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普逵酒刀疤纵横的脸上红了一片,打他的人用尽了十成力。
普逵酒扭过头,直勾勾注视那人的手,自己皮糙肉厚无所谓,这双手的主人可不是,每次磕碰都得肿好几天。
都已经特地把面罩脱了让打,怎么掌心还是肿了。
普逵酒忍不住道:“大人,下回您别用手……”
那人淡淡地说:“我管不了你了。”
普逵酒一惊:“大人……!”
“为什么对63号动手。”那人说,“我不是说过要等等。”
普逵酒垂着头。
“大人。”半晌,他艰涩道,“您的身体状况……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普逵酒说:“您不用贝尔摩德的,也不用属下的,您这样撑不下去!”
那人轻笑:“你也想我死?”
普逵酒立刻抬头:“属下没有!”
他急道:“您谁的血也不用总得找个解决方法,63号的不正好合适吗,为什么不用他?”
“……”那人沉默半晌:“那种办法不能再用了。”
普逵酒:“大人?”
屏幕弹出几份检测报告,关键的各项数据全部超出正常范围,尤其是毒性检测,竟然有几百种那么多。
普逵酒认得这些毒素的参考指标,脸色阴沉,顿时止不住心中的怒火——
贝尔摩德!
普逵酒强忍怒意:“我去处理。”
那人:“不急,我心里有数。”
普逵酒愣了一下,还想再说,那人只是摆手,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声音透着疲倦。
“……被梅斯卡尔偷走的假资料回收没有。”
普逵酒:“已经销毁。但没找到公安偷出来的资料。”
“嗯,被收回了吧。”那人顿了顿,“你说你被63号击退了,什么情况。”
普逵酒把摩天轮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将打破的面罩给椅上那位看,那人若有所思,噢了一声。
“这倒是奇怪。”那人点点椅子,“这事我来处理,咳、咳咳……你去,咳、换一个维生装置。”
普逵酒担忧道:“大人。”
“……去吧,让我静一会。”
普逵酒不敢违抗命令,垂首退下。
他的脸早被刀疤划得面目全非,伤口纵横,面部神经坏死,肌肉硬邦邦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十分可怖,黑衣侍从都不敢看他,忙递上早准备好的维生装置。
普逵酒浑不在意,冷声下达连串命令。
“接收乐园岛伤者的医院是个绝佳诱饵,让琴酒处理。”
“告诉公安那个人,把库拉索和普拉米亚解决掉,组织的情报决不能漏出一星半点。”
“还有……”
普逵酒戴上面罩,将他冷硬的声音全部笼在里头。
“监视朗姆和贝尔摩德的行踪,一举一动全部都要向我汇报。”
*
饱受攻击的乐园岛凌晨时分才恢复电力和通讯。
挖掘车忙碌作业,大批救援人员在倒塌的建筑物上搜救被困游客。
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乐园岛充斥绝望和哭泣,游客们裹着应急救援毯,坐在地上等候转移。
街边超市也罕见在半夜实况转播,居酒屋出来的酒鬼醉眼惺忪,看着屏幕里滚滚浓烟,吓得立刻酒醒,不敢置信地擦了好几遍眼睛。
路边停着辆黑色豪车,车前盖的金色乌鸦标志泛着寒光。
朗姆咬着雪茄,端坐着闭目养神。
“朗姆大人。”前座的黑衣侍从报告,“梅斯卡尔死了,63号回收失败。”
朗姆疑惑地噢了一声。
虽然不忿普逵酒,但他和梅斯卡尔都是朗姆研究所出来的,他们实力如何朗姆一清二楚。
两个干部也带不回63号,63号有那么强吗。
朗姆打开手上的小盒子,里面整齐摆放着控制药粉改良而成的胶囊。
之前的药粉会受外界干扰,影响效果,这个内服胶囊版本的效用可以更快。
哼……普逵酒失手的时机刚刚好,他可以趁机向那位大人要回被分走的权力。
不,不不不,他现在可是有胶囊在手啊。
朗姆满意地笑出声,喷了道烟圈:“回去吧。”
黑衣侍从发动车子。
“……记者现在所在位置,各路救援已经……”
橱窗电视直播的声音穿透车窗,朗姆往街边瞥了眼,眼神立时一顿,疾声道:“停车!”
