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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是我亲堂哥啊

作者:月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踏入进去,金丝楠木的梁柱上泛着琥珀色的光晕,轻柔的蜀锦装点着室内,通明的琉璃灯火照映着整个大堂。


    醉仙明月楼是京中奢华的酒楼,奢华却不庸俗,反而各个文人墨客皆要来此题诗一首,一顿饭几百银子打底,也是官员们明面上多来请客的地方。


    “十七卿请客醉仙明月楼,堂哥今日也是有口福咯。”


    白深羽摇着折扇便往里走,笑得快活。


    那接待的伙计恭恭敬敬,气质也大气,可抬头看了他们一行人一眼,便失了风度,急急忙忙唤了人来,“去寻老板,世子今日来了——”


    “世子今日难得大驾光临,还是往日的位置吗?”伙计恭敬看向白御卿,语气也难掩惊喜,又迎着众人往楼上走。


    伙计殷切到过分,一路上问东问西,不是暖不暖就是渴不渴,软毯踩着如何?硌不硌脚?


    更是道着,“后厨有钻研了些新样式,世子要不要先尝尝?”


    白深羽“嘶”了一声,他肘了肘白御卿,“十七卿,莫不是日日来这里开小灶,怎得对你这般恭敬殷切?”


    按理说醉仙明月楼接待的客人尽数非富即贵,白御卿虽是宁国公世子,倒也不必如此殷切到这般地步。


    “这位公子说笑了,世子可是我们醉仙明月楼的大东家呢。”


    那伙计笑着将众人领进去了天字号。


    天字号装饰辉煌漂亮,却多添了几分生活气,一旁放着张美人榻,榻旁的书架上还有几本最新的话本。


    白御卿倒是闲散倦懒到像到了自己家一般,悠悠打了个哈欠,眸尾洇着一缕困倦慵懒的雾。


    若非应好在,他便直接窝到美人榻上去了。


    “十七卿何时成了醉仙明月楼的大东家啊?好小子,竟不告诉堂哥……”


    白深羽哼哼了一声,伸手挠他腰侧的痒痒肉,白御卿怔了怔,急忙躲闪,“我又不是,是醉仙明月楼老板自己瞎说的,喂……别摸我腰——”


    他刚伸手摸到了白御卿的腰肢,又被应好猛然揪住了后衣领,生生止了动作。


    应好眉眼带着些许冷色,看了白深羽一眼,“……没大没小。”


    白深羽:有大有小……我就是他哥啊我比他大啊,你小子没哥和你玩才这样嫉妒吧?!


    但他也老实了不少,撇了撇嘴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点起菜来。


    窗外曦光朦胧,带着些许的暖色,照在白御卿的侧脸上,却被他冷白到透明的皮肤晕出薄冷色来。


    白深羽似是想到了什么,摆弄着桌上的玉饰,等着上菜,又突然对白御卿笑着道。


    “容王殿下要回京了,我爹近些日子在忙宫宴一事,往日无论唤你去什么宴会都推脱,宫宴你可推脱不了了吧,白十七——”


    他扬起眉,吊儿郎当的。


    “容王?”指尖摆弄把玩着茶杯的应好顿了顿,眉眼略微疑惑。


    白御卿淡声解释道,“容王殿下是圣上的胞弟,八年前拒了封地,自请去寺庙为江山社稷与圣上龙体祈福。”


    白深羽嗤笑应好,“武呆子,你便是一心扑在习武上了,京中这弯弯绕绕的人际一点都不明白也不记,以后失了礼数定会吃亏。”


    红衣少年有些不爽,微微蹙了蹙眉,“我又不一直待在京中,我是要上战场的,蛮贼近来又纷乱边境,云州城也有异动,我会让我爹同意让我上阵杀敌的。”


    “啧啧啧……”白深羽摇着头,“要不说你呆子呢?太常卿怎会让独子去上那战场,还是在家好好当公子哥往后做个文官吧。”


    应好和白深羽还在你一言我一句,白御卿略微垂眸掩下思索。


    容王独孤凛,当今圣上胞弟,是圣上的手足至亲,与帝王感情深厚,便是连封地都推拒了,去寺庙伴青灯古佛整整八年为帝王社稷祈福。


    如今回京是为何呢?和云州异动有关吗?


