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崔林渡频繁看我不会就是因为我脸上沙子多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何尤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瞎想,她转念为自己开脱,手抹了一把脸,脸上有沙子无伤大雅,亲一下又死不了人,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崔林渡要提醒,早提醒了。
这么想着,何尤里又想戳戳崔林渡,告诉他刚才的可笑想法,可还没等她碰到崔林渡的背,崔林渡振作起来,离身退一步,何尤里手下骤然一空,她愣住。
再抬头,脸上被崔林渡扣上了什么东西,何尤里来不及反应,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这个面罩对抵挡沙尘十分有用,”崔林渡尽职尽责解释,“现在的天气要好上太多,不似以前那般极端,外面的风算不上龙卷风,沙尘暴更是罕见,只能称一句飞沙走石,不过面罩还是要戴。”
他仔细为何尤里佩戴好,拢上何尤里的帽子,将抽绳拉紧,表情认真,动作一丝不苟。
何尤里则心不在焉,施施然脑海闪过穿来之前的画面,幸好去欣谭恩家特意换了外套,回家也没来得及脱。
莫名其妙矜持个什么劲儿,还沙子,何尤里郁闷,应该坚持当直球选手,直接上嘴亲。
可是现在崔林渡都为自己戴好面罩了,良机错过,总不能摘了,搞的像闹脾气似的。
何尤里眉头下压,越想越不喜欢,她如果真有法子回去,崔林渡又不能离开,隔着一个世界,鬼知道以后再见面要到什么时候了。
……甚至能不能再见都是一回事。
她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崔林渡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何尤里脸上一贯无丰富表情,表情起伏要比西湖的水还要淡,是很具有欺骗性的脸。
不认识的人八成会认为她不好相处,即使相处一段时间对她印象改为气质清丽,偏冷的五官依旧能唬住不少认识她的人。
再加上她偶尔真情流露的对更新赶稿的怨念,不知道真相的点头之交更是坐实了何尤里的难以接触,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抑气场。
何尤里也许自己不知道,在话没有那么多、尚不熟悉的时候,她的眼神能暴露出冰山一角。
崔林渡再清楚不过。
那些想要和她相处的人,应该也很清楚。
他败下阵,揉揉何尤里的脑袋,“等我一下,我去拿护目镜,全部佩戴好我们——”
崔林渡话没说下去。
因为何尤里拽住了他的衣角。
“对不起,我后悔了。”
“什,”崔林渡瞳孔一缩,扭头,“什么,为,唔……”
何尤里按下底下一圈的暗扣,整个掀开面罩,趁着崔林渡转头,直接在他唇上一啄,完成了啄吻。
yes!
何尤里在心里欢呼,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完全没闹出啃破皮的言情小说常规剧情。
她舔舔唇,嗯,确实没有沙子。
什么良机不良机的,亲吻最重要!
崔林渡……崔林渡完全呆住了。
他像个新生的雕像,保持着那个扭头的姿势,好半响,将眸子移向何尤里。
“抱歉啊佰索,”察觉到视线,何尤里说着抱歉,她的话语中却无半点悔意,“没想拒绝你的,我脸上有沙子,那个,”她胡乱略过,“不会在意这点细枝末节的,对吧,崔林渡。”
何尤里乱叫着崔林渡的名字,她说完笑了笑,“好歹是男女朋友了,呆呆的做什么?”
想亲就亲,难道不对吗。
见崔林渡还是不说话,何尤里意识到什么,她这才慌乱了些,繁杂思绪飞快在脑中堆积。
她向前一步。
“崔林渡,我可以吻你吗,不是在愚弄你的感情,抱歉,是不是我三番两次出而反而让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沙子什么的,只是想第一次可以……”
崔林渡缓缓的、缓缓的笑起来。
这次何尤里呆住了。脑中所想,口中所说化为一片空白,堆积的思绪轰然倒塌,她喃喃:“你不是在难过?”。
缠绵的情谊在崔林渡眼中流淌,眉眼间带着肆意的轻松,他噙着笑,摇摇头,似抛去某些无趣的想法,低头亲了亲何尤里的眼皮,一触即离。
“我好开心。”
“何尤里,我心脏可受不了。”他垂下眼,抱怨道下次不能这样了。
…………
摸向自己的眼皮,指腹落在崔林渡亲的地方,何尤里轻碰,心道,这里好烫,像流了血。
“你们也加加油,”何尤里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沙子都消失。”
“会的,肯定会的。”
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面罩,何尤里随性一弹,怪罪起始作俑者。
何尤里说:“都怪沙子,害的咱俩差点产生误会。”
崔林渡:“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明明露出了很伤心的样子,还说没有。
何尤里哼哼两声当做回应,开始戴半面罩。
“你也快点戴自己的,话说咱们要去哪。”
“图书馆。”
佩戴整齐后,何尤里转转脑袋,适应视野。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何尤里虚眼。
忽略这声轻笑,何尤里沿用崔林渡的称呼问:
“不去和队长他们说声吗?”
