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光给比格起名为“贝贝”。
贝贝刚来家里时很乖,柔软大耳配上水润双眼,是很典型的“赏味期”小比,只是看她一眼,心就化了大半。沈知光第一次“当妈”,新奇的不得了,恨不得把贝贝随时随地拴在自己身边。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件很严肃的坏事——贝贝不会在她的“卫生间”里上厕所,俗称热爱随地大小便。
“……”
第五次看到床上的黄色痕迹时,沈知光鼻尖一酸,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怎么就教不会呢?
养贝贝之前,沈知光连被单都不会换,但自从有了女儿,她甚至懂了如何正确使用洗衣机。此时此刻,她无力地扶着门框,困惑又难过。
难道是自己的教养方法不对吗?
“wer~”不明所以的贝贝小跑过来,亲昵地蹭沈知光脚踝,奶声奶气地叫。
沈知光听得心软心酸,可眼前的景象暂时夺舍了她的善意——起码在此时此刻,沈知光不想抱它。她没理贝贝,戴上口罩,把床单被罩都一股脑扯下来,丢进卫生间。
没有得到妈妈的拥抱,贝贝明显不高兴起来,叫声逐渐放大,连续性也不断加强,“werwer”不停。
沈知光呼吸一滞,回想起了前天的人生首次“被投诉扰民”。无力感扑面而来,她抽抽鼻子,乖乖蹲下身子,重新把贝贝抱进怀里。
世界瞬间安静。
这下,女孩实在没憋住,马上就哭出了声。
贝贝茫茫然然地看沈知光,试探性地舔了舔她侧脸:“wer~”
看她无知无觉的模样,沈知光哭的更大声了。
贝贝只是一条小狗,什么都不懂,她看沈知光哭,叫声也随之起伏,像是在“陪哭”。
沈知光愈发绝望,她抽抽噎噎,单手擦眼泪,另一只手还不忘抚着比格的后背:“妈妈不哭了,你也不要再叫了好不好?妈妈求求你,贝贝,你不要乱叫,会有人来投诉的。”
“wer——”应和妈妈之后,贝贝很快不再嚎叫,开始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沈知光,把她心里的气又盯没了。
泄愤似的,女孩动作很轻地把眼泪抹在比格耳朵上,嘴巴都瘪成了月牙。
脏死你算了。
养狗的这几天,沈知光唯一庆幸的就是贝贝不吃屎,不然就算天塌了、她也不会抱她一下,更别提让她舔自己。
很快,时间来到傍晚。
“小光,这是怎么了?”张阿姨已经习惯了家里的“乱”,但她头一次见沈知光哭得这么厉害,只掉眼泪不出声真的很吓人。
沈知光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摇摇头,泪珠还在落,已经在脸上流成了河:“我没事。”
张阿姨脸色复杂。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沈知光是个好说话的雇主,年纪又小,她难免心疼,便主动走过去:“小光,要不然你回卧室休息一会儿吧?现在贝贝挺乖的,应该不会捣乱,我做好饭喊你。”
不提卧室还好,一想到卧室的现状,沈知光不禁崩溃,她强忍哽咽解释:“卧、卧室已经不能住人了,我不用休息。”
想到前几天的经验教训,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阿姨,您先做饭吧,我再陪贝贝玩一会儿。比格的精力比较旺盛,发泄发泄就好了。真的。”
也不知道是在对谁强调,对谁洗脑。
现在的小狗年纪太小,不宜外出,沈知光怕她生病,哪怕疫苗什么的都很全,但还是在室内陪玩教导。
沈知光洗了把脸,把长卷发扎成高马尾,收拾好心情,她再次抱起比格去宠物房。
“贝贝,按一按这个。”她哄小狗按键学说话。贝贝很听话地把爪子放上去,不过力气太小,没按出声音。
沈知光不急,照旧给她零食奖励,然后再次重复按键动作。
这一次贝贝成功按出声音,听到“妈妈”两个字,沈知光抿紧唇,感动得红了眼。
宠物学东西都是“习惯成自然”的道理,每次贝贝按出“妈妈”,沈知光都会给她喂零食,附加抱抱亲亲,告诉她这就是“妈妈”的意思。
教完按键,沈知光再次不信邪地教“定点排泄”。
……
“张阿姨,光光呢?”祁长弦今天准时下班,他把公文包挂到雷打不变的地方,问。
平时这时候,沈知光应该在客厅附近骑单车才对,家里有运动器材。
“在宠物房和贝贝玩呢。”张阿姨说,语气唏嘘,“不过今天知光哭了,您还是多看看她比较好。”
祁长弦皱眉,在洗手台上解决卫生问题:“因为那条狗?”
