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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3

作者:小彻吃蜡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纳尼纳尼!”猛虎攥着拳头站了起来,感同身受般,“猫又教练怎么能这么说!”


    小智用勺子搅拌着茶杯,浅褐色的晃荡的茶水倒映着他的脸颊,他别扭:“爷爷也是有原因的。”


    即使有些不开心也会帮爷爷说话吗。


    我托腮浅浅笑了笑。


    “好吧!”猛虎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墩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那猫又教练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问又想自己在替爷爷说话。


    小智不开心地搅和搅和茶水,茶杯里一个小小的漩涡诞生了,他翘起脚:“我先说明一下,爷爷他说的不对!”


    夜久学长的表情莫名有些慈爱,他小酌一口:“麻烦你讲给我们听吧。”


    小智嘟囔起来:“爷爷说我的体力比较差,个子也不高,体质也很弱。”


    他吐槽:“爷爷和爸爸的个子都不高,我这是遗传因素。”


    “如果是把排球当成业余爱好也好,走职业的话需要比别人更累,承担更大的压力。”


    夜久学长举手:“小个子可以当自由人哦!”


    “夜久学长也很厉害。”小智悄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研磨。


    “原来小智也记得我的名字,大胜利!”夜久学长咧嘴一笑。


    “我呢我呢!”猛虎不甘示弱。


    “山本学长太幼稚了吧。”


    “我也胜利!”猛虎满意点头。


    还未等破洞裤男孩黑尾开口,小智无奈抢先念到:“黑尾学长。”


    “真是的!你们好幼稚。”国中生小智看着三名幼稚高中生,“我要接着说了!”


    “夜久学长也很厉害,但是我想当...我想当二传!”小智的声音原先渐弱,随后像是下定决心,坚定地抬头看向研磨,“就像孤爪哥哥一样。”


    明牌了,小智是研磨的小粉丝一枚。


    我好奇围着研磨探头探脑,他看似毫无波澜,静悄悄地喝着茶,实则睫毛一颤一颤,像落入石子的水潭。


    “孤爪哥哥虽然个子不高。”


    研磨默默想着,这种话不用再说第二遍了。


    “但是只要稍微——”嘴上说着稍微,小智却张开手画了一个超大的圆,收回双手,攥紧双拳,身子稍稍前倾,眼里放着光,“稍微在场上看比赛,看到排球咻一下从这里传到那里,盘算着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会发现孤爪哥哥的厉害!”


    研磨几乎要把脑袋藏在小小的茶杯之后了。


    “判断局势,观察队友的状态还有对手的习惯和状态,随时随地调整战术,二传就是要做到这些。”小智谈到二传,整个人变得侃侃而谈,“所以,即使是没有得天独厚的体质,凭借独特的观察力,也能在赛场上有自己的位置。”


    他像迫切需要得到认可的小孩,从旁边的椅子拿出一本笔记,把它摊开,里面的笔记密密麻麻的:“这里是我观察到的,在球场上人们下意识的举动代表着什么,还有各种各样的战术以及怎么把他们灵活使用。”


    我靠近看了看,虽然我不懂排球,也觉得这笔记有模有样的,简直就像一个小教练。


    “要是渐渐地学习孤爪哥哥,或许有一天我也能站上赛场,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


    小黑摩挲着下巴:“我先提个问题,猫又教练一直说的是‘不建议你走职业运动员的道路’,但并没有阻止你,对吧。”


    小智合上笔记,抱在胸前:“没错。”


    他左顾右盼,组织着语言:“坦白来说,我也没有那么生气,也知道爷爷是很客观地分析。”


    他的小卷毛倔强地翘起来:“我就是想爷爷觉得我一定能做到。”小智的声音渐弱,“好吧,可能有点无理取闹。”


    “怎么会呢!”热血猛虎的嘹亮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相信,就是无所不能的力量!我妹妹就很相信我,每次她来看我比赛,我就会觉得热血沸腾,她说我一定能赢的时候,我赢的概率会上涨百分之八十五哦!”


