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凯瑟琳的食死徒身份,公开举办婚礼成为奢望。所以,西里斯这几天一直在谋划如何秘密结婚。
秘密结婚在过去是私奔的男女首选,常见的形式有,找有名望的见证人,再或者,签订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
西里斯也是这么想的,他选择了巫师界羁绊最深的协议——血盟。
凯瑟琳心想,如果他们选择血盟,那她岂不是没机会出去了?
于是,当西里斯拿出一堆图册,问凯瑟琳喜欢什么样式的婚纱时,她挑了一个后摆最长的。
“看起来这个小小的房间塞不下这件漂亮的婚纱。”凯瑟琳疯狂暗示,“不如我们去外面,选择一个麻瓜的教堂,找一个麻瓜牧师当见证人……”
西里斯像是一眼看穿了她,有些玩味地笑:“你觉得我不会无痕伸展咒?把房间变得更大再简单不过了。你别想耍花招。”
他把她逼进墙角,封锁她的退路,像盯紧了自己猎物的野兽,他在她的耳边呢喃:“你答应过嫁给我,不管以何种形式,都不能反悔。”
凯瑟琳知道,但凡自己迟疑一秒钟,他就会在晚上变本加厉地报复她,直到她浑身酸软,再也没力气喊叫为止。
于是,她立刻举手投降:“绝不反悔。”
“这还差不多。”西里斯满意了,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西里斯在凤凰社还是很忙的,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立刻赶回来,陪伴凯瑟琳。
凯瑟琳总是旁敲侧击打听最近的局势变化,但西里斯都会装傻,然后避开话题。
有时候,他实在不耐烦,就会不高兴地说:“现在这些都和你无关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凯瑟琳气得不理他,他就变成大狗,用狗嘴筒子拱她的痒痒肉,直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个人都在回避彼此间最大的那条裂痕,努力维系表面上的和平与温馨。
*
几天后的早上,凯瑟琳坐在卫生间马桶上,迎来了自己一月一度的老朋友,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没有吃药的那几天正好赶上安全期,没有中招。
洗完手,她刚转身准备离去,就听到卫生间上方传来了非常轻微的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她立刻意识到,上面也住了人。
会是谁?她仰着头,心想,看起来西里斯的释放的隔音魔咒并不严密,有漏洞可寻。
她环顾四周,拿起一根拖把,站到马桶上,使劲敲击天花板,三短三长三短,国际标准的sos摩斯密码。
一连敲了十几遍,凯瑟琳心想,对方会报警吗?最好搞出点事出来,好让她知道这里是哪儿。
略微等了一会,凯瑟琳听到楼上的回应——和她的一样,也是三短三长三短。
嗯?这什么意思?是不知道sos的摩斯密码,还是对方也在求救?
等一下,不会是雷古勒斯吧?西里斯把他弟弟安排在了这座公寓的楼上?
她想了想,用摩斯密码敲出“你是谁?”几个字母,然后侧耳倾听。
过了一会,天花板上传来相同的“你是谁?”
好吧,看起来对方不会摩斯密码,凯瑟琳试图教会他,把二十四个字母的摩斯密码按顺序从头敲到尾,如此反复好几次。
她重新敲:“你是谁?”
对方慢慢回应:“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可怜人。”
还挺谨慎。凯瑟琳直接问:“是雷古勒斯吗?”
对方迫不及待回应:“是的!你不会是凯瑟琳吧?”
哈哈哈,果然。凯瑟琳回答:“是我。”
“有什么情报,分享一下?”凯瑟琳又敲道。
雷古勒斯隔了几秒钟才开始敲:“凯瑟琳,你想离开吗?”
“当然!”凯瑟琳回答得毫不犹豫。
“说实话我不太想。但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试着想想办法。如果我们能找到出去的机会,我可以召唤我家的家养小精灵带你走,他更倾向于听我的话,尤其是当我的命令和西里斯的命令有冲突的时候……”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凯瑟琳赶紧用马桶冲水掩盖这微弱的敲击声,然后迅速敲了个over,提醒楼上的雷古勒斯。
下次教他一些摩斯密码的常用符号和缩写,凯瑟琳一边想着,一边换上期待的表情去门口迎接西里斯。
西里斯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高兴地宣布,他将婚期定在了明晚。
婚前的兴奋让他整晚都无法入眠,凯瑟琳能时刻感受到他急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上。
第二天上午,西里斯去凤凰社执行任务,他临走前告诉凯瑟琳,下午他会推脱自己不舒服请假找人代班。
等他一离开,凯瑟琳立刻冲进卫生间,继续用拖把敲天花板,找雷古勒斯计划逃跑的具体细节。
“我争取让西里斯请你做司仪,然后让血盟失败,到时候,我会提出去外面找牧师作为证婚人,你得想办法说服西里斯带着你。”凯瑟琳用摩斯密码敲击天花板。
“我明白。”雷古勒斯回复。
计划妥当后,凯瑟琳问雷古勒斯:“你为什么不想离开呢?被关在这里不难受吗?”
过了很久,久到凯瑟琳以为西里斯去楼上找他了,他才缓慢回复:“现在简直是我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
雷古勒斯坐在卫生间地板上,手边放着一个豁了口的陶瓷刷牙杯,他就是用这个杯子敲击地板和凯瑟琳联系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开始回想起最近这些日子。
如果他郁郁寡欢,西里斯就会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如果他假装绝食抗议,西里斯就会亲自端起盘子,一口口喂他,强迫他下咽。
虽然西里斯能陪他的时间不多,但林林总总加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竟然超过了学生时代。就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用去想什么家族荣耀,也不用面对黑魔王的残暴统治。
在这里,只有平静和安宁。
*
中午,西里斯回来了,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为婚礼的事情做准备。
他把房间扩充了将近十倍,简直像个巨大的礼堂,又从他那小小的行李箱里源源不断拿出各种用品,包括礼服、首饰、鲜花以及精致的点心和酒水。
傍晚时分,当西里斯颇有仪式感地将房间装饰一新,为凯瑟琳穿上洁白的婚纱,自己也系好礼服最后一颗纽扣时,凯瑟琳适时提出:“就我们两个人吗?你不是也绑了雷古勒斯吗?不如请他来作为司仪?”
