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忧郁地望着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嘴角的口红被蹭掉了一小块,她现在才发现。
镜子一直在念叨着让她补补妆,她却厌烦地取了纸巾把口红全部擦干净。
亚伦·史密斯其实是个挺好的男孩,长得不赖,家世也好,人也很正直,前途无量,除了有些爱炫耀外没别的大毛病。和他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不会吃亏的。
但凯瑟琳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呢?
她不喜欢被强迫。
但她不能忤逆伏地魔,她必须小心翼翼地蛰伏在他身边,慢慢了解他,然后找到他的弱点,再瞬间撕碎他。
夜深了,楼下狂欢的人们开始放起了烟火。
她本该在雨林里探秘、在草原里飞奔,而现在,她只能被栓在这里,做一只无法挣脱牢笼的困兽。
窗外,亚伦在人群里到处寻找凯瑟琳,无果,被他父亲拉着走出了大门,临走时,他垂头丧气的,显得很沮丧。
临近午夜,宾客们走了一多半,老巴蒂也带着他的傲罗团队失望而归,留宿的都是一些关系很亲近的人,比如罗齐尔家族、布莱克家族、诺特家族、克拉布家族、高尔家族、格林格拉斯家族。
第二天,凯瑟琳起得很晚,中午两点多才醒。她拖拖拉拉起身,去厨房找吃的,然后多比却告诉她,她是醒的最早的。
下午五点,宿醉的人们才开始走出房间活动。
人们无精打采地聚在一层大厅吃晚餐。
凯瑟琳在乱糟糟的长桌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吃完就回房间待着。
雷古勒斯来到大厅,扫视了一圈,专门挑位置坐在凯瑟琳旁边,凯瑟琳看了他一眼。
一个矮妖在角落里无聊地拨弄着竖琴,银色的器具在桌子上不断喷涌着欢欣剂的粉色蒸汽。
凯瑟琳皱了皱鼻子,她讨厌这个味道,蒸汽也让她双眼朦胧,看不清对面坐着的人。
也许是在欢欣剂的作用下,宾客们聊天的话题渐渐大胆起来。
“……要我说,黑魔王接管整个英国魔法界不过是几年内的事情,如果我们现在加入进去,将来至少能分一杯羹……”一个尖锐的女声说道。
“你们还在观望吗?沃尔布加?”
“老胳膊老腿了,瞎折腾什么呢?不如交给年轻人们,对吧?”
“喂喂喂,少说两句吧,人员杂乱,当心你被举报了。”
“说两句犯法吗?等他们打算来抓我的时候,魔法部说不定早就垮台了呢。”斯卡特琳·罗齐尔笑道。
“欢欣剂吸多了吧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们罗齐尔家族垮台了,也轮不到魔法部垮台。邓布利多还在呢,就这一条就足以让伏地魔抱头鼠窜了。”一个声音冷冷地从凯瑟琳对面响起。
空气顿时安静,人们的刀叉悬在空中,不安的情绪在扩散。连矮妖都不演奏了,直立起身体看热闹。
“西里斯!”沃尔布加尖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敢?你竟然敢……”
“怎么?害怕听到伏地魔的名字?”西里斯嗤笑。
“我不允许!”沃尔布加狂怒地喊道,“住嘴!我让你留下不是要让你给大家添堵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弟弟!”
“学什么?学他如何绞尽脑汁才能亲吻到伏地魔的臭袜子吗?”西里斯大笑。
凯瑟琳瞥了一眼身边的雷古勒斯,发现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这个逆子!”沃尔布加发射了一道咒语,但被西里斯轻松挡掉,她更愤怒了,“未成年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我要写信举报你!你等着被开除吧!等着从格兰芬多滚蛋,和你那一堆狐朋狗友说拜拜吧!和你的那些泥巴种、血统背叛者朋友,肮脏的小人、渣滓……”
“我受够了!”西里斯腾地站起来,凯瑟琳终于看清了他英俊的面庞,此刻他灰色的双眼里满是憎恶,“我要走了。我不会再回来了。”
“滚吧!走了就不要回来!去和你的垃圾朋友待在一起吧!一起烂掉!黑魔王会像挖掉烂疮一样把你们清理干净!”沃尔布加骂道。
西里斯大跨步走向门口,但他父亲奥赖恩忽然一声不吭地使用咒语把西里斯捆了起来。
西里斯一时不察,倒在地上,他蠕动着身体,疯狂大笑:“不是让我滚吗?别出尔反尔啊!”
