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烬有些为难的开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公主说的毫不犹豫,倒是周子烬有些吞吞吐吐:“看情况。”
周子烬说完,又解释了句:“我不是卫道士……”
“那就行,还不是无可救药。”公主点头:“既然你有这想法,那可以合作,不过得听我的。”
“合作应该是商量着来吧?”
周子烬并不乐意,他带着公主干脆利索的上马,抬眼看着这深深的宫宇,便朝宫外行去。
公主看着前进的方向,有些奇怪的问他:“你要去哪?”
“找个地休息下。”
“不回家吗?”
周子烬偏头看着公主,故意问:“周家?”
公主冷着脸回他:“公主府。”
周子烬摇头,实话实说:“不敢去。”
公主哼笑:“不是还说要合作吗?”
周子烬没有说话。他本就头疼,骑在马上走了一小段路,被这寒风一吹,脸色更苍白了。便干脆勒住马,打算让手下去弄辆马车来。
只是马刚停,他揉着太阳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支利箭便带着破空声,朝他脑袋射来。
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偏头朝风声处看去。
那箭矢就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带出一条血线,也让他差点一头栽下马来。
“小心。”公主在后面看着,提醒时已经来不及。
周子烬没吭声,自己夹着马腹,打算稳住身子,重新坐正。
就在他摇晃后仰之时,又接着第二支箭矢从另外一个方向射来,这次倒不是射头,而是冲着他的胸口而来。
周子烬见躲避不及,干脆松了缰绳,任由自己栽倒在了一旁的雪地上。
“抓刺客!”
公主惊怒大喊完,却没有心情去管那些刺客,而是立刻下马,过去查看周子烬的情况。
“你怎么样?”
周子烬摇头,避开她关心的眼神,连扶都不用扶,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目光投向了箭矢飞来的那两处。
跟随着他的手下,留下了一大半围圈保护,另外的人此时已经分成两队冲向了刺客所在的酒楼。
不过那边的刺客,见已经失手,也没丝毫迟疑,压根没给被他们抓住的机会,直接给自己心口来了一匕首,当场自裁了。
公主察觉到周子烬对自己的抗拒,也冷着脸抽回了手,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周子烬自己在那缓了半天。
手下把那两个刺客的尸体和没有任何标记的弓箭带过来时,马车也来了。
周子烬沉默着上了马车,公主想了想,也跟上去了,但车厢内的气氛还是冷凝。
周子烬拿手绢擦干净脸上的血,又去找治外伤的金疮药。
公主看着他另外一只手还伤着,就主动替他把药撒上了。
“谢谢。”
见周子烬轻声道谢,公主便顺势接话问他:“回公主府?”
“不太方便。”
周子烬还是拒绝,公主也不再强求,只是问:“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不是说和你合作吗?不过不能由你说了算。”
“行,那就合作,我先说条件。”公主一副谈判的姿态,讲她的诉求:“扶太子上位……”
“不行。”周子烬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他多年心血筹谋,可不是给太子做嫁衣。
公主试图说服他:“我做摄政长公主……”
周子烬还是摇头拒绝:“太子不能坐那位置。”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保证不会清算。”
“你的保证没用。”周子烬直接将话说开:“你不坐,还有小公主。实在不行,大不了直接废除封建帝制……待以后万民觉醒,星星之火燎原,皇权一样也会土崩瓦解。等重塑乾坤后,今日的天子冠冕,也不过是他日博物馆里一件记载着历史的文物。”
公主听不太懂,只是讲述现实:“他日怎样终是未知数,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习惯有个皇帝。要是这个位置没人,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甚至国家分裂,百姓也未必过得安生。”
“那也是必经之路,我不希望短暂的丰收后还是一切重来。”周子烬叙述着他的理想:“我要的改革,不止是结束一个朝代,还有结束这种专制制度。”
“你办不到。”
公主看着他,一句话,说的一针见血,扎的周子烬脑子里的那根弦差点就断了。
周子烬勾唇,语气透着森森的寒。他说:“我给殿下讲个故事。”
“曾经有个朝代,他们的发型是金钱鼠尾。就是要将头上四周的头发全部剃净,仅在头顶中心保留一块如金钱大小的头发,然后将这块头发精心编成细如鼠尾的辫子,辫子要细到能顺利穿过铜钱的方孔才算达标。”
“异族?”公主皱眉,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呢?”
