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
周子烬都没有等他说完,就直接拒绝,没给对方任何希望,甚至觉得对方怎么这么烦人?天天情情爱爱的?别说他正在造反,就算平常有时间时,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秦峥不明白:“你就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你,难道性别错了,连喜欢都不行吗?”
周子烬远远看着,那些散朝往外过来的大臣,直接摇头:“我做过很久的慈善,也算有点心得。通常那些有骨气的,压根就不会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苦难。而那些故意宣扬的 ……千万别救,不然他们会像菟丝花一样,缠上你,勒死你!”
“什么意思?你……你就是这般看我?”
为了周子烬,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无怨无悔的秦峥,听完这番话,和看着周子烬那冷漠的表情,终于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我没有轻贱糟蹋你们所谓‘爱情’的意思。”周子烬叹气,继续说:“只是我已经明确拒绝过很多很多很多次了!虽然说爱上谁是你们的自由,但我更欣赏那种从不打扰别人,只安静喜欢的那种……至少不会惹人厌烦,你说呢?”
秦峥看着他,认认真真的看着,然后苦笑摇头:“周子烬,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他说完,没有再看周子烬的反应,也是难得的这么痛快的主动离开。
周子烬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只是嘀咕了句‘感情就是非法入侵他人精神世界’,不过看样子,对方是终于想明白了放弃了,他也便把此事抛之脑后。
一心都在‘干大事’上的周子烬,看见那群三三两两往外走的官员,他还笑呵呵的打招呼:“下朝了?诸位天天这么早也不容易……要不,我给你们放几天假吧?”
许多人都认出了周子烬。这段时间,都城内几件大事,都有周子烬在里面,再加上今早齐恒,为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抬棺上朝的事……这会看见正主了,也就不自觉的停下,都好奇看着呢。
还有人笑着搭话说:“好啊,那驸马你打算给我们放几天?”
周子烬认真想了想,回他:“先放三天?”
“真的啊?那什么时候放啊?”
“今天开始……”周子烬说完,爆炸声正好响起,宫墙接连几处发生爆炸,直接连着塌了一大片。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大家看着那宫墙,又看看周子烬,再看看那宫墙,包括刚才搭话的那人也懵了:“仙人板板哟!你玩真的?”
周子烬点头,在人群里看见了他,就问:“你是今年新进翰林院的?”
那人愣愣点头,周子烬微笑外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先往旁边让让,挡着路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然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开了。
‘他真的啊?那我们……我们做点什么?’
‘站远点呗,不然能干嘛?人家家事……’
‘就看着他造反?要不,让人去找找长公主?’
‘公主来了,把人打哭带回去,这事就能当没发生不成?”
‘造反哎,还没听过女婿这样学岳丈的……’
‘你们赌谁赢,开盘吗?’
周子烬听见他们议论的内容,还笑着问:“你们是一点都不怕啊?”
那些人,有的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皱眉看着周子烬。更多的,还是在笑嘻嘻的看戏。
直到地面产生震颤,轰隆的马蹄和步伐声开始朝宫门这边而来。刚刚去放炸弹的上百手下,也带着甩棍和短弩,站在周子烬的周围护卫。
但先锋已经冲进去了,喊杀声往宫门口这边蔓延,明显是要夺宫门控制权。
那些侍卫反应过来,迅速关宫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大臣这下才终于慌了,有些还返身准备往宫内跑,但一看,宫墙内此时可比外面还乱。就又调头,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
周子烬让身边手下去把那些人引到一旁看管住,回头看看已经到了的军队,然后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拔出了剑,有些戏谑的说:“勇敢的骑士要去拯救他的公主了……”
一旁的手下,听完有些不解的问:“公子,公主不是在府里吗?是还要救其他公主?”
周子烬梗了一下,瞅着他,吩咐:“等会儿,你冲最前面!”
那年轻的手下立刻站直敬礼:“是,愿为公子效死!”
周子烬无语的纠正:“效命,不是效死……”
那手下连连点头,然后憨憨的笑。
周子烬看着他有些过于稚嫩的脸庞,无声叹息:“等会就好好跟我身边,别死了……以后好好上文化课。”
“是,公子。”
军队已到,周子烬肃正了表情,也没做什么激情热血的阵前演讲,就举剑大喊了一个字:“冲!”
