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完,忐忑不安的低着头等姜望回答,足足过了一两分钟,才听到头顶的一声轻笑。
苏梓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姜望眼睛弯弯,笑意从中流淌而出,不禁问道:“你还笑得出来?”
姜望摇头,唇角笑漪轻牵,“怎么会这么想?”
苏梓叹气,给他细数,“你看,先是酒精过敏,然后又是感冒发烧,还……”她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含糊道:“还、还有那次,今天更严重,都打上石膏了。”
“半年都没到,光是我给你上药都有三次,这也太倒霉了。”苏梓拿起他脱下的衣服给他披上,垂头丧气的坐着收拾摆开的药品。
姜望看她绷着脸一副内疚的样子,认真思考许久,缓缓开口说:“我不这么想。”
“嗯?”苏梓正低头拧着消毒药水盖子,没看到他认真的表情。
“我认为,是我运气好,才会遇到你。”
“我酒精过敏,但有你在,我就不用喝;生病了没人照顾,刚好碰上你来还衣服;今天受伤,你从海市连夜赶回来照顾我。”
姜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中神色不似有假,“栀栀,我觉得我很幸运。”
苏梓脸腾一下红到耳根,接触到他的目光,便飞快的转向窗外,很明显在逃避着什么。
“我、我作为公司老板,你出了事,我来关心是应该的。”苏梓避重就轻。
姜望并不期望从此时的她这里得到回应,只是弯起漂亮的眼眸,笑得有几分促狭:“那苏总真是良心老板了,大半夜特意从海市飞过来关心我这个受伤的员工。”
苏梓其实也拿捏不准自己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一开始的确只是想着帮他,但现在这个界限越来越不清晰。
听到江林打电话来说他受伤时,那一瞬间她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喘不过气来。等那阵耳鸣停下来,连乐俞他们都顾不上,拿着包就往机场赶。
到机场临时买了最近的班次回来,苏梓慌得都忘记给手机想办法充电,落地梧州机场后她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姜望在哪家医院,幸好她记得江林的电话号码,找了个好心人借到手机打给江林才问到地址。
直到赶到医院,确认姜望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她那颗一路都提起的心才终于放下。
她心里想了太多,看起来就像又在发呆,姜望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指针已经逐渐指向“12”。
“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以及帮我上药。”姜望指了指苏梓穿着的外套口袋,“里面有个小东西,拿出来看看。”
苏梓眉头微皱,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不由自主地伸手探向口袋。
动作略显迟疑。手指在口袋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才往里伸进去,触碰到一个硬硬的长条形的东西,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苏梓没有立刻把东西拿出来,而是抬头看向姜望,他看着她,目光肯定且含着鼓励,苏梓那东西拿出来——是一个首饰盒。
她更加疑惑,深吸一口气,将盒盖掀开。
黑色丝绒的盒子内里,是一枚吊坠是栀子花形状的项链,花瓣由闪耀的钻石精心镶嵌而成,层层叠叠,宛如真正的花朵般细腻生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花蕊部分平平无奇,比起闪耀的花瓣,像是缺失了什么。
时针缓缓转动,发出微不可察的“咔嗒”声,在她生日这天的最后一刻,姜望温柔的注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柔和,“栀栀,生日快乐。”
苏梓愣住,双眸写满惊讶,嘴唇微微张开,似要说些什么,最后化成一句轻叹,“你……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记性不错。”姜望轻笑,“上次给你过生日时,你才六岁,还以为每年都能陪你一起过,没想到第二次对你说这句话,你已经二十六岁了。”
“二十年了。”苏梓算算时间,“原来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
“嗯,二十年了。”姜望微微点头,眼里闪过些许遗憾。
他们相识的二十年,大多数时间都在错过。
灯光下,栀子花瓣上的钻石闪烁着光芒,苏梓仔细欣赏着它的美丽,“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姜望环顾四周,反问她,“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过生日?”
苏梓看上去很喜欢这件礼物,爱不释手的看了许久,下定决心般将盒子盖上递回给姜望,“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都是碎钻,没多贵。”他的话很明显骗不到从八岁就拥有自己的珠宝保险箱的苏梓,姜望将盒子推回她手里,“我还不至于买不起,难道是你嫌弃它的钻石不够大?”
