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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作者:林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4章


    哪怕心里是其他想法,但夏油平还是做足表面功夫。


    他说:“让杰操心了。我在这里工作比较轻松,薪资也挺高,弹性的工作时间也让我能够兼顾学业,所以过得还行。”


    夏油美子表情一松:“那就好。”


    那略微愧疚的模样,与上次见面时候的刻薄完全不一样,甚至让夏油本不怎么适应。


    夏油平看向父亲:“爸爸妈妈呢?杰去寄宿学校后还习惯吗?”


    话题一打开,夏油美子的抱怨就又出来了:“杰已经长大了,去了学校就很少联系家里。明明周末应该回来,但每次都以学校有事以及学业繁重为借口,偶尔回来一次还接个电话就跑出去。”


    夏油平当然知道那是因为咒术师少而咒灵众多,哪怕只是高中生,甚至是刚接触咒术界的高中生也需要出任务祓除咒灵。


    并不想听这些的夏油平打断她的话:“我询问的是,杰去上学后,你们是否习惯。”


    夏油美子一怔,讪讪一笑。


    夏油麻御终于开口:“刚开始因为过于安静有些不习惯,但孩子总会有离开父母出去闯荡的时候,想明白这些也就慢慢习惯了。”


    夏油平点头:“是这个理。”


    他看向夏油美子:“如果妈妈觉得不习惯,那就找一些事情做。以前把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没有时间顾忌自身,现在该为自己忙碌。”


    夏油美子明显想说什么,但好像很纠结,最后只是点头。


    夏油平觉得寒暄得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那么,我先去忙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离开,知道他们一直在看着自己,为了避免麻烦他上了楼,直到下班前五分钟才下来。


    让夏油平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没有离开,这让夏油平明白他们的到来应该不只是看看自己,寒暄两句。


    当然,也有可能跟是因为寒暄的时间不够,所以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夏油平先去换了衣服,跟五条妗子说了一声后才走过去。


    这次坐下来的时候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看着他们。


    这举动 ,倒是让夏油夫妇紧张些许。


    夏油平已经难以维持最初的表面功夫,甚至我有点不满:“店里就快打烊,如果还有什么事要说最好尽快。如果是其他短时间内没法讲完的事,兴许我们需要另外约个时间。”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夏油美子听到他最后的话,皱起了眉头。


    她好似已经跟忍不住,语调微微抬高:“平你怎么跟爸妈说话的。”


    夏油平心底叹息一声,最后果然不愉快。


    不过哪怕知晓他的态度让两位不高兴,但他依旧没有改变的意思。


    他语气很是平静:“抱歉,话可能不好听,但我说的事实。”


    说着示意他们看向其他位置,大部分人已经离开,服务员在做收拾。


    哪怕是还坐在位置上的人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明显准备离开。


    哪怕店家很少会做出失礼的赶人的举动,但有分寸的人都会自行在打烊时间到来时离开。


    夏油麻御倒是平静:“杰说你跟我们有些疏远,让我们多联系。”


    夏油平不过是转瞬就明白夏油杰是为了以防万一。


    哪怕是没有真正与咒灵对抗的他都已经见过咒术师的死亡,一直在跟咒灵对抗的夏油杰定然也会在某个时间升起‘如果任务失败,被咒灵杀死’这样的想法。


    他是防止作为咒术师的他哪天真的出了什么事,爸爸妈妈至少还有一个能说话儿子。


    见识到咒术界的残酷依旧没有退缩的想法,高中果然是个好年纪,足够冲动也足够热血。


    如果是已经了解咒术师将要面临的危险的他,兴许早就找个地方缩起来,不去管咒灵会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害。


    该怎么说呢,感谢他的术式?


    毕竟能挣钱又不需要面对危险,确实是好术式。


    夏油平颔首:“杰有跟我说过,让我回家里住。不过家里离学校有点远,跟餐厅也不算近,想想也就算了。”


    夏油平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很正当,不应该再引起他们的反感,然而他的妈妈就好像就是要跟他作对一般对他的话很是不满意。


    “兼职就这么重要吗?我们还不至于供不起一个大学生。”


    微顿,夏油美子接下来的语气更是埋怨:“你也不缺钱。”


    眼皮一个抬,原本还想着跟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和平的夏油平这个时候眼中露出寒光。


    这让夏油美子吓了一跳,但毕竟作为长辈,她并不想丢面子,于是嚷嚷‘你那什么态度,原本就是这样!’因为过于不满甚至再次提高音量,让餐厅还在收拾的其他人看了过来。


    夏油平目光平静地扫过面露不满的妈妈,再看向一脸平静,但明显认同妈妈的话的爸爸。


    终于,他有了些许情绪上的波动。


    他问:“谁会嫌钱多?”


