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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刻咒

作者:醉舟不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腹中霎时如有爁焱灼烧,内腑被炙热的火龙横冲碾撞,搅作满团乱麻。


    薛成瑾再也遏止不住气海中躁动肆虐的灵气,满额冷汗地软倒在地。


    “嘶啊——”他抱臂紧捂住小腹,猝然吃痛出声。


    变故发生在顷刻间,方才还在好好静息入定的人兀地倒地不起。抱臂在旁护法的谢昀川当即伸指点向薛成瑾胸前两处要穴,强行阻断他经脉中灵气流通。


    他蹲身勉力将人扶起,附掌在背输送灵力时皱眉道:“你怎么回事?”


    这符不是没问题么?


    薛成瑾疼得眼中漫上血丝,眼角通红带泪:“丹田、丹田内……突然好痛……”


    那缕赤练般的灵气浸入气海的刹那,他还以为腹内有什么东西炸开来,浑身经脉具颤,疼得快要不能自已。


    谢昀川闻言,伸手搭向他腕间内关穴,分出一缕纯净的灵力没入脉中查探。


    不过片刻,他睁开眼,眼底闪过惊异的诧色,难以置信道:“你灵根有异?”


    薛成瑾内里气海动荡,按理说此刻以他人灵力护法,即能快速平息丹田内溢气暴动。


    可他的灵力方至天枢,即被那股灼热之力震开,再难寸进半步。


    这分明是灵根破损、天元外泄之象!


    “我灵根受损是多年前的事,最近修炼时也不这样啊……嘶……”


    薛成瑾紧抓住谢昀川的小臂,冷汗涔涔地喘着气。


    元宝不知何时翻滚到聚灵符的某处灵力节点上,白玉兽身通体散发出翠绿荧光,竟将符效慢慢截停。


    它以仅有薛成瑾才能听懂的声音着急唤道:“主人!你没事吧!”


    身下聚灵符阵逐渐止息,薛成瑾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盘腿坐直,小脸面白如纸:“……我分明与昨夜一样,照常引气锻灵,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可是火灵根?”谢昀川问。


    “是。”薛成瑾愣了愣,“怎么了?”


    谢昀川抵掌在他背后,温润灵力未曾中断。他沉吟半晌方才开口:“若我猜得不错……你少时灵根折损,自那时起便精气溢散,阴冷天时常感经脉生寒,不能轻易聚气,可对?”


    “……嗯。”薛成瑾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有料到谢昀川竟能说中这种细节。


    得他肯定答复,谢昀川道:“你经脉内走气路径有异,想来不是常规之法。可这符是为聚灵,有大量灵气充斥在经脉各处,以至于随之涌入气海,你的灵根却没有办法因此纳气滋养,受此刺激反生排斥,伤及你自己。”


    他低头看向已经黯淡如初的聚灵符文,抿唇道:“这符……可能不适合你用。”


    薛成瑾本就一字一句听得愈发沉默,不想他最后的话会是如此。汗湿的掌心不由攥紧,很是不甘。


    修炼进界最忌图外物之便,灌灵贪快。他不想去动用库中那些天材地宝正是因为此,转而才在《符篆百解》中翻出此符,算是取巧助进修炼。


    原身止步炼气中期已一年有余,气海中的灵气盈余颇多。他仔细算过,若是借聚灵符抓紧修炼,数日间突破炼气后期颇有可能。


    可如今因灵根问题,聚灵符与他貌似相性不和。


    那入境名额要怎么办?


    薛成瑾垂眸盯着地上的新画不久的符文纹路,眼底千般情绪涌动。


    脚边的元宝察觉主人心情低落,在他腿边轻拱蹭动着。


    玉球儿跟着沉默下来,半晌才缓缓走近了些,抬爪拉住薛成瑾的衣袍,小小声道:“主人,元宝想到可能还有一种办法……”


    “既然大量灵气会导致主人真元暴动,那不如,想办法试试提高灵气流速,而尽量避开吸纳过多的灵气呢?毕竟主人用的是炼气之法呀,周身有灵气盘绕,促进经脉走气才是最紧要的。”


    听罢此言,薛成瑾稍怔。


    水满则盈,过盈则亏。


    ……可若是他根本就没有吸纳满盈的机会呢?


    他倏而转身拉住谢昀川的小臂,再抬头时,眼内沮色皆不见,眸底却有芒熠动。


    薛成瑾扯住人衣袖晃了晃:“等等!我们换个位置。这次你引气时不要太过,我在旁打坐时也就不会轻易被灵力波及,我们再试试。”


    谢昀川这个行走的七灵根,正是只如何也吸不饱灵气的大饭桶。


    既如此,让他注意控制引气速度,将多余的灵力吸走不就好了?


