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精神准备,鸣人视死如归地来到温斐玉面前,准备接受她的怒火。但其实温斐玉已经不怎么生气了,小家伙因为过往经历,一直不太会拒绝朋友,她也不是不知道,没有教他怎么拒绝也是自己的失误,教会了就好了。
但温斐玉没想到,自己还是想得简单了。
“为什么不需要教?”
“就……鹿丸喜欢这样就这样呗,反正对我也没什么伤害。他就是想法有点特殊,总想着要当我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跟亲嘴有什么关系啊?!”温斐玉震惊不已,恨不得把鸣人脑子掏出来看看是被打了多少剂迷魂汤。
“啊……这样比较与众不同,他比较安心的说。”鸣人非常坦然。
温斐玉瞠目结舌,鸣人这什么脑回路?先不说那混蛋哪是要做最好的朋友、那是要做最好的基友,就说因为朋友不安心,就可以随便跟他亲嘴了吗?不应该是想着纠正吗?
“鸣人,做别人朋友不是这样的。朋友想法出现了问题,应该帮他纠正过来,而不是任由他一路跑偏。”温斐玉耐下性子,“当初佐助跑了,你知道他做错了要带他回来。现在鹿丸认知出现错误,你怎么不知道要去纠正呢?”
“可是鹿丸跟佐助又不一样,鹿丸这个……小爱好?或者皮肤饥饿症?”
“那叫皮肤饥渴症!但这不是什么爱好也不是什么皮肤饥渴症。”温斐玉忍不住打断他。
鸣人不甚在意地继续说:“不管什么吧,总之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嘛。他也不会去亲其他人,我觉得完全可以包容。小樱你不也说过要包容朋友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吗?”
温斐玉沉默了,她意识到她现在和鸣人有一个很大的信息差——鹿丸并不是单纯的情感依赖,他这行为根本就是有目的性的。不解决这个信息差,鸣人不会认识到鹿丸的行为有多过火。但抹平这个信息差,后果会更难预测。
她只能继续艰难地引导:“这不能叫无伤大雅,这对一般人来说是很大的冒犯。你也不能保证他永远当你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后他有了更好的朋友,也亲别人呢?别人也会这么容忍他吗?错的就是错的。”
“但是不能接受这点冒犯,也称不上什么最好的朋友吧。”鸣人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温斐玉终于忍不住了,朝他吼了出来:“鸣人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坚持纵容鹿丸?他觉得不安心,你不能换个方式让他安心吗?”
鸣人声音不免也大了起来:“这就是没有什么关系啊!鹿丸认可这种方式,他需要我这样,我也不介意,那为什么要改呢?”
想到鹿丸昨晚湿润泛红的眼眶,鸣人实在狠不下心去让他又陷入不安当中。他是真心觉得这样最多有点烦,但完全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鹿丸想要特殊待遇,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特殊了,有什么不好的呢?小樱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温斐玉彻底说不出话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鹿丸这个“朋友”,已经对鸣人完成了洗脑。真不愧是高智商人才,仅仅只是朋友,就做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是恋人,鸣人还能有任何所谓的底线吗?
不能再放任他们两个单独接触了。温斐玉霍然起身,拽着鸣人就要往外走:“你今晚跟其他人换个房间,后面也不准和鹿丸单独在一块儿。你现在被他影响得认知都有问题了。”
鸣人站在原地不肯动:“我不同意。小樱你这样,对鹿丸很过分。”说完也不管温斐玉的神色,低头拉开门跑了出去。
温斐玉面容一瞬间狰狞:奈良鹿丸!你好样的!你**给我等着!
而躺在屋顶上听完全程的鹿丸,胸腔发出了一阵阵闷闷的振动。他拼命抑制着笑容,眉眼舒展地望着天上的云:真好呀,云朵可真漂亮啊……真想现在就亲一亲啊……
这一局,是他赢了。
晚上鸣人被鹿丸压在身下时,心情不是太好。鹿丸也感觉到了他情绪不佳,难得只是碰了碰嘴唇,就抱着他不再动作。
鸣人其实现在有点动摇,温斐玉的态度太过于激烈,让他不得不思考起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对鹿丸好、是不是真的其实是在害他。
小樱一直都是为他着想的不是吗,这次也不可能例外。
斟酌了一下措辞,鸣人犹豫着开口:“鹿丸,亲吻嘴唇是情侣和夫妻才能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确认我们的友情呢?”