说是住在隔壁,大声喊能听见,不吱一声?
“不用,那个地方离这里不远。”
崔林渡的声音透过半面罩,低沉了许多,“即使走过去大约也就十五分钟时间。”
何尤里“哦”了一声,她对这里不熟悉,自然崔林渡说什么,她听什么。
出了门,走出院子,何尤里亦步亦趋跟着崔林渡。
托防尘护目镜的福,这时候何尤里才能完全挣大眼睛打量周遭。
末日。
暮色沉沉,在封闭的屋内不显,天幕呈诡异的赤橙,应是太阳落山的时候,何尤里却怎么也看不到那熟悉的圆。
小石子被风卷起,不知疲倦地撞击何尤里的裤脚,她走在类似街道的路上,眺望远方。
钢铁森林没了人气,满目疮痍,何尤里一时间忘了呼吸,好像也随着这座沉睡的城市一同湮没在这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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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混沌中。
她这才有了身在异世界的实感。
崔林渡转头,隔着护目镜与蒙蒙光线,何尤里看不清此时他是什么表情。
他似乎有说什么话,何尤里耳边唯有鬼哭狼嚎的风声。
何尤里咬牙,快步走到崔林渡的身边,在崔林渡犹如实质的惊讶视线下手腕用力,利索抽出自己的卫衣拉绳。
拉绳顷刻拽出,一端搭在自己手腕,何尤里系了个死扣,拽了拽确定不会松绑,她将另一端拉绳递给停在一旁的崔林渡。
“唔,愣着干什么,系上呀。”
何尤里迷惑。
崔林渡接过。
他如法炮制,系在自己的手腕,手套与袖口间裸露的皮肤冷白如月光洒在他身。
似好奇心作祟,崔林渡抬起手腕到眼前,伸出手拨弄,卫衣抽绳本就不比专业抽绳,长不到哪去,他这一拨,连带何尤里那一端的绳子也跟着颤。
见崔林渡系好,何尤里安全感大增。
“呼。”
目光从崔林渡的那一端跳回自己这一端,她抖抖手腕,绳子便如跳舞的线,无休止的晃动,“我们可不能分开。”
她用一种醒悟的决绝语气对崔林渡说。
何尤里对这个世界有诸多疑虑,换言之,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毫无信任可言。
绑住两人的手腕兴许鸡肋,但这是何尤里短时间内能想到提高自己安全感,不至于那么慌乱的最好办法。
崔林渡默然。
“走吧。”
他反手捏紧绳子。
“嗯。”
“你说他为什么不骑摩托?”
徐毅风收回目光,松开手,帘子随即垂落,遮住赤橙的天与渐渐消失在满天黄沙中的两个人。
“呵,我怎么会知道。”李古良双手抱肩,半边身子倚靠墙壁,好像没骨头似的,“别关注人家小情侣了,得亏不是一伙人和四合院一样住一个大院子里。”
徐毅风一愣,“为什么,当初不是你不想离开大家还提议住一块儿不分开嘛。”他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最后没如你的愿。”
李古良站直,“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哪是在说这个,我是说,要是大家真的待在一起,非把人家佰索问崩溃不可。”
“谈个恋爱又不是无故杀了人,”他说到这里耸了耸肩,很心累似的,“好在是我看到了她,先瞒一瞒队里吧,他们最多知道佰索要去另一个世界,可不知道还能相互穿越。”
二人皆默认崔林渡找到了帮她回世界的方法。
徐毅风目光沉了些,顺着他的话说:“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美好的新世界,饶是再心智坚定,也难免有落差啊。
“行了,我回去了,何尤里,记得是叫这个名字,”见徐毅风用眼神表达肯定,李古良接着说:“她看着心态挺不错,地下的新人类可没她心态好,说是农家乐,不知道以为再闯鬼屋。”
与此同时,在这个废弃城市的另一端,何尤里停下脚步,对着眼前的建筑物打量个不停。
“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