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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暗查

作者:东征西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侍婢们半躬着身子,视线始终盯着地毯,不敢四处乱看,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她们伺候的这位主子脾气惯是捉摸不定,乍然发怒也属稀松常事,便恭敬地施礼,踮着脚退下了。


    呼延姝镇定心神,回身屏退了守卫,又掩好帐门,这才走向轻纱缠绕的毡帐后方,声音中透着几分娇媚:“呦,来得可是位贵客……”


    萧拓略显局促,尴尬地杵在原地,抬手蒲掉肩头的少许土渍,他顿了顿,没出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呼延姝在他身前绕步,目光则毫不遮掩地打量着他:“摄赫,这一年多不见,你是改变心意了,怎么突然夜闯到我这来?”


    话音停顿,她凑近到萧拓面前,抬眸风情万状地朝他眨了眨眼:“还是说……想我了?”


    闻言,躲在暗处的沈行约气息一滞,险些笑出声来。


    他此刻手脚并用,正缩在帐顶由数道木椽支撑的围壁上,怀中还夹着萧拓的黑色外袍。


    有点意思啊……沈行约想。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还有一腿?看这样子,是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尽管目前倒挂的姿势不太好受,但沈行约一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难得看到萧拓流露出如此窘迫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朝下方探过视线,便见毡帐内,萧拓退开半步。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萧拓微红赧然的半张脸。


    “你这人可真有趣,”呼延姝见他这样倒也不恼怒,双目含情,语气娇嗔道:“人都已经在这了,偏又像块木头,问你什么都不答,你若是不喜欢说的,那不如……咱们做些什么?”


    说罢一双玉手朝前捉来,萧拓肩膀侧避了一下,则是断然后退。


    沈行约看他那模样像是受了什么调戏一样,忍笑也忍得十分辛苦。


    绣帐内,呼延姝几次飞扑,都被萧拓不着痕迹地躲避开。


    沈行约躲在梁上看戏,肩头微微颤动,感觉肚子快笑裂了,这时,他脚下勾着的一截木椽突然移位,飞沙般的木屑飘洒而下,沈行约当即收敛笑意,把脚挪腾开。


    在那木屑洒下的一瞬,伴有少许响动传出,呼延姝分神一怔,正要寻那声音来源,萧拓当即道:“我听闻——”


    萧拓难得地开了口,呼延姝的目光便再次转回到他身上,萧拓绕过那只烛台,走到亮光下,缓缓道:“我听闻,今日呼延大营中特设酒筵,所以来此……凑个热闹。”


    “凑热闹……凑到我的绣帐来了?”


    呼延姝整了整衣衫,收起了同他玩闹的心思,一笑道:“摄赫,直说了,你是为你二哥而来的,对吧。”


    萧拓沉着张脸,思索着朝她转过目光,因拿不准自己暗查的这件事,呼延姝是否也参与其中,一时未作表态。


    呼延姝道:“坦白说吧,我对那些男人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从不过问,也不干预。”


    她回身在矮榻落座,脚尖勾了勾,语气魅惑道:“不过,你要是真想帮你二哥,我倒是可以为你破一次例,只要你今晚肯留下,陪我一宿,摄提格他想要什么,我为你去求,不比你们明里暗里地争来抢去,要省力多了……”


    “你说的倒是……”萧拓似乎是照此考虑一下。


    “但很可惜,我没有伺候别人的习惯。”


    萧拓摇了一下头,淡漠地朝帐门外走。


    他要给沈行约留足翻窗逃出的时间,就必须得寻一个合适的角度,和对方做些纠缠。果不其然,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惹火了呼延姝,便见她起身追来,张开双臂拦住了他。


    “摄赫,你别不识抬举!”


    呼延姝作为呼延氏首领最宠爱的妹妹,行事素来放浪不受拘束,大胆地将人往后一推,拉扯之间,萧拓合身向一只翘头案上倒去,任由呼延姝压在自己身上,目光向上一瞟,带着几分告诫意味。


    沈行约读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再想看热闹也看不成了,悻悻然抬手,小心地从圆顶窗中翻过,直至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窗缘处,萧拓一把推开呼延姝,霍然起身。


    “摄赫,你什么意思?!”


    呼延姝被他推倒在地毯上,一张脸上逐渐显出愠色。方才拉扯时,她见萧拓并没用全力,反而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装正经,不想刚要与他作出些亲密举动时,就被一把推开了。


    “你敢在我这里这样放肆?”


    呼延姝余怒未消,爬起身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过来?”


