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珣怎听不出谢敬存言语间压抑的怒火,也因着察觉到他竟然在生气,虞珣心里不由一紧。
可她在这样的质问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沉默,谢敬存方才压抑的怒火却一瞬间消散了,他伸手从衣架上拿了衣服递给虞珣,一边看着虞珣穿好寝衣,一边开口道:“我之前已和你说过,我和姜家大姑娘的婚事,当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面都未曾见过几次,又何谈有什么情分。”
“何况姜大姑娘去世也这么些年了,这些年里,吏部侍郎府和我们国公府也并不亲近,这会儿出事了却又想起利用当年的婚事,我倒是不知,我到底哪里给了他们这样的自信,认为我会在乎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会娶了那姜家二姑娘。”
见他眼眸中的嘲弄和讽刺,虞珣再不会怀疑半分,谢敬存是当真没有娶那姜二姑娘过门的意思的。
一时间,虞珣的心情复杂极了,又有羞愧又有自责。毕竟,之前自己竟对他有过疑心。
因为自责,虞珣怯怯的伸手想要抓着谢敬存的衣袖,想要和她说自己方才只是太慌乱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可想到谢敬存大抵会真的对自己失望,她伸出一半的手又怯怯的缩了回来。
两人夫妻已有些日子了,看她这样,谢敬存怎能不知她心里不好受,他更知吏部侍郎老夫人今日敢这样直接上门,除了因着自己之前和姜大姑娘有过婚事的缘故,还因着虞珣的母亲当年也是戴罪之身,她这是要利用这件事情,让虞珣根本没法反对这门婚事。
若说姜家事发他起初还有些许的恻隐之心,那老夫人急着上门来这事之后,他感到的只有讽刺和愠怒。
因着知晓这些,他才不可能真的生虞珣的气,毕竟世间女子最是难做,他又如何忍心真的责怪她。
见谢敬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虞珣终于开口道:“三爷,是我错了,我不该疑心三爷的。”
虞珣想不到可以说别的,可认错总是要的。
却不料,她这话才出口,却见谢敬存倾身上前,下一瞬虞珣便觉着脖颈一痛,谢敬存竟坏心眼的在她颈、侧咬了一口,虞珣即便不去照镜子,也知晓一定会留下齿、痕的。
可比起震惊,她这会儿更多的是觉着羞涩。毕竟她和谢敬存这些日子即便再怎么荒唐,谢敬存也未在显眼的地方留下任何痕迹的。
这个地方落了痕迹即便要遮掩,那也是欲盖弥彰,她都可以想到明日往老夫人院里去请安时,会惹了多少人注目了。
“光认错怎么够,我看你真的该罚!”在虞珣羞涩到脸颊都在泛红时,却听谢敬存在她耳侧吐气如兰道。
虞珣摸不透谢敬存这会儿还有没有在生气,可因着他这个动作,虞珣的心情轻快了许多。
谢敬存见她羞涩到脸都红了,轻笑一声又道:“前些日子我不是让人送了你一箱羊脂玉吗?你之前给我看过岳母做的那颗鬼工球,今年我的生辰礼,我可否和珣儿你也讨要一颗。”
虞珣听着这话,身子不由一僵,她怎能不知,谢敬存和她讨要这鬼工球是什么意思。
姨母说当年母亲亲自送了刻着她和父亲名字的鬼工球给父亲,这会儿谢敬存也想要一颗,这便是要一辈子的承诺呢。
他没有和自己说任何的甜言蜜语,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允诺,相反却用一颗鬼工球来作为承诺,虞珣怎能不知道,他这样做,一是让自己安心,二是告诉自己,他这个女婿对母亲从未有任何的嫌弃,甚至在他心目中,父亲和母亲的婚事虽不被家族认可,甚至不被世人认可,可在他看来,这其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到他如此用心,虞珣声音颤颤道:“三爷只要不嫌弃我的雕工就可。”
说完这话,虞珣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谢敬存却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直接抱了她往床榻走去,不知是不是因着方才惹了谢敬存生气,这一夜虞珣总觉着他行事时有那么一瞬间和上一世极其相似,几乎要把自己折腾到晕厥过去。
虞珣起初还能求饶,可到了后来,她竟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在晕厥之前,虞珣脑海中却突然有个声音。上一世,谢敬存这样故意折磨她的时候,她总觉着自己身心俱疲,不反抗却也不迎合,而这样的她换来的结果就是他愈发故意折磨她。
这一世,当她在谢敬存身上再一次的感觉到他的刻意纠缠时,她心底竟隐隐有一道声音问自己,难道上一世谢敬存对自己并非真的无情。
可没来得及想清楚答案,虞珣便累晕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虞珣悠悠转醒时,恍惚半晌她才记起昨夜晕过去前心里的那个疑问。
