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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发烧

作者:Morii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温棠好像很清楚怎样能刺激到苏梓,说的每句话都直击她的痛点。


    苏梓父母就是联姻,从苏梓记事起,他们感情就已经破裂,只是家族牵扯太多不能离婚,对外一直表演着恩爱夫妻。


    苏睿和白佳柠也是联姻。苏睿结婚前一天晚上,苏梓睡不着到阳台上吹风,凌晨两点,看到苏睿一个人站在花园,背影寂寥。


    第二天的婚礼,即便新娘妆容精致,苏梓也能看出她哭过还没消肿的双眼。


    她的父母不是没有相爱过,到最后还是貌合神离。


    苏睿和白佳柠婚那样反感这场婚礼,依然能做到琴瑟和鸣。


    豪门联姻,是利益与权利的精心算计。


    就算联姻对象是周时樾,也消减不了苏梓对经验总结得来的恐惧。


    周时樾对她不好吗?


    他们初一就认识,他追着她跑了六年,苏梓才终于答应跟他交往。


    他在牛津大学,苏梓在皇家艺术学院,距离八十公里,在一起第一年,周时樾不辞辛苦每天开车往返两地。


    他会记得每一个纪念日,精心给她准备礼物。


    会记得她的生理期,撤掉她点的冷饮,给她换上热糖水。


    会在她不经意间,默默为她做好一切。


    那个时候苏梓还以为,她和周时樾会是豪门商业联姻的例外,甚至她都已经鼓起勇气,准备真正接受这段感情。


    一切都向着很好的方向发展,直到第二年,温棠考上牛津,成了周时樾同专业的学妹。


    她是周时樾母亲好友的女儿,比起初中才和周时樾相识的苏梓,她才是真实意义上的周时樾的青梅竹马。


    然后一切都开始悄悄改变。


    每天都会来见苏梓的周时樾变得忙碌,不再每天出现;单独约会时总会恰巧跟温棠不期而遇;说有事要忙的人却出现在温棠的朋友圈……


    苏梓曾鼓起勇气问过一次他和温棠的关系,周时樾当时怎么回答她的?


    噢!他当时从他学校开车过来陪她吃饭,给她点好餐,他没有吃,而是坐在她对面打开电脑,盯着屏幕似乎有事要忙。


    他查看着发来的文件,手指不时敲动着键盘,对于苏梓的问题,周时樾眼都未曾从屏幕上挪开,只是拧起眉,说:“阿梓,她妈妈托我照顾她,我最近真的很忙,你懂事一点,好吗?”


    她只问过那一次。


    周时樾对她依旧很好,最新款的衣服包包,每月会按时送到她家里去;纪念日的礼物依然会准时出现在她手上。


    只是,他缺席的次数越来越多,苏梓也越来越沉默。


    直到最后,恍惚之后看到手上出现的订婚戒指,苏梓落荒而逃。


    过往的记忆翻腾,苏梓的世界在无声中崩塌。


    四周的一切仿佛失去了颜色,灰色的雾霾笼罩着她每一寸灵魂。她感觉自己像是一片孤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随时可能被撕碎。


    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从绝望的谷底突然跃升至愤怒的巅峰,然后又迅速坠入无尽的空虚,那种无法掌控自己情绪的无力感让苏梓感到恐惧。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痛苦的回忆和自我怀疑的声音,她努力想要摆脱,却始终无法挣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梓崩溃的抱住头,嘶声呐喊。


    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任何回应,苏梓感觉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孤独又无助。


    她努力想要平静下来,可内心的躁狂却如野火般蔓延,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苏梓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心跳如鼓点般在耳边回响。试图去回忆进入山林时的路径,可那些记忆如同碎片般散落,无法拼凑完整。


    天渐渐黑了下来,冷风刮过,苏梓打了个寒颤,内心的慌乱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恍惚间,苏梓好像看见了十五岁的姜望。


    因为跑得太急,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白色短袖后背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少年姜望站在阳光下,朝着她伸出手,眼神明亮而温暖,“在原地等我,我会来找你。”


    “下次我跑快些,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姜望说过,他会来找她的。


    苏梓找了个灌木丛蜷缩起来。


    上下起伏的情绪将她反复拖入无尽的深渊。


    不知过去多久,她听到远处传来的姜望的呼喊,想要回应,可她却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发不出一点声音,也不看清任何事物。


    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如此渺小,根本无法摆脱这股黑暗的力量。


    就在这崩溃边缘,有人来到她身旁将她扶起,似乎还说了什么,苏梓被黑暗裹挟,听得不真切。


    那人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我找到你了,栀栀,别怕。”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苏梓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起,沉稳而有节奏,她感受到他的存在,那么真实,给予她一丝安定。


    苏梓失焦的眼神逐渐汇聚,眼前的黑暗慢慢退去,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没乱跑……姜望……我在等你……”