“然后?他们靠武力统治这片大地,入关后便颁布“剃发令”,强制被征服的男子剃发留辫,在全国推行“金钱鼠尾”发型。执行口号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殿下猜猜结果?”
公主摇头,并不认同:“手段残酷,不会长久……”
“不,剃发,易服,文字狱,就这样一项又一项的服从性测试,把百姓当奴隶,却也整整统治了268年!”
公主感觉一股寒意冒上心头,她有些艰涩的问:“你也会这样?”
周子烬嘲讽一笑:“我虽然也不喜这些手段,但真到那一步,我也不介意,一起下地狱。”
周子烬觉得,如果森林实在太大,无法斩草除根,他不介意来一场大火,直接将一切污秽焚烬。
公主探究的盯着他,又问:“那周家呢?你要背叛自己的家族?”
“家族?那我跟你说几个家族八卦?上任族长,特别关爱自己的学生,而且最喜欢那年纪小,长得又圆润的,他亲儿子和孙子还帮他物色,并对那些学生威逼利诱。还有我四堂叔他和自己的庶女……”
“够了!”
公主握拳,不想被这些腌臜事污了耳朵。
她看着有些陌生的周子烬,微微垂眸,掩盖住眼里是杀意,然后转移了话题:“你不打算重新组建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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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难道所有政令你一拍脑门,就这么决定了?朝中还是有几个官员……”
“有,在路上 。”
周子烬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对朝廷内的那些人,是真的都看不上眼。
但公主猜测,他可能,是真的想拉着那些人一起下地狱。
虽然她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德评定。但她知道,那些高官恐怕是都达不到周子烬心里的标准。
但现实就是这样:高官不干净,干净的也做不了高官,水至清则无鱼。公主更看重的是能力手段,人品道德上的瑕疵,根本就不是个事。
穷则摇尾乞怜,达则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可有时为了大局,公主甚至连犯法的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周子烬这里就不行。
公主甚至查过,当初那支神秘且强大的军队到底怎么灭亡的。
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有些可笑,但却又是最大的可能:利益分配不均。
士兵打仗,战利品都是按照三马分肥的规矩。便是把战利品分成三份:一份国库一份军队一份士兵自己的。
可那支军队没有,还说什么要秋毫无犯。所得的所有战利品,既就没有上交,也没有给士兵们多余的奖励,而是除了后勤,就全部分给了那些受劫掠的百姓。
他们名声是好了,可其他的军队怎么办?边疆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地方,所以最后主将被背刺,军队消失也是必然的结局。
但现在,公主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子烬犯这种众怒。所以她说:“那这几日,你先听我的安排。太子可以不现在登基,但必须得放出风声,是他继位。还有,带兵逼宫造反,射伤陛下的人是赵威,但我们只诛首恶……”
“他不止造反,肯定还参与了屠城,兵部肯定还有其他参与者,这事一定要……”
“这事就此打住。”公主打断他,有些无奈的解释:“这事,不能放明面上。让底下那些百姓知道,于国家于他们也没有任何益处。”
周子烬不忿:“你意思就这么算了?”
“等以后,暗地里慢慢处理,也一样……”
“不一样!”
周子烬情绪激动。当初要不是因为屠城这事,他可能就只是个富贵闲人,至少不会去带兵,去成为别有用心人手里的刀,还自以为是正义,是英雄。
公主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事实就是这样,所以她说:“结果一样。”
“如果我非常把这事宣诸与众,并且记入史书呢?”
“至少不是现在。”公主先退了一步,陈诉事实:“你现在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公主为他分析当前局势:“就算你在百姓和读书人里,甚至商人里都有挺好的名声,但他们没有权力,包括商人,虽然他们子弟已经被允许科举,但录取是有限制的。”
周子烬点头:“我知道,3%左右的比例,甚至不到,而且还会挑选他们的家族。”
“所以你依仗的只有军权,可他们并不是你培养起来的,会不会一直听你的可不一定。而且今日能为利益以下克上,那等那些藩王拿出更大的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