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下意识以为茵茵在幼儿园惹了祸,都做好了和茵茵一起听老师批评的准备。
结果老师对茵茵说:“茵茵,你先去那边儿玩一会儿,我跟妈妈有几句话要说。”
“好~”茵茵松开岑婧怡的手,背着大大的书包哒哒哒朝不远处的滑滑梯跑去。
岑婧怡看着闺女的背影,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
现在学生犯错,不批评学生,只批评家长了?
她对老师尴尬笑笑,硬着头皮等老师开口批评。
“茵茵妈妈……”老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岑婧怡:“老师您直说吧,我都能接受,茵茵她今天在学校……”
“不是茵茵。”
“啊…啊?”
“不关茵茵的事,我叫你留下,是想跟你说说你和茵茵爸爸的事。”
“啊?”岑婧怡更懵了。
只见老师拿出茵茵的作业本,翻开有撕扯痕迹的那一页。
“茵茵妈妈,咱们大人之间的事,尽快还是不要让孩子知道,您说是不是?”
岑婧怡还是一脸茫然。
老师:“茵茵妈妈,您不用不好意思,我家那口子也给我写过保证书。我的意思是,写保证书这种事,可以私下进行,用别的纸写。”
“别当着孩子的面,更别撕孩子的作业本。我们在学校教孩子爱护书本作业,想让孩子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咱们家长最好是尽量配合。”
听着老师的话,岑婧怡想到昨日在茵茵门口,撞见胥延卿和茵茵鬼鬼祟祟的一幕。
她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脸瞬间红了。
她下意识摆摆手,想解释胥延卿的保证书不是写给自己的。
可胥延卿的保证书不是写给自己,还能写给谁?
这个问题让她失神了好几秒。
她意识到不能解释,否则会引起其他的问题。
“是、是。”她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老师的建议,“老师您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老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培养孩子的学习习惯,茵茵明年就可以上小学了,学习习惯是很重要的。”
“还有就是,父母之间的矛盾和争吵,是会影响到孩子的心理健康的。如果你和茵茵爸爸没有矛盾争吵的话,那最好。如果有的话,咱们尽量别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岑婧怡再次连连点头。
等她牵着茵茵从幼儿园离开的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已经走完了。
当天傍晚,胥延卿踩着夕阳回到大院儿。
一进家门,就瞧见媳妇儿双手环胸,交叠着长腿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敏锐地嗅出气氛不对劲,关门的动作不由变慢。
换鞋的同时,他更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这几天的行为。
“媳妇儿~你咋啦?”某个被盯得有些心虚的男人轻声问。
家里就他和岑婧怡在家,茵茵已经到操场找武教练训练去了。
‘啪’一声。
岑婧怡将茵茵的作业本摔在茶几上。
胥延卿见状,以为是茵茵惹岑婧怡生气了。
他瞬间有了底气,走上前,在岑婧怡身边坐下,搂住岑婧怡的肩膀。
“别气了别气了。”他轻轻搓着岑婧怡的肩膀,“以后茵茵的作业,留着等我回来辅导,你不用管了。”
岑婧怡没说话,将茶几上的作业本翻开,停留在‘保证书’被撕走的那一页。
“你给谁写的保证书?”她注视着胥延卿的眼睛问。
胥延卿一愣,随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正措辞解释。
岑婧怡突然开口:“你外头有人了?”
胥延卿被问得满脑门问号。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又气又笑,突然起身,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然后将钱包里的保证书拿出来,递给岑婧怡。
岑婧怡没想到‘保证书’会在他身上,有些懵地接过保证书。
她将保证书展开,很快看完保证书的内容。
也看到了闺女签下的歪歪扭扭名字。
“我外头有人了?”胥延卿气笑在她身边坐下,“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因为一张保证书,就觉得我外头有人了?”
岑婧怡:“……谁家正常人会让孩子签正常保证书?”
岑婧怡觉得不能赖她,谁能想到保证书是茵茵签下的?
“岑婧怡,我现在很生气。”胥延卿站在岑婧怡面前,双手叉腰。
岑婧怡淡定将保证书对折,递给他,“你先别急着生气,把你的‘保证书’收起来吧。”
胥延卿气哼哼接过保证书,叠好,塞进钱包里。
然后继续叉腰,怒视岑婧怡。
岑婧怡避开他的视线,起身要走。
结果刚站起来,就被男人摁着肩膀轻推了回去。
紧接着,男人虚跨坐在她身上,手撑着沙发椅背,将她圈在了怀里。
“伤了我的心,想不了了之?”
岑婧怡抿了抿唇,有些无奈,“那你想怎么样?我跟你道歉行吧?”
“不行!道歉已经晚了,你得抚慰我的心灵。”
岑婧怡沉默几秒后,选择闭眼,装死。
胥延卿单手轻掐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轻啄她的唇。
“你不抚慰我,那我就只能自己来了。”
岑婧怡立马睁眼推他,“你别闹,茵茵一会儿该回来了。”
男人抬手看腕表,“不会,我控制好时间。”
“不行,天还没黑呢。”
“家又没人,走,到卫生间去,刚好把澡给洗了。”男人从沙发上下来,直接将岑婧怡打横抱起。
……
茵茵结束训练,牵着小黑雪梨,满头大汗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只有胥延卿一个人。
小家伙左右张望寻找岑婧怡的身影,“妈妈呢?妈妈在哪儿?”
胥延卿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妈妈累了,先睡了。你快脱衣服,准备洗澡吧。”
“妈妈累了?妈妈为啥累了?妈妈已经睡着了吗?我去看看~”
胥延卿手疾眼快拦下她,“别打扰妈妈休息了,快去洗澡吧。你再不洗澡睡觉,明天早上又要起不来了。”
茵茵一步三回头,被胥延卿推进卫生间。
小家伙训练太累了,洗完热水澡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躺倒在床上,还不到三分钟就已沉沉睡去。
胥延卿帮她关上房门,正准备关客厅的灯回房,楼下突然传来在黑夜中十分明显的电话铃声。
铃声没响多久就停止。
大约又过了三十秒的时间,楼下传来喊声:“顾延卿!顾延卿的电话!”
从‘顾’这个姓氏,胥延卿就知道这个电话是老家打来的。
因为能用电话联系他的人中,只有老家支书不知道他已经改了姓。
这么晚打来电话,会是什么事?