车子立马停下,朗姆向后看,刚才瞥见人群里的那个人不见了。
难道……消失的亡灵出现了?
朗姆独眼充满戾气:“立刻调取附近监控,给我找一个人。”
*
解除面具状态之后过没多久,森川来月醒了。
二层小楼只有加湿器规律的声音,暖气温度适宜,被子被贴心地掖在脖子下,浑身暖洋洋的。
他坐了起来。
降谷先生已经走了?
难道公安那边有紧急情况?
森川来月左右环视一圈,在床边的大熊玩偶上找到一张纸条。
“冰箱有吃的,记得加热——零。”
森川来月表情暖了一瞬,暗暗叹了口气。
现在哪有什么胃口,希望过后降谷先生别发现他偷偷喝营养液。
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提取附身面具的记忆,地下室的秘密没保住,被降谷先生知道了。
不过那本来就是特基拉的东西,森川来月尊重他哥的选择。
森川来月披上外套,准备起身,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差点没双眼一黑摔倒,立刻扶住床沿站稳。
森川来月赶紧掏出胡萝卜。
黑果冻还在休息,周身颜色正常,也没有发烫。
可再看镜子,自己的脸色却白得像鬼一样,活脱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森川来月拍拍自己的脸,打出几个淡淡的红印。
搞不懂这又是怎么了。
丢在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森川来月瞥了眼,是个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是谁,森川来月接起来:“你好,哪位。”
“你好,在下入江正一。受沢田纲吉先生委托,在下目前负责M相关的研究项目,抱歉深夜打扰了。”
“噢!”森川来月拍了下脑门,“你好你好……”差点忘记这事。
入江正一是沢田纲吉提过的研究员,他们在美国一起吃过汉堡,只不过那时候森川来月还不知道入江正一是什么人。
前阵子山本武回意大利,森川来月想着也许彭格列会有办法,于是便将宫野志保整理的资料交给山本武一起带走。
六道骸跟他一样是艾斯托拉涅欧的研究产物,如果M细胞人工干预存在风险,沢田纲吉不会不管自己的守护者。
彭格列在意大利门路大,手上还有达先生的笔记,也许能找到欧洲那个组织——“牧神”的研究资料,拜托他们更有希望。
大晚上打越洋电话入江正一不是来寒暄的,他看着电脑扶了下眼镜。
“我们初步得到一点研究进展,虽然不是关于M的……但情况紧急,纲吉君认为应该马上让森川先生知晓。”
森川来月:“什么情况?”
入江正一:“想必森川先生对自己的能力有一定了解,其实人类与异界能量、物体等等适配的现象,我们统称为融合。”
“融合有各种方式,比如横滨黑手党的两位,都是‘能力’和人的结合,相当于一个容器,融合对象没有生命,原理跟日本的那个组织一直以来的试验一样。”
“森川先生虽然也是容器,但略有不同,是‘生命体’和人的结合,驱动‘生命体’消耗的是自己的生命力。”
森川来月咯噔一下,看向手掌心沉睡的胡萝卜。
“而且问题不止于此。”入江正一调出一份数据,“请问森川先生使用能力后,有没有出现不适?”
“偶尔会头痛或者疲劳乏力。”森川来月说,“但这不是能力透支的现象吗?”
“别的呢?”入江正一问,“比如超出自我意识的异常举动。”
森川来月心头一跳。
当然有。
那次莱伊暴露身份,黑风衣带走苏格兰的时候,曾经在楼顶跟琴酒有过短暂对峙。
当时他说的几句话根本就是脱口而出,完全想都没想下意识就说了。
……更像是特基拉在透过他跟琴酒对话。
电话那头突然止住话音,入江正一心道果然,情况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
他叹道:“这就是第二个问题。”
“异界生命体是无感的,没有善恶的,因此最容易染上别的色彩。尤其森川先生这个能力非常特殊,需要接触大量外界意识,当森川先生使用能力过度虚弱的时候,别的意识有可能会通过异界生命体侵占森川先生的思维。”
“这个弱点被有心人利用就糟了,对方也许会侵占森川先生的身体,侵占你的思维,最后完全侵占你这个人。”
“必须尽快将异界生命体剥离,或者改变它攫取能源的方式。”
入江正一的声音非常严肃:“否则它不仅会透支你的生命,甚至会湮灭你的存在。”
森川来月好不容易吐出胸口一股闷气,苦笑着戳了下黑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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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他叹了声:“现在不行,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
果然如同纲吉君说的那样,完全劝不来一点,入江正一很忧虑:“请一定尽快。”
他只好继续啰嗦两句。
“一旦发现自己的举动有非自我意愿的现象,请一定要及时停下,我也说不好……入侵的意识会不会完全取代你。”
“当然,尽快来意大利剥离是最好的,虽然暂时还没有解决M的方法,但起码两个威胁生命的存在能够减少一个,对森川先生也有好处。”入江正一劝说。
不管如何入江正一也是一片好心,森川来月认真道完谢,大字型瘫回床上。
手机又催命地响了,床上瘫着的人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
“……喂?”
