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没得到有用的答案,看着自己哥哥还在这插科打诨,不由有些不悦的回:“你自己不会主动避开?”
周子烬默默喝茶,旁观。
两小孩也就互说了两句,见周子烬在一旁呵呵笑着看戏,就都闭了嘴。
周子烬见他们不吵了,又开始规规矩矩的准备行礼告辞,也就站起来,要送送他俩。
临走时,周子烬想了想了,为了避免这两个‘麻烦’的小孩再来找他,所以干脆领着这两人,去了自己存放东西的库房,把他以前无聊时做的跳跳棋、华容道、拼图等玩具,和一些典藏的漫画都给清理了出来,全打包分给了这两小孩子。
小公主对这些并不敢兴趣,倒是十皇子乐呵呵的全收了,一口一个‘谢谢姐夫’,然后如来时一样,抱着狗,牵着小公主上马车离开。
周子烬看着他们这样乖巧懂事的样子,倒是难得生了几分惆怅。
而另一边的公主,此时才刚刚收起染血的刀,但眉间戾气未收。
太子带着侍卫,急匆匆赶过去,看到妹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又看看平民打扮,却拿着精良锻打武器的满地尸体,再看看已死的证人,气得破口大骂:“简直胆大妄为!”
公主将刀回鞘,却没有递给旁边的属下,而是看着这会才带着亲卫和心腹过来的苏幕遮 ,当场质问:“小舅难道是因为驸马的事与羲和起了嫌隙吗?”
“殿下何出此言?”他顿了顿又道:“殿下不要听外界传言,其实我与驸马一见如故……还想着等伤好点,就邀他一起喝酒来着……”
公主看着他,不顾一旁太子的疯狂使眼色,继续问:“那就是我哪里做的让小舅舅不满了?”
“殿下话可就折煞臣了……”苏幕遮脸色不太好看,但此事确实是他的失职,但在一众将士面前,让他认罪他还拉不下脸来,所以只是咬牙硬撑:“殿下有话还请直说,臣一粗人,听不懂……。”
“好!”公主点头,留不留情的审问:“既然都没得罪你,那为何要害我?为什么千叮咛万嘱咐的证人还是死了,连证据也差点烧成了灰?可别拿一句疏忽大意来搪塞我!我就想知道,到底是敌人太强大,还是镇国将军太无能?或者是这都城的富贵,也迷了镇国将军的眼?才让你如此放松警惕?”
苏幕遮回答不上来,倒是他身后的几个将士,眼神都起了变化。有的,把头垂的更低了,而有的手已经悄悄握上了腰间的刀柄。
太子见状不好,连忙打圆场:“算了,证人可以重新找嘛……”
公主瞪他:“证人是死了,又不是跑了,找什么找?”
太子小声解释:“我是说重新找新的证人……”
“没时间了……”公主有些焦躁,看着面前这一群没用的废物,深吸了口气:“封闭消息,计划继续……”
太子有些担心:“我们没有人证……”
苏幕遮也趁机顶着漏风的牙齿说:“那些账本来的太容易了,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引导我们……说不定,这些证据都是假的?!”
公主反问:“谁能证明是假的?”
太子闻言也犹豫:“万一呢?万一是局怎么办?”
公主看着两人,依旧坚持己见一意孤行:“瞻前顾后能做什么?机会稍纵即逝,下一次可能遥遥无期!反正事到如今,我是不会停,若是局,我也敢闯,破不了那就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但绝不能因为一时退缩,让自己遗憾半生……诸位既然已参与此事,大家命运相连,就不要再抱有什么侥幸心理。此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也愿诸君能此心向勇,万难不避!”
公主说完,不再管那些人,只是吩咐人清理现场,重新整理梳理那些残留的证据。
太子怕这些证据再出事,提议直接送到他的东宫去,公主却不认同,觉得他东宫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一点消息都跟筛子似的全露出去了,还不如送到郊外,她驻扎掌管的军营去,至少安全。
苏幕遮则是不说话了。隆武帝招他回来,是让他做金吾卫大将军,负责统领都城巡逻与治安的,结果他这才上任没多久,就接连出事。
他知道这位置重要,也不好做,所以恨不得天天上值盯着都城的情况,甚至亲自去抓人,可治安还是一片混乱。明明就连被周子烬打掉两颗牙齿,他都不敢多歇息一会,可都城内外还是不知道怎么就唱起了‘童谣’。
童谣内容还是:‘叔叔夺位心机深,重兵在手逼皇孙。侄儿无奈让龙椅,一夜江山换了人。舅舅镇国掌兵权,外甥皇位也难全。今日太子明日客,皇权争斗几时闲?’