    “这个概率是怎么算的,猛虎。”夜久表示猛虎存在捏造数据的可能性。


    “诶,真热血呢。”黑尾笑眯眯,戳了戳身旁的研磨,“请问研磨发表一下对于小智小粉丝的看法。”


    小智正襟危坐。


    研磨撇了眼看热闹的黑尾,视线的落点在小智的笔记上:“我怎么觉得也不会动摇你的决心吧,否则那种东西就不算决心了。”


    我眨眨眼,研磨是认真起来了吗。


    “那是当然。”小智急切地开口。


    “把我当学习对象的话。”研磨斟酌着措辞,“嗯...有些不合适。”


    他接着说:“我对排球没有那么热情,继续打也是觉得维持现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打算打职业,猫又教练说的都是一些很客观的因素,你也明白吧。”


    小智懵懵地点头,像卡顿的小机器人。


    “体力不足,两场能结束的比赛还好,三场就会开始力不从心,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体力是脑力的支撑,光是有脑子,在球场上,总会有累的脑子还在转,脚却动不了的时候,这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猛虎果断抢答:“那就像我一样。”他卷起衣袖,秀出自己健壮的肌肉。


    “奔跑,运动,小智,我相信你也可以。”


    研磨呼了一口气,并不认同地说着:“举个例子,你想走的是职业的道路对吧,职业比赛上,任何些微的差距都可能影响战局,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天赋也不一样,有时候就算一直锻炼也只能缩小体力之间的差距,但别人也在练习。”


    “如果你要打职业,你就要面对天赋的差距,自己拼命努力也追不上前面的人,由此带来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可能会摧毁你对排球的热情,甚至开始厌倦这个运动,这也是难免的事情,毕竟嫉妒心是很难摆脱的,比起这样,或许有时候只把它当作一种爱好还能保持原有的热情。”


    研磨一口气说完,喝了下手边的茶:“猫又教练真正想表达的就是这些,我也觉得他有道理。”


    他说的话算不上什么热血正论,坦白来说说不定会打倒对方的积极性,动摇他的决心......


    “就算孤爪学长这么说。”研磨以为对方要说什么[我也会接着朝梦想前进],谁知道小智认真说着,“我也会接着崇拜孤爪学长。”


    研磨差点被茶水呛到,不解地抬起头。


    小智挠了挠卷毛,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说错了,我想说的是我会接着努力的。”


    看来没有被动摇。


    黑尾拍了拍手:“看来小智没有觉得研磨的话有什么问题,那猫又教练...”


    “爷爷是爷爷。”小智扭头,“你们不用操心了,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


    不管怎么说,小智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我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玲花奶奶捧着满满一盘点心放到桌上:“好了,大家一起来吃吧!”


    “谢谢款待!”我有样学样地跟着大家高声道谢,并赶忙叮嘱研磨悄悄捎上一点给我吃。


    *


    研磨借出去打电话的名义捎上一份糕点,坐在小院的小石凳上,我们面对面坐着,我专心地咬着手里的糕点,露出满足的笑容。


    “千流像仓鼠。”


    我抬头假装生气:“研磨没大没小。”


    他若有所思地咬了口手中的糕点,说实话,我并不赞成研磨这样带着心思吃糕点,这么做会忽视糕点的美味之处。


    石桌的纹样看似简单,但纹路的走势和人心一样复杂。


    “千流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我把手中的糕点放到一旁:“研磨为什么会问我,这样可不像你,你是不是觉得有更好的说法。”


    “这种情况不是常有的吗,比起直白地分析,其实对方也知道这些道理吧,何况他好像把我的话看得很重要,只要说一句——我相信你,就行了吧。”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说。”我笑着看向不说话的研磨,“因为相信这种词,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吧,像山本,他平等地相信所有人都有足够的热情走下去,研磨的角度或许更现实了一些,所谓的‘相信’,是一句需要负责任的话,起码我看来是这样的。”


    “对方也希望你发自内心地这么说。”我从系统道具库里拿出一根逗猫棒,铃铛脆生生作响,我伸出手,逗猫棒在研磨的耳边晃了晃,“既然小智是研磨的粉丝,那他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他把糕点掰成几块,金黄色的糕点被分割成残缺的月亮,我们触碰月亮浸在水中的倒影,用碎片的语句试图织成捞起月亮的网。