欧罗:“结果出来了。”
森川来月嚯地坐直身:“如何。”
“你看看。”欧罗传了张照片,“这是人骨系统根据黄昏别馆那张照片计算出来的。”
“明明他俩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怎么长大之后的相貌会差那么远呢。”
“难道是异卵双胞胎?”
森川来月头痛欲裂,欧罗的声音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发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人骨系统有可能出错吗?”
欧罗说:“就算人骨系统有错,我也不会认错。”
他从电脑角落找到五年前的录像,将某一帧截图发过去。
“你忘了,五年前是我帮哥蹲的监控——你看,那人死之前正好面对摄像头,长得跟AI计算的相貌几乎没有差别。”
“喂,小月亮,你还在听吗?”
手机孤单掉在被子上,二层小楼空无一人,听筒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月亮?”
“——阿月!”
“……喂?小月亮……!”
*
米花中央医院,重症监护室。
逃生门无声打开,电/击/枪闪烁电光迅速摁在警卫后脖颈!
降谷零捂住闷哼声,将警卫拖进门后,摸了下这人的耳背位置,跟着迅速扒掉警卫服换到自己身上,然后推门站回原本位置。
一切都悄无声息,这一层的公安警卫都尽职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降谷零面容冷峻,瞥向过道的眼神格外凝重。
如果不是亲自确认警卫没有易容,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条过道的气息仿佛就像回到组织据点一样!
谁也不愿意怀疑出生入死的同僚,但这些警卫很明显是在严密监视病房里的人。
降谷零双眸微眯。
老大和阿景真的在里面吗。
突然,离降谷零最近的警卫毫无预兆扭头,直勾勾盯着降谷零,漠然举枪。
不好!降谷零立刻飞身扑进墙后——
所有警卫纷纷对准降谷零开枪,消音器掩盖下嗖嗖嗖嗖十几声轻响,飞射的子弹把拐角尖的混凝土打得石块四溅!
真是见了鬼,降谷零心里暗骂,这到底什么鬼情况。
“——降谷先生!”耳机响起风见裕也急切的声音,“程序已经覆盖监控画面,抱歉久等了!”
降谷零闻言神色一展,立刻瞅准另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过道子弹纷飞,接连几颗子弹分毫之差擦过降谷零脚跟,地面顿时爆出长串飞尘!
鸭舌帽下,降谷零眸光凌厉一闪,脚下方向一错,速度抢上警卫跟前,电/击/枪一摁——警卫霎时软倒。
解决一个降谷零立马打滚离开原来位置,迅速躲过下一波子弹,对方跟不上他的速度,被他如法炮制逐一击晕。
一分钟走廊警卫全部放倒,降谷零喘着气,逐个拉开他们的衣服,全部摸了后耳还有脖子。
果然,人都是降谷零原来认识的人,但行动和举止却完全变了个样,仿佛被人控制一般。
……控制?
降谷零脸色沉得能滴出水,难道是组织的控制药粉?
不对,那个应该只对激活了M细胞的人有用,公安警卫都是普通人。
视线落在紧闭的病房门口,降谷零摸向怀里的枪。
“——”病房门被拉开,病床前的心监仪规律波动,机器轻缓稳定地供着氧,病人戴着氧气面罩,看不清他的样子。
降谷零手握着枪,用最轻的脚步走近病床,小心拉开被子。
病床昏睡的不是诸伏景光,也不是黑田兵卫,而是本应在走廊值守的其中一个警卫。
降谷零心道不妙,立刻跑进隔壁病房,一把掀起被子——病床躺着的也是警卫。
该死,被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