    还是……剧情?


    不过白御卿在心里揣测什么,系统也不会透露多少剧情。


    他只是个促进龙傲天成长的反派而已,好好做任务便好,其他的与他没关系。


    白御卿又懒懒打了个哈欠,眼尾的红愈发晕人。


    抬眸回神之下,应好和白深羽的话题已然又转到了容王身上。


    “若说容王你不认识便算了,他此前作的那些诗你定然认识吧?”白深羽摩挲着下巴尖。


    容王此人爱文,哪怕整整八年过去,诗集还是在京中流传着。


    白深羽指尖敲了敲桌面。


    “那句流传的——‘菱花照水移兰舟,艳自裁云映玉楼’便是容王殿下所作的。”


    应好只是好武了一点,也并非不通文墨的蠢人,此时也点了点头,低吟道,“这个我知道,兰舟催发,燕燕于飞,菱花照水移兰舟,燕字裁云映玉楼”


    “什么燕燕于飞?是‘艳’自裁云映玉楼,艳陆离些的艳,艳霞的艳。”白深羽加深了语气纠正道。


    应好耳尖有些红,不着痕迹看了白御卿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也恼怒反驳,“艳字庸俗,就是燕燕于飞的燕,燕字裁云映玉楼,显早春之景,这个夫子讲过的。”


    这句诗是容王曾在诗会宴上吟出,宴会结束之后便自请了圣旨去玉佛山伴青灯古佛了,是“燕”还是“艳”自然也无从知晓了。


    菱花照水移兰舟,yan字裁云映玉楼


    这些年京中对于这句话也自然各成一派,“燕”“艳”争论不休。


    “燕”字显得风流俊气,燕燕于飞,早春之景,吟诗之时便是早春。


    “艳”字强调贵气流光,晚霞艳艳,艳陆离些,艳字点金,能喻晚霞也能喻高门。


    白深羽也上来争论的劲了,不由得继续反驳。


    “你那夫子半吊子水平,怕是竹门出身,才用了个“燕”字,自是“艳”字的,他也不看看意象。”


    “分明就是“燕”,我夫子出身如何关你什么事?”


    应好不爽道。


    白御卿抿了一口茶看二人争论,薄唇润了一滴水,他持有别的想法,觉得应是“雁”字。


    但却没有浪费口舌的心思与这二人争论,反而漫不经心懒懒看着二人。


    心里却在发呆。


    饿了……什么时候上菜?


    “两位公子轻着些,可莫要吵闹惹了我家公子的清闲。”


    一道娇媚的嗓音伴随着悠悠的语调猛然打断了争论的应好与白深羽。


    “依妾身看啊——鸿雁秋鸣,雁字裁云映玉楼,“雁”字更巧。”


    听了她的话,应好和白深羽尽数怔然住,对视了一眼。


    那女子携着食盒,款款而来,红衣勾勒曼妙的身材,一张艳丽的脸倾国倾城,温软娇美,凤眸上调,只那挑眉的一眼给白深羽看得面红耳赤。


    “参见公子。”她笑容款款,将食盒打开,娇嫩的手指端出来一碗汤,小心翼翼放到白御卿面前,轻声道。


    “公子,妾身晚来,为了熬这汤耽误了时间,这汤融了人参雪莲,用了养身子的熬法,原是想送到宁国府上,没想到公子先来了。”


    “……雁娘,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白御卿看着桌上透着清香的汤,略微揉了揉额角。


    他的身体在系统的调养下已然和常人无异,但在别人眼里他的身体依旧娇弱,明里暗里被投喂了不少养身子的药。


    ……他讨厌药。


    “好公子啊,这汤是甜的呢,妾身特意找师傅调了味,清香可口,公子先尝尝。”


    那女子无奈轻笑,又将汤匙递到他的手上。


    她放下汤匙才看向一旁的应好和白深羽,优雅清浅行礼,“妾身白合雁,醉仙明月楼的老板,见过两位公子。”


    白深羽看看白合雁又看看白御卿,只见那女子眉目艳丽倾城,少年俊美出尘,宛若玉狐狸成人了一般,一个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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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个的漂亮。


    但他凝眸对比了一下还是觉得白御卿更甚一筹,仙人般矜贵淡漠,单是气质就超出一大圈了。


    可白深羽是直的。


    他差点被雁娘一眼勾了魂,心脏噗噗跳,又轻咳一声装作正经,“姑,姑娘,那“雁”字巧妙在哪里啊?可,可否与在下说道说道?”


