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让常年被皇帝打压,甚少在人前露面,其才学人品如何,姜皇后不好说,却能肯定只要见过他那张脸的小娘子,无一不为其倾倒。
怎的到了九娘身上,却倒了个个儿?
姜皇后再次心安的同时,又好奇姜点微与君辞让之间具体发生了何事,便追问道:“如何说?”
“可是他对你有甚冒犯之处?”
姜点微像是想到了当时发生的情形,小脸气鼓鼓的,颇为恼怒,“先时侄女进宫,在宫道上与太子偶遇。”
“他、他实在是不成体统!”
“当着身边众多人的面,竟直勾勾地盯着侄女的脸紧瞧不放!姑母,您说他是不是太过放肆?!”
“好歹是太子呢,却有如此失德之举,真真儿气死侄女了!”
姜皇后听她抱怨君辞让越狠,脸上的笑意越甚,最后都笑得直不起腰,好容易缓过来后,拍拍姜点微的手道:“你呀!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
“世间男子多好色,太子那是喜欢你才看你呢!”
姜点微一愣,“当真?”
随后仍是愤愤,“侄女虽不懂男女之情,却也晓得太子若是端方之人,绝无可能会那般对待侄女。”
“哼,侄女才不会喜欢他呢!”
姜皇后此时的心满满涨涨的,看着姜点微的目光多了几分真切的慈爱,不枉她费心将九娘塞进东宫,现下看来九娘的美貌的确有蛊惑太子的能力。
而最让她满意也与设想相符的是,九娘对太子毫无情意。
如此,尽可为她所用。
姜皇后压下满心算计,嗔了姜点微一眼,似是在不赞同她的口无遮拦,“你这孩子,在宫里须得谨言慎行。”
“往后不许再提不喜太子的话。”
姜点微嘟嘴,“侄女与姑母说点儿掏心窝子的话也不成嘛?”
姜皇后见此,语重心长道:“你既入东宫,那就是他的人,日后祸福荣辱皆与他相依相伴,哪儿能由你任性挑剔?”
“姑母~”
姜点微撒娇,实在不能接受与君辞让捆绑的模样,“可是、可是侄女听说,太子他地位不稳…”
“没有的事!”
姜皇后惊呼出声,正色道,“你莫要听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太子好着呢!他行事稳当,为人克己复礼,最得朝中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看重。”
“你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他,最好再有一儿半女,往后的前程敞亮着呢。”
“姑母,您…”
姜点微娇羞捂脸,“侄女还小呢!”
“生儿育女乃人之常情,”姜皇后以过来人的口吻劝慰她道,“你母亲早逝,那罗氏又是个黑心肝,我作为姑母自然该为你多担待一些。”
“咱们后宫里的女人啊,整日斗来斗去,若说是为了君王的宠爱也不尽然,其关键在于,你若不争不抢,但是架不住旁人来谋夺你手中的资源。”
“一旦他人得势,而你落于下风,将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啊,九娘。”
“太子的心如今在你身上,你就该将牢牢他笼络住,待生下他的长子,巩固好你在东宫的地位,一切才算稳妥。”
姜点微似是被她说服,语带迟疑道:“可是…”
“侄女不会啊…”
姜皇后给她传授经验,“你生得天姿国色,太子又是正当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情到浓时,便也水到渠成了。”
姜点微蓦然涨红脸,吞吞吐吐地直摆手,“姑母,侄女并非有此意,而是、而是想问该如何笼络太子?”
“都是一码事罢了。”
姜皇后不以为意,“寻常男子多是从敦伦之事中对女子心生疼惜,而太子本就钟情于你,想来有此一遭,必会对你听之任之。”
她说着,忽而念及姜点微的懵懂无知,便使唤宫婢取来一只檀木匣子,对她道:“过程到底如何,宫中有教引女官无须我多说。”
“只是她们教导的东西无一不是从男子出发,甚少考虑到女子的感受。”
“这匣子里有几支后妃惯常爱用的熏香,若太子临幸宜秋宫,你将它提前点上,如此一来,在侍寝之时你也会容易许多。”
姜点微脸红红地接过,眼里对姜皇后尽是孺慕之情,“多谢姑母,自从母亲走后,也就是姑母能这般为侄女殚精竭虑。”
“侄女不知该如何报答姑母?”
姜皇后笑得温柔,“又说傻话。”
“你能时时将姑母记在心里,姑母就心满意足了。”
姜点微脆生生应下,“嗯。”
“侄女自当事事以姑母为先,断然不会让姑母失望难过。”
*
好好的一顿午膳,正经菜没吃几口,全程都在跟姜皇后玩心眼子,姜点微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生无可恋。
听荷和诗情将她的模样看在眼里,沉默着并未多话。
相比之下,系统很没眼色地跳出来,奶声奶气道:“宿主,姜皇后给你的熏香有问题,不能用。”
姜点微眼皮半掀,有气无力得很,“我当然知道啊,多半有毒是吧?针对我还是针对君辞让的啊?”
