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烬也已经感觉到了改革之路任重而道远,但现在的他,确实只能靠暴力来解决事情,稳定局面。
他沉默了瞬,然后他半玩笑半认真的回答木潇:“不同的。等你们这些人都死在这场暴力里,大部分人就能活下来了,改革也就成了。”
面对死亡威胁,木潇也毫不畏惧,甚至开口嘲讽:“那你会先死在你的改革里。”
“不,在我死前,我会把你,还有你背后代表的阶级,全部消灭。”
木潇针锋相对,直接贴脸开大:“我的阶级,不也是你的阶级?你要消灭你自己?”
“是。我很庆幸,在这个时代,我能出生在这个阶级。有生存下去的资源,但不代表我就认同这个阶级的所作所为。”
周子烬不否认他这一世出身,但更庆幸,他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他说:“我要消灭的不是具体的个人,而是阶级。我要生存资源均分,要法制,要公平。”
“什么是公平?”木潇耻笑,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说:“公平?我爷爷是丞相,那我至少也得五、六品起步,将来做尚书做丞相,这才是公平。”
“所以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要做给天下人执勺分粥的那个人,执勺的人会最后选,这就是我认为的公平……”
木潇愣了下,看着周子烬的神情有些复杂,他叹息的摇头:“你以为世人皆醉就你独醒?可如果人人都能公平,那谁还努力往上爬?谁还会听你的话?”
“那不更好吗?头顶那座大山没了,也没有压迫和剥削。”
木潇看他如看傻子,然后似想起什么,问周子烬:“你就是这么忽悠那群愚民的?果然,都是一群傻子。都没想明白,权贵究竟是怎么来的?”
周子烬咬了咬后槽牙,然后瞪了眼在一旁装透明人的秦岿。
秦岿接受到他的信号,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木潇。
倒是木潇还在乘胜追击:“炸药、冶炼、肥皂、提取盐、蒸馏酒,烧制玻璃,做青霉素、劁猪,开挖煤炭、让女子掌权管事,在各地修路、修渠,还有养孤儿……你都做的如此明显了,为什么还不杀你?”
周子烬挑眉:“我科技兴国,还错了?”
木潇只是紧紧盯着他,然后冷着脸说:“谁知道是兴国还是祸国呢?”
“这些年的获利,都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没乱挥霍一文,怎么就祸国了?”
周子烬不悦,但也没有多生气。因为他内心认定自己是正义的,这些人没有经历平等的时期,所以看待这些事情就会有局限性,对他有偏见。
木潇却是只看事实:“如果做这些只是为了利益,那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样危险的境地。可你却打着正义的旗号,行些倒行逆施之事,搅乱天下,让天下人不得安生……我知道你的目的。”
木潇看向了一旁急的差点抓耳挠腮的秦岿,又看向周子烬,说出了他的决定:“如果杀了我,消灭我这些权贵阶层,就能实现改革,达到你所谓的公平,那你杀吧。我也可以用我的命告诉你,你成不了。今日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你既然看得如此明白,为什么还要跟着赵威谋反,他能给你什么?”
“我是被他骗了,以为能除了你。”
周子烬疑惑:“就算我跟你之前有点不愉快,也不至于到要杀我的地步吧?”