大军不停,如洪水涌入宫内。
还在宣政殿,带着皇子们,与几个重臣商议,怎样把那三万叛军蚕食掉的隆武帝,听到禁卫来报,说周子烬带兵打进宫来了,他都怀疑是自己年纪大了,听错了。
隆武帝茫然的看向太子和丞相他们,似在询问他们有没有听错:“确定是周家那小子?!”
不止隆武帝不信,宫里其他人也不信啊。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的就被喊着‘缴械不杀’的大军迎面冲击,然后扣押到了一旁,剩下几个想反抗的,或者想跑的,也都被揍了一顿,然后扣押到了一旁,不在过另外一堆里。
军队里的几个首领,包括副将和校尉,身边都跟着一两个普通平民打扮的普通人。他们几乎人手一份皇宫平面图,指挥着军队迅速接手宫中一切布防,然后让那些宫女太监都回自己宫里或者住所呆着,不许乱走动。
周子烬的目标也很明确,直接去了宣政殿。
隆武帝带人出来看情况时,就看见正从马上下来的周子烬,他不可置信的吼:“你疯了?”
他吼完,环顾四周,才发现来他这边救驾的禁卫不过几百人,而周子烬那边却站了数千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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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里面看见苏家那边的将领,甚至还有青鸾卫。
隆武帝心头一跳,血压都直往头顶冲,他怒指周子烬:“曦和呢?你把她怎么了?”
周子烬与他对视,然后就开始抹泪假哭:“殿下没事,只是她为陛下带过兵,为这个国家查过账,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却落得如此下场,而贪官蛀虫却依旧逍遥自在,鱼肉百姓,我为殿下难过不值……”
隆武帝都气疯了:“你别假惺惺来这套……你到底要干嘛?是要朕这位置?”
周子烬果断摇头:“脏!而且坐上去也没用。好事办不成,坏事止不住……”
隆武帝深吸了口气,怀疑周子烬被掳后被人敲坏了脑子,所以忍不住用关爱傻子的表情看他,而且声音也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他抚平袖口的褶皱,严肃又稳重的问:“那你帮谁造反?太子?”
苏家是太子的母族,青鸾卫是公主掌管,也难怪他第一个就怀疑太子。
而太子听到隆武帝第一个点自己的名,感觉天都塌了。他手指向他自己,一脸的凄凉:“我吗?不是,皇妹也没说啊?”
太子说完,看看周子烬,目光就移向了老三和老七……
三皇子连忙摆手,这会他是不敢不说实话,就怕下一秒被自己人直接刀了,他小心翼翼又苦兮兮的解释:“虽然我确实跟皇妹说过,我更合适接父皇位置,也一样能保她荣华富贵一辈子,但是……他好像压根没看我一眼,都是在为皇妹申冤啊?!”
七皇子注意点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子烬,感慨:“原来他拿的动剑啊,我还以为他真的像书里说的那样,连鸡都抓不到……”
隆武帝已经听不下去了,看着自己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言不发的移开视线,又看向周子烬,问:“那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掳你的那伙歹人,还是我那个好侄子?谋逆之罪,要诛九族的,你确定你能赢?”
周子烬反问:“那你当初造反,是觉得自己九族安全,还是确定自己会赢?”
隆武帝又被气着了,干脆沉默。
两方人马对峙着,隆武帝见等了这么久,也没有其他禁卫过来,就知道完了。
他看着周子烬,还试图挣扎:“刚还说,不是为这位置来的?”
“皇位确实不是主要目的。”周子烬看看他,又补充了句:“但你坐那上面挺碍事的……”
隆武帝握拳,忍住憋屈,继续问:“你要立老十?自己当摄政王?”
周子烬还没有准备退位的圣旨,也没打算真的对隆武帝做什么,即使他占据优势,也依旧很客气的询问:“已经没人过来了,想好了吗?”
辛辛苦苦打进都城,结果一年时间都没有当足的隆武帝,十分不甘心,他抢了旁边人的剑,剑指周子烬,嗤笑道:“朕若不退呢?你要弑君?”
“我不想闹这地步,但等会来的人,可未必了……”周子烬看看灰蒙蒙的天色,又继续道:“又要下雪了,可别来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