    薛成瑾想毕便立刻行动,以步丈量半尺,在聚灵符不远处用脚尖画出个圈。


    他盘腿在圈内坐下,指着地上的聚灵符对谢昀川道:“你快打坐,我要起符了。”


    谢昀川见他脸色尚白,不由迟疑:“你……”


    “我没事。”薛成瑾摇摇头,肯定道。


    比起担心被灵气所伤,他更害怕的是自己徒劳错失掉这个机会。


    见他坚持,谢昀川也不再多说,径直在符阵中盘腿坐下。


    薛成瑾支身往前,默默念决并指起符。指尖挪开不过片刻,聚灵阵再次被顺利点亮。


    他不敢大意,忙闭眼凝息,同样入定。


    阖目内视时,五感皆要敏锐许多。寻常不可视的天地灵气在身周涌动时隐有所感,薛成瑾忽觉耳畔清凉,如有风掠过一般。应是聚灵符开始发挥作用,将灵气聚集在谢昀川周围,供他引气入体。


    他谨慎地将方才平复不久的灵力从神阙引出,极慢地流经各处穴位,生怕再出现什么岔子。


    虽未置身聚灵符中,但薛成瑾所坐之处灵气涌动亦过于常。经脉各处受天地灵气润泽,走气淬炼时不由顺畅许多,毫无阻滞。


    他只是灵根有损,可毕竟出身世家嫡系,经脉内自不会有太多杂质有碍修行。


    稀薄的灵力渐被粹实,游经一个又一个穴位后目可见之精炼许多。火属灵力再度盘结作赤练状,被他慎之又慎地仔细牵引,朝气海复归而去。


    即将与丹田气旋相接的刹那,薛成瑾神识高度绷紧,额间红绳已被新汗润湿,甚至预先做好了再疼一次的准备。


    可这次竟真如他先前所想,绯红灵力自天枢经中注入海,赤练初碰丹田气旋,不再如先前那次乍然如沸,激起天元暴动。反如游鱼进海般顺滑无声,倏忽间便没入了气旋,同已有的灵力一起经转不息。


    薛成瑾缓缓吐息收势,睁眼时满目喜色藏不住。


    身前半尺,符阵中的谢昀川先他一步结束入定,自睁眼起就在专注观察他的状态。


    见薛成瑾无碍,他才出声道:“如何?”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次特别顺利!”薛成瑾兴奋不已,“有你把灵气吸走,我这次炼气时没有再出现天元躁乱的情况,淬炼经脉也顺畅了不少。”


    他一把抄起在旁欣喜蹦跳许久的白玉小兽,圈在怀中紧紧抱住:“多亏有你啊元宝!”


    “嗷呜!”元宝亲昵地蹭弄在他前襟,小爪晃动不停。


    “那就好。”谢昀川起身拂去下裳沾的尘土,对他道:“我去做菜了。”


    先前提回来的满篮子菜还搁在灶边,等着人洗切下锅。


    薛成瑾素来五指不沾阳春水,能进厨房也帮不上什么忙。聚灵符这番折腾还闹得他腹痛一遭,遂老老实实揣着小兽坐在桌边,给自己沏了杯茶,不时看月解闷。


    月下小院,炊烟渐起。


    薛成瑾隔着锅上白雾水汽,瞧不清谢昀川是何动作。只是闻见扑鼻的饭菜香,肚里馋虫被勾到躁动难耐。


    不过多时,少年端着数只碗碟朝这边走来。


    薛成瑾搓手间闻见香气愈近,不由在心里想:谢昀川的手艺竟是这般不错,看来平日的腊肉青菜瞧不出他的真实水准。


    可随着饭菜逐一上桌,薛成瑾登时态度十八变。


    看着满桌的炒青菜、醋溜土豆丝、白灼丝瓜与油炸萝卜饼,薛少爷登时不满道:“谢昀川,我给你五块灵石,你连肉都不给我吃吗!”


    放眼望去,满桌素色。除了米饭上可怜兮兮趴着的两片腊肉,竟再找不出半星肉沫!


    谢昀川道:“今日太晚,若非膳食堂的师兄允我买下这些菜,可能连这些也没有了。”


    他见薛成瑾扒拉着碗中米饭,还未伸筷就要素脸染菜色,难得对自己关于这五块灵石的支出决策有了反思之心。


    毕竟其中两块用于贿赂师兄,而放在平日,已足够买只整鸡了。


    于是想了想,对他道:“下次补给你。”


    “那还差不多。”薛成瑾嘟囔道,终是动了筷。


    他素来对蔬菜无甚兴趣,挑来捡去先夹了看着最能下口的萝卜饼。


    本对素菜的本味不抱期待,不想咬下第一口,满齿萝卜的清甜与咸香的脆壳调味交织一处,意外的酥脆鲜美。


    薛成瑾双眼一亮:“好吃!”


