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虽然年少但是老成,蝶儿虽然年长几岁反倒天真单纯,一来二去倒也相处的愉快。一日午后蝶儿在城门附近遇到吴老狗和几个相熟的伙计出城,详加询问之下得知是要下地干活于是便兴高彩烈的非要跟着去,吴老狗自然不敢答应可是想想张副官黑洞洞的枪口,又真的不敢得罪这位姑奶奶。就表面上答应暗自给杏儿使眼色,杏儿自然知道轻重,也自知拦不住自家小姐就索性和蝶儿说自己害怕不敢跟着去一路跑回家报信。蝶儿一行人出了城不远和一群人汇合之后便向野外走去。
佛爷听杏儿说蝶儿要跟着吴家下地气得把手里的报纸摔在桌子上说:“胡闹,她什么时候下过斗呀。这是闹着玩的吗?”
副官站在佛爷身边听得明白赶紧说:“佛爷我去把她追回来。”也没等佛爷应允便自顾自的出了府门。
待到寻得一行人的踪迹已是深夜,一行人寻了一个平坦背风的坡下准备歇脚。夜里天气渐凉众人围着斗篷的,穿着棉衣的各自围着火堆躺倒。蝶儿出来时也没带行李正自顾自的坐在火堆旁取暖。
副官不理会一群狗的乱吠也不和众人打招呼径自跑过去拉起蝶儿就走。蝶儿一看是副官自是不肯回去甩开他的手又坐回火堆旁。
副官苦口婆心的劝说,蝶儿就是不理会,最后副官指着众人对蝶儿说:“你看看人家,皮袍棉衣的冻不着,你穿的这么单薄,后半夜会更冷怎么熬?”蝶儿依然不为所动。
副官又补了两句说:“今晚你能熬过去,明天、后天呢?这路程不是一天两的事......”
还没等副官说完蝶儿腾得站起身左右看了看,看见吴老狗裹着一身狗皮的宽大披风正依着一块大石闭着眼养神就几步走过去挤到吴老狗的身边也坐下最后还拉过吴老狗的披风给自己也盖上。吴老狗的披风是为了野外露宿特制的非常宽大围在身上像个大被子似的,蝶儿挤进去倒也还勉强。
副官一看惊得眼睛瞪得老大,吴老狗自然也知道男女大防再看副官那副要杀死人的表情赶紧要起身被蝶儿一把死死的掐住腰上的软肉疼得怪叫也不敢动了。一旁的伙计忍着笑躺在地上假装睡着。
副官气得原地转了两圈也实在没办法就走远了坐在一块大石上生气,一会儿又想到什么拔出手枪“咔”的一声卸掉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的拿出来再一颗颗装进弹夹“咔”的一声又把弹夹推回去,接着“砰”的一枪打碎远处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这下偷笑的伙计一个个的都不敢发出声音,这时就听“噗”的一声厚重绵长的屁响,紧接着蝶儿就一个翻身怪叫着跳了起来对着吴老狗拳打脚踢的骂道:“臭死我了,打死你个臭狗.....”
吴老狗也不回嘴爬起来就跑,这下所有伙计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副官追上去三下五除二解下吴老狗的披风披到蝶儿的身上。
第二天阳光刚刚染红天边蝶儿睁开眼睛发现副官正依着大石抱着双臂睡在自己身边,自己却舒舒服服的裹着吴老狗的狗皮披风枕在副官的腿上。蝶儿刚要爬起来副官就醒过来赶忙扶她起来。这时伙计们也起了身发现自家爷在狗群里过了一夜。
众人收拾了东西准备继续启程前行,蝶儿依然要跟着,副官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也不去劝直接拔出枪打开保险一把薅过吴老狗把枪对准他的脑袋说:“好啊,那我先把这小子毙了。”
狗儿们一看自家主人被人威胁了都龇牙咧嘴的围过来,更有一条特别凶的直接扑了过来,副官看也不看直接一抢打在狗腿上。吴老狗一看心疼的不行赶紧呵斥狗群退后。伙计们顿时面露怒色抻出家伙也围了过来,蝶儿本来也就是想跟着吴家出来玩一趟也不想闹出什么幺蛾子,谁知道这副官居然动真格的了,气得一跺脚只能跟副官回家。
副官扶着蝶儿骑上他来时骑着的一匹大红马牵着马往回走。蝶儿气呼呼的骑在马上一个劲的用眼翻张副官。走了一段蝶儿突然说:“张日山,我的耳坠掉了,你帮我找找。应该就掉在不远处。”
副官赶紧松了缰绳在路上寻找。可是没等副官走出几步就听马蹄声响起,蝶儿欢呼着骑着马跑远了。副官自知上当撒开腿便追。
送蝶儿回了府里再去军营已经时近中午,秘书张小鱼询问副官为何迟到副官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诉了他。
张小鱼本也是佛爷的副官在湘西的山神事件中捡了一条命后却毁了容自此再也不在人前抛头露面就只帮着佛爷做些文件处理的事情,做了佛爷的机要秘书。
二人向来无话不谈,张小鱼两手撑着桌子不解的盯着副官问:“你干嘛对蝶儿那么上心?你喜欢她呀?”
“我哪配喜欢她呀?”副官一边处理着手头的的事务一边回答。
张小鱼更是不解的问:“你有什么不配的呀。她蝶儿是佛爷的妹妹,你是佛爷的副官,身份相当。
再说你的麒麟血可是咱们张家这帮亲兵里最纯的了,你要是不配那谁配?”说着用手里的文件拍了副官的肩一下。
副官处理着手头的事务头也不抬地说:“你是不知道,这蝶儿是张家的龙母。”
此话一出张小鱼不由的一惊说:“龙母,蝶儿是龙母。”张副官点点头看着张小鱼。
张小鱼摸着下巴不解的问:“张家的龙母怎么会跑到咱长沙来了呢?”