    “有时候就算知道【这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我也不想说。”


    我像投掷筹码,将一块糕点推上前:“我也不想说。”


    ——其实很像叛逆的小孩。


    我想起某些时候选择了另一条路可能会更加顺遂的人生,不过我不想走。


    我畅快地大声说着:“我只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唔,鬼生!要走遍全世界,把鬼生过得足够精彩。”


    研磨把半份糕点推向我:“如果可以的话,要当个自由职业者,或许开家公司?在保证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把有趣的事情都做个遍。”


    我悄悄地吃掉半块“筹码”,被抓包后清咳一声:“研磨这话好大的口气。”


    我朝月亮挥了挥拳头:“不过我相信——孤爪研磨一定能做到。”


    “我相信千流一定能做到。”


    诶诶。


    我认真:“是发自内心地相信哦。”


    他也偷吃了一块“筹码”:“是发自内心地相信。”


    我指了指天上在月辉的映衬下薄薄地飘在天边的云朵,想起过去同学们曾说过,他们的奶奶说直接指着月亮,会掉耳朵:“那我祝研磨成为自在的云。”


    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明示我也要一份祝福。


    风把我的发丝吹得四处飘荡,灵魂也有了形状。


    研磨张开手,握住一缕风:“祝千流成为自由的风。”


    我眨了眨眼,垂下头握住一块糕点,掩去眼底的晃神。


    研磨没有错过我奇怪的反应,他抿起嘴,拿起被我放在桌上的逗猫棒,叮铃叮铃的声音在我的脑袋上空作响。


    “这是什么反应,千流。”


    “我的祝福不好吗?”


    “很好啊。”


    “那你怎么跟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干嘛这么刨根究底。”


    “因为就算知道该留下空间,我现在也不想留。”


    好无赖的话。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颇为不爽,“你的笔友说过类似的话?”


    他用逗猫棒另一端软乎乎的猫爪敲了敲我的脑袋:“在和一个朋友说话的时候,想起别的朋友,是不是很不礼貌。”


    我不愿背上这一口大锅,也不想被误解,反驳:“我可什么都没提,这种社交礼仪我绝对知道。”


    研磨的发丝垂落,支着下巴,弯着眼睛看着抬起头辩驳的我。


    什么嘛。


    他完全没有不开心。


    研磨把所有的糕点推到我的面前,我愣神,他接着说道:“打个赌怎么样,来自东方的鬼小姐千流。”


    “在我们认识的过去的时间里,你应该了解我一大半的过去,作为朋友的平等交换,我也会找到一大半的你。”


    这可算不上什么平等的赌注,不管研磨再聪明也没有办法穿过游戏世界的阻隔了解我的过去。


    几乎是赢面百分百的赌局。


    不过我才没有欺负小孩的习惯。


    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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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忘了研磨的叛逆和好奇心。


    他说:“谁知道呢。”


    我起身,小心翼翼地把被我们掰得不像样的糕点拼拼凑凑地放进没有时间流逝的系统空间:“我们该回去了研磨,小智都不知道待在门那边看这里多久了。”


    把写好的纸条放在研磨的手心,我说:“把这个给小智吧。”


    *


    小智手忙脚乱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研磨直勾勾地朝他走去。


    小智只好从门口的石柱走出来,他仰头看天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智为自己看到的一切找好解释的说法:“就算是对着空气说话,孤爪学长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是诗人吧!诗人就经常自言自语抒发自己的感情。”


    研磨淡定:“我不会作诗。”


    “天才也经常有两个人格!”


    研磨否定:“我也没有人格分裂。”


    他举了举手机:“我在和我的网友视频,她喜欢玩这种奇奇怪怪的游戏。”


    掰糕点推来推去还有把糕点变没的游戏吗,好稀奇。


    小智露出星星眼。


    什么奇奇怪怪。


    我不满,研磨明明也很开心地跟我下“筹码”。


    小智迈出一小步:“是学长的女朋友吗?”