奥赖恩叹气:“别丢人了。”他走过去,抢走西里斯的魔杖,把他漂浮起来,往楼上运。
“我们会为你办理休学手续,你好好待在家里反省,什么时候意识到错误了,什么时候解除你的禁足令。”奥赖恩说道。
“你们休想打倒我!我还有五个月就成年了,你们困不住我!”西里斯浮在空中,脑袋倒垂下来,双眼闪烁着恨意,“我不会朝你们下跪,更不会朝你们的主子下跪。”
雷古勒斯站起来,喊道:“父亲,要不然……”
“雷尔!坐下!”沃尔布加厉声道,“不许插嘴!”
雷古勒斯惶然看着他的母亲,然后安静地坐了下来。
纳西莎脸色铁青,卢修斯安抚地轻拍她的肩膀。
奥赖恩运送着西里斯上了楼,西里斯的笑声渐渐听不见了。
几秒钟后,有人打破沉默,活跃着气氛,假装赞美马尔福家精美的银质餐具,人们纷纷附和,然后聊起了天气、蛋糕和蜂蜜酒,仿佛刚刚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晚宴又热闹起来。
一个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女孩小声对洛克萨妮·罗齐尔说道:“我早就听说了,布莱克家的人都有点疯……”
凯瑟琳听了心想,有那样的父母搁谁身上不疯?
“胡说,西茜就挺好的。”洛克萨妮小声反驳,“而且西里斯他那个样子特别勇敢,我还挺羡慕的……”
“咦,你是不是迷上他了?可千万别,听沃尔布加那个意思,很可能不会让他继承家族财产,你要是嫁给他会连饭都吃不起的。”格林格拉斯警告她。
这顿晚餐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人们开始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凯瑟琳则起身去了厨房。
留宿的人太多,要干的活成倍增加。厨房堆满了杂物和脏盘子、脏酒杯。多比从婚礼开始后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根本忙不过来,而另一只老年家养小精灵实在是帮不上忙。
多比累得要死,可他还要时不时接受一些端茶倒水的指令,幻影移形来来去去。
凯瑟琳让多比歇会儿,厨房的清理工作她来接手。
“就好像他们没长手似的。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废物。”凯瑟琳一边用魔杖指挥,把盘子清理干净塞进橱柜,一边骂道,“要不要把茶杯端起来喂他们呀!”
多比显然有相同的想法,但他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就要惩罚自己。在他准备拿脑袋撞墙的时候,凯瑟琳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
吓得凯瑟琳再不敢乱说了。
“也不知道西里斯被关在哪个房间了?”凯瑟琳嘟囔道,“他父母不会真的给他办休学吧?”
“三楼西侧第五个房间。”多比忽然说道,“半小时前,多比被安排为布莱克家的大少爷送了一壶放了生死水的红茶。”
“他们这是打算让他睡一个暑假吗?还是打算让他睡好几年?”凯瑟琳叹气,把一批空酒杯摆好,“要我说,他还是跑得太晚了。我若是他,一年级的时候就逃走了。不过,他们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作为孩子,还是渴望父母的爱和理解的,对不对?”
“多比刚出生就被抱走了,然后跟着其他年幼的小精灵一起训练,”多比小声说道,“多比不知道有父母是什么感觉。”
“可怜的孩子。”凯瑟琳摸了摸多比的大耳朵,“我也没见过我父母,没体会过这种复杂的亲子关系,我都是瞎猜的。”
半夜两点,凯瑟琳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施了幻身咒和羽毛脚咒,推开房间门,来到楼下大厅。
晚宴上一直喷欢欣剂雾气的那个大肚子银器还摆在桌子上,只是没再喷雾了。
凯瑟琳拿起那个银器,把里面剩余的欢欣剂消除掉,灌进了一大瓶浓缩生死水。
她提着银器来到三楼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卧室的门口,一挥魔杖,生死水蒸腾出的滚滚浓雾就从从门缝涌了进去。
五分钟后,施了泡头咒的凯瑟琳用小银刀撬开了房间门。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夫妇睡得不省人事,凯瑟琳在浓雾中随便翻了翻,然后不耐烦地使用了飞来咒召唤。西里斯的魔杖从奥赖恩的袍子口袋飞了出来,到了凯瑟琳手上。
凯瑟琳正打算离开,奥赖恩的袍子突然发疯,袖子缠住了凯瑟琳的脖子,企图掐死她。
这是什么神经黑魔法,就不怕误伤别人吗?凯瑟琳抠着嗓子翻白眼,实在扯不下袖子,只好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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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无影把这件袍子彻底搅成碎布。
碎布不可能恢复原样了,凯瑟琳心虚地用消失咒处理了垃圾,然后抹去一切痕迹,退出了房间。
凯瑟琳来到三楼西侧第五个房间,撬开门,发现这房间特别小,像是个杂物间一样,西里斯被捆成一团,蜷缩在地上,安静地沉睡着。
凯瑟琳给他松绑,然后扶他起来。
睡着的西里斯死沉死沉的,凯瑟琳脚底一滑,坐在地上,而西里斯的脑袋栽在她的怀里。
凯瑟琳盯着西里斯的睡颜,感觉熟悉又陌生,他好像又变帅了。她自嘲般一笑,距离那次短暂的复合有将近一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凑这么近仔细看过他了。
她的目光掠过他薄薄的嘴唇,然后情不自禁低下头,轻轻吻了吻他。
抬起头,却看见西里斯早就睁开了双眼。
凯瑟琳惊得差点跳起来,暗骂马尔福家的生死水也太不靠谱了。
她忽然记起自己施了幻身咒,他根本看不见自己。
也许,他根本猜不到自己是谁呢?
