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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枯萎

作者:零下七度7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栀放下食盒,熬好的药膳还冒着热气。


    “多少吃点,陆太傅已经平安无事了。”苏栀打开食盒。


    侍女盛了一碗出来,轻放在了陆烟烟面前。


    陆烟烟自从怀孕后便各种不适,苦着一张小脸,看了一眼那清淡到泛了苦气的药膳,摇了摇头,“这…这也太苦了。”


    “良药苦口。”苏栀耐心劝道,“你身子本来就虚弱,若是连药都不肯用,生产时有你好受的。”


    权衡利弊之下,陆烟烟还是捏着鼻子,将碗中的药膳一饮而尽,侍女连忙递了块糕点上去。


    陆烟烟狼吞虎咽的吞下一整块绿豆饼,才缓过劲儿来,“惊蛰,你给父皇做的药膳也没这么苦啊,怎么轮到我就……”


    “那能一样吗?”苏栀刮了下她的鼻尖,“陛下日夜不休的为国事操劳,给他做的药膳是膳,给你啊,那可就是药了。”


    陆烟烟撇撇嘴,“对了,你说祖父的身体已无大碍,真的吗?”


    “嗯?你质疑我的医术啊?”


    “没有。”陆烟烟道,“我就是觉得此事奇怪,祖父平日里也没得罪谁,怎么就有人恨他恨到想要当街取他性命呢?谢衍知查了那么久,有消息了吗?”


    苏栀摇摇头,“没有,那群人很熟悉京州的地形和官府的人赶过去的时间,毫不恋战。而且,封城搜查了这么久,愣是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瞧见。”


    “官员家宅没查吗?”


    苏栀叹了口气,“还没找到好机会,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搜查朝廷命官的宅院吧。”


    陆烟烟心想也是,没再说话。


    苏栀正想再给她盛一碗,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青鸾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行了个礼,“世子妃,夏丞相遇刺身亡。”


    “什么?”苏栀皱着眉头站起身,“夏丞相遇刺身亡?”


    “是。”


    陆烟烟扶着腰起身,“什么时辰?”


    “大概…半个时辰前。”


    今日是谢衍知当值,苏栀问,“他去了吗?”


    “世子已经到丞相府了。”


    苏栀不再多言,提着裙摆,着急忙慌往外赶,还不忘回头提醒陆烟烟一句,“你回来坐好了,别乱跑。”


    ——————


    若是一个官员遇刺可能是仇杀,是意外,但是接连两个官员都遭遇此事,便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人了。


    苏栀到的时候,仵作正在验尸,谢衍知双手垂在两侧,低着头一字不发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苏栀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谢衍知转过头来,握住她的手,“和上次一样,官府的人赶到时,凶手已经离开了。”


    苏栀看了一眼尸体,问到身边被吓的麻木的丞相府下人,“你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吞吐道,“今…今日本该是…是大小姐的忌辰,大夫人她…她一个月前…就定了许多大小姐生平喜爱的衣裳料子,本是想要烧给大小姐,结…结果没想到…凶手就藏在送衣裳的人中。”


    “老爷…只…只路过看了一眼,那凶手就…就掏出了剑,直接杀了老爷…然后…又去了后院…杀了…夫人…”


    谢衍知薄唇轻启,“看起来倒像是寻仇。”


    苏栀走到府门口,回忆了一遍过来的路。这里并非是街头,并没有四通八达的街巷。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宅院区,官府的人经常在此巡查。


    自己刚才来时,坐在路边的府兵已经吃了一个时辰的酒,所以,凶手绝不会朝右跑。


    苏栀偏头看向左侧,“往里走,是谁的院子?”


    下人瞅了一眼,回忆了一会儿,磕磕绊绊道,“是…是杜将军,刘尚书,方祭酒还有贺中书。”


    谢衍知走过来,顺着苏栀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去,“查过了,这四人与夏丞相还有陆太傅毫无恩怨。”


    苏栀悄悄靠近谢衍知,低声道,“去调一些人来,在几位朝臣宅院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安排上我们的人,就说是奉了陛下的命令,负责守护朝臣们的安全。”


    “你怀疑他们?”谢衍知安排元澈去做。


    苏栀盯着那个方向,“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遇刺这件事不是意外了,所以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我们保护他们都没什么不对,毕竟,谁也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朝廷命官遇刺了。”


    —————


    三日后,是夜。


    月光似水,方府门口的守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身边人招了招手,“我困了,想去眯一会儿。”


    另一人不放心,“别了吧,如今京州城里不安生,万一出了事……”


    “你怕什么?”那人指了指东北角上站着的董嘞,“那不是有个人守着吗?”


