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殿碧瓦飞甍,内部殿堂众多。除了灵蓂殿外,还有其余三十五间,其中最大、也是最恢宏的一间,被称为蚍蜉殿。
此刻那里头人头攒动,大大小小的门派掌门人齐聚一堂,其中几个重要门派的首脑坐在上首。东道主岳夷君自然是坐最中间,他左边一袭黄衣的年轻男子,正是三年前接任的清虚派掌门东临君,此人悠闲地喝着茶,时不时地扫视下面某个地方。中间靠右的位置却空着,本该坐在上头的和尚至今没有音讯,连一个门下弟子都没有派遣。
而众人已等候半个时辰之久。难免嗡嗡作响,一片抱怨之声。
穿书后的楚卧云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派际”大会,感到有点新鲜,尤其是对面那几个“紫霞派”的道门女修,美轮美奂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材,不论是在尚武的仙魔世界里还是在搞.基的仙魔世界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如果正版男主在这儿,那肯定是收入后宫的一撮好苗子,但是现在……唉,可惜可惜。
正有感而发中,突然,他心头蒙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抬头一看,半空中与一道目光交汇,楚卧云唰地别过脸去,心道:莫不是我看错了,为什么东临君在看我?再让我瞄一眼,好像真的是在看我,我跟他不熟啊,他还瞪我干什么?我刚才就欣赏了一下那几个“紫霞派”的美女啊,别是他跟美女们有一腿吧?还是别看了。嗯?他又冲我笑什么?我承认他笑得很好看,但是这样子盯得我心里发毛,奇了怪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灵音寺的秃驴们怎么回事?请帖早就发出去了,到现在屁不放一个,也不派人来知会一声,整我们呢?”这时候,一名身着褐色服饰金丹修士没好气地骂道。
楚卧云与灵音寺的人打交道多,有心说好话:“灵音寺进来变故多,也请诸位担待。”
另一个尖嘴猴腮,也不知是哪个道门小派的掌教说:“圣虚子不是外出云游吗?怎么回来了?”
楚卧云道:“这话说得,逍遥宗是本座的师门,回来便回来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那名掌教斜着眼说:“可是,在下听说,回来的,可不止您一个。”
一阵窃窃私语和低笑声。
楚卧云一听就反应过来来了,这是在笑话他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逍遥宗圣虚子从外面大着肚子回来这回事,想必外头很多人都听说了。楚卧云在仙门那点儿威望已经摇摇欲坠了。
那名掌教继续阴阳怪气:“多了点东西,总归没有坏处,逍遥宗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又有神医妙手回春,只要别……少了点重要的东西,我仙门就谢天谢地了。”
楚卧云这下倒没听出弦外之音,他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看了几眼,发现牧离尘果然没有来,不然,依他那脾气,早就为了维护自己同这帮路人甲对骂起来了。而岳夷君又不会主动出声帮自己,全靠他单枪匹马跟一群外人唇枪舌战,他招架不住,也懒得理他们。索性沉默。
另一名顶着张路人脸的紫衣道士义正言辞道:“在坐诸位今日齐聚一堂,是为了讨伐魔族而来,而诸位可知?魔族新任首领叫什么?”
一群人起哄说:“叫什么?”、“愿闻其详。”
楚卧云在心里笑出了声:一个个的早就知道是龙邪了吧,还在自导自演一场一喝,累不累啊!
那紫衣人道:“正是……”
楚卧云插进来道:“正是本座门下得意弟子——名叫龙邪。”
紫衣人没料到楚卧云会自觉撞到网里来,愣了片刻,露出了真实嘴脸,嗤笑道:“哼,圣虚子知道就好。有些话……”
“有些话,座中请看清这是何处,再掂量掂量,要不要说。”一道威严肃穆的声音响彻蚍蜉殿。
楚卧云闻言,震惊地看向上面,却只看到岳夷君目不斜视地端详着虚空中的某一处。不屑一顾睥睨众生的模样。
掌门师兄还是看不过去他被一群芝麻小派的人恶语相向,凭借仙门第一大派掌门人的威严,让他们住嘴。
楚卧云心底里升起一股感动,随即又体会到一股莫名的羞愧。他望向掌门师兄,然后又撞上岳夷君边上那道视线。
他是痴汉吗?还没看够。楚卧云连忙低咳一声,撤回目光。
然而,即便有岳夷君坐镇,这帮人好像同楚卧云杠上了,人多胆肥,乘着灵音寺的和尚们没来,非要管逍遥宗的闲事,不惜闹得脸红脖子粗。那紫衣道人站起来道:“逍遥宗养出这么一个龙族的魔头,就不用负责吗?本以为三年前,圣虚子深明大义将此獠封印进入潜虚鼎,便是为仙界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这才不过三年,他就跑出来了,圣虚子就没什么要解释解释的吗?”
楚卧云叹气,嘴里吐出一串漂亮的烟雾:“你要我解释什么?”
那人往后撇了一眼,又愤愤不平道:“我习道宗十几年前就致力于寻找上任魔尊留下的孽种,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却一无所获,不想这位龙族少主居然被贵宗收留几年之久,一丝风声也不露,真是天大的笑话!”
