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的二楼大厅里已经是高朋满座,除了九门里的自家人也有不少江湖上叫得响的各路人马。作为东道主的铁三角自然是穿的光鲜亮丽四处张罗。当然张起灵只管依着一根柱子盯着吊顶的水晶灯出神。
人来的都差不多了各自打着招呼聊着天,随着一声响亮的:“张会长到。”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大厅的正门口。紧接着两个身影就出现了——蝶儿自然地挽着张日山的手臂带着一群人款款而来。
人群中几个头发雪白的老头儿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挣扎着站起身子,嘴里念叨着:“哎呦,这位姑奶奶可是有年头没露过面了。这小佛爷可是有天大的面子了。”看着这人瑞一样的老爷子都坐不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托大,都一个个站起身躬着身子站着。
胖子眼尖,一眼就瞥见刘桑跟在人群后面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旁边阿透还很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胖子历来都不老实,几步上前一把拉过刘桑扯得阿透也连带了出来。
刘桑和阿透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胖子,胖子低声指着他二人说道:“好你们一对狗男女,这么快就背叛组织另攀高枝了。我告诉你们,我们家天真现在是今非昔比了......”还没等他说完刘桑和阿透就一起冲他一声哂笑转身就走了。
蝶儿和张日山一路走到最前面的矮台上各自坐了下来,张日山示意所有人坐。众人才纷纷落座。这时便有那眼尖的看见张日山一直戴着的二响环现在正套在蝶儿的手上,于是便小声的私下议论,不久所有人对这二人的关系便也心知肚明。
刚刚那头发雪白的老头笑着点头小声的嘀咕说:“这两个老妖精倒也登对,要是真能成也是天大的好事,省的他俩去祸害年轻人。”说完端起茶自顾自的饮起来。引得周围的年轻人一阵莫名其妙,怎么也理解不了什么人能被自家老祖叫做老妖精——他自己不就是个老妖精吗?
年会嘛,照着往年的流程来就行了,就连张日山的例行发言都和往年如出一辙,不是张日山不想对吴邪一众人大家表扬只是他得顾及到九门另外几家的感受,毕竟在那场沙海计划中有几家还真是伤筋动骨了。但是大家都是明眼人,今天这阵仗摆明着是对小佛爷最大的嘉奖。
张日山讲话过后一行人就被请到左手边的首座,接下来的场景就温馨多了。
刘桑跪着伏在蝶儿膝上正在为自己少年时的任性认错:“妈,我错了,我当年不该那么任性惹您生气。”
蝶儿则一脸怜爱的抚着他的头安慰说:“傻孩子,我是你妈。当妈的哪有真的生自己孩子的气的。你也长大了,懂事了,你爸这几年也总夸你能担事了,以后就跟着你爸做事吧。”
刘桑看着眼前多年没见的母亲不免有点舍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他心里明白,吴二白老了,孤单了这么多年身边总该有个人照顾了。
接着蝶儿唤过刘桑身边的阿透拉着她的手说:“阿透,你和继吴都不小了。过些日子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亲自去你家一趟和你父母提一提你们的婚事。”
阿透小脸一红倒也接话说:“我回去先和我爸妈说一说。”
蝶儿看着阿透点点头又说:“继吴这孩子以后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就替我揍他。小时候都被我惯坏了。”阿透听了冲着继吴“哼”了一声,嘴上却说:“您说哪里的话,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得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吗。”蝶儿不由得点点头。
说过话继吴和阿透自然就一路到了吴家的那一桌旁边。胖子早就把一切看到了眼里,远远的看到二人走过来就拦住二人刚要指着二人说点什么直接被二人推到一旁。
继吴径直走到吴二白的身边对一脸落漠的吴二白说:“爸,我妈让我以后跟着您。”
吴二白赶紧调整好状态收回紧盯着蝶儿的目光强挤出笑脸看着二人说:“好,以后就跟着爸。”然后指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让二人坐。
胖子听着几人的对话一脸的懵,刚要问吴二白就被吴二白一抬手给止住了。换来继吴和阿透二人的一顿白眼。
接着蝶儿唤过白玛,一身华贵藏装的白玛也跪倒蝶儿脚边一脸期待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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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蝶儿抚着她的肩说:“白玛,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你的父亲吗?他就在那。”说着指着角落里依着柱子发呆的张起灵。
白玛刚刚要站起来马上又说:“母亲,我也想见见我的儿子。”说着眼泪汪汪的看着蝶儿。蝶儿身子一僵,然后满眼愧疚的看着白玛说:“他,现在过的很好,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蝶儿停住低下头不忍心看到白玛眼里的光暗淡下去。白玛没说什么站起身四下望了一圈,恰好与一双年轻的明亮的眼睛对上。
也许是母子连心白玛马上就认出那是她的儿子,白玛马上激动起来却被蝶儿一把拉住,白玛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抽泣了一下低着头退了下来。蝶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至于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
白玛退了下去径直走到张起灵身边,张起灵早就察觉到那个方向投来的目光,迎着白玛走来。白玛紧紧的盯着向她走来的父亲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们走近,白玛双手搭肩深深的弯下腰向张起灵行礼,张起灵赶紧伸出双手搀扶。对于这个女儿,张起灵满心的愧疚。和对于宴语和宴荣的愧疚不同,这个孩子是他想要的。承载的是张家和康巴落的友情和他自己对于母亲的深情,可是他自己却一天都没有关怀过这个孩子。
白玛身后的多吉三兄弟也冲着张起灵行礼,张起灵微一点头便也回了礼。接着多吉双手托着一条五彩的哈达低着头躬着身子为张起灵献上祝福。甲央躬着身子说:“这条哈达是白玛亲手织的,整整织了一年。毎织一针都献上一句对父亲最美好的祝福。”
张起灵托起那哈达仔细的端详,上面织的密密的藏语是吉祥如意,健康长寿、平安喜乐一类的祝福语。
张起灵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笑脸把眼前的女儿紧紧的揽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的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白玛也泪流满面,伏在张起灵的肩头轻声的说:“父亲,我不委屈。只是这些年一直思念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