“不是,我没有。”他坚持要她收下,苏梓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接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收下这份礼物,苏梓内心过意不去,姜望不像她,即使不工作也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他的钱是自己一部戏接着一部戏工作攒出来的。
项链的链条部份平平无奇,吊坠精巧别致,简直像两个完全不同割裂的产品被强行拼接在一起。凭苏梓的眼光,这个吊坠的价格绝对不是他口中说的“没多贵”。
想起身上穿的衣服就是姜望的外套,项链就在衣服兜里,苏梓迟疑地问:“你一直带着它?”
“嗯,我想着,万一你回来了呢。”姜望眸色深沉。
从与苏梓重逢那天起,这份尘封多时的礼物就被他重新拿出来,今天终于到了她的手上。
“谢谢,我很喜欢。”苏梓把盒子放进包里收好,看到包里的充电器,总算想起自己早就没电的手机。
她今晚走得着急,那个时候周时樾闻叙他们几个不知道去了哪里,刚巧手机没电关机,于是只能在留给乐俞的水上写下留言说自己要回梧州,也不知道他们看没看到。
赶紧给手机把电充上,她一声不吭中途离场,得给朋友们打个电话好好道歉。
这会儿她已经暖和过来,屋里暖气开着,后背隐隐发热,苏梓把姜望的外套脱下来放回原处,转身看到他坐在床上,正笨拙的用左手给自己扣扣子。
苏梓没来得及多想,脚步不由自主向他走去,姜望察觉到她靠近,抬头望向她。
“你手不方便,我来吧。”她眼里满是关切,走到他面前,轻轻弯下腰,伸出手,指尖触到微凉的扣子。
她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轻轻扫过姜望的脸颊,带来一丝淡淡的清香。
苏梓动作专注而温柔,生怕弄疼了他,小心翼翼扣上一颗扣子,接着又去扣下一颗,每次手指的触碰都仿佛带着一种奇妙的电流,让两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几分。
姜望的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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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窸窸窣窣衣服扣子被扣上的细微声响。
“扣好了。”苏梓抬起头,刚好跟姜望四目相对。
因为帮他穿衣服,两人靠得极近,这样一抬头,呼吸交缠在一起,姜望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像是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又似有星星在闪烁。
苏梓能感受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望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酥麻的感觉。
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梓那被用空电量的手机经过几分钟的充电终于屏幕亮起,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
“嗡”,振动声音打破此刻的宁静,暧昧氛围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
苏梓略带一些慌乱向后撤,转身几步走到充电处看去——周时樾来电。
她拿起手机,对姜望说,“我去接个电话。”说罢,拔下充电器离开了病房。
一直走到走廊最深处,确保不会吵到其他休息的病人,幸好电话都还没有被挂断,苏梓将手机贴近耳边。
“阿梓,你回梧州了?”电话刚一接通,周时樾沙哑的声音传来,他似乎等了很久,语气很是疲惫。
“抱歉,我临时有事,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她的声音带着歉意,却像一把利刃刺痛了电话那头的周时樾。
周时樾紧紧握着电话,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努力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一点愤怒,尽量平静问道:“发生什么事,让你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走,阿梓,我们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真的很抱歉。”她语气急促,向他解释:“今早出门后就没再回家,手机电用光了,回包间的时候,你们又全都不在,我急着走,只能在瓶子上写下留言。”
“你们没看到吗?”
胸前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来,周时樾尽量保持着温和的语气,“看到了,阿梓,不管怎样,你都该告诉我们一声再走,而不是把我们这么多人晾在你的生日宴上,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得没错,苏梓更加愧疚,但事已至此,除了诚恳道歉也没有其他办法,“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一时着急,是我欠考虑了,等我回来,重新请大家吃饭,当面向你们赔礼道歉。”
“阿梓,你不是那样冲动不考虑后果的人,到底是发生什么事,让你一声不吭撂下我们?”
他的问题让苏梓沉默下来,的确是这样,在他们眼里,她从来都是循规蹈矩守礼乖巧的人,绝对不会做出不“规矩”的事。
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像有什么一直压抑的东西挣扎着要从胸口冲破出来。
将那股冲动克制下来,她闷闷的回答:“工作上的事。”然后就不肯再详细解释了。
周时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好,那你先忙,我们后面再约。”
挂断电话后,他缓缓放下手机,疲惫不堪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桌上的酒杯。
灯光下,琥珀色的液体闪烁着孤独的光芒,周时樾伸手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