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贾格,你上哪找的未成年送我这来了。”
声音直钻耳孔,却又朦胧的像套了层薄膜,岑菱失神地眨巴了下眼,意识恍惚间被人用手指掐住了脸肉。
漫长而曲折的甬道内,刺目的射灯装潢在头顶,照得岑菱视线内几乎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只感觉昏昏沉沉的,仿佛是看到了来自天堂的圣光。
脸蛋被动地被人粗鲁地掐着往上仰,失去视觉后,嗅觉变得格外灵敏,岑菱隐约闻到了一点皮革的味道,但他意识恍恍惚惚,几乎是没反抗的被乌钦平摆着脸蛋放到了自己的眼下。
“再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坑你啊。”粗粝的男声应承着答,熟练的溜须拍马:“送来前我都查过身份了,我知道你们监狱就这块管的严…”
男人还想说什么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然而视线随着乌钦一起底下,在看清岑菱长相后到嘴边的话莫名拐了个弯。
“诶我去…你别说,这看着还真的像未成年……”
迎着灯光下,皮质的黑手套旁的皮肤白嫩的像摆在拍卖台上的瓷玉,醒目的浅粉橘发色下,是一张更加醒目的漂亮脸蛋。
绒绒的睫毛被灯光刺得颤巍巍的翕动,不舒服的小表情莫名可爱,脸颊上带着细小的绒毛,被有些跳脱的发色衬托的面容更加清纯且显小。
像刚成熟的桃子,被人掐着鼓起点脸肉,仿佛要流汁,脸好像还没有乌钦的巴掌大。
漂亮到让贾格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在各大监狱间游走的金牌中介硬是看得眼睛直发直,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连忙在心里唾弃了遍自己这么轻易被美色所获,还是这样一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小男孩。
他边唾弃边补救般手脚利落地翻出岑菱的身份证明又确认一遍。
“乌大队长我真没骗你啊,你看他证件齐全都在这呢,真是成年人。”
人声吵吵嚷嚷,模模糊糊,岑菱就是在时睁开了眼。
【欢迎玩家进入新手副本,本次副本名为——“困兽”。】
冷冰冰的机械电子音被唤醒,语调不含感情的陈述,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新手玩家快速了解完现状。
【据传G9监狱是全球最严密的监狱,里面关押着世界上最难处理的兽人罪犯,暴力是这里的通用货币。】
【在这里,罪犯们享受着相当大的自由,但绝对的权利掌握在狱警手中。】
【玩家本场游戏身份卡为——G9监狱新狱警。】
【本次游戏时长总计十四天,游戏通关目标为:存活】
【系统5139诚挚为您服务,祝玩家游戏旅途愉快。】
……
花了一小会时间消化完系统播报的信息,岑菱涣散的瞳孔才缓慢凝实。
一大堆信息他都还没完全消化完,就呆呆愣愣的抬起眼,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快速挤占掉他的大脑。
岑菱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箍着他下巴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面容深邃,上挑的眼尾仿佛带着几分快意恩仇的侠气,灯光打造的光影让他像是从传统武侠小说里走出来的刀客。
然而,乌钦的长相对岑菱来说完全没有吸引力。
他的唇缝被捏开个口子,岑菱怔愣到不知道闭合,目光呆呆傻傻地望着乌钦那贴着帽沿的边,从棕灰色的发丝根部生出的两根硕大的弯曲的,类似羊角一样东西。
“!”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岑菱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懵掉的大脑才彻底认清楚现状。
看他这副不太聪明的表情,乌钦明显不耐,面上快速闪过一抹微不可查地嫌弃,“你不会是挑了个畸形种给我送过来了吧。”
个子不高,还反应慢,说不定智商也有点问题……
被体型接近两米的人佝下脑袋打量,距离贴近那股子侵略感便无处可藏,岑菱忍不住战栗地偏过脑袋。
蓬松的,略长的发丝轻微翻扬,那张漂亮的脸蛋惊恐的又白了一个度,就连贾格的目光也被吸引了来。
他悄悄打量过岑菱的全身,脑子里还在盘算着推销的话术,然而也许是离得近了两步,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随着空气一起钻入他的鼻腔。
甬道内气流还算流通,他还能闻到些许海风咸湿的气息,夹在其中的有一丝,隐隐绰绰,奇妙的能让他分泌唾液的味道。
贾格后脊发麻,喉结下意识地攒动,思绪不可避免地停滞了一拍。
“哑巴吗。”
他被勾起的思绪突兀的被人打断。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奇奇怪怪的系统提示。
岑菱被这一切搞得束手束脚,听到乌钦的话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屏住呼吸就被人又捏了把雪白的脸肉。
“你是什么兽种的?不会真不会说话吧?”
动作是和玩味的语气不相符的轻,戴着黑色手套的两指捏开岑菱的唇缝,顶着灯光目光故作认真地检查了遍他湿粉的口腔。
那对锋利似弯钩的角锋在视野里突然靠近放大,岑菱的瞳孔一缩,本能的想甩掉他的手臂。
“…没有。”
乌钦包裹的实在严实,一直武装到手指尖,岑菱的指腹只能碰触到质感稍硬的皮革,攀扯的动作在对方看来轻的也像是抚摸。
一直游刃有余的男人突然顿了半晌,过了回才缓慢扯开唇,捏着他下巴的手也给松开。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
显而易见的事实,又重复一遍在故意逗他。
岑菱绷紧唇,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忍了忍,就撇过眼捏着指揉揉自己发麻的下巴尖。
颇有种委委屈屈好欺负的可怜样。
于是乌钦不客气地又笑了声,露出一排不算尖利的白牙,显然是忘记了自己对畸形种嫌弃的态度,故意招惹般,流里流气的,跟逗学生妹一样轻飘飘的对着岑菱吹了个口哨。
岑菱:。
神经…那我还以为你是畸形种…!
