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几人眼前的,是即将沉入地底的半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头部,一道道穿着黑底红云袍子的虚拟身形逐渐消散。鸣人虽然看不大清,但他知道那个出声的绝对是鼬,而我爱罗就躺在正中的地上,看着惨白惨白的,不怎么好的样子。我爱罗旁边则站着一堆“晓”成员里唯二有实体的两人,鸣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此次掳走我爱罗的凶手了!
迪达拉本来还在嘀咕鼬给的这是什么特征,鸣人一出声,他就笑了起来:“看来你就是九尾人柱力了,鼬还真是会抓特征,嗯。”他抻了抻身子,走到我爱罗边上,随意就坐在了我爱罗身上,看得鸣人目眦欲裂。
“谁准你坐在我爱罗身上的!给我下来!我爱罗!你就由着他坐你身上吗?你起来啊!我爱罗!”
迪达拉轻蔑地看着对面的人柱力发疯:“我说你,是没发现呢还是不想发现呢?这个人柱力,已经死了。”
鸣人浑身颤抖,极端愤怒之下,他脸上的狐须胎记变深了许多,周身开始泛起水泡般的红色查克拉。
“还给我……你们把我爱罗还给我……把他还给我啊!”突然暴涨的九尾查克拉如利箭一般朝迪达拉直攻而去。迪达拉一跃而起,闪身避开,突然兴奋起来:“你小子,实力还不错嘛,比我逮到的这个强,嗯。”
卡卡西神色一凛——鸣人状态明显不对,没有金色外衣,而是直接爆出九尾查克拉,这不是平时的九尾拟态,更可能是封印松动后的尾兽化。拦在鸣人前面,卡卡西疾声唤道:“清醒点,鸣人!”
九喇嘛在意识空间里,已经开始努力抑制外泄的尾兽力量。但它没法儿平衡自己跑出去的和它主动给出去的,只能先一股脑儿的都收回来,等鸣人平静了再送出去。
“鸣人,你的封印在松动,不想让你的同伴都死在这里,就给我冷静下来!”九喇嘛难得疾声厉色警告鸣人。
好在鸣人理智尚在,很快收敛了情绪。深呼吸平复了几下,他重新裹上了正常的查克拉外衣。
而对面好像也起了点内讧,争执起来什么是艺术。
“总之,说好的一人一个,你可别插手。”蝎有些不满。
“懂啦懂啦,真是的,那我就先带着这个人柱力走了。嗯。”迪达拉让黏土鸟吞下我爱罗的尸体,骑上鸟就准备离开。
“谁准你们走了?杀死了我爱罗,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鸣人声音冰冷,瞬间张开巨大的九尾外形,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身后的查克拉尾巴,迅疾舞动着,呈千钧之势拍向迪达拉。
“哎呀,这下可有意思了。”迪达拉反而愉悦起来。他躲避着尾巴,朝蝎喊道:“老大,这可不是我非要抢啊,是这人柱力不让我走。到时候谁杀了他,可就各凭本事了。嗯!”
“少在这说大话!”鸣人相当愤怒,甩出一只风魔手里剑,“你先把我爱罗还给我!”
“还给我还给我,你一直在说这个话啊。”迪达拉操纵着黏土鸟避开攻击,颇有兴趣地问,“你是木叶的吧,但这小子是风影吧,你俩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吧。他是你的吗?你就让我还给你。嗯。”
被人否定和我爱罗的友谊,鸣人气急,朝迪达拉吼道:“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吗?不是一个村子的又怎么了?谁说不是一个村子的就不能在一起(做朋友)了?”他攻击了半天,也看出来这黏土鸟的机动性非常强,干脆放弃了线性追击,调动查克拉铺天盖地朝迪达拉笼罩了过来。
迪达拉之前抓走我爱罗就直接来了这里,兜里几乎不剩什么黏土,现在也只能不停躲避。眼见很难再躲过去,他不得已抛出我爱罗的尸体,趁着鸣人手忙脚乱去接,找准空隙飞出了包围圈。
没想到这俩人柱力原来是这种关系啊,难怪这么愤怒。迪达拉自以为看破了真相,想再八卦一下。但他目前实在没剩什么攻击手段,留在此处大概率白白送命,还是想办法出去兵分两路比较实际。
鸣人抱着已经冰冷的我爱罗,眼里霎时涌上水汽。他想找个地方先把我爱罗放下来,扭头看看已经打成一团的另外四个人,地面已经完全被水淹没,傀儡与铁砂齐舞、水遁共电光四射,一时竟不知道放在哪儿才安全,想了想还是继续抱在怀里。
搜寻了一下,发现骑鸟的那个敌人已经跑出了洞,鸣人转身就追了出去。
迪达拉估摸着九尾人柱力会追出来,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追出来。一边哭一边抱着小情人的尸体追击什么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呢。这样不会太碍事吗?没谈过恋爱的迪达拉不懂,但不妨碍他用左眼的相机兴致勃勃地拍下来。
黏土鸟速度极快,鸣人一时半会儿居然追不上,查克拉延伸出去也不行。他心里有些后悔,应该把卡卡西老师带着的,卡卡西老师的眼睛能力,正好能弥补这点距离。
不甘心放过敌人,鸣人把我爱罗用一条尾巴小心卷起,分出几个分\身搓出螺旋丸,另一条尾巴卷着分\身就投掷了出去,硬生生砸短了这点距离。迪达拉只来得及跳下四分五裂的黏土鸟,却避不开紧随而来的更多影分\身,整个人被揍了个彻底。
但迪达拉很快发现破绽:这个人柱力攻击性挺强,不过不够细心啊,战斗缝隙还挺多,嗯。他心下稍定,用最后一点黏土使出替身术,本体则是迅速逃之夭夭。
鸣人一丸子砸下去,发现是一堆黏土,本体早不知跑哪里去了,气得一拳锤在地上。转过身,他收回尾兽查克拉,小心翼翼地放下我爱罗,重新抱在怀里。
看着我爱罗平静的面容,鸣人脱力般坐了下来,脸轻柔地贴上我爱罗的脸颊,失声恸哭起来。