    “做得很好,栀栀,你做得很好。”姜望的声音隐隐在颤抖,试图努力隐藏自己的情绪。


    苏梓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无法抬起头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泪光。


    姜望的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流露出庆幸,庆幸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没有放弃,庆幸他又一次找到了她。


    他紧紧抱了她很久,直到能将自己强烈的情绪控制,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


    没有问苏梓为什么要跑进山里,姜望仔细查看着她有没有受伤,再三确认她只是因为降温被冻得浑身冰凉以外没有任何外伤,他才背对着她蹲下来。


    “我背你回去。”


    苏梓倒是想说自己走,可她才发过病,腿脚发软,根本走不了山路,纠结不过两秒,便乖乖趴在他的背上。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颠簸到苏梓。汗水顺着姜望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苏梓在他的背上,虚弱地靠着他,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到那传来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竟然渐渐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和手电筒的光亮。


    “他们在这儿!”


    是救援人员赶来了。


    ……


    在一片昏暗与混沌中,苏梓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刺目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眼睛。她费力地转动着头,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袭来,仿佛要将她脆弱的意识再次拽入黑暗的深渊。


    苏梓缓缓抬起手,想要揉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手上正插着输液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细长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体内。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装修精致的病房,柔和的米黄色墙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病房内设施一应俱全,舒适的病床、先进的医疗设备静静地摆放在一旁,还有那张摆放着鲜花和水果的桌子,显得格外温馨。


    门突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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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推开,姜望跟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身后走进来。


    “这是哪……”苏梓张张嘴,嗓子像是含着刀片,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


    “医院,你在发烧。”医生走到她床边来,将听诊器轻轻放在她胸口,“深呼吸。”


    她专注的听着苏梓的呼吸声,随后收拾听诊器,问旁边的护士,“刚刚测出来体温多少了?”


    “38.2。”护士翻看记录本,回答。


    “嗯。”医生温和的对苏梓解释:“你有点脱水,现在输的是生理盐水。现在体温不高,暂时可以不用退烧药。”


    医生检查完对护士嘱咐几句后就往外走,姜望也跟着一起出去。


    “体温不算高,可以用物理降温。”女医生扯下口罩,露出一张跟姜望有几分神似的脸,“要是体温还降不下去,就必须用药了。”


    “知道了,表姨。”姜望点头。


    女医生是姜望姨姥姥的女儿,她还要去其他病房查房,临走前没忍住问姜望,“里面那位是你女朋友?”


    姜望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向床上躺着的人,轻轻摇头,“现在还不是。”


    表姨了然地点头,“进去照顾她吧。”


    苏梓醒来以后脑袋昏沉得厉害,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转动一下都感觉天旋地转。身体时而如同置身火炉,时而又如坠冰窟。


    她闭上眼,眉头紧蹙,嘴唇微微颤抖,呼吸格外沉重。


    姜望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盆和干净的毛巾。接了一盆凉水,将一块干净的毛巾浸入其中,拧干后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额头上。


    苏梓被冷得一颤,脸顿时皱起,却没有躲,等适应后,毛巾上的凉意渐渐渗透,仿佛能带走她体内的一部分热度,平息她体内的燥热。


    姜望不时地更换着毛巾,确保毛巾一直比她的体温低。


    苏梓感受着毛巾带来的凉意,意识缓缓下沉,又逐渐昏睡过去。


    她睡着后,姜望又去拿来酒精和棉球,坐在病床旁,细心地用酒精浸湿棉球,轻轻擦拭着她的手心和脚心,帮她散热。


    姜望就这样重复着给她换毛巾,用酒精擦拭手心,一直到后半夜。


    直到她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平稳而均匀,姜望轻轻将手背放到她额头上,惊喜的发现,她的体温似乎降了下来。


    姜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将她露出的手脚放回被子里盖好,姜望凝视着熟睡的苏梓,她刚刚发过热,脸颊还红着,嘴唇因为发烧而略显干燥,姜望不禁伸手轻轻摸了摸。


    温热的嘴唇软得不像话,姜望只触碰了一下就迅速收回手。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照顾了苏梓一整夜,本该很疲惫,可他却完全没有睡意。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冬夜。


    躺在病床上的苏梓和十年前的苏梓渐渐重合,姜望看着她的目光满是温柔与怜惜。


    十年前,姜望就发誓,会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从他决定要学表演开始,他只求过父亲两次,一次是五年前,一次是今天。


    姜父不支持甚至是反对他的演员事业,所以两次帮忙,姜望以付出一定的代价为交换,


    姜望目光沉沉看着苏梓,为了她,付出的代价是什么都值得。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悄地探进了房间。


    姜望的手机振动了几下,怕吵醒苏梓,他悄悄走出病房,将门轻轻关上后才接通。


    “姜先生,我们仔细查了昨天经过路口的所有车,发现其中一辆车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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