西里斯眯起眼睛,似乎想看穿她。
“怎么?你没信心?害怕我们合起伙来逃走?”凯瑟琳激他,“我们可都没有魔杖。”
“怎么会?”西里斯冷笑一声,傲慢地回答,“你们两个,哪个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说完,他推门出去,几分钟后,他把雷古勒斯带来了。
雷古勒斯也像她一样戴着手套,他的神情有些忧郁,见到凯瑟琳后,简单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西里斯和凯瑟琳面对面站好,他凝视着她的双眼。
雷古勒斯站在两人面前,开口:“西里斯·布莱克,你愿意娶凯瑟琳·拉文为妻吗?”
“我愿意。”西里斯语气坚定。
“凯瑟琳·拉文,你愿意嫁给西里斯·布莱克吗?”雷古勒斯问。
“我愿意。”凯瑟琳躲闪着,低下头,不甚走心地回答,她看到西里斯始终紧握着魔杖,相当警觉。
西里斯默念了咒语,替凯瑟琳取下右手的手套。凯瑟琳盯着放松禁锢的手套,脑子里飞速猜测着它的原理。
“可能会有点疼,只一下就好。”西里斯在她耳边呢喃道,把她的思绪拽回眼前。
说完,他举起匕首,在凯瑟琳右手掌心轻轻一划,又对着自己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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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道。
两人掌心对掌心,十指交握,伤口流出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我,西里斯·奥赖恩·布莱克,发誓永远对伴侣忠诚,不论黑夜白天,不论健康疾病,是非对错,我都会永远爱她……”西里斯宣读着誓言,声音缓慢而低沉,这是他最赤诚的真心。
凯瑟琳很难不被感动,但是这个仪式注定是西里斯的独角戏,她没办法参与进来。
她用忧伤的目光望着西里斯,她对他的每一次背叛,都让她的心脏麻木,皱缩,直到变成一颗不再会爱的毛心脏。
怎么会有像她这么狠心的人呢?
凯瑟琳缓缓开口,像西里斯刚刚一样,说了属于自己的誓言。
但,她在誓言之后又默默加了一句:“……永远支持他,永不背叛。”
西里斯只顾着注视着两人手心的血液,没有看到她轻轻翕动的嘴唇。
两滴血液飘起来,飞速旋转,西里斯开始施展血盟的咒语,这两滴血像行星互相缠绕转动,最后被封印进一个小巧玲珑的水晶容器里。
“我宣布……”雷古勒斯看了凯瑟琳一眼,犹豫着开口。
然而,就在容器即将成型的那一刻,它突然炸开,水晶碎成渣四溅开来,血滴不再转动,而是落在西里斯手上,弥散开来。
“血盟失败了。”凯瑟琳无情地说。
“……我宣布你们不能结为终身伴侣。”雷古勒斯补完。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不再爱我了,对吗?”西里斯惨笑一声。
西里斯愤怒地无法控制自己,他捏紧她的手,粗暴地把她拽到身前,质问:“你凭什么说不爱就不爱?”
西里斯的掌心还在流血,而凯瑟琳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他们注定就是不同的人。
凯瑟琳想说,不,我爱你如同你爱我那样深,只是,我现在身为食死徒,和你走的是不同的路,做不到永不背叛。
“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凯瑟琳用右手拂过西里斯发红的眼角,感受着久别重逢的温度,循循善诱道,“我们去教堂吧?”
西里斯定定地望着凯瑟琳,忽然间,他像累了一样,松开了她的手。
“你走吧。”他冷冰冰地说,“别再费心费力想计划逃走了。我放你离开。”
说完,他从驴皮口袋掏出凯瑟琳的魔杖和箱子吊坠,放在桌子上,推向凯瑟琳。
凯瑟琳的心有些慌乱,她强自镇定下来,伸手拿过魔杖和箱子吊坠。
有一瞬间,她以为西里斯会伸手按住她的手,但他没有,只是任凭她拿走那些东西。
“那我走了?”凯瑟琳声音有些颤抖。
“滚吧。”西里斯吐出恶毒的话语,“认识你,算我倒霉。”说完,他挥动魔杖,打开了大门。
凯瑟琳一怔,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行走间,雪白的婚纱转眼就变成了黑色的兜帽斗篷,走出门外,她幻影移形消失了。
雷古勒斯僵硬地站在原地,心想,这和计划的不太一样,但终归,结果是一样的。
他是不是应该回去?他不安地动了动。
西里斯像是才发现他的存在一样,将压抑的愤怒通通向他宣泄。
“你是不是也想离开?你这个懦夫,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西里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软得一塌糊涂。”
雷古勒斯脸色惨白:“我不是懦夫!”
“去找你亲爱的伏地魔吧,去舔他的臭脚吧!”西里斯把雷古勒斯的魔杖掏出来,拍在桌上,“你不是吵着闹着要离开吗?滚吧!”
雷古勒斯手指动了动,他选择了拿起魔杖。
走出房门前,他回头,对西里斯说:“我不是懦夫。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说完,他踏出房门,也幻影移形消失了。
西里斯彻底委顿下来,枯坐在椅子上,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