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生听到敲门声后立即将手中的兽骨刀揣入袖中,刚将刀柄推入袖口,姬瑾安就已推门而入。
“见你屋子灯还亮着,我就知道你还没睡,欸,你是在找什么吗?”
只见楚河生脚边放着一个敞开的木箱,箱内放着杂七杂八凌乱的小玩意。
“我整理了一下旧物,二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楚河生随意地合上箱盖,而后漫不经心地将箱子推进床底。
“我今天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被那人踹伤了?”
随着姬瑾安的靠近,楚河生床畔附近的红烛,火苗不安地战栗着,跳跃的烛光在楚河生脸庞投下斑驳的阴影,将他的神色切割的晦暗不明。
是姜长舟身上的味道,姬瑾安在兰院干了什么,为什么她身上有姜长舟的味道?
“楚河生,你想什么呢?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姬瑾安蹲在楚河生身边,张开手在他眼前摇摆。
只见楚河生将箱子推进床底后,眼神毫无焦距的蹲在床边一动不动。
看到眼前晃动的素手,楚河生一把捏住姬瑾安的手腕,转头看向她。
“怎么啦?”姬瑾安见楚河生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神色看起来纠结痛苦。便疑惑的出声询问。
楚河生不答,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
再睁眼,他眸光骤冷,反手从袖中抽出兽骨刀,忽然,楚河生瞥见姬瑾安脖颈上欲盖弥彰的丝巾,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之时,他指节微颤,握着刀柄的手下意识的又后退三寸,眼底骤然升起的寒意又瞬间散开,化作纠结于迷茫。
楚河生抽刀的那一瞬姬瑾安着实被吓一跳,不过还不等她反应,面前这人气势汹汹之人就瞬间泄气,一脸复杂的举着一个…没开刃的刀?
这是刀吧,这玩意切菜都费力吧,楚河生想用这东西杀自己吗?为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莫名其妙啊。
应该不是要杀自己吧,姬瑾安看着这和自己有一段距离的钝刀,不确定的扯开脖子上的丝巾,随手往地上一扔,而后将脖子往前凑了凑。
“咔嗒——”
楚河生手中的兽骨刀掉落在地。
“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看到姬瑾安的动作楚河生大惊失色,怎么有人被刀架在脖子上还不要命的往前凑啊。
“楚河生,你刚刚是想杀我吗?为什么?”姬瑾安又凑近一些,盯着楚河生的眼睛问道。
楚河生担心地上掉落的兽骨刀误伤姬瑾安,赶忙捡起准备扔远点。
姬瑾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回答我,楚河生。”
“你先松手,让我把这刀拿远点,这刀虽然看着钝,威力可不小。”
“你刚刚就是想杀我,为什么,我明明待你不薄。”
“我没有想杀你。”楚河生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没想到姬瑾安是个疯子,她竟不怕死的往刀刃上凑,自己真是天真,竟想着去威胁一个被人陷害惨死、附身她人的厉鬼。
“那你想干什么?”姬瑾安身躯又向前逼近一寸,小小的身型却如牢笼般将楚河生困在床榻边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姬瑾安,但你只要好好待我,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退无可退,楚河生终于对姬瑾安放出来自己酝酿许久的狠话。
“就这?所以你本来是打算威胁我吗?楚河生你凭良心说,我哪里待你不好了。”姬瑾安早就猜出楚河生或许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原主,自己与楚河生朝夕相处的日夜,足以让他看穿自己身上漏洞百出的破绽。
但令她意外的是,楚河生今天突然戳破,竟然是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好。楚河生你真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来时路了,如今你这生活可比从前强出十万八千里!。
楚河生本以为自己戳穿姬瑾安的身份她会恼羞成怒,最起码也会警告自己给她保密,没想到她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凭良心说,这人确实待自己特别好,可想到她今日满眼都是姜长舟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她现在是待自己不错,可之后呢?