于是,她打定主意不说话,想给他丢下魔杖就离开。
但他忽然拽住了她的手,用沙哑的声音喊她:“凯瑟琳,别走。”
凯瑟琳纳闷,他怎么肯定是自己的?她不信邪,用一种甜腻的声音模仿着说道:“不,我是洛克萨妮·罗齐尔。”
西里斯忽然笑起来,身体一颤一颤的,凯瑟琳被他抓着,也跟着抖动。
“你觉得我会认不出你?”西里斯闷声说道,捡起地上的魔杖,对准凯瑟琳施了幻身咒的反咒。
凯瑟琳尴尬现身,她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蕾丝睡裙就跑出来了。
“嗯,如果我说,我是不小心摔在了你的脸上,你会相信吗?”凯瑟琳试图解释刚刚的偷吻。
但西里斯对她的回应是一个紧紧的拥抱,和一个无比凶狠的吻。
凯瑟琳觉得自己的汗毛战栗着,整个人像被嵌在了西里斯的胸膛里喘不上气,周围都是雪松的木香味。
“别,别这样……”凯瑟琳趁着西里斯放松,推拒着,撑着他的胸膛远离他,“我不能……”
“我有了新的男朋友。”凯瑟琳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先昏了头。”
西里斯垂着头,安静了片刻,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
“亚伦·史密斯人还可以,他的家族可以庇护你,如果莱斯特兰奇兄弟想找你麻烦,也得多掂量掂量。”西里斯酸涩地说道,“比我的家族要好得多。”
“别再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了。”西里斯轻声说道,“我都听说了,他们说你是莱斯特兰奇家的私生女。你曾经对我说过,对你不好,然后逃出来的,就是他们家吧?你想烧死的,也是他们吧?如果我下一次能遇到他们……”
“不,你误会了。”凯瑟琳听到西里斯言外之意似乎很想帮她干掉莱斯特兰奇兄弟,赶紧阻止他,“我没有那么恨他们,别擅自自作主张。”
“总之,忘了我吧。”凯瑟琳说道,站起来,“我并不是像你想得那样,那么无辜。我选择了我的路,而你,并不在我选择的里面。”
“我明白了。”西里斯平静地说道,释然一笑,似乎打定主意要放手了,“那么,感谢你前来解救我,我会记下这个人情的。”
凯瑟琳点点头:“祝你未来一帆风顺,远离黑暗的泥淖。”然后她重新施了幻身咒,转身离开,把借用的银器清理干净放回大厅后,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早,奥赖恩起床,先是发现自己价值不菲的长袍不见了,然后想到长袍里面还塞着西里斯的魔杖,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关着西里斯的那个小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马尔福庄园一阵鸡飞狗跳,到处都没找到西里斯的人影。
沃尔布加和奥赖恩夫妇脸色铁青,沉默了一会儿,沃尔布加轻声说:“登报声明吧。将逆子西里斯·布莱克逐出家族。免得他闯出什么大祸拖累我们,拖累雷尔。”
出来看热闹的亲朋好友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卢修斯还假惺惺地劝说他们冷静一下。
凯瑟琳倚在门口,注意到雷古勒斯在走廊里靠墙站着,低着头,捏紧拳头,微微颤抖着。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对雷古勒斯来说,爱实在是可怕的枷锁,让人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