    “可是这……”


    “放心吧,羽林卫还能害咱们啊。”


    那人被他说服,提着剑溜进了院里。


    第二日,苏栀从榻上坐起身来,揉着眼睛。


    谢衍知走过来,帮她顺着发丝,“方祭酒出事了,我先过去,你在休息会儿。”


    苏栀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董嘞怎么说?”


    董嘞是羽林卫中身手头脑都排上乘的侍卫,尤其是耳朵十分灵敏,谢衍知也是因此,才安排他去守卫方府。


    谢衍知低垂着眉眼,“怪了,他说他不曾听到任何声音,直到听到了方祭酒的呼喊声,才知道他出事了,到了的时候,刺客已经不见了。”


    苏栀掀开被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谢衍知帮她扯着一边衣裳,“你还没用早膳。”


    苏栀快速的系着衣带,“没事,我想去看看方祭酒的伤情。”


    方府内的氛围怪异,大夫与谢衍知苏栀一同到来,行了个礼,“世子,世子妃。”


    谢衍知瞅了一眼方府大门,“方祭酒的伤情如何?”


    大夫道,“伤的不深,只有手臂上有一道伤痕。幸好有世子安排的侍卫在,不然啊,还真不知道情况会如何。”


    苏栀心中稍觉奇怪,并未开口。


    谢衍知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吧。


    二人进了房间,方承志的夫人还在低声的抹着眼泪,哭诉着,“我们方家这是什么命啊,儿媳被人害死了不说,如今这当家人也差点遇害。”


    方承志皱了下眉,看到二人进来时,朝着方夫人递了个眼神,随后起身,“世子,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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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妃。”


    “方祭酒先好好歇息吧。”


    侍女进来上茶,苏栀坐在谢衍知一侧,看了眼方承志手腕处露出的纱布。


    “不知方祭酒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苏栀问。


    方承志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甚是困惑,“下官也不明白了,我这昨夜啊在书房里忙到了三更天,刚准备啊起身回房歇息,没想到那凶手直接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想杀我。速度很快,力度也很大,我也来不及躲开。也是我命好,抬手挡了一下,羽林卫及时赶到,才不至于丢了性命。”


    说到这里,方承志还习惯性的做了个格挡的动作,“也是我底下人偷奸耍滑,居然放开了大门,偷跑去睡觉!”


    苏栀静默几秒,忽然道,“我看方祭酒的纱布好像包扎的不太好,若是方祭酒不嫌弃,不如让我来重新给你包扎一遍。”


    谢衍知的目光移到了方承志脸上,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随后有归于平静,淡定的点头,“可以,那就有劳世子妃了。”


    下人去拿了纱布过来,苏栀起身,解开了那缠绕在手臂处的纱布,一边动作,一边盯着那道逐渐显露的伤口。


    “还好,方祭酒伤的不太重,不然真是难办了。”苏栀说完这句话时,正好重新给他包扎完了。


    方承志起身,朝二人作了一礼,“还要多多感谢世子与世子妃安排的侍卫,不然啊,下官这条命怕已经不知在何处了。”


    谢衍知将苏栀朝身后轻轻拽了拽,声音又冷又硬,“方祭酒客气了,遇刺一事,待本世子禀报陛下后,再由陛下做决断。”


    “世子慢走。”


    谢衍知握着苏栀的手出了方府,扶着她上马车。


    “有问题。”苏栀绞着帕子,语气异常坚定。


    “他的伤?”


    苏栀点头,“是,按照他的动作和说法,凶手应当是自上而下做出的动作,并且一开始用了很大的李力气。那么也就是说,应该是手臂内侧的伤口粗,外侧的伤口略细于内部。可是他的伤口,却是内部细,外部粗。”


    谢衍知也受过不少伤,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在力度大的情况下,伤口那种状态,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拿着刀,由外朝内划,一开始下手重,但因为疼痛力度越来越轻。”


    “董嘞的耳朵很灵敏,有人从大门进去他根本不可能听不到。”


    苏栀与谢衍知对视上,读懂了彼此内心的答案。


    —————


    宁皇近几日身子越来越虚弱,刘公公端了药过来,“陛下,该用药了。”


    宁皇捏着帕子捂着嘴,伸手想去拿药,却不想突然间剧烈的咳嗽几声,失手打翻了一边的龙血草。


    刘公公吓了一跳,手一滑,药碗不慎落地,连忙过来替宁皇顺气。正准备喊太医时,便看到苏栀和谢衍知匆匆进来。


    苏栀面色涨红,眼里透着几分急切,过来为宁皇把脉,转头问刘公公,“陛下的身子何时这般虚弱了?”


    刘公公刚准备答,忽然惊恐的指着地上的龙血花,“世…世子妃…你看!”


    谢衍知低头看去,被浸在汤药中的龙血花,以极快的速度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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