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会作何选择?
为何让她选择?
为什么要把家人放在苍生的对立面,家人就不是苍生了?
还有什么劳什子救世之人,她真是听得够够的了,莫名其妙就给她冠以这么大的头衔,许星儿会认命,她可不认!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她赶紧做完任务撂挑子不就行了,让真正的许星儿回来发这个愁吧。
想不通的事,她就不会逼迫自己去想,甚至还未触及她就条件反射地逃避了。
徐星星侧目看向祁容礼,他一直都是那般神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温文儒雅又淡泊,见她看过来,便坦然地与她对视,眸光似水,温润如玉,仿佛他这个人真如他的外表那般和善无害。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讲完了吗?”
祁容礼大抵没想到她会这般说,怔了一下,随即浅笑道:“讲完了。”
“行,”徐星星拍拍手站起身来,朝小黑喊道:“忙完了吗?”
冻于冰墙内的灵兽大大小小铺了满满一地,小黑正坐在一只龟的背上百无聊赖地拔旁边那只神似孔雀的灵兽的羽毛。
徐星星看见那雀尾上的翎都被他拔得只剩下几根了,心想还好她迅速停止了谈话,旋即吼了一句:“停手!小黑,把你那爪子给我放下!你快把人家的毛给薅秃了!”
小黑抬眼看她,朝她灿然一笑,又拔下了一根,道:“说完了?”
“嗯,你那手上怎么有血?受伤了?”徐星星说完便要走过去看。
小黑施了个术法将血迹清除,道:“许是刚刚在哪里蹭到了。”
似想起什么,徐星星回身看向祁容礼:“这么多灵兽,你应该不会是让我师傅一只一只搬回去吧?”
祁容礼朝着已侯于他一旁的章龙微微侧目,章龙便取出了一个锦囊大小的袋子,道:“此乾坤袋可存放活物,每只活物还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许仙君可把灵兽存于此袋中。”
徐星星点点头接了过来,扔给了小黑。
小黑念动术语,便见那乾坤袋浮于空中,将那些灵兽一只一只地收了进去,收到孔雀时,小黑又揪了一根毛。
“……”
徐星星倒是第一次发现他的爪子这么贱。
她回身指着地上的宁宁,对祁容礼道:“她我也要带走,你可有什么问题?”
祁容礼身形一僵,脸上第一次出现灰败之色,良久,叹了口气,唇边泛起苦笑:“好,一切都听许仙君的。”
徐星星得到允许后,便从小黑手中又接过乾坤袋,准备将宁宁装进去,却被祁容礼抬手拦下:“我可派人将宁宁护送过去,不劳许仙君了。”
徐星星看了眼地上的美艳女子,很是了然。
人到底是当家主母,怎么能跟这些寻常灵兽一般被装进袋子。
但她对祁容礼这人是十分不相信的,于是道:“她身上余毒微清,你别太墨迹,耽误了她的病情我可不负责。”
“自然不会。”祁容礼敛眸,“若不是遇到许仙君,我们夫妻二人现已身在无间了。”
徐星星将乾坤袋收好,又拿过小黑的手仔细瞧了瞧,没看出伤口,便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刚刚蹭到的伤都已愈合,你就不能把你脸上的牙印也弄没?”
小黑扬了唇,眉毛轻挑,回道:“若非如此,我怎能听到我的人,我想睡就睡——”
嘴巴又被捂住,徐星星恶狠狠地道:“闭嘴,薅鸟毛去吧!”
后回身,朝着洞中陷入诡异安静的三人道:“你们忙,我跟小黑先走了。”
“等等!”倒是轮到顾诺好奇了,刚刚还那般悲凉神色,现下竟忽然变为这般无所谓的模样了,他很是想不通,“你……这就走了?”
“不走你请我吃饭?”徐星星锁了眉,一副没好气地神色,“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怎么能那么叫小黑呢师叔?怎么?别告诉我你还称呼宁宁为‘这鸟’?”
只听“噗嗤”一声,祁容礼没忍住,笑了出来,道:“倒是让许仙君猜对了,便是一个时辰前,他还是称吾妻为——这鸟。”
“我跟你们这些御兽派的人果真聊不来!”顾诺的脸色青白交加,缓了好一阵,冷声道,“别打岔,我是说,你刚刚那架势简直要把我们就地正法一般,现下就这般拍拍屁股走了?”
“我没有只拍拍屁股吧,我还把灵兽都带走了啊。”徐星星又指了指地上昏睡的宁宁,“还有祁楼主的媳妇。”
“哈哈哈……”祁容礼笑了起来,难得如此畅快,“许毅的女儿倒是比他有趣多了。”
顾诺脸更黑了,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意味:“你得知这一切罪魁祸首是他,不打算告发他?”
“你呢?”徐星星不答反问,“你打算告发他吗?”
顾诺冷哼一声:“本来都要死了的人,现在又活了,真是给人添麻烦,是觉得我麻烦不够多,不够忙?”
徐星星叹了口气,道:“您自己愁吧,我不想管,别拉着我。”
她刚刚的悲切是真,可待祁容礼问她后的逃避也是真,以至于她的愤怒全消,只剩下了一丝似有似无的恍惚还有一种发现自己太入戏后的清醒。
这是异世,她不生在此世,所以,并不用如此耗费自己的情绪。
逐魔大战她并未经历,祁容礼对她也一直不错。
那她为何要管那么多?