“说不出来了吧,楚河生,是不是该向我道歉……”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企图威胁你,可你能一直待我好吗?我也只是想有个筹码,现在姬家人因为你的态度所以重视我,就连父亲都同意让我参加生日宴,可你要是有天弃我于不顾呢……”楚河生越说越难受,声音逐渐哽咽。
不是,明明是楚和生的不对,怎么搞的好像自己欺负他了一样。姬瑾安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继续说道:“我怎么会弃你于不顾啊,你为什么要设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给我扣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而且娘和爹不是都认你做干儿子了么,就算将来我真的混蛋弃你于不顾,姬府也会庇佑你啊。”
“你果真有弃我于不顾的想法,我果然没猜错。可你再怎样,也不能喜欢四皇子啊,再怎么说你可是他的长辈……”楚河生越说越说越委屈,既然自己已将姬瑾安的秘密戳破了,便破罐子破摔,一骨碌将心底话全倒出来了。
姬瑾安越听越糊涂,且不说他这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奇妙的逻辑,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姜长舟了?还有楚河生说自己是姜长舟长辈是什么情况。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楚河生?”
“怎么,连你对着姜长舟有非分之想的心思都不敢承认吗?原来你不仅是个惨死的倒霉鬼,还是个不愿承认自己心思的窝囊鬼。”
“你说我是姜长舟的长辈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谁了?”姬瑾安努力尝试着理解着楚河生的意思,他觉得楚河生好像又脑补了点不得了的东西。
“我都知道了,你其实是香贵君与她前妻惨死的女儿,不知怎得你获得机缘附身在了这姬二小姐身上。”
“香贵君?”姬瑾安脑子反应一会,这才想起今夜姐姐在宫中她们待过的屋子里说的话。啊?楚河生是怎么把先皇香贵君的女儿和自己联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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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他这脑子一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楚河生见姬瑾安在听到香贵君这几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后思考了一会,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猜错了,楚河生忽然对自己的猜测忽然有些不自信了,他的猜想也确实全靠凭空想象,没有一点实证。
“先说结论,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其次,我也不喜欢姜长舟,他将来会是我姐夫,是我姐姐姬瑾宁的人,你不要乱说话。”
“那你究竟是何人?”楚河生没有动,呆呆的望着姬瑾安问道。
“我…我,你就当我是个孤魂野鬼借尸还魂吧,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我到底是谁。”
“那你家人呢?”楚河生想多了解一些眼前之人。
“呃……在另一个世界。”在书本之外的世界,就是另一个世界,没毛病。
看来她家人已经离开了,楚河生暗暗思考,看来自己以后要避免这个话题。
“那你是怎么附身在她身上的,你之后还会离开吗?
“啧,不能说我是附身在她身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一睁眼我就变成姬瑾安了,以后会怎样,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其实楚河生还有好多问题想问,想问她是哪里人,喜欢吃什么,生前可有娶夫郎……
“最后一个问题。”楚河生竖起一根手指执着地望着姬瑾安。
姬瑾安叹了口气妥协道:“问吧。”
“你的名字。”
“名字只是代号,我也姓姬,你就当我也叫姬瑾安吧。”
“哦。”楚河生蔫蔫道。
“楚河生,既然你知道了我最大秘密,那我有些话也便与你挑明。我与真正的姬瑾安无论是性情举止还是生活习惯都千差万别,如今我借着失忆的幌子,且与母父相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们或许会诧异我的变化,却也未曾起疑,但百密一疏,我常常担忧或许自己会在某个瞬间露出破绽,被母父和姐姐怀疑。所以,楚河生,我需要你的帮助,在我身边为我打掩护,我需要时间重塑周围人对姬瑾安的认知,你,愿意和我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姬瑾安朝着楚河生伸出手,像是在邀请他上自己的贼船,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想拉他起来。
“嗯,我愿与你同舟共济,助你周旋应对,必不叫旁人看出端倪。”
床畔边跳动的烛光跃入楚河生眼底,映得他双眸晶亮,“但是~”楚河生尾音上扬,用着骄矜的语气说道:“你要一直保我在这府中地位不倒,就算你将来觅得良缘娶了正夫,我的锦衣玉食不可缺,荣华富贵不能少。”
“扑哧——”姬瑾安听到楚河生这番话,一声轻笑从唇边溢出。这要求提了跟没提一样,这两样哪样能缺他。
“成交,我同舟共济盟友。快起来吧,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外伤。”说着便伸手拽起蹲坐在床边的楚河生。
“外衣脱了,里衣拉开,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