    夏油美子:“当然没有人会嫌钱多。但平,差不多就得了,不要总是摆出一副我们欠你的模样。”


    原来这么多年他的表现在他们看来是怄气,是觉得‘他们欠他的’啊?


    夏油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心底却越发觉得可笑。


    欠吗?


    或者说,难道,不欠吗?


    作为一家之主,夏油麻御终于出声:“我们对你在奶奶去世后没有搬回去这件事确实不满,但你既然要一个人在外边生活,我们也就没有收回奶奶的存款,更没有通过正当手段继承遗产。那是我的妈妈,按理来说应该交由我手上,要怎么分配,哪怕最后还是交给你,依旧需要经由我手。”


    看到夏油平脸上的不可置信,夏油麻御的语气略微强硬:“你有什么不满吗?这不是事实吗?”


    夏油平气笑了:“奶奶的存款?”


    夏油美子手搭在桌子上,虽然没有站起来,却足以表达她的不满:“虽然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但那是只有麻御才能继承的东西!”


    夏油平仔仔细细地打量眼前的女人,没有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得到‘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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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


    他再看向自己的父亲,奶奶的儿子,他脸上的表情不多,或者说没有那么夸张,但他略微强硬的视线和绷紧的嘴角都在表达他的意思。


    这个男人也是这么想的。


    夏油平却似笑非笑:“爸爸妈妈,你们知道奶奶生病的事吗?”


    夏油麻御颔首:“知道,我问过医生,都是一些老年病,只能吃药保持。不过,她走的也不算痛苦,是喜丧。”


    嘴角一歪,夏油平的表情都扭曲起来。


    这还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表情变动。


    他一字一顿:“走的不算痛苦,喜丧。”


    可笑。


    喜丧这个词,用在奶奶那个年纪,合适吗?


    或许只是以年龄来算,别人觉得合适?


    不过,丧事丧事,哪有什么真正的喜丧。


    夏油平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眼前的男人是奶奶死之前都在牵挂的人,但是他真的忍不住,要恶劣的撕破虚假的美好。


    “我记忆里奶奶的偏头疼是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的。当时小学一年级,还小,不太懂,只知道那是头疼,实际上那是比普通头疼要严重,恨不得把脑袋砍掉的程度。”


    他说:“那是生了爸爸后没能好好休息,过度劳累,所以落下的。每个月一次,哪怕月经停止后也没有消失。”


    夏油麻御微僵,竟是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夏油平看出来了,无视。


    “右腿有过骨折,膝盖上还有伤,很重的伤。爸爸妈妈应该都不知道把,毕竟手术住院的时候是我陪着,而那两个月,爸爸妈妈没有一个电话。”


    “阴雨天气,手术伤口会痒,骨头也会痒。因为没有受过那样的伤所以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但看到奶奶不停地抓挠,我知道肯定不好受。”


    “奶奶年纪大了,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难受,吃药也不见好,偶尔去医院医生也说只能养着。我知道的不多,毕竟不仅仅是避着不跟奶奶一起住的你们,大多时候也避着我。”


    “存款?呵,手术,吃药,还要吃饭买日用品,甚至是我的学费和文具,哪一个不是奶奶出的。”


    “或者,我应该问一句,爸爸妈妈对这些支出付了多少?”


    这次夏油美子羞愧地低下头。


    夏油平很是平静地说出一句话:“你们确实给奶奶办了葬礼,但奶奶住院的费用还是用我打工的钱结清的。”


    “如果我知道你们打着奶奶存款的注意,不,或者说如果我知道你们一直介意奶奶的存折是我拿着,那我早就应该把它丢到你们脸上,连同奶奶住院的费用清单一起。”


    夏油平离开了,留下坐在位置上羞愧难当的夫妻。


    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的会面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哪怕他对当年付清奶奶住院费这件事并不介意,甚至,如果当时的他出得起,他也愿意包了奶奶的丧葬费,但听到这对夫妻用着‘存款’‘继承遗产’这样的词语,还是免不了有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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