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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锁骨下

作者:浮盏清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醉汉被他一惊,尤其是商时序高了他一个头,肩膀宽阔挺拔,目光摄人得很。


    他那点儿芝麻粒大小的勇气顿时缩成一团,本就涨红的脸更是和猪头一样,声音自动低了八度:“你谁啊?管什么闲事?”


    商时序都不需要多说,手上一用力,醉汉就不停嗷嗷叫唤着、怒骂他:“旁边就是派出所知不知道,我一会儿我起诉你!”


    商时序不为所动,半句话也没有多说,直接用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抻,就把他的脸结结实实砸在了吧台上。


    那响声还带着回音,楼衔月不由“嘶”了一下,这听上去就很疼。


    “该说什么,要我提醒你吗?”他声线很冷,自上而下的俯视。


    就这两下,醉汉鼻涕眼泪都快出来,脑子震荡成一片,终于知道他犯了个什么样的错误。


    最重要的是,他看见了旁边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的服务生,心知不会再有人过来劝架或者帮忙——他若再不求饶,恐怕这人真的会下更重的手。


    醉汉这种人最擅长欺软怕硬,当即抖成一滩泥的模样,哆哆嗦嗦道:“对、对不起。”


    商时序手没松,冷冰冰的视线没有波澜:“对谁道歉?”


    醉汉油腻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喉咙间发出恍若溺水的抽气声:“对、对不起,两位美——两位女士。”


    他的肩膀不断颤动,那张脸被挤压着朝楼衔月和闻绮彤看去,“我、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的错,我、我无耻……”


    商时序静静等他忏悔完,这才转头问楼衔月:“接受吗?”


    她愣了愣,看着被他按在手下动都不敢动的醉汉,点了点头,顺便侧脸问闻绮彤:“彤彤呢。”


    “差不多了,我想你应该也记住教训了吧?”闻绮彤笑眯眯地弯下腰去,如愿看到醉汉畏缩的动作,“下次别再对女孩子耍横了,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那醉汉浑身湿透,被放开之后也不敢大放厥词,惊慌失措、跌跌撞撞跑回了自己的卡座。


    原来他就坐公司团建的那桌,他的同事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不过这事和楼衔月无关了,她那句“商总好”都没说出,就发现商时序还没看他,而是径直敲了敲吧台的桌子,对人吩咐道:“看看有没人拍照片或者视频,最好让删一下。”


    “好的,商少。”


    他说完,目光终于回到她俩身上,沉吟片刻,又问:“你们怎么回去?”


    楼衔月又一次慢了一步,闻绮彤抢在她面前开口:“我让我男朋友送我,但可能没这么早回去,月亮宝宝的话——您方便帮忙送她回学校吗?”


    她的演技实在高超,困扰的表情出神入化:“不方便的话,坐地铁实在是太久,回去可能就太迟了……”


    楼衔月呆若木鸡,她们明明说好的散场后还是由邱明奇挨个送回,怎么忽然就变了挂?


    但比起这个,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看见商时序看着她的眼、看见他薄唇微动,略一点头:“好。”


    被留在中心卡座的郑向文看完了全程的热闹,目瞪口呆看着这场“英雄救美”,恍惚问一句身旁人:“我没看错吧,这还是那个混迹夜场但片叶不沾身的商二少吗?我真以为他还等着邬婉回头呢。”


    他揉了揉眼睛,却见商时序把人救下了还没完,衣服一勾、长腿一迈,像是要带着人直接离场。


    “喂?哎?”郑向文站了起来,气急败坏道,“怎么又跑了?说好的局又说散就散?”


    只可惜他的声音被酒吧的木门所屏蔽,一点儿都没传入商时序的耳朵里。


    屋外晚风轻吹,混杂着夜市街区五花八门的香味。


    楼衔月终于有机会开口:“谢谢商总。”


    声音细细的,她垂着头,只露出发顶那个的小发旋,像个认错的小女孩。


    商时序低下眼眸望过去,脑子先出现的却是她刚刚拿水泼人的狠劲来。他唇角笑意不明显,语调微扬:“你怕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楼衔月听出他隐含的深意,只觉得双颊发热,欲盖弥彰地抱着手:“……我、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但,错的又不是我,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她抿着唇,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大气都不敢出。


    但回答迟迟未到,楼衔月的眉毛忍不住耷拉下来,抬头的样子很可怜:“商……”


    那个音节卡住了,因为她看见商时序神色自若地将掌心落在了她的头顶,很轻微的触碰:“做得不错。”


    她的呆滞很明显,衬得他指尖的颤抖很轻微。


    商时序不知为何没有留在原地——没有任她用那双眼睛出神地与他对视,他抬脚继续向前,好似刚刚的举动如此自然,不值得细想。


    但他的脚步又很缓慢,直到听见她小跑着跟了上来。


    商时序的车子停在酒吧旁的路面停车场,楼衔月亦步亦趋随着他的步伐走进去,眼见着他就要拉开车门,她着急忙慌地扯住了他的衬衣:“您喝了酒。”


    酒驾是不对的,犯法的,不能被允许的。


    她很坚决,所以动作很迅速,他都来不及躲开。


    商时序早就脱下了那身西服,衬衣收在西裤内,是很妥帖而考究的剪裁,显得身高腿长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他还卷起了一小截袖口,手臂线条在衣衫下若隐若现。