后头一群人吆喝道:“是啊,今日逍遥宗必须得给个交代!”
“龙邪是如何通过试炼成为逍遥宗的弟子?逍遥宗难道就没有详细调查过他的血脉和背景吗?”紫衣人声情并茂地喊道:“另外,听闻圣虚子平日里治学严苛,却对那厮青睐有加,倾囊相授,待他与旁的弟子不同,魔陀谷封印完成后,甚至失魂落魄悲恸不堪,让人还以为死了至亲至爱似的,这又是为何?还有,龙族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从潜虚鼎里出来,然而,这三年,圣虚子行踪不定,仙门中没人见到过您,这期间,您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对潜虚鼎有过图谋?这些,还请圣虚子解释解释!”
“对对,解释解释!”后面又站起来一伙人起哄。
楚卧云抿着烟嘴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心道:你们想问,我还想问呢?这些逻辑不通的事实被你们一指出来,还真的挺有道理呢。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主角光环,我该怎么跟你们解释呢?毕竟凭你们这群路人的眼界也很难理解啊。
众人见圣虚子和逍遥宗的大佬们不发一言,以为他们心虚了,清虚派的人又乐得作壁上观,于是他们一群人打定主意乘胜追击。紫衣修士又道:“如此看来,若逍遥宗不能在今日给诸位仙门道友一个交代,又有何资格称为仙门第一?依我看,连‘圣阴丹’也不能由其掌管了。”
铺垫了这么久,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在《龙傲踏仙》的世界架构里,仙门各派都是相互竞争打压的关系,最厉害的三大门派之间明争暗斗,底下的小门小派也不甘落后,从未放弃过取三派而代之的图谋。底下起哄的这些人,明显是早有预谋,希望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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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门小派的力量,在仙魔矛盾日益加剧的契机下,以楚卧云行为有失为借口,推翻逍遥宗的霸主地位。
“怎么,圣虚子与魔门中人不清不楚,到如今还让他保管圣阴丹,危害的是所有门派的利益,在下,还有后面这些众派道友们,今日有心要向岳夷君提议,将圣虚子交由我们习道宗和诸派联合组成的七剑盟掌管。”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没有做声,所有人都停下了躁动的双手,凝视着上头那个在阴影里,正襟危坐的逍遥宗掌门。
楚卧云望着岳夷君,岳夷君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又十分不屑的眼神,半晌,他缓慢地道:“圣阴丹……”
楚卧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直觉掌门师兄接下来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圣阴丹,是我逍遥宗世代守护之宝物,岂容尔等觊觎!”恢弘的嗓音中带着强大的威压,那些叽里咕噜喋喋不休的蝼蚁们一下子像只苍蝇被拍在了地板上。
“习道宗?”岳夷君的低笑在宽阔的大厅中回荡,“乌合之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杂鱼烂虾也不过是凑数的。
下一句,说得轻声细语漫不经心,却饱含威慑力。
“名字不好,改了吧。”
隐含之意:这世上,能称为“宗”的,只有逍遥宗一个。
那紫衣领头人,顶着威压,都快喘不过气了,还跪在地上不死心道:“逍遥宗这是要铁了心要护短,不惜与仙门众派为敌人了。”
离歌子帮腔道:“凭借座中的诸位,恐怕还不能代表仙门吧。”
紫衣领头人看了看上面淡定喝茶的清虚派新任掌门,道:“哼,清虚派已经答应了我等的提议。依照仙门老祖们定下的惯例,在仙盟中处置你们逍遥宗,你们自己的意见不算数,就算灵音寺赶来帮你们又如何?两大仙门不分伯仲,还不是要看我们底下众多门派的意思,你们……”
话未说完,蚍蜉殿的大门突然从外头被人又急又重地顶开。两道破破烂烂,浑身带血的身影撞了进来。
众人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楚卧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油光水滑,长得不太聪明的脑袋。而另外一个,身着一身干练的短打装束,捂着左臂,脚步有些踉跄,脸上还有两道血痕,明明是白色的外衫,此时却被血液和泥水染得看不清本来颜色,却是个面熟的女子。楚卧云又一回想,认出了这人是在竹缕的回忆里见过的外门师妹——竹溪。
岳夷君撤了威压,离歌子看出这两人受伤匪浅,立即过来救治,尤其是这名女子,左臂居然生生被斩断了,然而她却还能清醒着赶到逍遥宗,真是不减巾帼之风!不然当年她也不可能成功逃脱殷童的魔爪。
楚卧云过去接住钟事了,道:“你顺口气,慢慢说。”钟事了便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傀儡术,殷童……用傀儡术操纵了竹师伯,再加上惊魄吟侵蚀心智,昨日夜半,竹师兄走火入魔,屠了全寺满门上下……”
这下,在场蹲着的、坐着的、趴着的,全都霍地站了起来,没人再去管圣虚子和他徒弟那点事了。
楚卧云震惊得哑口无言,钟事了却又哭诉着,道出一件更糟糕的消息。
“竹师伯,肚、肚子里长出了好多……好多象罗菇,我们找不到他,圣虚前辈,快去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