    应好不由得鄙夷看了他一眼。


    白合雁笑得愈发漂亮,“妾身哪懂什么诗呢?不过是“雁”字恰好是妾身的闺名罢了。”


    倒是白御卿喝了一口汤,轻声开口,“秋雁列阵,雁行斜度,‘雁’字适托君子慎独之情,雁字裁云映玉楼,容王殿下道完便请旨离京……”


    他这话说得将满未满,也不便整个说出来,余下未说得便是——


    京城繁华,谁会愿意自请离京到寺庙伴八年,还不要封地,如何不有几分悲凉慎独之情?


    不过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也听懂了这其中微妙的话语,应好和白深羽也不便继续这个话题了,气氛一时寂静下来。


    倒是雁娘打断了略微微妙的气氛,她纤细的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描摹写了几个字。


    正是——“燕”、“艳”、“雁”三个字。


    “说起来,妾身与这几个字也渊源颇深。”


    白合雁勾起朱唇,容色更艳,掩下眸中的复杂,“妾身这副容色,原是被爹娘扭送卖到花楼,本名合艳,艳衬得是容色,才有了如此祸端。”


    “恰是那日妾身哭喊抱着爹娘挣扎的声音大了,被公子瞧见了,将妾身赎了回来。”


    “妾身由公子得了新生,又得了公子资助开了这家醉仙明月楼,爹娘将我卖了十两银子已然没了瓜葛,妾身便把姓氏改了公子的“白”,又想着改名舍了那“艳”。”


    “燕燕于飞,“燕”字轻巧灵动,可惜古有合德飞燕共侍一夫,也逃不过一个容色的“艳”,妾身思来想去,便想到了“雁”字。”


    “如此便得了白合雁这个名字。”


    雁娘嗓音淡淡,没有几分波澜,掩下了当年的酸涩。


    白深羽顿了顿,眸子巴巴看着雁娘,“那姑娘便是原来不姓白啊,姑娘原来姓什么?”


    雁娘摇了摇头,苦笑轻声道。


    “……多年过去了,爹娘既将妾身卖了,原来的姓氏已然不重要了,妾身只认这‘白’字为姓。”


    “姑娘倒是有知恩图报的好气节。”白深羽赞着。


    雁娘素手掩着笑意,勾人的眸子在白深羽和应好身上流转,又抛了个媚眼。


    那眸子妩媚动人,惹得白深羽脸更红了,应好却不适地蹙起眉,“啧”了一声,气质冷了几分。


    汤鲜甜可口,最是大补,虽然白御卿的身体不用补,但着实香甜,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白御卿的下唇被汤蕴了润色,更显唇红,大抵是确实好喝,眸子里也带了淡淡的餍足,就在他又要抿下一口时——


    雁娘身上的暖香阵阵,她凑近他,瞥了应好和白深羽一眼,嗓音压低。


    “公子,你这两位男宠各有各的不行——那蓝衣公子,妾身只抛了个媚眼脸便通红与妾身找着话题,这男子不安分,以后怕是会给公子戴绿帽。”


    “那红衣公子容色艳丽,可惜性子太冷太傲,妾身给他抛媚眼,他还恶狠狠瞪了妾身一眼,怕是床榻上不好相与。”


    白御卿好男风之事已然传遍了京城。


    雁娘微微蹙眉,提议道,“红衣的还好,那蓝衣的水性杨花实在不可侍奉在公子身边了,不如妾身为公子寻些清白的小倌?”


    “唔——”


    喉头那口清甜的汤噎住他,白御卿顿了一下,差点吐出口里的汤,冷白的俊脸带着些许狼狈的黑。


    他看了期期艾艾瞅着雁娘一脸怀春少年样的白深羽一眼。


    压下被噎住的咳嗽,嗓音嘶哑虚弱道。


    “那是我亲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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