“张家本家这些年的实力大不如前了,再说现在这机枪火炮的武器这么先进龙母的重要性也大不如前了。估计本家也是无暇顾忌这个大小姐了。”张日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说到龙母就不得不说一说这张家人的等级。张家的人没有麒麟血的不能长生如张大佛爷之流的不必赘述,有麒麟血的分为以下几个等级:首先如张海楼、张小蛇这样本不是张家人后来通过外力获得麒麟血的是最低等级的多数在外家和海外的张家,纹身也是五花八门的山海异兽。
其次,东北张家的分支自带麒麟血但不够纯正的如张小鱼、张日山等人纹身多是穷奇、混沌、饕餮一类。
即使是纯正的麒麟血也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麒麟和玉麒麟。金麒麟等级最低,依次向上等级递高,如小哥(张起灵)就是火麒麟。玉麒麟最高,四五百年都难得一个。
随着等级的提高人的体质也会更强。这玉麒麟只有女没有男,被族里人称为龙母。而且也只有两个有土麒麟血脉的父母才能有可能生出玉麒麟的孩子。
玉麒麟的女子无论是敏捷性、耐力、体力等等各方面都会比其他级别麒麟血的女子要强很多,甚至比低等级麒麟血的男子都要强一截。就说那次蝶儿和陈皮打成平手那回,也是仗着她过人的反应速度、力量和耐力勉强抵抗的。
用张家老人们的话说就是:“玉麒麟的女子要是赶上冷兵器时代拜了将,挂了帅,在尸山血海里滚上几年那就是个无敌的存在。”甚至本族里最古老的传说认为玉麒麟只会在张家最危难的时候出现是张家种族延续最后的希望。
玉麒麟的血脉太过于纯正,其所生育的子女血脉等级都会很高,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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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有麒麟血所生的子女往往等级都不会低于水麒麟。生父血脉等级越高所生子女自然等级越高。
为了防止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族规规定,龙母所生子女都要归父族抚养入父族族谱。这样无形中就抬高父族在族群中的地位,而对母族没有什么大的好处。张家以往的做法是但凡有龙母降生这个家族就会穷尽家族之力供应给这个孩子最好的生活,全族人也会尽一切能力宠着这个孩子。这样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让这个女子长大后没人敢娶。
其他家不想娶龙母,又想要一个龙母生的血统高贵的子嗣那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取悦于龙母和他的家人,生有龙母的家族也会趁机巩固和提升家族地位。
当然龙母也不是不能嫁人,但婆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首先婆家得伺候得起。其次婆家还得防着时时掂记自家儿媳妇的其他张家人。毕竟龙母肯嫁你家子弟就也能和你家子弟合离。天涯何处无芳草呀,一旦闹到这一步那时这婆家人的脸面就丢大了。即使闹不到这一步也得时时注意自家院墙是不是能够遮得住这枝人人眼馋的红杏。最合算的方法就是选出自家最出色的子弟合族齐力帮助他讨好龙母及她的家人以求得到龙母青睐与龙母欢好生下子嗣。
因为孕育一个有纯正麒麟血脉的胎儿十分消耗母体的精血所以有麒麟血脉的女子一生最多只能生九个子女,也应了龙生九子的说法。所以也不是所有张家的男子都有资格取悦龙母最低也得是金麒麟。
可是龙母在生育九个儿女之后的生活就无比悲凉了——在自家没了利用价值家人也就是面上过得去;子女和自己不亲自然也不会上心;打小养的一身臭脾气也不会有人来捧着了。这时龙母受不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多数就会自己寻个了断。
至于鉴定这生下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就需要介绍张家的另一个传统。每一个张家的孩子出生百天后都会举行一个仪式名为“辨花”,方法是取父母任何一方的鲜血滴到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前胸会显出不同的异兽的图案。张家就是通过这个方法来确定龙母所生子女的生父的。
张家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子,这个图案就会在孩子放野前纹到身上,血热之后就会显现。而张家的女孩子是不纹身的,究其原因是因为:
1.女孩子从幼年、童年到青春期、成年,再到妊娠期、哺乳期、衰老期人体骨骼、肌肉、型体各方面变化太大纹身容易走形。
2.男人纹身自然显得威武霸气,女孩子纹身尤其是纹个上古异兽怎么看都体现不出美感。
3.女子的服饰尤其是民国以来样式种类多,很多漂亮的衣服都会裸露肩、腰、后背等身体部位,如果跳一曲舞下来女伴身上显出一头异兽的纹身,估计能把舞伴吓出点心理阴影。
4.“温泉水滑洗凝脂”美人沐浴如此香艳的场景想想都是一种享受,可是如果美人洗着洗着身上出现一幅山海异兽的纹身会不会成为噩梦就可想而知了。张家又是族内通婚,考虑到自家子嗣繁衍的大事张家先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给女子纹身。而是将相应的图案做成不同材质的手镯、发簪、挂坠等物品待女子十五岁时戴到女子的身上,而手镯就是这些饰品的首选。这钟手镯可以变成一把五寸长两指来宽的短剑用来防身。这样一来不仅方便区分也十分美观。而历代龙母世代相传的手镯就是蝶儿那只用金色的天铁和一种特殊的殒玉雕出九只麒麟的金镶玉手镯。龙母的手镯戴到手上之后就会随着主人的体温,精神状态等因素闪现不同亮度的金色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