    研磨呛声,虚掩着嘴:“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也呛得直咳嗽,就是说,怎么这么觉得。


    “因为爸爸和妈妈说话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他确信,“爷爷和奶奶说话也是这幅表情。”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像听到我的困惑,小智回答:“旁观的人看着牙齿就要腻得甜掉——这样的表情。”


    研磨没有说话,只是把我交给他的纸条递给小智,没有介绍纸条的来源。


    小智摊开纸条。


    [星座运势说,明天适宜把那本笔记给爷爷看,说不定最近的烦恼会有转机]


    “孤爪学长怎么知道爷爷还没有看过我的笔记本?”研磨看了眼我,像是明白了纸条的内容,“因为猫又教练是个很厉害的人。”


    “虽然我在观察上稍微有一些天赋,但他见识过的排球运动员更多。所以如果看到那本笔记本,他会了解你的决心。”


    “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吗?”


    他还是觉得“相信”这种东西并没有扭转一切的力量,但他想起了风吹动铃铛的脆响。


    或许没有动摇一切的力量,但可以埋下一颗种子。


    一颗无法预测未来长势的种子。


    研磨回道:“猫又教练会给你答案。”


    *


    隔一天后的社团晨练时间。


    黑尾、夜久、山本、孤爪四人换上社团运动服,猫猫祟祟从场馆的大门一侧用蠕动的状态龟速移动,希望不引起早早来到排球馆蹲守着的猫又教练的注意。


    猫又教练鹰一样的视线一下瞄准了四人,他笑眯眯地说着:“那边的四个人,过来一下吧。”


    还是躲不过。


    黑尾索性大步迈向猫又教练。


    “黑尾和夜久。”猫又教练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两个记性很好嘛,很了解我的行程。”


    “哪里哪里。”音驹的小猫见到大猫,乖乖地低下脑袋。


    “山本。”


    山本虎躯一震:“我在!”


    “又没训你。”猫又教练捂了捂差点被震碎的耳朵,“你带的路?”


    山本不作声,猫又教练当作山本默认了。


    “研磨。”


    研磨应了一声,低着脑袋掰弄着手指头,不像在玩手,像是在解什么疑难残局。


    猫又教练爽朗地笑了,拍了拍研磨的脑袋:“没想到研磨这么关心我,看来我平时也要多多关照你了。”


    研磨焉了,稍稍抬起头,嘟囔着:“教练的关照已经够多了,承蒙厚爱。”


    小黑率先捧腹笑出声。


    猫又教练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掏出四个御守:“这是我夫人之前求的御守,和写着小智名字的那个是一个寺庙求来的,她说很灵验。”


    “她说很感谢你们跟小智谈心,提前解决了我们家的这次家庭纠纷。”


    “难怪玲花奶奶在我们聊完之后姗姗来迟。”山本恍然大悟。


    夜久学长震惊:“阿虎,你说成语了啊。”


    研磨问:“猫又教练怎么回答他的。”


    “我这老糊涂,有时候也搞不懂小孩子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没能好好传达自己的想法。”


    “坦白来说,身为教练,我看过太多孩子的热情渐渐被磨灭,也不想小智变成那样。家长总是这样吧,想用自己的经验为孩子铺平未来的路,让他们过得更顺遂一点。”


    他想起小智那孩子和他谈心时候认真的神情:“但看到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谁都明白那孩子的决心了吧。”


    “我可是说了好多不中听的话,比如你这孩子以后一定会磕磕绊绊,遇上很多的高墙和障碍。”


    “但我们永远没办法用自己的经验去丈量你们前进的步伐。”猫又教练看着眼前的四小只,“身为爷爷,能做的就是相信。”


    “不过还好我是一流的教练,还能给出很多有用的指导。”猫又教练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


    真是的。


    四个人齐刷刷地露出豆豆眼,猫又教练的形象还没有伟岸起来多久,就一下子被他自己打回了眯眯眼的自夸老头。


    研磨率先抱着排球离去:“我先去训练了。”


    “我也是。”小黑招招手。


    夜久向山本比了个“快跑”的口型,自己拔腿就跑。


    山本被猫又教练拉住,生无可恋。


    ——真是的,为什么反应最慢的总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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