系统说出大实话,“针对你们俩。”
姜点微想骂人。
“不是,她有病吧?”
“我一个炮灰都那么可怜了,她居然不是想着事成之后再过河拆桥,而是打算钝刀子磨肉,磨死我?”
“毒妇啊毒妇。”
系统点头,“是呢。”
“姜皇后给你的熏香里,除了制香的材料本就能导致女子不育,还特别添加了一种能使人逐渐情绪暴躁,甚至彻底失控变得疯傻的毒药。”
“因为在姜皇后看来太子的性格冷静又克制,做事滴水不漏,她很难抓到他的错处,所以便通过你给他下毒。”
“从而摧毁他的精神意志,以致于在日常行事中出现纰漏,那么姜皇后等人就有理由攻讦他、刺激他,让他在药物的作用下进一步犯下弥天大罪。”
“至于对付你的原因就很简单啦,姜皇后不想让你因为有了孩子,就彻底倒向太子呗。”
姜点微磨牙,“什么仇什怨啊?!”
“可恶。”
她绷着一张俏脸回到宜秋宫,荔枝见状暗道不好,近来小娘子在姜家都过得是横着走的日子,莫非到了宫里就出师不利被皇后镇压了?
她正打算关心一下,转眼发现诗情手里捧着的檀木匣子,就问:“诗情姐姐,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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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娘娘的?”
诗情颔首,“正是。”
“我稍后就去把里头的东西登记造册。”
话音才落,就听姜点微没好气道:“放一边儿去,别管它。”
诗情和荔枝面面相觑。
她还不知姜点微的具体性情,便未冒然开口,而荔枝没有诸多顾忌,殷勤地给姜点微奉上一杯茶,问道:“小娘子,皇后娘娘招您烦了?”
姜点微接过茶杯暴风吸入,觉得心口的火气下去不少,才道:对啊,“她假惺惺地跟我演戏来着。”
“总之挺烦人的。”
窗前的美人榻已摆放好,她说完顺势往上面一歪,一条腿晃悠悠地搭在榻的边缘,姿势别提多惬意了。
荔枝同仇敌忾得很,哼了声,“老爷就是个口蜜腹剑的,皇后娘娘会如此行事,也不足为奇。”
“算了,懒得说她。”
姜点微很是意兴阑珊,随手拿过身侧的刺绣软枕抱在怀里,打了个呵欠,“我得眯会儿觉,都别来烦我。”
“还有那个匣子你们不要打开,小心被误伤。”
荔枝三人闻言,俱是面露讶然。
诗情从善如流地将匣子放进偏殿的柜子里收好,而后叮嘱荔枝道:“荔枝,现下我和听荷去膳房做点吃食,待娘娘醒来后再用。”
“你便替娘娘把头上的首饰拆下来,省得她睡得不舒坦。”
荔枝没有意见,“嗯嗯。”
“二位姐姐你们去忙吧,娘娘有我照看着不妨事的。”
随后,诗情与听荷一同离开寝殿。
待到了外头的僻静无人处,诗情终是忍不住开口,话里满是疑惑,“咱们良娣不是皇后煞费苦心放在东宫里的探子吗?”
“怎的她的态度像是并不与皇后同气连枝似的?”
听荷也满心疑虑,摇了摇头,“待得了空去寻林姑姑要个准话?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对待良娣才好。”
“毕竟她的模样和性子都挺讨人喜欢的,若当真有二心,实在可惜。”
诗情深以为然,“我也是这般想法。”
她俩打定主意,就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径直去到东宫的膳房,挑精巧又美味的膳食做给姜点微吃。
日影渐斜,光晕染上了昏黄的色彩。
姜点微说是眯一眯,实际上足足睡到日落时分才自然醒,期间荔枝唤过她,皆被她的起床气给挡了回去。
高质量的睡眠很是消耗体力,加之晌午又没吃几口菜,眼下姜点微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她连声唤人,“荔枝?听荷?”
荔枝她们本就等在珠帘外,闻言疾步而进,一面还道:“唉呀,小娘子您可算醒了,张良媛等您好些时候了呢。”
“张良媛?我跟她又不熟,她找我干嘛呀?”
说话的同时,云香取过一身丁香紫夹杂着槿紫、豆蔻紫等深浅各不相同的紫色齐胸襦裙伺候姜点微穿上。
紫色华贵,其上又饰以宝石珍珠等物,便又显出几分玲珑娇俏之感。
紧接着,姜点微又被簇拥到妆台前坐下。
荔枝跟在一侧道:“奴婢也不知,应当是来主动与您亲近一二,以便日后在宫里也有说得上话的手帕交吧?”
姜点微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