    他接连尝了数筷不同菜色,发觉就连最普通的炒青菜都用蒜瓣与猪油爆油添香过。虽是满桌素菜,入口风味却处处可见掌勺之人的用心。


    薛成瑾就着土豆丝扒完半碗饭,抬头对谢昀川哼声道:“好吧,看你做饭这么好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谢昀川轻应了声,对他一会儿一个主意的模样早已习惯。


    不料薛成瑾还有下半句话,让他的筷子蓦然停在半空。


    “明天你再做这道萝卜饼吧,没想到味道居然这般不错。”薛成瑾道。


    谢昀川:“?”


    为何还有下顿。


    “我来找你一块修炼啊。”


    薛成瑾读出他目中疑问,遥指了指身后他画聚灵符的那处,诧然道:“天呐谢昀川!难道你想独占我辛辛苦苦画出来聚灵符不成?噢还有,我每日来时会给你饭钱的。”


    谢昀川的筷子这才安稳地落下,夹起一片青菜放进碗里。


    他道:“随你。”


    薛成瑾便当他是应了。


    反正谢昀川横竖也不会拒绝白给的饭钱。


    如此想来,聚灵符找到了法子可以用,午膳晚膳亦有人包揽。


    实属万事俱备,只待升境。


    薛成瑾低下头,满意地啃起又一只萝卜饼。


    ***


    翌日起,薛成瑾根据谢氏作息表,每日准时准点去他院里打坐。


    一时让照顾少爷起居的汐桃摸不着头脑,每日梳洗罢,薛成瑾用过早膳再找不见人影。


    谢昀川想借符阵之便,便需等他来起符。而薛成瑾若想蹭灵气之便,也需让谢昀川盘坐阵中引气。


    两人虽未互通言明,竟也颇有默契地都在饭前饭后多空出半个时辰,双双坐在符阵边打坐入定。


    聚灵符无愧由前代大能所创,能被收录在《符篆百解》中,其效果真立竿见影。


    不过几日,谢昀川须海量灵气灌溉的灵根已有细微滋长之势。趁他聚气之时,薛成瑾抓紧将气海的充盈灵力引入经脉重锻。


    丹田内原本飘渺流转的气旋一寸寸凝实缩小,逐渐化作绯玉般通红的灵力小球,静静在他气海间悬浮。


    所谓炼气筑基,即是将丹田内的充盈灵力压缩凝聚,以成可载高塔之基石。


    薛成瑾虽与谢昀川所用之法不同,然殊途同归,要想突破此境都需将灵力凝聚到一定精度,方能摸到进界筑基的门槛。


    今日谢昀川依旧先他一步结束入定,先行起身去了灶边忙碌。


    自那晚定下固定饭票后,谢昀川每日都会提前去膳食堂买回新鲜食材,用作两餐烹煮。


    纵然有位少爷嘴挑,也不得不承认谢昀川于烹饪一道有两把刷子,就连白菜芯都能煮出花来。


    饭后,薛成瑾懒坐在桌边啃着果子。瞧见少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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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好碗筷,雷打不动地走到树下开始练剑。


    这些日子以来,他旁观谢昀川练剑时,偶尔会翻看灵池中所得的《剑诀笔记》。


    书中虽无剑诀秘籍,却将写书人见过的各式剑招详细记载其中。薛成瑾试图将谢昀川剑中的一招一式与书中对照,恍然发觉——


    他会的剑诀可还真多。


    树下飘枫,红雪飒踏。


    少年仰身扬剑,自头顶划掠一道游龙剑弧。剑尖点枫紧又长劈而下,他在空中顺势旋身,黑色劲装勾勒出紧实流畅的腰线。


    落时下裳散作两片飞叶,更衬剑刃一点白光。


    不止武课所授的沧海吟,绯玉山庄的丹心十三式他亦将前四式使得剑如流火。


    何况北岛燕洲的乘风剑法、西南云家的逐水流、秦氏的一叶惊秋……纵然都是流传甚久的基础剑法,可他涉猎之广不由让薛成瑾讶然。


    见他在剑道钻研颇深,薛成瑾对几日后的秘境选拔亦无甚担心。


    只是——


    “谢昀川,再过几日就要上擂台了。你为何还在用木剑温招,用佩剑不是更好么?”薛成瑾问。


    这句话他已在他心里徘徊纳闷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山庄弟子平日训练时统一使用木剑是为防止发生意外,可临近擂台比武,谢昀川为何还不将剑换回,早些熟悉手感。


    谢昀川放下拭汗的手,道:“这就是我的佩剑。”


    薛成瑾:“?”