他听得大冷天的额头都直冒汗,心里痛骂那群读书人不是好东西,那些愚夫刁民也该死,可是这件事又不得不赶紧去处理。
他一边强势镇压,禁止传播,寻找幕后之人,一边还要想办法,看看怎么上报上去,才能表眀自己一颗忠心,也能尽量把自己摘出去。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为这事奔波,所以才没有顾上这边,让敌人钻了空气,也差点让公主和太子的计划功亏一篑。
苏幕遮本就忍着怒火,这下又被教训一通,心里更觉窝火,也无心参与讨论。
而那些证据,最终还是决定送进东宫,众人一起进东宫时,他都还是冷着个脸。
太子看他脸色不好,又是自己亲舅舅,只能在中间给两人劝和。他特意提前让人备了几桌丰盛的酒菜,等大家忙完商议调整完新的计划后,就邀请大家一起吃饭。除了他们三个和几个心腹以及谋士一桌外,其他的将士们也都安排在了外间的桌上。
他还亲自去敬了苏幕遮几杯,又不动声色的恭维了一番,才终于把人哄开心了。
公主也喝酒,只是自己喝,没搭理任何人。
她自己的那些属下,倒是四处寻人喝酒敬酒,但都识趣的没有来打扰公主。
苏幕遮喝得有些上头,见公主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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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喝酒,冷冷清清的,他就提杯凑了过去。
“外甥女啊,你的那些手下,怎么这么不懂事,也不说来敬你个酒什么的?”
公主在他还没有靠近前,就闻到了那股糙汉和酒液混合起来的腥臭味,她直接屏息皱眉,不悦的看着凑过来的苏幕遮。
苏幕遮见她这表情,以为还是不待见自己,也有些恼,不由哼了一声:“女生外向,果然不错!”
公主也不客气,开口就是扎心窝子:“幸好舅舅没生女儿,就只有那一个儿子……哦,差点忘了……不知道我那表弟有消息了没?要是找到了,差不多跟小妹同岁?还是大点来着?”
“你……”苏幕遮气的直哆嗦,仰起酒杯就要砸,被反应过来的太子一把给抱住了。
太子怕这两人也打一架,连忙说误会误会。他边朝公主使眼色,边用责怪的语气说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舅这也是在担心你。不是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小舅也是怕你被那小白脸迷惑,吃了亏……”
苏幕遮原本准备掀桌子的手,在听到‘小白脸’这三个字时又放下了,他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缺的那两颗牙,然后朝太子竖了个大拇指,就回自己位置去坐下了。
太子一脸莫名其妙,公主却已经开口了:“笑话……耽于情爱的女子有几个?中美人计的男人却是数不胜数!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会不会被美□□惑吧……”
太子有些尴尬又悻悻闭嘴,只是还是有些不愤的嘀咕了声:“我又不是前朝那个‘尽得天下美色而妻’的昏君……”
“你嘀咕什么?”
“没有……”太子下意识摇头,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来了精神,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与献媚的对公主说:“我这有件礼物,不知道你……收不收?”
“嗯?”公主倒是从他讨好的表情里,看出来几分幸灾乐祸,但也丝毫不慌,只示意他送来看看。
太子喊来近侍吩咐了几句,不一会,近侍就带了两个漂亮的少年进来了。
公主看了看那穿着一红一青,长得也一个清纯一个妩媚的两少年,并没看出什么异常,不由有些奇怪的看向太子。
太子没说话,只是嘿嘿笑着一挥手,那两个少年就身姿款款,一左一右的坐到了公主身侧……
公主等人坐到身边了,也终于反应过来太子所说的‘礼物’是什么。她都快气笑了,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
公主看着左边那个,身形外貌跟周子烬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倒是心中一动:“谁的主意?”
太子偏头,苏幕遮下意识偏头挡脸。
公主瞅瞅这两人,也就了然,她也没发火,只是问苏幕遮:“这人是哪寻的?”
苏幕遮见她这表情,也放松了几分神情解释:“人牙子手上买的,觉得……挺漂亮,身份也没问题,就买下来调教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