    此刻被她拉了一下,那衬衣便猛地箍紧,崩开了一颗扣子。


    有路灯,楼衔月看得分明,他衣领处往外敞开,锁骨之下,胸口的弧度清晰可见,有明显的沟壑。


    再往下,就连腰腹的肌肉轮廓也被这力道勒出形状,正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这一瞬间,不仅是她僵住了,商时序也顿了一下。


    那鼓起的肌肉在她的注视下逐渐绷紧——更性感了,而这种变化让她的大脑血液倒流,仿佛耳鸣一样的晕眩感。


    楼衔月耳朵烫得要爆炸,她眼疾手快地松了手,倒退了一大步。


    但她眼睛又不知道往哪放,只好看看天看看地,装作别的地方都很有吸引力的样子:“我是说,您锻、喝酒了,还是别开车了。”


    差点把“锻炼”说出了口,幸亏及时发现,真是好彩。


    她闭着嘴紧扣牙关,却忍不住想,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去的健身房,不然哪里能保持住这样的好身材?


    要知道,若是她的眼睛能拍照的话,刚刚那一眼只要放到网上去,绝对能被数条评论淹没。就像闻绮彤偶尔拿给她看的那些男主播一样……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衔月的小动作太显眼,明明在转移话题,但又心不在焉。商时序不得不解释一句,好让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他身上。


    “我没打算开车。”他说。


    下一秒,楼衔月倏地扭头,很警惕地看向他手里的车钥匙。


    商时序盯着她圆圆的眼,扬起手机:“喊了代驾。”


    她微微张开嘴,阵阵懊恼涌上来:“……我没想到。”


    若真是这样,那她刚刚那番动作岂不是特别无理?


    不过他向来大度,只会在工作上“不饶人”,只要她诚心道歉,应该也不会计较她这点失误吧?


    可惜楼衔月的算盘落空,商时序没打算轻飘飘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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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毕竟他此刻没戴眼镜,不在上班状态中。


    他就这么微微靠在车门前,伸手慢条斯理地扣上衬衣扣子,意有所指道:“力气还挺大。”


    楼衔月面皮发紧,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片刻,她局促地站定:“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她心一横,闭着眼睛:“对不起商总,我今晚对您失礼了,我会努力忘掉刚刚的事情的。”


    商时序若有似无地哼笑了一声,没说好或者不好,而是问她:“看到多少?”


    楼衔月口干舌燥:“没有!没多少!”她速度快到一听就有鬼。


    他没回,她受不住这种压迫,不打自招:“就、就一点点,胸肌、腹肌之类的……”


    这和全看光了没什么区别,楼衔月的聪明劲总算上线,在最后加了一句干巴巴的夸奖,“商总身材真好啊,平常一定很受欢迎,哈哈。”


    最后一声笑和挤出来一样,她尴尬到头越埋越低,欲哭无泪。


    让你不学一下沟通技巧!天天这么口拙舌笨的!


    幸好此时代驾骑着自行车赶到,完全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氛围,喊道:“老板。”


    商时序的眼神终于从她发红的耳尖移开,“嗯。”他应着,将钥匙递了过去。


    车子缓缓启动,楼衔月这次记得往里面多坐一点,但也就一点。车内很安静,商时序似乎没有在外人面前谈论私事的兴致,脸色回到淡漠状态,眼睛阖上假寐。


    整段行程他也就接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说。”


    那人嗓门太大,楼衔月听得一清二楚,吊儿郎当的声音:“兄弟,哥们,不是吧,你真走了?不回来了?”


    商时序没给他闲聊的机会:“没事挂了。”


    那声音气急败坏地接上:“这么冷酷?干什么?不会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吧,但听起来不像啊,这么点时间,能干什么?”


    商时序眉头轻蹙,只听那人还在叽里呱啦:“所以你真喜欢这一款的,哎哟,要不要支援啊,今晚房开好没,帮你找一间?包合适的。说起来,你不是说这是你公司里的……”


    后面的句子楼衔月听不到了,因为商时序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将手机放回了身边。


    屏幕光亮起又熄灭,他顺着动作能看见她的侧脸。


    为了通风,前方的窗户开了些许,她的头发被吹得如海藻一样,乌黑透亮的波纹中,白皙的面庞细腻柔软,如同夜色中的玉盘。


    商时序心里突兀冒出个念头来,怪不得她叫月亮。


    抵达深城大学时,代驾很有眼色地下车,借口说要去便利店买包烟。


    “咚”地一声,门被关牢。


    但代驾不知道他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这种委婉反而让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楼衔月没道理让他察觉,于是自动把包重新背好,这是准备离开的姿态。


    但就在她准备下车前,商时序淡淡开口:“记得买点防身的工具。”


    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住,听完他的提醒:“危险时刻,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再次犯规,楼衔月垂着眼眸,忽然就不想这么快走了。


    明天再一见面,这种下班后的闲谈就会统统抹去,而她不想让这句话、又或者下一句“商总再见”,作为今夜的结束语。


    她今晚会去那里、现在会在这里,分明就是为了他。


    楼衔月转过身来,深呼吸两次,明知故问道:“什么是危险时刻?”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这个密闭的空间:“商总指的是酒吧里,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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