。”
他给她送卷子,她给他递纸巾。
在她看来,两人扯平了,不想再扯些什么。
他握紧纸,小声地开口:“那明天学校见。”
“嗯。”她点头。
回家后,苏归屿见陶玉惠在客厅看电视,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妈,我想吃荷花酥。”
她不管他出去干嘛,也头都没有抬,应着:“知道了。”
苏归屿又坐回了椅子上,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用过的扔进垃圾桶里,干净的放进褐色的笔记本里夹着。
过后几天,二人关系好了很多,很多时候苏归屿跟她说话,她也会象征性回几句。
这天,他如往常一样回家,可一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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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做了什么?”
陶玉惠在一所高中教数学,因为今年带的是高一,又没有担任班主任,所以不算太忙。
“今天的课少,我就去买了面粉,做点荷花酥。”
“你前两天不是想吃吗,赶紧过来,刚出锅的,还热乎着。”
苏归屿打开蒸笼,看着满满一大锅,问道:“妈,有保温桶吗?我装点给我同学尝尝。”
“你这附近有同学?”
苏家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没有听过他有同学住在这个小区。
“新转来的,我的同桌。”
“那你多拿点给人家。”
苏归屿提着保温桶,脚抵在墙壁上,一整张脸紧揪着。
冲动了。
他眉眼垂下,满是懊悔。
万一人家拒绝,岂不是很尴尬。
他掂量掂量保温桶,刚迈出一步,又回了头。
来都来了,就这样回去……
算了,反正我送了。
要不要是她的事情。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鸟语。
他一鼓作气,眼一闭,有点赴死的模样,把门敲。
“谁啊?”姜禾倚着拖鞋,到门口开门。
瞧见是苏归屿,问道:“找我有事情?”
“闲事。”苏归屿把保温桶递给姜禾,“我妈妈刚做的,你尝尝。”
姜禾是一个不喜欢收人家东西的人,虽然最近跟苏归屿关系有点缓和,可也没有到可以收东西的地步。
“谢谢,不用了。”
“别啊。”苏归屿单手抵着门,阻止她想关门送客的举动,“荷花酥,听说是你们景平的特色,尝尝。”
姜禾:“做?”
他不是上和人吗?
苏归屿懂她的意思,解释道:“我妈大学有一个室友是你们景平人,她经常从家里带荷花酥来学校,我妈很喜欢,就特意去学了。”
“我记得你也是景平人,想着来上和肯定想吃家乡的食物,就给你来了点。”苏归屿把保温箱递给她,“我妈手艺很好的,你可以尝尝。”
她嘀喃着:“我好久没有吃到了。”
以前姜懿也喜欢做这个,只是后来……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遮掩眼底不易察觉的悲伤:“谢谢。”
苏归屿笑着,手摸着后脑勺:“我带的有点多,你可以和你家人一起吃。”
她蹙眉轻声说:“我没有家人。”
姜禾抱着保温桶,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温度,但心里却寒意四起。
“那位……”
姜禾知道他说的是上回瞧见的张姨。
“那是家政阿姨。”她顿了顿,手不禁抱紧保温桶。
可能是仅存留的温度,让姜禾心一晃,多说了两句:“这个家就我一个人。”
“不会有别人了。”
苏归屿双手握拳,这刻他心一抽,很想把她拥入怀里,好好安慰。
下一秒,姜禾又笑出了声:“一个人蛮好的。”
“现在很多人都想一个人住,有自己的空间。”
“我这样蛮好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只能说给自己听,“真的蛮好的。”
苏归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妥,可他就是见不得姜禾这副样子。
他挑眉,语气依旧懒懒散散:“是,吃东西都没有人可以和你抢。”
姜禾被他的话,逗笑了。
她双手捧着保温桶,在他面前晃呀晃。
她眉眼弯起来好似一览明月,引人沦陷。
“要不,你进来,和我抢着吃。”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像似有一串铃铛在他耳边环绕。
他想拒绝这个请求。
可他……
拒绝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