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吴二白的房间里灯火通明,吴二白呆呆的瘫在一把太师椅里一动不动脑子里全是和他和蝶儿度过的每一分一秒。朱绮罗端着熬的浓稠的小米粥哭泣着哀求:“儿子,儿子你就喝一口吧。就喝一口行不行......”
这时五爷端着几个小菜和一壶酒走了进来让朱绮罗先出去。朱绮罗把小米粥放到桌子上叮嘱五爷说:“一会劝他喝了,别喝太多酒,他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会受不住的。”五爷点点头应了。
朱绮罗刚刚关上门五爷就倒了一杯酒递给吴二白。吴二白接过酒呆呆看了一会儿慢慢的端起来凑到嘴边一饮而尽,接着就狂咳了起来,五爷帮着他拍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接着吴二白开始委屈的抽泣起来,五爷又递给他一杯,吴二白又一饮而尽。五爷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知道你心里憋屈。你太精于算计了,甚至比当年同龄段的九爷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以为无论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人都能够掌控。可是你忘了蝶儿是什么人,你忘了她背后是谁,你忘了她为什么而活。”
停了一下,五爷接着说:“当年齐八爷给蝶儿算命的事情你知道吧。八爷当年跟我说过,蝶儿的命格没人敢算,也算不出来,她的命格太奇,任何一个和她有瓜葛的人的命运都会因为她而变得不可测。”
说完狗五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哈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最一开始蝶儿让你到她身边做事的时候我就有点担心,怕生出什么事。可是你也知道,当时我在汪家和张家的博弈中处境非常的尴尬,我也知道你在蝶儿身边其实就是一个质子。可是凭我们吴家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敢真的和九门和张家决裂,我就只能让步。我以为凭借你的精明和对人心的洞悉不会出什么危险,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说完停了停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我想过千万种情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你和蝶儿会......我也没想到,如你般谙熟人心也会陷入到儿女情长的漩涡最后还败得这么惨。想想你这花花公子也是得了现世报了。”
说完又给自己和吴二白各倒了一杯说:“终究还是齐八爷看破了一切,当初我们和张家谈合作的时候齐八爷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不允许蝶儿亲近他们齐家的子弟。”
吴老狗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吴二白的酒杯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下去接着说:“那段时间你和蝶儿如胶似漆我其实很担心,担心哪天再见到你时你......”五爷没往下说,眼圈却红了。又饮了一杯接着说:“现在这个结果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完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吴二白,吴二白接过信看到是蝶儿寄来的,信封是敞开的,显然五爷已经看过了。赶忙掏出信一看是一张孕检的报告单。吴二白来来回回的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里面的信息顿时泣不成声。
五爷站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把粥喝了吧。别喝酒了。”走了几步又说:“对了,蝶儿已经把话传出来了。无论是三岁的孩童还是年迈的老朽无论是谁只要手刃冯乔恩她就嫁给谁。如果你不甘心不妨试试。”说完就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时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房顶。
蝶儿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透过玻璃看见吴二白狼吞虎咽的把碗里的粥和着滴下的眼泪喝了个精光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张日山站在蝶儿的身后问:“为什么?”
蝶儿目不转睛的看着吴二白的房间说:“九爷没了,但是我们需要一个像九爷一样靠得住又能把握住局面的智囊。”
“这个孩子是你捆住吴二白的绳索?”
“是,有了他吴二白永远都不会背叛张家。”
“那你为什么不扶持起吴二白?”
“我想消灭汪家,振兴张家但不想做大吴家。吴二白太精明,如果让他壮大了保不好他真的会对张家不利。”
“那你为什么现在那么伤心。”
“想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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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
张日山知道蝶儿对吴二白是动了真情的所以她现在很受伤。她这个时候意志特别的脆弱,所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假的,想到此张日山赶紧问:“那,那天我在残园门前遇到的那个孩子......”
“你的。”蝶儿回答的波澜不惊。
“为我,值吗?”张日山忍不住心里的喜悦笑了一下问。
“不知道,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怕,不知道哪一天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藏了那么多年,为什么那天让我看见?”
“我怕!”这时蝶儿转过身脸色憔悴的望着张日山接着说:“怕我哪天再转过身的时候你不在我身后了。”
张日山听了心里涌出一阵阵的酸楚,忍不住张开手臂要把面前憔悴,脆弱的蝶儿拥进怀里。蝶儿看了却倒退一步躲开了说:“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我自己没法走出和吴二白的感情,我需要你帮我,所以.....”
“别说对不起,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身后。”张日山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很快天亮了,吴二白穿上一身洁白的唐装,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戴上一副金丝眼镜,把吴老狗送的一串蜜蜡念珠套到手腕上眼神坚定的走出屋子。自此,那个整天无忧无虑的吴家二少不见了,道上多了一个精于谋划,做事滴水不漏,坚毅果决的吴二白。
半年后,蝶儿将十一仓的运营管理全权交给了吴二白。也是在那一年蝶儿搬离了扬州的残园住进了西安曲江池旁的一座荒园。荒园门前的牌匾上写了“不二”两个字,人称不二庄园。而这座不二庄园吴二白至死没进去过。
第二年,吴二白在吴山脚下建了一座自己的宅子,宅子门前的牌匾上写了蝶来二字。住进蝶来苑的几年后吴二白成了在道上无人敢质疑的存在,就算是张日山都得让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