    萧拓轻轻点头,道:“这随你,但我希望在你喊人之前,先想清楚两件事。”


    “第一,我的名声不好,并不介意从你这里堂而皇之的走出去;第二,今日寿宴上想必聚集了不少部落中德高望重的长者,若是将那些人引来,你我都说不清。”


    萧拓说罢,立在原地等她的回音,呼延姝内心权衡,末了恨声道:“罢了!摄赫,算是我几世欠你的!”


    沈行约四下观察,悄无声息地从呼延氏营地跑出来,一刻钟后,他在野外的一棵树下找到了萧拓的马。


    回身看去,四野倏静。


    光秃秃的草地只有接连不断的夜风刮过,连个鬼影也没有。


    沈行约正寻味时,一双手从背后伸来,将他逮了个正着。


    沈行约虽有些意外却没被吓到,听身后萧拓微喘着道:“说好了,若是分开,出来后在营外石坡下汇合。”


    一顿,萧拓提口气,将他抱到马上,未有片刻停留,紧跟着上马,催马便走:“你怎么先跑这来了?”


    听他这话,沈行约简直不知该作何回答。


    在他的角度,萧拓这一夜行踪诡秘,又被温柔乡绊住了脚,谁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


    他这招美男计使出来,要是一时三刻脱不开身,难道自己要一直守着石堆,吹冷风等他吗?


    但很显然,这些腹诽自是不便说与对方听,于是沈行约随口道:“都一样的,”一顿,又忽而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完事了?”沈行约感觉诧异:“这么快?”


    “嗯。”萧拓全部心思都放在今夜搜寻到的那张礼单上,打马飞奔回益善大营,他安排仆从侍候沈行约沐浴用饭,先是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密令景望连夜将信交到摄提格手里。


    做完这些,他走到浴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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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了衣服泡在温水里,闭上了眼睛。


    隔着一道屏风,帐幕后面,沈行约歪身坐着,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送着饭,待到萧拓身着单衣,经过他身前时,沈行约看他一眼,忽地想起那间轻纱缭绕的绣帐内,萧拓仰面躺在案上,被调戏又不得不按捺着的样子,一时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萧拓在他身边坐下,看了眼饭食,觉得没有胃口。


    “没什么,”一笑过后,沈行约则是迅速敛起了表情,因为寄人篱下,他本着讨好的态度,推碗过去:“吃饭。”


    萧拓道:“不饿,吃你的。”


    “……是已经、吃饱了吗?”


    这句话说完,毡帐内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随即沈行约放下执著的手,缓缓低下头,他一手扶着肚子,侧身蜷倒在矮榻上,整张脸都埋进了兽皮毯里,从外面看,仅能看到他两侧肩窝不时抽动两下。


    萧拓看他这样,先是愣了两秒,伸手过去,才发觉沈行约竟然在笑。


    因为感到莫名其妙,萧拓看向他的表情不由得怔住了。


    他在笑我。为什么?


    结合沈行约刚才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萧拓想了半晌,才迟钝地跟上他的思路。


    在他领会了沈行约话里的那层深意后,一直压在心底的那股火顷刻间被点燃,不受控地就要冒出来。


    他半点都不在意……


    萧拓目光冰冷地审度着他。


    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不仅甘愿回到胡戎势力的监管范围,忍受老东西的监视,还要任凭他驱使。


    而他半点都不在意。


    萧拓深吸一口气,只觉胸口那团火气就要压制不住。


    而沈行约在被发现后,索性也不装了,把这嘲笑直接搬到了明面上来。


    他扶着案头一角,直不起腰,笑成了一滩软泥。


    “笑!”


    把碍事的陶碗拂开,萧拓一手扳过他的肩膀,冷声道:“要不是你,我会被束在那?”


    话头到这,沈行约也觉得很莫名,他咳了两声止住笑意:“那你非带着我干嘛?”


    “你以为我想带着你!”萧拓将他抓到身前,“要不是怕你——”


    要不是怕他的这个身份引得一群人暗杀,要不是胡戎形势波诡云谲,萧拓自不必将他囚在身边。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沈行约身上,炙热游走时,萧拓又蓦地回过神来。


    我同他解释这个做什么?


    他不过是我的奴隶。


    奴隶而已。


    是生是死,予取予夺,悉只听凭他一个人。


    想到这,原本疯涌的思绪渐渐镇定下来,萧拓看了看眼前这人,心跳声却愈发浓烈。


    他突然伸出手,强按在沈行约的后脑上,将人扯拽过来,随即低下头,在他雪白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下。


    沈行约毫无防备,被咬得惨叫一声,推开萧拓的脸,他瞬间警觉起来:“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吗?”


    萧拓盯着他,用那种锁定猎物的危险眼神:“我亲自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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