明明顾诺还立在一旁没管,如何也轮不到她去费力。
“对了,倒是有一事。”她看向祁容礼,“既然你没死,便不必派人知会我师傅了。”
以岳百银的脾气,知道这满洞的灵兽受这样的苦,怕是会气吐血。
祁容礼又看了眼章龙,章龙领命后拿出传音符去角落传信去了。
徐星星刚想走,又被唤住了。
这次是祁容礼。
他站起了身,大抵刚恢复,身体还十分虚弱,但脊背仍然笔直,朝着徐星星施了一个大礼。
徐星星立着,受了。
随后拉上小黑,施施然离开了。
*
翌日一早。
徐星星等人便踏上回程,顺便把吴升也带回了。
顾诺和林悦留在了庆州,方知鸣本想留下帮忙,但又听闻魔族异动,便朝着许毅的方位去了。
他们前脚刚踏入昆仑,后脚祁容礼便将宁宁送了过来,他把宁宁送至灵兽山后,便去了过镜峰。
过镜峰是当时宗门合一时创办的,旨在惩戒各宗门不守规矩的修士。
他拒绝了章龙用剑将他送去,亲自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
用时半个月。
对此,徐星星表示:
老一套啊老一套。
倒是心疼得宁宁直掉眼泪。
是的,宁宁回昆仑没几日便醒了。
让徐星星诧异的是,岳百银看到宁宁后并未表现出惊讶,又知晓祁容礼做的事后,也并非她所想的那般愤怒,只沉默着躲进了林子,但她还没来得及前去劝诫一番,老头便自己出来医治宁宁了。
倒是宁宁这身陈年旧毒,让他们花费了好一番功夫。
便是在百兽册出品药丸和岳百银医书的双管齐下,也是用了许久才将其彻底根除。
岳百银很是好奇徐星星的药丸药水,几次三番地问她这是何物,她敷衍不过去,说这是她偶然遇到了一位高人,高人与她相见甚欢,便赠送了几瓶医兽良药。
这般胡绉,岳百银却信以为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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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说回祁容礼。
自他上了峰,便一直没有下来,徐星星去打探才知,他受了刑后被锁在了思惩崖。
徐星星特地去探望了一番,他虽身受重伤,但气色倒是很好,见了她便一直询问宁宁的状况。
她回来后便与宁宁夸张地描述了祁容礼所受的伤,忽悠着让她也去看看他。
但宁宁始终不肯。
徐星星一开始时还像个和事佬般,劝说两句,后来便也想开了。
人家两口子的事,她瞎掺和什么啊。
日子便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只是她去思惩崖的频率愈发高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是因这祁容礼不亏奸商,真是太有心眼子了。
自他被锁进思惩崖,摘星楼过个十天半月便会将寻到的灵兽送到山上来,虽然并不都是百兽册中记载的珍稀物种。
但这躺着不动就有人往家里送经验值的感觉实在太好,所以她怎么也得把祁容礼伺候好了。
因此她一有空闲便往思惩崖上跑,甚至去之前还贴心地拿着她那个记录宁宁日常的小本子。
果然,摘星楼送灵兽送得更欢了一些,连普通的虎豹熊鹿都一股脑儿地送了许多上来。
灵兽山愈发热闹了。
御兽派的修士也都搬了过来,之前离开的修士也慕名回来了一些,甚至还有不少修士要转投御兽派门下,岳百银每日忙得不见人影,但愈发神清气爽,连个人卫生都搞了起来。
啸苒也留在了昆仑。
徐星星听闻九幽冥蛇的居所是北方的极寒之地,便提出送啸苒回家,但被他拒绝了。
他说他不想回去,称那里十分寒冷,连花都没有,还是灵兽山好,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她……
然后,听到这话的小黑,差点和他干起架来。
其实小黑自从庆州回来便让她感觉有些不同,他爱笑了,更粘人了,也更让她捉摸不透了。
譬如她每次去找祁容礼,他就要耷拉个脸,像是她欠了他钱。
譬如,啸苒来找她说个话,他便会又讥又嘲,说话带刺,眼神带刀,到最后总得由她再将嚣张跋扈的二人拉开。
再譬如,她只要去碰一只公的灵兽,他就会粘在一旁盯着,因她无意中夸了一只锦凤的羽毛真是漂亮,第二天便有一只秃掉的鸡在她面前悲鸣。
徐星星很头疼。
于是,她忍无可忍地教育了小黑一顿。
当然,是耐心地,温和地,和风细雨地教育。
顺带送了他一只新的金铃,并将他之前带的那只系到了自己的发间。
那夜的小黑十分乖巧,之后的行径也收敛了许多。
但持续时间只有几日。
之后随着灵兽山的事务变多,她愈发忙了起来,便也没再搭理小黑。
大抵也因为近些日子灵兽山的修士变多的缘故,小黑愈发的早出晚归。
甚至有时一连几日都不归。
竟与初来灵兽山时一样。
好在他哪怕不回也会用千里传音告知她一声,她便没有太过担心。
徐星星也曾好奇地在心中探查他方位,却发现被小黑自行屏蔽了。
她不知他到底何时学得这些小术法,一度有些心伤,但又想到现如今的小黑活像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大概也到了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年岁,便也没再多管。
直到一日啸苒找到她,说他知道白日小黑去了哪里,还提出让徐星星与他一同去寻。
徐星星谴责了他这偷看别人隐私的行为,可没曾想,第二日,啸苒只让别人给她捎带了几句话,便兀自去了。
她实在怕二人再打起来,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幸好,她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