他忍无可忍地撇了下唇,耳廓气红了在心里腹诽,唇线一时抿得更紧。
眼看着两人之间现在气氛不错,贾格看准时机,恰到好处的又掺和进对话,试图把手里最后一个货给推销出去。
“考虑的怎么样啊乌大队长,你看他也没什么大问题吧,长得还那么好看,你们这收不收呀。”
他还想多说些推销词,可实在是不了解岑菱内在,打眼看过去,就连漂亮的优点放到G9监狱也不值一提。
一贯嘴皮子利落的贾格话都词穷了,只能眼巴巴的等着乌钦拿主意,但就在乌钦沉吟间,他腰间的佩戴的对讲机闪烁了两下红灯,贾格就很有眼色的往旁走远了两步。
深灰色的甬道里静谧异常,无人说话后安静就仿佛要吞噬人心。
很没眼色的岑菱也跟着放缓了揉搓的动作,他有些敏锐察觉了剧情的转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乌钦佩戴好无线电和耳机。
他戴的耳机是半挂耳的黑色款式,造型是有点凌厉的异形,分出的对讲部分从耳朵延伸到脸侧。
繁复的款式很适配一样繁复的制服,胸前金属的标志在灯下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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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
忽略掉他那对弯曲的黑角,认真工作的乌钦更有种刀头舐血的气质,合身的制服包裹着他的躯干,如同一柄入鞘的名刀。
对方那边说了岑菱听不清,不过估计情况很紧急,乌钦只来得及冲着贾格点了下头,随后就踩着高筒皮靴头大步流星地往甬道里走。
岑菱一头雾水,像过年夹在亲戚间不知该干什么的小辈,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还是身侧的贾格提醒着推了他一把。
“快去啊。”
他的笑容间挂着点客套的熟稔,将骨骼感重到锋芒的面容完全掩饰掉,抬眉示意岑菱快跟上走远的乌钦,干完今天这最后一单他就能结束工作。
“你快跟上啊,发什么愣呢。”
“哦…”
岑菱耷眉垂脸地看着他把证件全塞到自己手里,闷声朝他应了下,小跑几步快步跟上已经远去的乌钦。
眼见着乌钦和岑菱一起离开,男人这才松懈下紧绷已久的神经,收敛起刻意市侩的笑,贾格刚准备离开,又在转弯处突然掉头。
手指尖带来的香气,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肺腑。
那张粗糙深色的面容紧绷着,鼻尖一动一动的,在不到两米宽的甬道里像只大狗一样来回原地踏步。
脑袋微佝,鼻尖不断深嗅,甬道内的香气淡到几乎闻不见,仅存的一丝一缕像钩子钓紧了他的胃口。
贾格脚步转悠了好几圈,才准确地站到了岑菱刚刚就站的位置。
“哪来的味道,真的好香啊……”
他喉结不断吞咽,瞳仁紧缩成一道细线,似被蛊惑到了一样,四肢匍匐着快到地上,黑色的衬衫绷实了背部凸起的脊骨。
贾格慢慢露出的爪子扒着那块地砖,已经融化的脑袋仿佛就只剩下单线思考。
……
把乌钦紧急叫回来的是因为监狱里出了事。
看守的犯人袭击了狱警,乌钦赶回来时狱警刚被救下,但喉管处四个血洞汩汩往外流血,尚未脱离危险。
受伤的狱警平躺在地上,医生们围着他在做急救措施。
乌钦赶来去看他的情况,救人的狱警们在一旁做口述的报告,还有不少人也在包扎,岑菱挤不过去,只好停在人群外围原地等待。
他的世界观被目之所及的一切不断冲击着,大脑都快不够用了。
周围是钢筋铁板铸就的深灰色墙壁,来来往往的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不同寻常的特征,路过的不少人也盯着他瞧。
岑菱怀疑是因为只有他穿的不一样。
中央空气净化器嗡嗡运作着,调动起大厅里的空气流动,岑菱嗅不出来,也看不清人群中央的情况,但在场在嗅觉上点上天赋的兽人都能闻到铁锈的血腥气。
现在正好是一轮换班的时候,狱警们多数聚集在大厅,他们面色隐隐发白,脸上藏着隐晦的惧意。
“又是G907干的?”
“就是他,除了07那个怪胎还有谁喜欢这样咬人脖子。”
“啊…好可怕,这都是他咬伤的第几个狱警了吧…”
“上次教训他的,现在都还没从医务室里走出来吧。”
周围人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血腥味压过了在场的其余味道,只有岑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在场不少人隐晦地将视线投向岑菱,像暗中窥伺的蛇,那目光中隐约带上了点同情,仿佛站在那的已经是下一个受害者。
个子不高,一身便服,是跟着乌钦来的新狱警。
或者说,一个崭新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