木潇瞥了他一眼,回答的正气凛然:“为了天下安稳。”
周子烬诧异了下,然后默默来了句:“不要学我说话。”
“噗哈哈哈哈……”秦岿听不懂,但觉得这对话有些意思,就笑了出来。见两人看了过来,立刻自己捂住嘴巴,小心的说:“我闭嘴,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木潇神情傲然:“我不会为了反贼卖命。”
周子烬阴阳怪气的嘲讽回去他:“赵威也是反贼。”
木潇淡淡反击:“借力而已。可惜是个废物,没有在你把这天下玩崩前杀了你。”
“不可能玩崩的,这个世界的广阔和兼容性超乎你的想象。你没有见识过,就以为是错的。你都已经不愁吃穿了,为什么还是把视线停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呢?你以为你爷爷是丞相,然后你以后也做丞相,以后再让你儿子孙子做丞相,就能保你木家千秋万代?那战争呢?天灾呢?一场地震,一次洪水,一场□□,就要死多少人?你一家或者一个阶级的抗风险能力有所有人团结起来高吗?如果我说人类是命运共同体你可能不太理解,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总明白吧?不是我让这个天下人不得安生,是这天下大部分人都活的不安生,才有我的这次改革……”
周子烬讲的口干舌燥,但木潇并没有被他长篇大论所洗脑,他看事情,就看眼看,看人心,所以他态度依旧冷淡:“我听明白了。”
木潇在周子烬期待的目光中,给出他的理解,以及答案:“不管换什么游戏规则,总有人要当马前卒。以前是百姓,现在,你想换成权贵。如果我不是即将被‘牺牲’掉的那群人,我可能也会心动吧,但我不是……”
木潇看了看两人,缓缓说出一句话:“我不会背叛我的阶级,这个世界就该少数人统治大多数。”
周子烬都不知道该说他固执还是坚定,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济世者,为神;贪私者,是鬼。既然他们道不同。周子烬也懒得再开口,端茶慢慢喝着。
他已经放弃劝说,也无所谓木潇的死活,现在就看秦岿了。
秦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犹犹豫豫的,问木潇:“木丞相这两天,头发都白了。你是跟在他身边,一手带大的……”
“好了。”木潇闭了闭眼睛,没有言语。
刚刚他还能跟周子烬争辩的有来有回,但现在秦岿提到了木丞相,他就有些崩不住了。
但秦岿急啊,他知道这两人的性子。木潇如今再怎么倔也没用,大势所趋,他就算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周子烬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管是什么身份,他是真的敢杀。
所以秦岿很直白的,甚至拿他自己亲哥作例子来劝木潇:“你死了也没用啊?俗话说,好死不如无赖活着。你看我哥,当初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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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阻挡不了隆武帝嘛。当然,隆武帝不也……”
说到这,他看了看周子烬,没继续了,就嘿嘿的笑,但脸上那大仇得报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赖活着’,不是‘无赖活着’。”木潇都有些无语,叔叔抢侄子皇位,女婿抢岳父的,这都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木潇看了看两人,最后咬咬牙说:“我不想做反贼,我也不看好这场改革。”
周子烬啧了声,插话道:“不想做反贼?那就别让自己输,别让自己所在的团体输不就行了。”
“我是说我不想参与,你们自己去斗去吧。”
要是别人不参与中立可以,但木潇中立的话周子烬就不愿意了。他嘿了声,质问他:“这是想不出力只占便宜?”
“我占什么便宜了?不参与都不行?”
“你的出生,就代表你没有袖手旁观的资格。除非,木丞相现在就没了,你也不接手他的政治遗产,带着家眷全回祖籍种田去。”
木潇听不得自己爷爷有事,他拍桌而起怒指周子烬:“你欺人太甚!”
他这动静,把门口的护卫都招了进来。
周子烬摆手示意他们离开,才笑着故意气木潇:“权力的魅力果然大,怪不得那么多人一旦得到,哪怕付出性命也不愿意放弃。你不看好改革也能理解,毕竟谁愿意把到手的东西分给别人?夫妻都尚且不会均分财产,何况外人?所以,还是得杀干净。你看那森林,如果不加控制,就会越来越大,挤占野草和良田的生存空间,这时就会降下场大火,焚烧殆尽,但过不了多少年,又会再次欣欣向荣。那些权贵也是如此,一旦泛滥起来,百姓的生存资源就没了。所以,放火只是一时,要铲除参天大树,必须连根拔起……”
“你能用谁来拔?”
周子烬被一时问住。他要重新建立制度,打破资源垄断,消除阶层固化,增强法制,还要构建多元监督体系,凝聚整个社会国民的监督力量。但这些事情,不仅庞大到设计方方面面,而且还不是一蹴而就的。
他一个人做不了也做不到,必须有一群认同他的帮手,还有一批能坚定这个思想的继承者。可如今……他数了数如今手里能用的人:
孟瑶光?海盗习性太重,只能做刀。
虞归晚?属于商人还是暴发户,最多能帮忙管理经商。
公主?皇室,身体太敏感。周子烬也管不住她。只能管住面前的秦岿,但他嫌弃秦岿的脑子,怕他把命丢了,并不想让他参与进来。
自己大哥周子烽?不仅是世家,性格也是个守旧读书人,也不会听他的话,所以也不在考虑范围内。
在朝廷那些官员里面选?一群攀附者。能升上来的,背后都早已经打上各个势力的烙印。
周子烬一圈数下来,发现除了自己养的那些孤儿外,只能在军队以及学生和百姓里选人用。也就是说,他能团结拉拢到他这边的群体,只有军士、农民、工匠、商贾,还有一些投机分子。
至于那些世家、外戚、藩王?好吧,都属于要消灭的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