鹿丸其实也不清楚。他虽然跟温斐玉借着这事儿你来我往交战了好几回,可是对这行为本身,确实是出于本心,但又从未深思。
“啧,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那换一种呢?比如说交换着血液喝下去啊,呃好像不对不是换着喝……或者说亲亲耳朵,或者以后我只和你睡一张床,之类的。”
“交换血液?这个听着倒还不错。其他的,感觉不够。”鹿丸一边说一边吻了吻鸣人的耳垂,得出了结论。不过耳垂触感倒是和嘴唇有点像,鹿丸一时好奇,换了一种方式,试着像亲吻嘴唇那样将耳垂含在嘴里舔舐吮吸,他自己倒还没觉得有什么,鸣人却打了个哆嗦。
“鹿、鹿丸,这个就算了,我感觉好奇怪的说。”
鹿丸从善如流。鸣人不舒服就没必要采用,他又不是为了让鸣人难受做这些的。
“我呢,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没必要换一种。喝下血液什么的,虽然听着不错,但总不能一见面就放血吧,那场面可不好看。我喜欢这样,你也不讨厌,不就够了么。”
辗转着吻了上去,鹿丸望进鸣人的眼底,深邃的眼神有些惑人:“你讨厌这样吗?”
鸣人被他看得晃了一下神,下意识回答道:“不讨厌……”
鹿丸挑了挑唇:“所以还有什么问题?”
鸣人总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绕进去了,但似乎确实没什么问题了,被鹿丸一下一下啄着,他也不是很能思考,最终含含混混冒出点同意的音节。
澄澈碧蓝的双眼略带迷茫地看过来,眼尾还蕴着一点水色,勉强漏出的音节破碎又婉转,鹿丸感觉那熟悉的心悸又出现了。他抓住这一瞬的感受,仔细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心情。可是除了想亲,想把柔软的唇吞下去,思考不出来别的。
迅速放弃思考,鹿丸唾弃了一下自己。干嘛想这么麻烦的事,顺着本能去做就是了,和鸣人还能出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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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鸣人的手举过头顶,手指缠绕上去,鹿丸重新低下头,再次品尝起这令人心旌摇曳的唇。
直到第二天早晨洗脸的时候,被冷水拍清醒的鸣人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问鹿丸为什么非要用情侣专属的行为来确认友情啊!最后怎么就变成喜欢还是讨厌了?察觉到自己又被鹿丸糊弄,鸣人瞬间火起,决定这一整天都别理他。至于什么早安晚安吻?滚他的蛋去吧。
鸣人出门的时候正好和温斐玉以及雏田遇上。温斐玉本来在笑着跟雏田说话,看到他立马拉下了脸,双臂抱胸冷冷地站在那里。
鸣人想到昨天自己不仅跟温斐玉吵了一架,还直接任性地跑了,心里有些懊悔。他小心翼翼地挪过来,像小时候惹了她生气一般,抱住腰在怀里——哦,现在差不多高了,只能在颈窝处蹭来蹭去,边蹭边撒娇:“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了的说。”
温斐玉被他蹭得心软,但小孩子该教育就不能含糊,现在含糊过去了,难道要等着后面收拾更大的烂摊子吗?
“嗯,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鸣人听到这个语气就知道不好,他老老实实站直了身体,低着头开始反思:“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耍脾气直接跑了。”
就这?温斐玉差点气笑了,合着鸣人大爷您是一点没觉得自己思想有问题是吗?
“还有呢?”
还有什么?鸣人疑惑。难道是问鹿丸的事情吗?昨天不是说清楚了吗?鹿丸糊弄他归糊弄他,但自己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小樱你是说鹿丸吗?我还是那么想的。我就是不想看他难过而已,鹿丸也没有要我杀人放火,只是想要有一点不一样的,小樱你为什么觉得这很严重呢?”
温斐玉非常想高声呐喊:因为这是欺骗!他是在占你便宜、馋你身子!你这不是在包容朋友,是在纵容犯罪!
但她不敢喊。喊破了,让鸣人知道两个男孩子也可以在一起谈恋爱一起缠绵,然后三年后不给佐助发朋友卡,改发男朋友卡?那她才是真要晕过去。
不能说破这一点,温斐玉就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因为鸣人已经认定鹿丸是在用这种朋友不能做的事情来搞特殊,并且他接受了。那这还能有什么大问题?他承受这种所谓的“癖好”,就和他承受佐助的仇恨没什么区别,都是基于对朋友的高度理解和共情,是对朋友最大限度的包容,哪怕这种包容确实为世俗所不容。纵然鸣人对此有疑问、有不适,但比起失去朋友,他可以承受的远比一般人多得多。只要你有理由让他去理解,他就能为你付出。而鹿丸,恐怕利用的就是这一点。鹿丸对“最好的朋友”这一身份的执着,对鸣人简直有着堪比罂\粟的诱惑力,为此,别说亲他一下,要他上床也不是不可能——啊,这个好像确实不可能,应该确实不可能吧……
温斐玉扭过头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三观的分歧了,鸣人过于珍惜他的羁绊,以至于过度忽视自己的感受。就连温斐玉自己,其实也在享受这种珍惜的好处。不然换个人,被这样质疑了,不冷战就算好的了,还会来跟自己道歉?
不能既要又要啊……这个问题,再慢慢解决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