山洞里,战斗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这里本就是在河中心,温斐玉又常年带着整整十个封印了万吨河水的卷轴,此时通通放出来,内外贯通,形成汪洋之势,可以让她最大限度发挥出水遁的威力。卡卡西没有蓝不能随意用神威,但用上一次倒也能支撑得住,普通三勾玉也能续航许久。千代有了卡卡西和温斐玉的配合,见招拆招,挨个儿绞碎了蝎的傀儡,更不用说她还会冷不丁会操纵卡卡西或温斐玉,给蝎意想不到的一击。到最后,蝎纵然可以无限转移,但温斐玉一开始就知道这一杀手锏,所以一直防着他,卡卡西则发挥了传统艺能补上最后一击——千鸟掏心。
看着命不久矣的孙子,千代不无伤感地告诉他,她研究了很久,终于研究出可以复活他父母的术,如今却是用不上了。
蝎始终徘徊在当年的梦里,千代的话许是让他想起最初的本心与温情,他透露出所知道的和大蛇丸有关的情报,平静死去。
帕克奔波许久,终于遇到凯班——在距离目的地好几百公里的地方。小沙皮狗累得直喘气,但还不能歇,还得继续给凯班带路。它琢磨了一下路程,觉得不对,这赶回去少说得小半天,等赶到了黄花菜可能都凉了。
示意众人停下来,帕克问:“你们谁有快速赶路的法子?卡卡西他们现在可能已经和敌人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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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而我们过去,至少得两三个小时。”
凯班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搏斗都是一把好手,但赶路……除了腿,就是腿。
叹了口气,帕克掏出一个卷轴,这是卡卡西提前准备给它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小爪子按上去,卷轴“砰”的解封,弹出一只小巧的飞行器。
“虽然平时用这些东西太过显眼,也很容易屏蔽住忍者的感知,但现在特殊情况,只能用了。”帕克打开舱门,示意几人上来。
“但是……我们没人会开这个……”天天为难地说。
“没有指望你们会开,是我开。”帕克翻了翻白眼,决定把皇家狗粮增加到两个月。
凯班众人傻眼:一只狗开飞行器?怎么感觉更不靠谱了呢?
事实证明,帕克虽然懒,但真的是一只靠谱的好狗,飞行器开得又快又稳。等靠近目的地后,因为帕克需要追踪具体方位,他们才跳下飞行器,重新改用跑的,途中还顺便解决了几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鸣人”复制品。
紧赶慢赶,等他们到达山洞后,战斗还是已经全部结束,卡卡西等人正准备去找鸣人。
卡卡西嫌弃地看着凯:“你们来得也太晚了吧。一点忙都没帮上啊。”
凯觉得自己真无辜:“你们才是吧,动作也太快了吧!说说,是不是有什么赶路秘诀瞒着我?”
卡卡西推开凯凑上来的大脸盘子,露出点笑意:“当然。我们现在就正准备去找那个秘诀。”
一事不烦二狗,帕克认命地继续带路,很快带着众人找到了双眼通红抱着我爱罗尸体发呆的鸣人。
“你们说,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爱罗呢?”鸣人的声音缥缈空茫,也不知是说给他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凯班和鸣人几年未见,眼前身影熟悉又陌生,让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才十六岁,才刚当上风影,他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死了呢?”
千代声音低沉:“你冷静点,鸣人……”
鸣人突然激动起来:“你在说什么假惺惺的话!把我爱罗变成人柱力的不就你们吗?如果不是你们把守鹤放到我爱罗身体里面,他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死!你们考虑过我爱罗的想法吗?
“什么人柱力,还取这么个文雅的名字,你们真的有哪怕一点关心、尊重过他吗?”
鸣人再次呜咽起来:“我自己也是没用,修行了两三年,一点长进也没有。当初救不了佐助,现在也救不了我爱罗。我跟那时候,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宁次看着痛哭失声的鸣人,心中也像被锥子扎了一样疼痛。他走上前去,温声安慰他:“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变,还是当年那个会想要带给别人温暖的鸣人。你救赎了我,也会救回佐助的。而我爱罗,我想,他也已经被你救赎了,他是心甘情愿为了保护村子而死的,走得很平静。忍者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死,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鸣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明白不代表能接受:“年纪轻轻就为了保护村子死去,哪怕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不对的。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死法,这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千代默默听着,突然上前跪坐下来,给我爱罗施展起忍术。
鸣人吃了一惊,下意识把我爱罗的身体往回拢了拢:“你干什么?”
千代面色不变,跟着往前挪了一点:“让他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