    他放下手里的半颗红果,呆滞地指了指谢昀川手中木剑,再次确认:“这就是,你的佩剑?”


    “是。”谢昀川点头。


    “……”


    薛成瑾认为这场秘境选拔还是值得担心一下。


    “你不会就想用这把木头去跟人比剑吧?”他简直难以置信,“到时候要是被人直接一剑劈断了可怎么办?”


    哪家正经剑修会拿木剑去擂台上和人比剑啊!


    谢昀川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再抬眼时,目光清明。


    他道:“我只有这把剑。”


    只这一把。就算想换也没得换。


    薛成瑾无言:“……行。”


    是他忘了,这人估计穷得没钱买剑。


    “那要是木剑真的断了怎么办?”薛成瑾又问。


    “再借一把。”谢昀川顿了顿,“还断的话,日后还上。”


    薛成瑾:“……”


    一把趁手的下品精剑约要二百灵石,他估摸谢昀川此刻拿不出这笔巨款。若是从他库房里随手掏把剑来,又因太过华贵,谢昀川想必更难还上。


    思来想去,他一面埋怨剑修为何如此清贫,一面翻开《符篆百解》试图找些解决之法。


    谢昀川提剑走近,只见薛成瑾扒住某页细细品读半晌,抬头对他道:“……若是在剑上加些刻咒法纹,就如同其他法器一样,也是被监察师兄允许的吧?”


    谢昀川思索片刻,摇头道:“只要不超规制,便不算违规。”


    “那好办。”薛成瑾举起手中秘籍,将“化固符”的那页指给他看:“在你剑身刻上这个不就好了。”


    化固符,顾名思义,便是能将某物固化如石,坚硬似铁。


    木剑到底比不上寻常仙剑,但凭此符也能补短一二。


    在物件上刻符画阵已属炼器范畴,院中只有剑与纸笔,并无其他合适的工具。


    午休过后,两人带着木剑寻至炼器堂。


    “师傅,我想请人在这柄剑上加刻法纹,只是手头一时没有趁手的工具与材料。不知堂内可否租用?”薛成瑾把木剑推至人前,抬脸笑吟吟道。


    炼器堂的老师傅往剑上随意一扫,认出剑身不过是普通木料时颇为不屑。只是再转眼,看清台前的朱衣少年时,眼睛登时瞪圆了几分。


    “薛公子怎会特意来炼器堂,还为一把木剑折腾。”


    老师傅放下手中白气缭绕的烟枪,朝二人打量。


    他曾在内院远远同这位二世祖打过几次照面,知晓他是位不缺灵宝法器的主。


    这柄木剑如此普通,纵是加刻法纹,也雕不出什么增威促劲的花来。不知又是要做什么。


    至于旁边这位,一看就是个贫穷的剑修。


    老师傅将剑身把来翻看片刻,弯身从底下取出两只木匣,放在他们面前。


    一只装着不同材质雕刻工具,刻刀灵凿等品类颇多,看得花眼。


    另一只里更是挤满了瓶瓶罐罐,每只瓷瓶外都以纸签标注有材料名称,是填筑纹路、加固所用。


    老师傅道:“东西都在这儿,要刻什么谨慎点挑。走之前记得在册子上留名便是。”


    说罢,他便叼起烟枪不再多留,吞云吐雾间挪着身子朝堂后走去。


    薛成瑾从怀里掏出张化固符的誊纸,摆在两匣之间,一时有些愁眉。


    “你这柄是木剑,若要刻符,只要是刻刀就可以罢?”


    薛成瑾拿不准注意,在匣中挑挑拣拣,拿起这把又放下那把。如此反复三两次,才勉强选出把看着合适的刻刀。


    可目光挪到下一只匣子,他又犯了难。


    “这又要怎么选啊……”


    薛成瑾看着密密麻麻的各类标纸就头疼,伸肘捅了捅谢昀川,却见对方也是摇头。


    正当此时,两人身后有人开口道。


    “剑身为浮水榆木,质轻性韧,刻刀以黑石为宜。若是要在剑身填筑符文,不若选用山庄特有的绯玉枫脂?此物最是亲和木质,亦能以灵力激发,再合适不过。”


    薛成瑾回过头,见那道微哑低醇的男声是自扇后传来。


    来人将手中的紫檀扇轻放,眉目疏朗,唇角慵懒含笑。只是一双眼被遮目黑镜藏住,看不清其中真切神色。


    薛成瑾不由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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