可没等她多想,却见青黛递了温热的茶水上前,眼底带着些担心道:“姑娘,离昨日吏部侍郎老夫人登门才不过一夜,今日一大早,京城上上下下竟都在传老夫人已经答应让三爷纳了姜家那二姑娘为妾室呢。就连府里的那些下人们,似乎也觉着姜家二姑娘不日便会过门一般。”
听着这些话,虞珣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不过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却一夜间传的和真的一样。我看,没少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事。”
而这事情上,吏部侍郎府和淮阳侯府必然乐见其成,可虞珣觉着除此之外,大太太和姑奶奶谢兰宜那边,该也添了把火的。
这样想着,虞珣又道:“外头那些人还说什么了?”
青黛如实回禀,“那些人把姜二姑娘和姑娘相比较呢。还说姜二姑娘自幼便在京城长大,若论矜贵自然是比在江南长大的姑娘要强。还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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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说,当年姜大姑娘得了急症去了之后,似乎姜家曾有心思让这二姑娘嫁给三爷,继续这门婚事。说什么,姑娘如今的福分实则是抢了姜家姑娘的。”
什么?姜家早些年曾有心思把姜二姑娘嫁过来继续这门婚事?
饶是虞珣重生一世也被这流言惊住了。因为她两世都未听说过这样的传闻。
青黛却替自家姑娘愤愤不平道:“姑娘,您别听他们瞎说,要奴婢看啊,若当真姜家真有这样的心思,三爷也不至于转而和那陈国公府的姑娘议亲。所以只可能是当初姜家大姑娘去世之后,或许是老夫人觉着亏待姜家,便想着让二姑娘过门继续这门婚事。可当初那些人说姜大姑娘是被三爷给克死的,或许因着这些流言,姜家才没点头,或许姜家有这个意思,可姜二姑娘闹腾的不肯嫁呢。”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姜家突逢巨变,却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这根本就是故意让姑娘下不来台,故意让姑娘处于被动呢。”
“他们就是逼着姑娘和三爷松口,想要那姜二姑娘嫁进门来。”
不管这件事情是姜家自作聪明,还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故意让自己进退两难,虞珣这会儿其实都不在意的。因为她已经知晓了谢敬存的态度,所以,她自然不会再因着这件事情心烦意乱。
其实说实话,她确实是同情这姜二姑娘。可同情是一回事,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是姜家故意为之,那她真的得怀疑这姜家人的品行了。
何况,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她即便觉着姜二姑娘骤然从贵女要跌到深渊,可也不至于善良和怜悯到让她分享自己的夫君。
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不就是逼着她表态吗?那她才不会如他们所愿呢。
如果说上一世她还在乎外头人对自己的评价,在乎那些流言蜚语,那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须在乎这些。
若是有其他人愿意给姜二姑娘赎身,那是她的造化,是她的福气。若没有,那她和姨母当年一样,都是命运的安排罢了。
虞珣自认不是救世主,所以自然也不会被这些流言蜚语裹挟,违心让这姜二姑娘过门。
心里这样想着,虞珣让青黛侍奉着梳妆打扮之后,便往老夫人院里去请安了。
而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今日老夫人院里,大太太二太太还有姑奶奶谢兰宜,大姑娘谢姝二姑娘谢鸳三姑娘谢菡竟也都已经到了。
看着眼前这阵势,虞珣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今日唯独嘉平郡主没来,倒是突显嘉平郡主的高贵了。她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虽被迫嫁到国公府来,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当自己是谢家妇的。
自然也就连看自己笑话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些,虞珣便觉着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