“唉。”张阿姨只叹气,不评价。
祁长弦眉头更紧。
他走进宠物房,看清沈知光后声音瞬间变冷,“比格又干什么了?”他蹲下身子,捧着对方的脸仔细看,“眼睛疼不疼?”
沈知光吓了一大跳。
祁长弦走路向来没声响,更何况现在还穿了春日棉拖。她不疼不痒地锤他肩膀,没躲这份触摸:“你这么凶干什么?我眼睛好好的,没事儿,别乱想。”
“它又随地大小便了。”稍微动动脑子,祁长弦就猜出了贝贝的今日战绩。
沈知光张了张嘴,肩膀还是塌下来。她顺着怀里小狗的柔软毛发,慢慢点头。
祁长弦的手转移到沈知光后颈,他很轻地捏捏:“还能忍受吗?”
“不算是忍,就是觉得很有挫败感,总是教不会她正确上厕所,明明别的她都学得快。”沈知光额角靠上他肩头,气馁苦恼。
祁长弦余光瞥见奶比,只觉得糟心。
“这说明它不想正确上厕所,教不会的。”
“不许这么说她。”沈知光马上直起腰板反驳,水盈盈的杏眼还是绯红的,嘴上却在为小狗狡辩:“一定是我训练的还不够多。她那么可爱、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故意随地小便?”
祁长弦嘴角抽搐。他无奈点头:“嗯,我说错了。那沈知光小姐,请问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别再陪贝贝了,小心形成依赖性,以后都没法正常学习工作。
沈知光点头,把小狗从怀里拿出来。她牵着他的手站起来,可一听到微弱的“wer”声,脚步又被绊住。
祁长弦太阳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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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他深吸一口气,等着沈知光抱狗出门。
麻了。
“老公,你养过狗吗?”
上方的吻即将落下,沈知光冷不丁出声问。
祁长弦默默握紧她身侧的拳头,耐心道:“亲爱的,我没有养过任何宠物植物。我们先不要提这件事,可以吗?”
托贝贝的福,沈祁两人的性.生活已经停止很久了——在祁长弦看来。
他并不觉得会有夫妻在过分喧闹的环境里亲密,特别是满脑子盛满“werwer”的时候。说句实在的,养狗的第一天,他差点要被贝贝叫萎了。
还好有沈知光这位神医,才让他依旧算是正常男人。
而沈知光对他的所有想法都不清楚,大脑仍在思考运作。半裸的男色当前,她仍靠在床头认真分析:
“其实真养了比格,我才发现网上说的不一定对,就比如不是每只小比都吃屎的。和重口的同类相比,贝贝已经非常乖巧了,我们应该对她多一些耐心。我也该自己研究一套训练狗狗的方法,不能全部照抄前人经验,要是回头不适合,我肯定忍不住发脾气,这样对贝贝对你都是不公平的……”
“嗯,我赞同你。不过有脾气可以对我发,不要憋在心里,有得乳腺癌的风险。以后等我把老祁的人清理干净,都会早点下班,和你一起训练贝贝。”
祁长弦忍痛听她说完全程,脊背的肌肉紧绷,克制着没有触碰她,直到她自言自语完毕、重新把注意力转移至自己身上。
沈知光对他的回应很感动。她搂住他脖子,在嘴唇上亲了又亲,好像吻不够似的,黏黏糊糊地喊他名字:“祁长弦,你真好。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也真好,我也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祁长弦笑着蹭她,单手捧住女孩侧脸,一点一点地亲,一句一句回,直至深入。
……
飞船对接就在眼前,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碰撞声响,不等人反应,“wer”之回响随之开始演奏,不给人留任何反应时间,堪称一句“石破天惊”。
祁长弦这下是真的萎了。
沈知光难得第一反应不是看狗,她震惊地低头又抬头,“老公,你——”
祁长弦捂住她的眼睛,自己也不敢睁眼:“…亲爱的,你给我一点时间。”
沈知光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阵猛摇头:“别别别,你别弄自己,贝贝叫起来时间太长,今天就先不做了。老公,你让一让,我去看看她是不是出事了。”
祁长弦沉默两秒,随后移开身体:“嗯。”
沈知光没注意他的表情,匆匆拉过对方的脸,亲一口就下了床:“这两天我都有空,咱们以后再做。不生气,昂。”
“……嗯,不生气。”
祁长弦也起身,去了卫生间。
祁长弦经常说谎,但他这一句非常真。因为比起“生气”,他此时的情绪只有恐惧。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的自己,手上动作不停,但反应依旧平平,或者说几乎没有。
而大脑里还有werwer在回荡,振聋发聩。
毁灭吧,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